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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生命若由自己做主,結果可能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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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買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d的時候,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當然是拍照咯。

鐘辛庭在這一點上與常人無異,當初剛剛購買了《琴夢》之後,他也是貪婪的對著書拍了又拍。不過他沒有拿著照片大張旗鼓的炫耀,他有自己的想法,打算學成一兩首曲子後再向大家宣布,自己正式開始學習鋼琴。只不過到後來,各類事情堆積,學鋼琴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bug卡回過去的時間與照片拍攝的時間有關,鐘辛庭買下這本書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用擔心輪回時書本內留下的信息也會被重置。

書本的選擇有很多,鐘辛庭為何單獨選這一本?

理由很簡單,要想讓下一個輪回,讓被重置了記憶的自己能找到現在的自己留下的訊息,必然要選一本獨一無二,第一反應就要想到的書籍,而《琴夢》在鐘辛庭心裏的地位值得承擔這一重任。

對著漆黑的書櫃,鐘辛庭將手伸向前,中指和大拇指按在一起,用力一滑,打看一個清脆的響指。《琴夢》順聲從書櫃上滑落,鐘辛庭順勢一個抓取,書本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向著他飛來。

穩穩接住書本,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尋找留下信息的頁碼。

如果是自己,會留在哪一個地方呢,鐘辛庭思索了一會兒,他還需要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東西。四處張望了一下,他選擇一個非常明顯的記號,這個印象深刻的記號不在別處,就在鐘辛庭手上,就是那個詭異的數字“7”。

從這個莫名其妙的“7”出現後,鐘辛庭的人生發生了質的改變,從一個平凡的上班族變成隱藏在陰影下的反抗軍。諷刺的是,直至今日,鐘辛庭仍不知道這個“7”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第7頁?不可能。第7頁太過靠前,不是一個靠譜的選擇。既然第7頁沒有,那麽就選擇另一個跟7有關的頁數。

第77頁。

鐘辛庭用手波動書頁,將書本翻倒77頁。

書上的內容很正常,大致介紹了前兩頁的鋼琴曲的作者和作者的背景故事,鐘辛庭看了半張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直到內容下半部分,他才找到了“曾經的他”留下的線索。

1001,負二,左。第二階段,停留G調。3,4,5,4。

匪夷所思的記號,這代表著什麽意思?

望著這串奇怪的字符,鐘辛庭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果說自己擔心做的記號太明顯,所以盡可能簡短,刻意去隱藏,這倒也說得過去。問題是現在看到的信息實在是無從下手,如果留下的線索自己都看不懂,那有什麽意義?

鐘辛庭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袋,那種不爭氣的念頭又湧了上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埋汰自己,而是數落上一個輪回的自己。

“鐘辛庭啊鐘辛庭,你怎麽連做個記號都那麽白癡,你這樣我怎麽能看得懂啊。完全不知道你在瞎寫些什麽。”鐘辛庭自言自語,他很想找人傾訴這件事,但是又沒有人能與他分享,實在是憋得慌。

要告訴其他人嗎?鐘辛庭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回想起,小說裏的主角都是悶不做聲,將輪回的秘密隱藏在心裏,然後默默的輪回、輪回、輪回。這導致自己重覆很多次輪回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還被人誤解。他這麽聰明一個人,也要犯這種錯誤嗎?

思考著,鐘辛庭拿起了電話。林可,嚴松。兩個名字浮現在鐘辛庭的腦海,一個是值得信賴的人,一個是領導調查派的首領,告訴這兩人或許會是明智的選擇。

手指按動手機,屏幕出現了林可的號碼。

不對!鐘辛庭猛然意識到什麽,他沒有按下撥通圖標,事情沒那麽簡單。

縱觀這場事件,他不是輪回的主角,沒有辦法掌控這個世界的變化。也就是說,他不知道這個電話撥通和沒撥通,之後的發展會有什麽不同。假設自己知道把這個秘密告訴嚴松後,嚴松會跟他聯手,然後不敵GM通通被消滅,那麽這一次他就不會選擇通知嚴松。可是問題在於,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所帶來的後果,貿然做出計劃外的行動,很有可能會像蝴蝶效應一樣,徹底改變了事情的發展,讓自己曾經的努力功虧一簣。

