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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賈蘭他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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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桐本以為賈母之前說的把三春的事交給她管,只是讓她管三春的學習之事,可等聽說賈母興師動眾的要把三春從她自己的院子裏挪出來,秦桐才知道,不僅僅是讓她只管學習,那是全權接收!秦桐再一次後悔那時的她幹嘛要多那個嘴?

賈母也有自己的思量,她的院子雖然寬敞,但伺候她和寶玉金孫的下人都已有好幾十號人了,若是再加上三個孫女的幾十號仆人,她這個院子真是人滿為患了,現在她每天看著院子裏來來去去的仆人,她就早已心煩不已了,如今趕著這個好時機,她自然是趕緊撩開了手,把三個孫女都推給長孫媳婦去,當然,孫媳這樣辛苦,她自是要大大地給予獎賞了!

秦桐看著賈母的大丫鬟帶來的一串兒賞賜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莫非在賈母眼裏,她就是這種被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人?可有心推辭,又找不到婉拒的話,這事還是她自己先提起的,如今人家也只是順水推舟,且她一個還要依靠人家才能掌權的孫媳婦,哪有那個任性的權力?

榮國府雖大,但去了各大主子的院子,也就沒多少能正經住人的地兒了,於是,被祖母嫌棄丟出來的三春只好又搬到了秦桐之前住的地方。當然,秦桐作為一個好嫂子,既然接了手那自是對小姑子們盡心盡力了。

秦桐把惜春安排進了之前原身的住所,讓她獨居一處,因為這位最小的賈家姑娘卻是寧國府正經的嫡出,從地位上來說,可比她兩個姐姐要高一些的。秦桐又把北面的三間抱夏收拾出來作為迎春和探春的住所,東間給了迎春,西間給了探春。之前設的小廚房也重新派上了用場,雖說大廚房上會提供吃食,但熱湯熱水的還是會需要的。

由於原著裏,賈家的奶娘們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良記錄,所以,以“院落狹小,姑娘們大了也不用奶娘伺候”為理由,秦桐就把三春的奶娘都給辭了,只給每人配了四個嬤嬤四個大丫鬟和八個小丫鬟,其他的粗使嬤嬤之類的,全都屬於共用了,反正她們都是住在一個大院子裏的。抱夏北面還有三間議事廳,秦桐也給修整了出來,這裏以後就作為三春學習上課之所了。

由於現在原著裏薛家住的梨香院和鳳姐的院子都無人入住,整個榮禧堂後院也就是秦桐帶著自家兒子和三個小姑子住了,所以,秦桐幹脆就把閑雜人等都給撤了出去,各處角門全換上她新訓練出來的仆人看守,所以,這樣一來,她們娘五個其實住的也挺寬敞的,迎春小丫頭都躍躍欲試地要放風箏了呢。

賈家是軍功起家,後面的子孫走得也是武勳的路子,所以,一旦要請正經的教書先生,秦桐也只好麻煩娘家人了,當然,借此,秦桐又送去了三千兩銀票。不是秦桐摳門小氣,而是升米恩,鬥米仇,秦桐也不想讓李家人覺得她的錢來得很容易,來之不易的,才會惜福感恩。

李守中是國子監祭酒,自然對同行很了解,所以接到閨女的信後,李守中心裏就有了人選,且這位也上了些歲數,給大家姑娘們教學也沒有多少避諱了。另外,這位的夫人也很有些學識,又是他的同族妹妹,以後進入賈家還可以看顧些他閨女,再好不過了。

秦桐對這位西席先生也很滿意,更滿意的是先生的太太不僅端莊賢淑滿腹才華,且還跟她沾親帶故!或許是她那個標準的嚴父提前拉攏過關系了,兩人一見面,秦桐一句“姑媽”剛出口,就看到西席太太看向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慈愛溫和,完全是一副自家長輩看自家孩子的態度。這讓秦桐很欣喜,有這位在這兒鎮場子,以後她忙起來,三春這裏她也可以少來幾趟,能給她省多少心哪。於是,本來是只請一位教書先生的,現在秦桐幹脆把便宜姑媽也順就請了,她可以教導三春女工針線活麽。

秦桐覺得吧,賈元春這個小姑娘果然不可小覷,算算這才進宮多久,一年多一點吧,已經買通了路子可以往家裏面傳信了,看著面前這個趾高氣昂盛氣淩人的小太監,秦桐是忍了又忍,她覺得她必須得做點什麽,否則,賈元春這個無底洞能把她現在努力的所有都能給化無烏有!

