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槿吻了她很久，最後頗有些戀戀不舍地結束了這次親吻，他微微低著頭，眼眸有些灼熱地盯著晟泠，低沈地開口道：“還要解除婚約嗎？”

晟泠先是沈默，她低頭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乖很招人疼，頭發被何若槿方才按著她親吻時揉得有些淩亂，她擡手撥了一下吹落在眼角的發絲，然後動作很輕地用指腹抹了抹被他吻過的唇瓣。

她微垂著眸子，語調平平地：“是，我會向父皇母後解釋，是我對不住何將軍。”

何若槿盯著她，看著她抹嘴唇的動作，那麽平淡自然，他卻覺得微微刺眼地瞇了瞇眼睛，他也盡量平緩著問道：“對不住我什麽？”

“還能是因為什麽，我心裏放不下人，再跟何將軍在一起下去，我最後還是要對不住你的……”

“當初在臨城的時候，泠兒不是這樣說的。”

晟泠擡起頭看他，“我後悔了。”

何若槿還是看著她，他目光銳利而沈靜，就那麽直白地與她對視著，但這回只是看了一會，何若槿便收回了目光，垂目看向她攥著袖口微微發抖的手指，“晟泠，撒謊的時候好歹裝像一點。”

晟泠一下子把手藏在了袖子後，還是一臉平靜的模樣：“你不該來找我的。”

“那你躲什麽？”

“我沒有。”

何若槿眼神靜靜地瞧著她，他看到晟泠眼睫微抖，卻還是努力揚著，他突然覺得有點壓迫。

不是晟泠給他的壓迫感，是心裏鈍鈍地往下砸的壓迫感。

過了片刻，何若槿溫溫淡淡地開口道：“訂婚前，泠兒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得下，我說沒關系，我說的沒關系，不是我不會難過，是我願意陪著泠兒一起忘掉過去，重新開始，泠兒也答應了。既然如此，就不存在你對不住我一事，我心甘情願的，泠兒也是願意與我重新開始的，不是嗎？”

“是，我答應了，我也後悔了，若槿，那個人為了救我，現在生死不明，我做不到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繼續跟你在一起。”

“如果泠兒只是擔心他的生死不明成為你的負擔，我可以去找他，我可以竭盡所能去找他，一直到找到他，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晟泠紅著眼眶，冷冷靜靜地說，“何若槿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願意跟你共度餘生了，我想跟你分開了，你明不明白？”

……

空氣仿佛凝凍住了，兩個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冷寂。

過了許久，何若槿問道：“理由。”

“我心裏放不下……”

“你知道我想聽真話。”

晟泠攥緊了手指，“那就是真話。”

何若槿盯住她：“你確定嗎？”

晟泠嘴角努力地扯開，聲音卻還是啞的，“我確定啊。”

何若槿忽然別開了目光，咬著牙道：“晟泠你知道我很愛你。”

晟泠反應木木地“啊”了一聲。

但是下一刻，何若槿松開了她的手，從她面前擦肩而過，轉身離開。

晟泠站在原地，默默地數著數，她站了快有幾刻鐘，終於緩緩地俯下身蹲了下來，很冷，忍不住抱緊了自己。

可能真的太冷了，她抱著自己沒一會，就忍不住咳嗽了出聲，咳得很難受。

眼淚都嗆了出來。

她兩只手捂住了小臉，指尖很用力地按著眼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但還是淚流滿面。

（說一下下，小公主很好，我還沒交代真相。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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