就在鐘辛庭糾結要不要將這個秘密告訴其他時,一個奇妙的想法在他腦海誕生,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輪回宿命。按照宿命說,這個世界一定會有某件事要發生,無論輪回多少次,怎麽樣去阻止,這個事件都會發生,不可避免。雖然這不是真實的世界,是程序組成的世界,宿命說不一定有用。不過這提醒鐘辛庭一點,現在這個世界可能只有他知道回檔這一件事。如果他不刻意去幹擾事情的發展,之後發生的事件可能會跟上一次輪回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他知道了讀檔輪回這件事,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幹涉,憑自己當時的判斷和留下的訊息去解決。

看了看留下來的線索,鐘辛庭憂愁的嘆了口氣。這些線索應該就是鐘辛庭自己的行動,在上一次輪回遇到了問題,這一次就更正過來,給自己提示。至於為什麽只有這一點點,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在完成這些線索後,自己就會被殺死。

最終,鐘辛庭得出一個結論。這些線索並不是留給他尋找回檔因素或者解決問題,而是為了讓自己從10月1日事件活下去的提示。

可能在某次輪回中,鐘辛庭遇到某個跟“負二”有關的十字路口,第一次他走了右邊,被GM殺死。所以在走向左邊的道路時,避開GM。留下了線索“負二,左”,告訴下一個輪回的自己,這一次選擇走左邊。

不過這些線索很難推理出將要發生什麽事,鐘辛庭也無法提前預判。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背下這些奇怪的數字,安心的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10月1日的到來。

每一條線索意味著自己曾在某個地方死過一次,這一次輪回自己可能還會死,下一次也許還會,他必須用命去撐到輪回的結束。

可是輪回什麽時候結束,鐘辛庭不知道,也許這一次死亡之後,輪回被破解,那他就再也無法再醒過來。也許這個輪回將會無窮無盡的持續下去,現在所做的事情曾經也發生過。不管怎樣,只要存在輪回隨時可能結束這個可能,那麽每次一的生命就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死亡並不是件輕松的事,放血、砍頭、腰斬、中彈,每每想到自己可能死於這般痛苦,鐘辛庭就不寒而栗。

臨睡前,鐘辛庭將書上的這句話剪了下來並刪除了句子後的幾個字,這樣在臨死前,他還能留下線索,將書頁再卡回過去。

準備工作完畢,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鐘辛庭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曾經他還埋怨在課堂上那度日如年的感覺,沒想到現在卻覺得時間在飛逝,這就是長大的感覺嗎。

安安心心的休息,鐘辛庭很累了,他要睡個踏實,養足精神,用以迎接生命的最後一天。

9月30日,鐘辛庭如同過去的每一個輪回,都選擇了在公司度過,盡管他並不知道。

隱藏著內心的秘密,裝作隨和開心的樣子,與大家愉快的相處,鐘辛庭已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他每一次都做得很完美,大家都以為他過得很開心。

盡管他是裝的,盡管“大家”都是NPC。沒有“以為”,也沒有開心。

傍晚,與鐘小雨的分離,鐘辛庭回到了狹小的房間。關上房門那一刻,鐘辛庭瞬間淡去臉上的笑容,他揉了揉自己的臉,依靠面部肌肉洋裝的笑容讓他非常疲憊。洗漱完畢後,他早早的就躺在床上,靜悄悄,安然的睡去。在他的枕頭旁,那本埋藏著夢想的《琴夢》,靜靜的陪著他,直到黎明。

鐘辛庭懶洋洋的趴在“慶月號”的圍欄,懶散的看著廣場上的游人,無所事事。

“你是鐘辛庭吧?”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鐘辛庭摘下墨鏡,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這個黝黑的男人。

“莫致意?”

“我的天,那沒錯了,你畢業後幹什麽去啦,變了個樣啊,還染這一頭黃毛。”

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是鐘辛庭的大學同學,名叫莫致意,此時他又驚又喜,正在瘋狂的揉搓鐘辛庭的頭發。

鐘辛庭沒有像莫致意一樣興奮,他對NPC沒什麽感覺,不過為了配合,他還是故作歡樂的鬧騰了一番。

“怎麽,就你一個?”

