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寬的事，李東兩人在甜品屋沒待太長時間。

簡單喝了兩杯飲料，兩人便下了樓。

一下樓，楊蕓便笑瞇瞇道：“李東，時間也不早了，我和雨涵便先回去了，你明天不走吧？不走的話，明天你們再四處轉轉吧。”

李東一臉懵逼道：“楊姨，你和雨涵一起回去？”

“對啊，我在這邊租了個房子，今晚剛好想和雨涵說說話，就不讓雨涵回宿舍了。”

“可是……”

楊蕓笑著打斷道：“別可是了，放心，我會給雨涵同學打電話的。”

“可我……”

“你怎麽了？”楊蕓故作奇怪道。

李東滿臉悲憤，看了一眼一旁偷笑的秦雨涵，咬牙道：“沒事，那你們路上小心點，要不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不遠，幾分鐘就到。你晚上還得回酒店吧，早點回去，別玩太晚了。”

李東嘟噥道：“我還玩什麽，我自己跟自己玩啊！”

楊蕓和秦雨涵都聽見了他的咕噥，兩人忍不住想笑，秦雨涵正準備說話，楊蕓瞪著她道：“雨涵，跟媽回去了，大姑娘家的，別成天亂跑，知道嗎？”

秦雨涵吐了吐舌頭，對李東笑嘻嘻道：“那明天咱們再聯系。”

“你真走啊！”

李東脫口而出，一旁的楊蕓瞇著眼道：“是啊，時間不早了，當然得真走。”

說著楊蕓拿起自己的手包對秦雨涵道：“雨涵，咱們回去了。”

秦雨涵連忙朝李東招手，李東急忙跑了過去，還以為這丫頭良心發現了，卻不想秦雨涵嬉笑道：“晚上早點睡，記得把酒店地址和你房間號發給我，明天我去看你。”

李東一臉郁悶，沒好氣道：“我不早點睡還能怎麽著！”

“再見了！”

秦雨涵咯咯笑著朝他揮手道別，接著便和楊蕓一起往外走。

李東想了想又追了上去，楊蕓見他追了過來，奇怪道：“還有事？”

李東訕訕道：“還是我送你們吧，順便看看你們住的房子怎麽樣，畢竟我沒去過……”

“算了，大晚上的也不方便，明天吧。就這樣了，你早點回去吧，我們一會就到家了。”

見兩人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李東使勁揉了揉臉頰，這事鬧的！

不用說，肯定是楊蕓敲打自己呢。

關鍵是秦雨涵居然也配合上了，這才讓人郁悶，看來這丫頭心裏還惦記著沈茜的事呢。

……

李東回酒店的時候，張嵐玉還沒回來。

雖然張嵐玉讓自己不用管她，可李東哪能真的不管，先不說對方這次是受了沈茜的委托來幫自己的，就是看在對方老子的份上也不能讓張嵐玉在京城出了事。

打了兩個電話，張嵐玉一直沒接。

就在李東準備讓人出去找人的時候，張嵐玉有些醉醺醺地回來了。

見李東在酒店門口站著，有些好奇道：“你在這幹嘛？”

李東黑著臉道：“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你打我電話了？”

張嵐玉從小包裏拿出自己手機看了看，接著就不好意思道：“大概是太吵了，沒聽到。”

見她繞過自己往酒店走，李東跟上道：“大姐，下次出門能不能隨時保持電話暢通，你這是幫我呢還是給我添亂呢？”

張嵐玉敷衍道：“知道了，你別嘮叨了行不行。心情剛剛還挺好的，被你一嘮叨，我心情又不好了。”

“那……”

“李東，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跟管家婆似的。別廢話了，早點睡吧，明天下午我約了證券處的一個副處長，咱們一起吃個飯談談債券發行的事。”

“副處長？”

李東有些狐疑道：“副處長管用嗎？”

張嵐玉停下了腳步，盯著他看道：“記得把自己態度放低一點，發行債券的審批機構是發改委財政金融司。但是，咱們的第一關或者說最重要的一關就是證券處，必須先通過證券處審批，咱們的申請報告才能遞交到金融司那邊。

