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杉馬上收斂那副鄙視的表情，很自然道：“信。”

說著是信，但要信鞏杉說的話，江夏就是白癡。他摘下耳機，從內屋出來，對鞏杉道：“要不是你嘴角含笑，我還真就信你說的了。”

張芃芃保存好江夏唱的歌曲，詢問了一句：“江夏，和音什麽的不用嗎？”

“不用，民謠要什麽和音？就這麽簡簡單單最好。”江夏道。

張芃芃又問了一句，“對你愛不完呢？那首歌的和音還沒搞吧？你準備怎麽搞？”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江夏一拍腦門道，“這兩天事多，都快過糊塗了。正好你倆都在，我給你們說一下，你倆配一下就行。”

“靠。”張芃芃伸出個鄙視手勢，“要不是老娘提醒，你丫就這麽混過去了是吧？”

江夏毫不臉紅道：“淡定，淡定，這不是才剛開始弄麽，不著急。”

鞏杉好奇道：“怎麽？舞曲嗎？我來聽聽。”

張芃芃翻出半成品的歌曲，給鞏杉放了一遍。剛開始的曲子一出來，鞏杉掃了一眼張芃芃，露出個疑問的表情。

那意思是，這麽低沈的音樂？是舞曲？

張芃芃聳聳肩，示意她繼續聽。

江夏也掛著耳機一起聽著，他還拿了個小本子，準備回憶記錄一下，和音應該放在什麽地方，原版和音是什麽。

那邊鞏杉也聽到了接下來的音樂，低沈的開篇過去後，重金屬擊打聲。江夏的聲音也跟著出來，跟唱《丁香花》不一樣，他在這裏唱的時候，斷句吐字間隔都很短，嗓音裏感情也不充沛，但韻律感極強。

前面還好，等到副歌部分，江夏氣息有點不穩定，但仿佛更有韻律，讓身體不自覺地開始跟著動。

鞏杉聽著後面，跟著一起晃動，一直到聽完，才停下。

“歌曲一般。”鞏杉摘掉耳機的第一句話。

張芃芃驚訝道：“一般？我感覺還不錯啊？”

“我也感覺還不錯。”江夏道，“為什麽說一般？”

鞏杉道：“你唱的一般，太追求舞曲的那種現場感，根本沒必要。感染力很強，可你到了最後，那氣息成什麽樣了？芃芃你認為他這首歌能用？”

“杉杉，先別急，來，江夏，把那舞蹈給你家杉杉跳一遍。”張芃芃對鞏杉道。

江夏掃了一眼周圍道：“空間不行，去舞蹈房。”

三人陸續出來，直接進了舞蹈房。趙永江和沈胖子這種閑人，看到三人跑去舞蹈房，也屁顛屁顛跟了過來。

“沒音樂你怎麽跳？”鞏杉問道。

江夏幹咳一下，“清唱。”

“舞曲，你清唱？”張芃芃無語道，“來，這裏有伴奏。”

她拿出手機，在一旁放著音樂，趙永江和沈胖子很自然地拿出手機，準備錄像。

鞏杉則是靠在平衡桿上，等著江夏開跳。

這首歌，江夏是沒有看過原版作為郭富城最知名的一首歌曲，不少綜藝節目，在選擇舞蹈的時候，都會選擇這首歌。

音樂響起，江夏隨著伴奏開始舞動。這首歌的舞蹈並不算困難，初學者學起來，一天下來也能學的差不多。

一邊跳著，江夏一邊還在唱，聲音放的很開。

在場真正懂舞蹈的，也就鞏杉自己。張芃芃也只能感覺江夏這首歌配上舞蹈，加在一起非常不錯，可以用。

鞏杉卻能看出更多的東西，舞蹈動作與詞曲配合的非常妙，非常符合整首歌的氣質。

江夏唱跳完畢，張芃芃、沈胖子、趙永江一起鼓掌。

唯有鞏杉沒鼓掌，她依舊是最初的那個動作，若有所思。

江夏和張芃芃走過來問：“怎麽樣？杉杉？”

“還是得重新錄，氣息絕對不行。，可以有之前的版本，但錄音室專輯cd，你那就是找死。”鞏杉一臉沈靜道，“芃芃，別以為他這麽唱起來有感染力，就覺得能用。”

“不能嗎？江夏感覺可以，我也感覺可以。你的專輯也是這樣做的，為什麽江夏的就不行？”張芃芃問道。

她在音樂制作這一塊，算是權威人士，鞏杉質疑她，讓她忍不住反駁。只是語氣上，跟她平時的語氣不太一樣，可見她對鞏杉的意見很看重。

鞏杉解釋道：“不一樣，我在錄唱三天三夜和感覺就可以，氣息一定要穩，這是唱片，不是現場。江夏你給搞混了，唱現場，你氣息怎麽亂都可以，粉絲不管那一套，唱片可不行，高音質耳機下，什麽都聽得出來。芃芃，你想一想，對不對？”