莫致意搖了搖頭:“沒有,看那個家夥,陳光明,在那色瞇瞇的看女人屁股。”

鐘辛庭順勢向莫致意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穿著藍色T恤的人正靠在船另一邊的圍欄。

就在鐘辛庭剛想打招呼時,眼前突然一閃,一陣刺眼的光閃到他的眼睛。帶閃光過後,河對岸的建築群突然濃煙四起,似乎發生了什麽大災難。不過還沒等鐘辛庭反應過來,河對岸又恢覆了以往的安靜祥和狀態,那一下就好像是鐘辛庭的幻覺。

“看什麽那麽入神,那有美女?”莫致意盯著鐘辛庭,歪著嘴問。

“沒,沒什麽,快去叫那個傻瓜吧。”鐘辛庭撒了個謊,拉走了莫致意。

鐘辛庭花了5分鐘陪著莫致意和陳光明閑逛,他避開巡視的警察,將二人拉到了負一層的奶茶店,透過玻璃窗,用相片和一些bug對GM進行攻擊。

假借看風景,鐘辛庭一直註視著GM的戰鬥,分析著每種可能。他看到了GM的神力,也目睹了GM悄無聲息的殺死兩個激進派成員。不過他沒有退縮,他必須戰鬥,除了GM死掉,他想不出任何結束這場戰鬥的條件。

不多久,眾人對GM的進攻就停止了。他們發現一個殘酷的現實,他們的攻擊無法對GM造成傷害。

如果一方沒有傷害到另一方的能力,這場戰鬥就沒有必要進行,這場才剛剛開始的戰鬥似乎就要這樣結束。

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鐘辛庭可沒有放松。

如果戰鬥就這樣結束,書本裏的那些線索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隨著船笛聲響起,“慶月號”拍打著波浪,緩緩的開動。如鐘辛庭所料,他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電話響起,喇叭裏傳來朱彥岳親切的問候。

“親愛的小辛辛,你還活著嗎?”

鐘辛庭沒有理會朱彥岳的玩笑。

“你有什麽計劃嗎?”

“切,不配合。沒有,所以我才來問你,我看還是等消息吧。”

“呼”鐘辛庭喘了口氣,端起薄荷蘇打水喝了一口:“陳東冠呢?”

“好像在負二層吧,怎麽,你要找他有事?”朱彥岳的聲音聽起來很歡快,完全沒有緊張感。

“算了,沒事。在接到下一步通知前,我們就想辦法活下去吧,各顧各。”說完,鐘辛庭就掛斷了電話。電話沒有握緊,從鐘辛庭手中滑落,滾到了桌下。

“哎喲你看你,手機不要給我啊。”莫致意低頭伸手就想要去撿。

“不用不用。”鐘辛庭趕忙拒絕,說完自己整個人蹲下,鉆到了桌底。

陳光明笑著打趣:“你看看你,像一個偷窺的”

在陳東冠說話的期間,一名警察從奶茶店門口經過,他探頭向奶茶店望了進來。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陳光明:“哈哈,沒事,我朋友激動,手機掉了。”

警察“哦”了一聲,留下一個奇怪的眼神,然後離開奶茶店繼續向前走。

等警察徹底的離開後,鐘辛庭才緩緩從桌下爬了出來。

莫致意:“你小子,躲警察啊?”

鐘辛庭楞了一下,轉念一想,似乎可以以這個理由避開警察,反正他也不需要在意NPC朋友會怎麽看待自己。

鐘辛庭故作為難模樣:“哎,最近因為公司鬧了一些事情,去了幾趟局子,實在是煩,暫時不想跟他們扯上關系。兄弟幫個忙,今天我請。”

陳光明和莫致意相視一笑,答應了鐘辛庭。

離開奶茶店,莫致意走在前,陳光明走在後。鐘辛庭利用系統所設定的“兄弟情”,完美的避開了來來去去的警察。不過他有些納悶,從GM上船後,這些警察好像變得認真了許多。

來到樓梯口,鐘辛庭讓兩位朋友吸引警察的註意力,自己先下到了游艇的負二層。

站在負二層樓道口,鐘辛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記得提示的第一句就是“負二,左。”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應該就要走左邊。問題是,走右邊自己就會死嗎?鐘辛庭小心翼翼的望向右邊的過道,過道來來往往都是行人,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而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撲通一下撞在鐘辛庭身上,鐘辛庭沒站穩,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什麽情況,你沒長眼睛啊!”鐘辛庭破口大罵,他站起身,拍拍衣服,一坨奶油黏在手上。

黑色衣服的人剛想張嘴,鐘辛庭立刻擺出一副滿臉不爽的樣子,指著衣服上的奶油,狠狠的問到。

“你打算怎麽辦?”

莫致意和陳光明剛從樓道上下來,看到朋友跟陌生人爭執,立刻站到了鐘辛庭旁邊。

莫致意:“呵呵,小兄弟,你有麻煩了。”

陳光明:“你說怎麽辦?”

