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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豈料佛道現鬼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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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慈和尚聞聲,睜眼來至林慕生身邊,合十道:“施主,已是決戰了,施主與女施主要出戰麽?”

林慕生笑道:“大師說笑,辭淚姑娘也不在這裏,我又不懂藥毒,讓我們去決戰,豈非送死?”

道慈和尚道:“阿彌陀佛,貧僧聽聞施主身負《百花奇經》,又能施展鬼僧獨門秘術,想必深藏不露。”

林慕生笑道:“我與大師認識許久,幾斤幾兩,大師還不知道麽?”

道慈大師微微思索,道:“如此,便由貧僧代為決戰了!”

當下自人群中而出。

閻王不見樓那邊,上官巨與白水老人比鬥已是耗力甚巨,便由“九子鬼母”輪替上場。

其餘眾人盡皆屏息,以待藥王產生。

那赤練霞雙手拉著一條鞭索,雖已年過四十,但穿著一身紫色緊身裘衣,將聘婷身型展露無遺,直似十七八歲。

雙方一照面,赤練霞舞動鞭索,直似巨長銀蛇向道慈和尚纏去。道慈和尚將胸前佛珠握在手裏,向鞭索頂部敲下,兩樣東西立即絞纏在一起。雙方立即各自向後使力拉動。

赤練霞心知力遜對方一籌,糾纏不利,手指在索柄上一按,只見三團白霧自鞭索上噴了出來。

原來赤練霞這鞭索名曰“鞭子索”,足有丈長,共三十六節,不僅索身餵過毒,而且索內三十六節俱是機括暗藏,只是操作索柄上的機括,每一節都能釋放不同毒物,讓人防不甚防。

此前她與五毒教相鬥時,游刃有餘,因而這索中毒物並未使用,此刻才是第一次在圍觀眾人面前亮相。

眾人見那毒氣來得突然,不禁為道慈和尚擔憂。然而道慈和尚似乎早有準備,那白霧甫出,他左腳虛右腳實,卻已閃身避過。

赤練霞手指彈動,又有三四十枚毒針自索身飛射而出,道慈和尚又是輕松避過,右手拉著佛珠快速轉動,那串佛珠便似纏毛線般地,將十來節鞭索纏成了一個小球。

赤練霞暗自吃驚,心道:“這和尚怎似知道我這‘鞭子索’的關竅。”

她擅長以鞭索丈外傷人,倘若被道慈和尚纏索靠近,屆時近身搏鬥,反而落於下風。於是當機立斷,手指撥動,那鞭索從中斷開。

赤練霞半根鞭索向後微收,緊接著啪啪啪地連環揮出。

此鞭法名曰“如影隨行鞭”,乃赤練霞毒功以外,最引以為傲的武功。此鞭法講究前鞭一出,後鞭如影而至,連綿不斷,不容喘息。加上鞭索細軟,打擊落點全在揮鞭人,因而也是難以預料,讓受鞭者應接不暇。

然而道慈和尚仍是好整以暇,少林蓮花步施展開來,竟是微微移動,便將這破風裂石的一鞭鞭悉數躲了過去。

赤練霞心中尋思:“此鞭是我獨創,我這二十多年來不怎麽離開閻樓,怎麽這和尚卻像是洞悉了我的鞭法?難道少林和尚,武功真的如斯高強?少林寺是正道棟梁,今日起手便大落下風,如讓‘藥王’落入少林寺,豈非讓藥門毒門成江湖笑柄?”

當下嬌喝道:“和尚好不厲害!一試‘九龍吐煙’!”

所謂‘九龍吐煙’,乃是赤練霞獨門絕技,其要旨在於快速揮鞭同時釋放索內毒煙。招成之後,空中會現出九道如同蛇影的鞭索殘影,鎖住敵人九宮方位,且殘影向下噴射毒煙,使對方無方可避,只得硬承毒氣。

赤練霞喊罷,手如陀螺朝半空揮去,在半空打出了八道蛇影。

眼見第九道蛇影將現,道慈和尚右足將地上一枚石子向上一踢,那石子剛好打在鞭索上端,那第九道射影便未完成。

赤練霞駭異莫名,道慈和尚已自未成方位躍了出來,欺到赤練霞的面前。

赤練霞急忙收拾心情,綿掌快速拍向道慈和尚。道慈和尚與她對了數掌,及至第五掌時,赤練霞右手拍向道慈和尚面部。道慈和尚也不回掌,亦不閃避,只是合十念道:“阿彌陀佛。”竟要用面部受掌。

圍觀眾人都驚呼起來。

數日以來,大家雖已被道慈和尚的毒術武功折服,但見他這樣臨陣收手,以面承掌,豈不是要被拍得腦漿迸裂?

眾人各自疑惑,有人心中猜測道慈和尚或許已在打鬥中被下了什麽毒物,導致大腦失智,才會作出這等傻事。

就在赤練霞玉掌將至之時,她雙掌掌心忽然幽光大作,燃起綠火。赤練霞吃痛之下,往後踉蹌了三步,這取命一掌也是半途而廢。

赤練霞旋即劈出掌風,試圖滅去手中幽火,誰知那火反而愈來愈旺。

赤練霞驚道:“原來是你!”急忙奔至湖邊,將雙手浸入湖中,這才將火熄滅。

赤練霞這般從比鬥場所跑開的舉動,無異於投降認輸。眾人見勝負已分,“藥王”之位真的如林慕生所言,最終落入林慕生、花辭淚和道慈和尚組成的一門中,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中也有一些人對赤練霞掌中幽火百思不解,喊道:“怎麽回事!怎麽又是‘幽獄鬼火’!又一個會使‘幽獄鬼火’!”

林慕生見狀,大笑高喊:“好了好了,我們勝了,終於不用當藥王花紅了!道慈大師,這藥王之位就給你們少林寺了,我與辭淚姑娘收拾收拾,這便告辭了!”說著轉身便欲離開。

道慈和尚忽然冷笑一聲,喝道:“哪裏走!”飛奔而上,將林慕生所坐輪椅靠背抓住,往後一扔。

林慕生連人帶輪椅咕嚕嚕地移到赤練霞的旁邊,驚訝道:“大師,你這是何意?”

道慈和尚冷笑道:“貧僧說你們可以走了麽?如今藥王就在我們三人當中,按照施主與鬼閻羅事先約定的規則,如今施主與女施主要麽與貧僧一決高下,決出真正‘藥王’,要麽乖乖與貧僧留在閻王不見樓,做貧僧的試驗品!”

圍觀眾人之前見道慈和尚與林慕生、花辭淚十分友好親密,怎得突然間似乎要發難為難林慕生和花辭淚,各個俱是吃驚。

林慕生搖頭道:“大師,你這就不對了。我們三人本屬於一門參加的藥王盛會,既已在盛會中勝出,那你便領個‘藥王’的頭銜回少林寺去,做你的菩提院首座,我則與辭淚姑娘撿回一命,從此茍延殘喘,各自安好,豈不是好?”

道慈和尚哈哈大笑,說道:“區區一個菩提院首座,就能滿足貧僧麽?施主,不妨告訴你,貧僧苦苦等了二十年,如今,這號令天下藥門毒門的‘藥王’之位,及那藥人和五花地龍,鬼僧金修全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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