秦桐命管家娘子好好招待這位貴賓級的“討債鬼”,她親自去向賈母傳話。賈元春可是被寄托了賈府興旺發達重振光輝的希望,牽動了賈府上下的心呢,所以,她就是在賈府手眼通天也瞞不住這事,她能做的也只是從中做點手腳了。

秦桐以一副力圖鎮定但還是掩飾不住的稍有慌張的模樣出現在賈母面前:“老太太,出事了,前面來一個小太監,說是咱們家大姑娘托他來的,可是他又沒有什麽憑證,我又多問了兩句,他連咱們家大姑娘的喜好也不知,只一個勁兒的問我咱們府上有什麽要轉交給大姑娘的,這太奇怪了!老太太,您說,是不是大姑娘在宮裏的對頭派來使壞的?宮裏不是有一條規矩麽,嚴禁夾帶私物!”

秦桐不怕自己說的這個謊言被拆穿,因為雙方根本不會為此對質,況且賈元春此時也只是一個進宮不久地位不穩的低階女史,她哪有權利在那個深宮裏面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且就是她顯露出來了喜好,估計很可能也是假的,一是迷惑心懷不軌的人,二麽,也是討好比她高階的女史或者宮女也或者妃嬪皇後等,反正,以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為行動準則的賈元春,必不會讓別人輕易地抓住她真實的弱點的。

信息量有點大,且這事往深裏想就更覆雜了,賈母不可避免的先是一個楞神,等到反應過來後,立馬吩咐道:“還是你警醒,這事我得和你們老爺商量商量,你先去外面穩著他,就說我老太婆年老體弱行動慢,收拾好就來。”打發走孫媳,又命人快去請二兒子過來,這位是大孫女的親爹,想了想,又派一個小丫鬟去請大兒子來,這位是府裏名義上的家主,正式場合還得他出面才是。

母子三人一碰頭,商量來商量卻想不出個結果。當然,這是肯定的了,從一開始的方向就被秦桐指錯了,他們哪裏還能商量出個頭緒?且榮國府的三巨頭越說越心驚,膽小的賈政更是冷汗涔涔,宮裏面的那個是他的親閨女啊,真若是出了事,牽連到家裏,頭一個就跑不了他!賈政只覺得恍惚間看到大門口湧進來一批似郎如虎的官差,個個手拿泛著冷光的大刀,嘴裏還叫囂著:“賈政賈存周呢?”

此時的賈政再也記不起當初送閨女進宮時的自己是何等的驕傲自豪與意氣風發,他被自己的腦補嚇得面色發白,哆嗦著坐不住:“母親,元春那丫頭是不是在裏面出事了?還是得罪了什麽人?這丫頭怎麽這麽不省心?竟給家裏惹禍!白養了這麽個東西了!”說到最後,賈政都要暴吼了,那是宮裏面啊,隨便哪個出來都能嚇破人膽的人物,如今都找上家門來了,是不是說明他們賈家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

雖然自己心裏也有一點兒惴惴不安,但看到假正經弟弟一副快要嚇尿了的慫包樣,賈赦還是忍不住的幸災樂禍了,於是他直接嗤笑一聲,冷嘲道:“不是都說咱們大姑娘聰慧玲瓏再穩妥不過的嗎?不是都說咱們大姑娘是富貴至極的命格嗎?我看哪,嘖嘖,忽悠傻子呢吧?”反正就是出事,也是那個該死的賈老二比他更倒黴,他瞎擔心個什麽勁兒?

賈政被兄長直接戳了心窩,燥紅了一張端方老實的臉,可是想反駁,又因為心裏早就亂如麻,想不出什麽有力的話駁回去,囁嚅了半天,幹脆一扭頭權當沒聽到。

賈母心裏也有點發怵,這甭管什麽事吧,一旦跟宮裏面牽連上了,那就不好說了,尤其是如今的這種情形,他們不知道宮裏面的元春到底做了什麽?得罪的是哪一位?那一位究竟是個什麽背景?這樣兩眼一碼黑的,無處下手啊。

思來想去,賈母決定以靜制動,反正他們暫時是真的沒個頭緒,轉過頭對一旁侍立的大丫鬟說道:“你去前面告訴大奶奶一聲,就說我偶感風寒,實在是起不來身見貴客了,讓她自行招待吧。”

此舉還可以讓她從未知的漩渦中脫了身,反正府裏都知道的,她已經頤養天年不過問世事好久了,家裏面的大小事都是孫媳婦在管的,若是因此怠慢了貴客被問責,也跟她關系不大。

想罷,賈母又回頭給小兒子分配了一個任務:“回頭你去王家走一趟,看看王子騰那兒有沒有聽說最近宮裏有什麽大事發生?”看到小兒子點頭應是後,賈母往內室一躺,對長子說道:“老婆我身子不舒適,你拿帖子去請太醫來。”做戲就要做全套,到時若真的查問起來,她也有個太醫作證她確實是有病在身是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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