黑衣男人一只手插著腰,另一只手指著鐘辛庭的鼻子:“得,你們人多。我們找警察去。”

鐘辛庭聽到“警察”兩個字嚇了一跳,不過還沒等他反應,莫致意已經一拳揍了上去。

鐘辛庭目瞪口呆的望著莫致意,內心那個慌亂。這是什麽事,怎麽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這下完了,矛盾深化,看來免不了要見警察。

黑衣男人狼狽的爬起來,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指著莫致意的鼻子,咬牙切齒的喊:“得,你們一個也別想走。王八蛋,全都進局子呆著吧。”

“哎,不用。老子打的,老子跟你去。”莫致意伸手攔住鐘辛庭和陳光明,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表情。

鐘辛庭看了看莫致意,又看了看黑衣男人。他看到黑衣男人的目光閃來閃去,一會看著自己一會又看著莫致意,猜測這個男人從設定上來看,應該是心虛了。這時候就應該到自己出場了吧。

鐘辛庭用右手支開莫致意,左手從褲兜裏掏出錢包。他在錢包裏翻了翻,掏出一張50的遞到黑衣男人眼前。

“今天好日子,我們都不想惹事。這樣,這50塊錢算我對不起,以後還能做個朋友,怎麽樣?”

黑衣男人怒瞪著鐘辛庭,一把抓過錢,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梯。

望著黑衣男人狼狽的背影,三人笑作一團。

莫致意拍拍鐘辛庭的肩膀:“哥們,夠意思吧。我進去都不能讓你進去。”

鐘辛庭做了一個佩服的手勢:“佩服,佩服。哎喲,我手機響了,等等。”

說完,鐘辛庭就拿出手機,轉過身,接收短信。

這短信內容一出現,鐘辛庭雙腿就一軟,差點沒趴倒在地上。

短信只有一張照片,就是剛才那個黑衣男人的照片,照片下配了一行字“這是GM,小心。”

“我的老天。”鐘辛庭拍著自己的腦袋,感情剛才他跟GM差點幹上了。回想起剛才的對話,鐘辛庭真是心有餘悸。

慌亂歸慌亂,自己還是離那個GM遠一點好。鐘辛庭恢覆著鎮定,指了指左邊,三人愉快的向左走去。

走在左邊的過道,鐘辛庭還不時回頭望向身後,他實在想不出,那一條過道會有什麽東西能夠奪走他的性命。

回到甲板上的吳傑英從口袋掏出一疊相片,兩只手拿著將它們一一展開。這些相片上的頭像是船上的人類,吳傑英把他分為了能完全排除嫌疑的和未能排除嫌疑的兩類。

陽光有些刺眼,相片反光,吳傑英看得不是很舒服,他擡頭望了望太陽。作為一個GM,他也覺得今天有些過於炎熱。

陽光下,他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個人趴在甲板上二層的窗上,正定定的看著風景。

吳傑英笑了笑,很顯然,那個人並不知道吳傑英在大樓上已經看到了他的行動,還在裝著無辜的模樣。吳傑英低下頭,笑了笑,轉身向二樓走去。

不到2分鐘,吳傑英就來到了甲板二層。甲板二層的商鋪以銷售煙酒和糖果為主,吸引了很多的小孩子NPC。吳傑英也不明白,為什麽系統會將煙酒店和糖果店分到一層,難道是為了方便他們的爸爸?當然,這並不是吳傑英要註意的東西,他調整好姿態,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慢悠悠的向著最後一間糖果店走去。

霍聯科站在糖果店的窗前,假裝看著風景。借助玻璃反射,他看到了徐徐走來的吳傑英,也就是GM。

GM剛剛在甲板上擡頭看到自己,接著馬上就趕上來,霍聯科覺得兇多吉少,不過他現在也逃不了,只能故作鎮定的繼續站在窗前。還好在他身旁,還有一個人類,這是他剛剛認識的人類,一個正常,無知的人類。這個人類叫李蘭蘭,已婚婦女,跟著她的老公,帶著4歲的孩子來糖果店采購。毋庸置疑,她的老公和孩子都只是NPC。

有人類在這,想必GM也不敢有太大動作吧,霍聯科是這麽想的

吳傑英走近霍聯科,悄然的站在他身旁,不再有其他動作。

“媽媽,爸爸不見了。”隨著小女孩稚嫩的呼喊,正在與霍聯科攀談的李蘭蘭停下了交流,她牽起孩子的手,四處張望。

吳傑英無法幹涉NPC的行動,但他可以制造或者消除掉NPC。李蘭蘭的配偶被吳傑英轉移到了遠處的另一家糖果店。

李蘭蘭:“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不過我現在要去找孩子他爸了。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說完,婦女李蘭蘭就拉著孩子,徐徐向門外走去。