而且只要證券處通過了，金融司那邊問題不大。

這下你就該明白一個副處長意味著什麽了吧？

只要搞定了他，咱們這次債券發行問題就不太大了，在你看來幾十億的債券發行仿佛是大事，而在他們看來，這種事經手的太多了，還真不值得重視。

千萬別小看任何一個人，就你剛剛那態度，我還真怕你壞事。”

李東有些悶悶不樂道：“今天怎麽了這是，我不就是不懂隨便問問嗎？一個個的，都當我是吃飽撐的是吧，我惹什麽事了？一個個給我甩臉子，我招誰惹誰了！”

抱怨了一句，李東憤憤不平地直接往自己房間走去。

身後的張嵐玉見狀有些疑惑，過了一會才自語道：“這家夥在誰身上吃虧了？”

……

第二天。

李東起的很早，在酒店簡單洗漱了一下，秦雨涵便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敲門進了屋。

見李東瞪著自己，秦雨涵一臉霧水道：“怎麽了？”

李東也不說話，一個虎撲就將她壓在床上，佯怒道：“你說怎麽了？臭丫頭，昨天故意的是不是？”

秦雨涵咯咯直笑，好一會才喘著氣道：“什麽故意的，我媽讓我去陪她，我總不能不去吧。”

“那你撩撥我幹嘛！”

“臭不要臉，誰撩撥你了！”

“還說沒有！”

李東伸出大手胡亂地抓了幾下，秦雨涵臉色漲紅道：“色胚子，快松手，大早上的幹嘛呢！”

“不松！除非你今晚不去陪你媽了！”

“好了，別鬧了，晚上我不陪我媽了行吧。”

“真的？”

“真的。”

“算你識相，要不然今天非讓你出不了這個門。”李東放了句狠話，秦雨涵忍不住笑道：“就知道吹牛！”

不等李東發怒，秦雨涵又道：“剛剛好像看到你那個秘書了，你怎麽把她也帶來了？”

李東聞言有些尷尬道：“這次來京城，順便辦點事。”

秦雨涵也沒抱怨，只是道：“事情重要嗎？”

“還行吧，就是公司現在資金有點緊缺，我準備籌點錢。”

秦雨涵凝眉道：“缺錢？缺多少，要不我這邊給你湊點，最近幾家門店都開始盈利了……”

“幾十億吧。”

秦雨涵嘴巴張了張，好一會才苦笑道：“算了，當我沒說。還有，你怎麽缺這麽多錢？遠方沒問題吧？”

李東簡單將遠方擴張的事說了一下，秦雨涵聽完後微微嘆息道：“這事看來我幫不了什麽忙了，不過你要是發行債券的話，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出點力。”

李東微微笑了笑，這丫頭心思倒是好的，可這事她哪能幫上忙。

別說她了，就是自己在京城這邊也出不上什麽力，這次要不是張嵐玉幫著聯系人，他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人疏通這事。

秦雨涵來的早，也沒吃早飯，李東跟她一起下樓簡單吃了點東西。

等他們吃完了，張嵐玉才姍姍來遲，見李東身邊站著秦雨涵，點了點頭，接著便對李東笑道：“你小女朋友？”

秦雨涵眉頭微微皺了皺，女朋友就女朋友，非要加個“小”字，聽著怪不舒服的，這讓她對張嵐玉第一印象便差了起來。

李東倒是沒太註意這點，聞言點頭道：“我女朋友秦雨涵，京大的學生。雨涵，這是張嵐玉張小姐，你叫她張姐就行，這次來京城辦事，張姐是來幫忙的。”

“張姐。”

秦雨涵簡單打了個招呼，張嵐玉點了點也沒多說，又和李東聊起了下午見面的事。

見兩人聊起了工作，秦雨涵便不再說話，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大概說了有十來分鐘，李東對不遠處的陳珂道：“今天你陪著張總一起辦事，張總怎麽吩咐你們怎麽做，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會到場的。”

囑咐完，李東對張嵐玉道：“那今天就勞煩你了，我等著也沒事幹，陪雨涵出去轉轉。”

張嵐玉隨意道：“隨便你，不過晚上吃飯的時候秦小姐就不用去了，畢竟這次會面比較正式。”