張芃芃沈默，江夏也在那沈默，唯有倆活寶，正在那邊看著手機，模仿江夏剛才跳舞的動作。他倆也是在未雨綢繆，萬一江夏再次腦抽，讓他倆一起來跳舞怎麽辦？提前熟悉總是好的。

江夏開口道：“那就重新錄，不過先把和音錄上，今天下午還得跑一趟央視不是？時間不多，就先把和音錄好。”

聽江夏這麽說，張芃芃也道：“那好吧，反正是你的專輯，聽你的。話說，杉杉，對江夏的專輯，你蠻上心的嘛？我可告訴你，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千萬別看上他，昨天微薄不就說了麽？男人都是人渣……”

她這話沒錯，在昨天微薄亂燉後期，話題跑偏，就開始討論人渣的問題，江夏就是那個躺槍的家夥，被拿出來跟人對比鞭屍，結果還不錯，相比較其他一些渣，他還不算渣，反而有部分妹子感覺他這樣的，挺不錯。

可張芃芃這話說起來，味道就有點變，什麽叫男人都是人渣？

“咳！”“咳！”“咳！”

咳嗽聲響起，還是三聲，張芃芃和鞏杉看過去。

江夏擡頭望著天花板。

趙永江擡頭望著天花板。

沈胖子擡頭望著天花板。

三人每人都咳嗽了一聲，那意思是，這邊可還有三個大男人呢，說話註意點。

換了另一個人都會改話題，但張芃芃畢竟是張芃芃，“咳嗽什麽？怎麽？老娘說的不對？不信跟老娘比劃比劃？”

“不了，您說的對。”三人一起搖頭。

鞏杉笑道：“芃芃，走吧，去錄和音去了。”

五個人又從舞蹈房內出來，趙永江和沈胖子抱著手機去炫耀去，江夏三個重新回了錄音室。

這次做指導的不是張芃芃，而是江夏。他放著音樂，把歌曲裏幾處需要用和音的地方，江夏都告訴了她們。間奏處用到了和音，另外就是副歌部分，用到和音。

鞏杉唱和音唱起來還沒張芃芃順手，她習慣了的發聲方式，是把聲腔打開，胸腔共鳴，往外發聲，這樣唱歌才有爆發力。

和音卻是只需要輕聲，不能壓過主唱的聲音。張芃芃配起和音來，非常拿手，鞏杉的歌曲，一般都是她給配和音。

錄制過程中，鞏杉臉紅了好幾次，都是她出錯。明明很簡單的和音，讓她弄的折騰到十二點半，才算是徹底弄好。

尤芳菲已經找了過來，下午兩點鐘要抵達央視大樓，在那邊要上臺演唱兩次，適應一下唱現場的感覺。

“呃？現在就走？”鞏杉眨眨眼，她還沒吃飯。

尤芳菲指了指手表的時間道：“看見沒？十二點半，下去開了車出來，得十二點四十，從這趕到央視大樓，怎麽也得一個小時，萬一堵車……”

“出發！”鞏杉立馬到。

江夏道：“等我一下，我跟著一起去。”

“嗯？你去幹嘛？找揍啊？”鞏杉問道。

江夏道：“舞臺方案我弄好了，拿過去看看。”

“先拿來我看看。”鞏杉伸手道。

“不給，快走吧，不然趕不上時間了。”江夏催促道。

尤芳菲也道：“還怕他坑你啊？趕緊走。”

“走走走。”鞏杉也想起來，現在不是鬧騰的時候。

李兵已經提前下去坐在車裏等著，只等鞏杉到了後，直接就開車出發。

車上，鞏杉和江夏，一人抱著一個盒飯在那吃。

尤芳菲則在囑咐道：“等下了車，肯定還有媒體來采訪你，千萬別說任何關於昨天晚上的事，知道吧？一言不發的過去就行，王哥，倒時候你開路過去。江夏，你……”

江夏擡眼看向尤芳菲，他嘴裏還塞著食物，沒工夫說話。

“你跟昨天一樣就行了。”尤芳菲嘆口氣道。

她本來也想囑咐江夏兩句，讓江夏不要多說話，然後猛然想到了江夏貌似根本不跟媒體說話，她壓根不用這麽擔心。

聽尤芳菲說完，江夏繼續低頭吃東西。鞏杉也只是點頭，嘴裏塞著食物呢。

“你倆餓死鬼投胎啊？慢點吃，別噎著。”

她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說，正吃飯的倆人，頓時覺得有點噎，鞏杉指了指水杯，意思是要喝水。

尤芳菲拿了保溫杯，給鞏杉到了一杯水，鞏杉接過去喝了一口，剛要送還給尤芳菲，就看到江夏那可憐汪汪地大眼睛盯著水杯，無奈地把水遞給江夏。

江夏拿過來一口給喝了幹凈，總算把剛才拼命吃的東西給壓了一下，舒服多了。

尤芳菲斜了一眼江夏，他依舊在低頭吃東西，鞏杉也一樣。或許只有她註意到了，江夏用了鞏杉的杯子，而鞏杉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平日裏，就連她用鞏杉杯子，鞏杉都會不爽一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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