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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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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曉喻迎來了第二次力竭期,身體最後的力量也被壓榨出來。

他急切的需要補充水份與能量,已經離死亡不遠了,或者要加個死亡條件,在森林之中。他知道,他生命現在隨著時間一起流逝,他需要食物。

閉上眼睛,運轉破界,精氣神又恢覆了一些,但饑渴的感覺也變得更加清晰。

他開始行走,四下打量著,尤如山林之中的百獸之王——猛虎。現在猛虎餓了,在搜尋著領地內一切可以吃的的東西。

曉喻,他憑什麽能成為猛虎?因為他一掌擊穿人身的力量,因為他正在流逝生命,如果不能及時補充體力,那就只能躺在地上,慢慢等死。

當一個人在想什麽能吃,吃的在哪裏的時候,就會成為一只野獸。在饑渴的野獸的眼裏,只有獵物和食物,沒有其他分類。

原先,這片森林是陌生甚至可怕的,有藍色的大蛇,說不定還有其他,而現在變得簡單,不再是這是大樹,那是小樹、落葉、石頭、藤蔓……而是能吃與不能吃。若分得再細致點,就是樹,不能吃,草,亦不能吃,又或者樹葉不能吃,樹皮不能吃,樹根不能吃……而就算真的碰到藍色的蛇,只要剝殼之後是紅色的,應該就可以吃。

以前沒有做過主角,卻有做主角的覺悟。他認為自己難以死去,但不能真的將希望寄托於出現新的希望,主角亦要成為別人的希望。

走著走著,在希望之中他還是想找點野果,苦點澀點沒有關系,畢竟現在也不可能抓住一只活物,就算抓住了,生的也下不去口,不是茹毛飲血的生物。

終於,找到了一株藤蔓,上面結滿了黃色的果子,他慶幸,因為他的目光一直在搜尋遠處的東西,沒想到卻沒有抓住,直到將與他擦肩而過,才發現。

生命之中,總是有許多意外。

果子已經成熟,像雞蛋那麽大,莖蒂已拽不住,被糟糕透頂的曉喻所獲。因為這果子的出現,曉喻以後能獲得大餐,獲得更多、更好、更豐富的美食。

果實只是微甜,有點清爽的感覺,不算很好吃,亦不同於曉喻以往吃過的任何一種水果,但他沒得選。

曉喻雖人窮志短,可他也會挑,沒道理不去挑選最好的,只是大多時候沒得選。

一連吃了七八個,疲憊的他不知道吃飽了沒,直到他實在是再吃不下去,沒有胃口。最後,他摘了幾個帶走,剩下的是光禿禿的藤蔓,只有深綠和褐色兩種顏色。

曉喻是大早上出現在這一方世界的,還沒做點什麽就被炫暈,陷入了沈睡之中,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時分的樣子,他爬上樹見太陽高懸。

再然後便是碰到紅毒蛙,逃跑數分鐘時間便轍返回去,再逃跑一次,然後暈倒在樹下。醒了之後又是一場生死爭鬥,幾乎力竭,起不來身。

顫顫巍巍的游走在死亡的邊緣,如今才找到一些果子飽腹,從鬼門關之中闖了回來,而到了此刻,天色已黑。

每當曉喻想起逃跑兩次,就覺得羞恥,他在心中作出打算,以後一次性逃跑,不要浪。不過,他一轉念又想到那采藥人,采藥人激怒於他,恐怕是覺得他害了自己罷。

曉喻挑了一棵極大的樹,直徑約有一人身高那麽長,爬都不好爬,但是他必須要上去,過夜。無論是森林還是草地,到了夜裏,地面上都會出現許多的小生物,說不定還會有蛇,這是一件可怕的事。

而之所以挑到這麽大一棵樹,是看上了巨大的樹枝,可以躺在上面睡覺。

樹太大,抱不住,根本沒法爬,於是他找到了一棵相鄰的樹。站在樹下,將望天打掛扔到天上,又把衣服卷起,將果實裹緊,便準備好跳上去。

看著肚子前衣服包起的果實,他有點頭痛,為什麽要摘了?他也沒預料到,這棵樹離藤蔓所在其實並不遠,否則明天下來再摘了。

頭頂第一根樹枝離曉喻約兩米高,微蹲,一躍而起,竟超過了這根樹枝。

始料不及,眼見著要撞上另一根樹枝,腦袋一低,險之又險避開了,慌亂之中,又伸出右手,抓住樹枝,半吊在空中,晃了晃,落到下面的樹枝上。

他並沒想過,自己身體已強壯到了這一步,他只知道掉下樹沒有摔死,憤怒時一跳離地足有兩米高,都是在生死與憤怒間展現的,所以以為這便是極限。

“哈哈哈哈……”曉喻一邊大笑,一邊伸出手將望天打掛召喚到了手中來。

曉喻心情大好,笑聲像是要破開灰暗,此刻的他竟生出能縱橫森林的感覺,手中有望天打掛這種神物,肉身已經極為強大,並且還有神秘莫測的、具有腐蝕的黑色力量。

他的這一切相比其他主角,起點高得太多了。

他覺得現在得趕快回家,看一看哪個大家族的明珠與自己定下了親事,現在又毀了,又或者是誰將他弄到大山深處,想殺了他。

此刻的曉喻渾身上下都是戲,笑聲依舊不停,他不覺間都沒發現,他體表湧現出了少許的黑色霧氣,直到手中拽著的衣邊變輕。

“我咤!老子的果子了?”

森林裏光亮已不多,黑夜仿佛隨時要到來,曉喻沒發現體表的黑色能量,那幾乎與黑夜一樣的能量。

見到天又黑了一分,曉喻不笑了,手中又沒了果實,不用束手束腳,四五跳就到了很高的位置,奔著那棵大樹的樹枝跳過去,光是大樹的樹枝,都超過一人肩寬。

可就算這根樹枝大,也是圓的,怎麽睡?

曉喻盤坐下來,雙手捧著望天打掛,放在腿上,閉上眼睛。

“兄弟,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早上大白天你都發光了,今晚天這麽黑,你不發光,說不過去啊。”

曉喻對著望天打掛念念有詞。

“你看,別人晚上又看不見你,如何會望天?你得發光發亮……對了,就是這樣。”望天打掛還真就發光了,曉喻滿意的笑了,這真是絕妙的神器。

“這不就相當於……咦,可惡的老子不是還有手機嗎?”曉喻望著發光的望天打掛,不禁要誇讚其有手電筒的功能,才忽然發現,手機上正好有手電筒這一功能,雖然手機已被曉喻關機。

在望天打掛的照耀下,曉喻看見了體表的黑色霧氣,沈思了一會兒,開始嘗試掌控。良久,曉喻放棄,將手變成黑色,按在樹枝表面,樹皮肉眼可見的被侵蝕掉,一點殘渣都沒有。不久,一個較為平緩的樹表面出現,看到這一切,曉喻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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