“等等。”霍聯科剛想說話,一根手指粗的鐵環套在了他的腳上,將他牢牢鎖在地上。

霍聯科大吃一驚,明明那個人還沒走出去,GM就搶先一步動手。

“呯”的一下,霍聯科一只手砍斷鐵鏈,他刻意制造出動靜,希望能引起那位婦女的註意。然而他犯了一個錯誤,GM可以屏蔽掉聲音。

信息沒有傳達到婦女身上,一根尖刺從地面冒出,直指霍聯科心臟。

霍聯科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反應了過來。他閉著眼睛,迅速瞬移,轉移到了隔壁的糖果店。

吳傑英笑了笑,這正和他意。他可以屏蔽聲音但並不能扭曲人的視覺,可以說,他不敢在那位婦女徹底離開前殺死霍聯科。吳傑英在寧朗市和被警戒者沒少戰鬥過,他對這些被警戒者的戰鬥方式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每個人都會的瞬移更不用說。

右手一擡,糖果店兩旁的墻壁變得透明,在他左側的糖果店,霍聯科赫然出現在內。視線穿過那透明的墻壁,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霍聯科那痛苦的表情。

右手比作槍狀,輕輕的擡了三下。悄無聲息的,三顆子彈從吳傑英手指射出,穿過透明的墻壁向著霍聯科飛來。

霍聯科剛從心臟停止的副作用中恢覆過來,身旁的墻壁就開始透明化,嚇了他好大一跳。

看著GM的攻擊,霍聯科來不及尋找目標瞬移,只能蹬腿向後跳。然而他這一跳徹底結束了他的生命。他身後是一張兒童畫,上面是某個小男孩畫的詭異的怪物。三只巨大的眼睛,兩張牙齒淩亂的嘴,細小的灰色頭顱,狹長的紅色身軀,就像一條變異而醜陋的蛇。

怪物在吳傑英的指令下變成實體,上半身從畫中探了出來,張開兩張黑色的大嘴,那參差不齊的牙狠狠的咬在霍聯科的脖子和頭上。

吳傑英笑了笑,勾了勾手指。和李翔陵做的一樣,怪物的牙齒變粗變長,穿透了霍聯科的氣管和頭骨。霍聯科隨即停止了呼吸,頭頂上的血條歸零。

怪物沒有消失,它的下半身連在畫裏,上半身啃食著霍聯科的屍體。不到半分鐘,霍聯科的屍體蕩然無存。至此,怪物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墻上,變回了那簡陋的兒童畫。

屍體已經不在,血液卻還有殘留。怪物的啃食方式太過誇張,幾乎糖果店的每個角落都濺射有血滴。

手向前伸,張開手掌,前方一個圓形範圍的血液全部消失,接著轉個方向,繼續清理其它位置的血液。船上的游人很多,吳傑英不能隨意的清除掉這些沾血的場景再重置,這樣很容易被細心或者拍著照的人發現,他只能這樣慢慢的清除。

“哈嘍,你有看到剛才那個穿著綠衣服的人嗎?”那位名叫李蘭蘭的婦女拍了拍吳傑英的肩膀,似乎剛才和霍聯科的話題沒有討論完畢,還想繼續交流。

“不知道,可能他先走了吧。”

“哦,好的謝謝,打擾了。”說完,婦女畢恭畢敬的離開了,在她嘴裏還小聲的嘟囔著:“哎,怎麽一會兒就不見了,奇怪。算了吧。”

目送婦女的離開,吳傑英嘆了口氣。

他從婦女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壓抑,看樣子他的愛人對她並不好。剛才那位被警戒者似乎觸動了她的心弦,她可能有跟那位被警戒者展開一場見不得光的婚外戀的想法。

如果跟自己在一起的人不是真心喜歡的人,那樣的婚姻不過是牽絆住兩人的枷鎖。沒有一個真正值得去喜歡的人,這也是身為GM的吳傑英一直一個人的原因。

正常的人在他這個年齡若是沒有女朋友,一定會被身邊的人嘲笑或是數落,最終受不了壓力而與一個並不喜歡,但是可以過得去的人結婚。不是因為愛而在一起,而是因為無法訴說的壓力而在一起,這樣的婚姻想想還真是可憐呢。

吳傑英並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看法,他們只是NPC。他不需要為了結婚而結婚,這個世界不需要他延續基因。除非他能找到真正能觸動自己的人,否則,他寧可一直等下去。

除了愛情,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他值得奢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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