李東瞪了她一眼，又偷偷瞄了一眼秦雨涵，見她好像沒在意，這才悶聲道：“我知道了，你悠著點，另外，畢竟只是個副處長，也用不著跟覲見皇上似的，差不多就夠了。

真要不行，那就算了，犯不著把自己臉面貶的一文不值。”

“知道，不過這話你在這說就行了，晚上還是客氣點。”

“我心裏有數。”

李東丟下這句話，便對秦雨涵道：“咱們待會去哪玩？”

秦雨涵輕笑道：“隨便轉轉吧，晚上你還得忙呢，也別跑太遠了。”

“沒事，耽誤不了。”

兩人說了幾句，李東對張嵐玉道：“那我就先走了，這事麻煩你了。”

“別跟我客氣，既然我答應了，肯定幫你辦好。”

李東見她又看秦雨涵，頓時面露不快之色，張嵐玉這家夥搞什麽鬼，平時看著也挺好的啊，今天老是跟秦雨涵過不去幹嘛！

張嵐玉見狀輕笑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麽，低頭開始吃早餐。

……

出了酒店。

秦雨涵沒出聲，李東也沒說話。

走了幾步，秦雨涵忽然道：“這位張總好像不太喜歡我？”

李東尷尬道：“你想多了，還有，你別誤會，張嵐玉也不是我們公司的人，這次就是來幫我拉拉關系。”

“她認識沈茜吧？”秦雨涵若有所思道。

李東幹笑道：“怎麽這麽問？”

“直覺！”

秦雨涵淡笑道：“其實她和沈茜是一種人，我要是沒猜錯，她家裏長輩肯定也是當官的。”

“這你都猜到了？”

秦雨涵輕哼道：“當然！你以為我傻啊，這種官宦之後，身上那股趾高氣揚的味道怎麽都去不掉。

我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肯定和沈茜認識，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沈茜讓她跟你一起來的。

而且我還知道，她應該有些看不起我，雖然沒怎麽表現出來，可我感覺出來了。”

李東急忙道：“你肯定想多了，張嵐玉這個人其實還算義氣，以前也幫過我幾次，沒你說的那麽不堪。”

“那是因為她沒看不起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在她看來，你和她是同一種人，也就是她眼中的上等人。

而我，只是個學生，也沒什麽深厚的家庭背景，所以在她眼中，我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沒什麽值得重視的。

我倒不是說她壞話，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她們這群人眼中，階級是絕對存在的。

你是上等社會的人，沈茜也是，她也是，所以你們相處的時候，你不會察覺到那種隔閡。

可你讓她和你的秘書還有譚大哥他們打交道試試，你很快就會發現差別。

也許對她你不太了解，可你對沈茜應該足夠了解，你只要留心觀察一下，你就會發現沈茜對待不同的人應該也會有不同的態度。

這不是她們的品行有問題，而是一種和我們不同的教育觀念，以及家庭環境熏陶導致的。

也許連她們自己都沒註意到這點，或者她們本來就沒把這種事當成一件正事來看待。”

秦雨涵說完，李東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點這方面的問題，不過很快李東就回過神來，這丫頭給自己下套呢！

見秦雨涵看著自己，李東頓時正色道：“這個我還真沒發現，可能是你想多了。而且我對沈茜也不太了解，咱們只是工作上的夥伴，至於私底下她怎麽看待階級這個問題，我還真不清楚。”

“是嗎？”

“絕對的！”

秦雨涵失笑，也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不說這些了，反正我又不和她們過日子。上午去西單逛逛吧，下午就近轉轉，晚上等你忙完了再打電話給我。”

“嗯，聽你的。”

李東應了一聲，牽著秦雨涵的手一起上了車。

等他的車緩緩離去，張嵐玉才從酒店門口走了出來，此時張嵐玉手中還拿著電話，對著電話笑瞇瞇道：“沈冰山，你們家小男人帶著小女朋友逛街去了，此刻你是什麽感覺？”

“無聊！”

“喲，還生氣了，無聊就無聊吧。不過我剛剛聽了一會，他這小女朋友可不簡單，一套階級論，忽悠的我都快當真了。”

張嵐玉笑了一陣，最後道：“掛了，不過我看你懸了，李東這家夥對這個小女娃可是看重的很呢。”

“管好你自己就行！”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張嵐玉一陣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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