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泠心裏想著事情，也沒聽太清溫沫沫說了什麽，直到溫沫沫晃了晃她重覆問了她一遍，“阿泠，雪城好玩嗎？”

晟泠反應過來，眨眨眸，有點茫然地看著她：“怎麽突然想到要去雪城？”

“就是今天聽徐栩跟嫂嫂說起雪城的事情，感覺雪城很美呢。”

晟泠微微垂下眼簾，過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是挺美的。”

她記得她頭一回隨哥哥去雪城的時候，那時候也下著雪，是真的挺美的。

“可惜小時跟她家許太傅回許家探親了，不然她就能跟我們一起去玩了。阿泠，要不我們明天就去雪城吧？”

晟泠都沒想一下，便搖了搖頭道：“我不去，我想在北川多待一陣子。”

溫沫沫吃小糖人的嘴巴忽然微微抿了一下，似乎是才想起來什麽，她終於是停下來了腳步，皺了皺小眉頭，扭頭去看晟泠的表情，晟泠看起來還是神色如常，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溫沫沫還是覺得晟泠有問題。

她難得聰明了一把，疑惑地問出了聲：“阿泠，你是不是在躲何將軍啊？”

晟泠憋了這麽好些天，這會兒聽到溫沫沫這麽問，終於還是微微紅了眼眶，她沒承認，但也沒也否認，只是低下了頭。

溫沫沫怔了怔，看得出來晟泠不太想說，便也沒有逼問她，只是上前抱住了晟泠，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哄道：“不難過不難過，沫沫在呢。”

晟泠忍不住抱緊了她，閉了閉眼睛啞聲道：“沫沫，我好恨我沒能早點遇見何若槿，早一點……再早一點就好了。”

“不晚啊，何將軍在阿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一點都不晚呢！”

“他又不欠我的，憑什麽給我這麽折磨。”晟泠抑制不住哭了出聲。

溫沫沫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晟泠才好，晟泠性子跟她不一樣，她是有點什麽委屈都忍不住倒出來給身邊的人知道，她跟紀小時一樣話多，晟泠比起她們都算很少說話的了，所以當初一開始跟晟泠相處的時候，溫沫沫還覺得晟泠性子有點冷僻呢，後來相處久了才知道，晟泠不是冷漠，只是慫而已，她比她慫多了。

也正因此，很少會看到晟泠跟她們說她不開心的事情，所以聽到晟泠這麽趴在她懷裏哭，溫沫沫都心疼死了，奈何她嘴笨不會說什麽好聽話，這時候又想要是紀小時在就好了，紀小時在肯定會把晟泠哄開心的。

溫沫沫笨拙歸笨拙，她只好學著他們哄小孩的方法，安慰晟泠不要哭。

晟泠是真的憋在心裏好多天了，眼下跟溫沫沫發洩了這麽一通，心裏邊也總算好受一些了。

溫沫沫也是夠小心翼翼的，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跟晟泠說她這陣子哪裏也不去了，就陪著她好了。

晟泠聽了以後哭笑不得，紅著眼眶擺擺手，叫她不要胡鬧。

她也沒有脆弱到那個地步，只是，還是很慫，慫到都不敢告訴溫沫沫，不，是不敢告訴任何人。

她連父皇和母後都沒敢說。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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