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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期待著的幸福合適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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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樂場,一個供人休閑娛樂,尋找刺激的場所。跟公園不一樣,這裏不是修身養性的地方,這是吵吵鬧鬧,用歡聲笑語覆蓋憂傷的場所。說到游樂場,人們一定會想到游樂場裏三個必備而且經久不衰的設施——旋轉木馬、雲霄飛車還有摩天輪。旋轉木馬是最接近童話的設施,它吸引著熱愛童話的孩子和童心未泯的女孩。雲霄飛車屬於喜歡刺激的年輕人。至於摩天輪,那實在是一個適合情侶談情說愛,暢聊人生的好去處。

位於摩天輪10點鐘方向的座艙內,鐘小雨正興奮的趴在窗口,歡快的喊到:“快看快看,我們上去了,怎麽辦,好恐怖啊。”

鐘辛庭坐在椅子上,拽著鐘小雨的包包,像看著一只小貓一樣笑著。

“你別跳,待會這個就被你蹦塌了。”

“可是真的好好看,你看下面的人,就在我們腳下。”

鐘辛庭搭著笑臉,沒動,依然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他可是在7000米高空吹過風的人,這種高度實在提不起他的興趣。

“你怎麽不看啊?”鐘小雨猛地轉過頭問。

“哦,我跟別人上來過一次。”

“什麽?說,哪個女人!”

看著鐘小雨鼓著個嘴巴像一條金魚,鐘辛庭差點沒笑出聲。

“男人,你說我還能跟誰?”

鐘小雨撇過嘴巴笑了:“也是,也就我這種人會看上你了。”

“別這樣數落你男朋友,好歹……哎喲,你看這是什麽呢?”鐘辛庭轉移話題,向前搭著身子,用手指著鐘小雨身後,興奮的說到。

鐘小雨驚以一下,迅速轉身,她看到座艙外的扶手蹲著兩只麻雀。

這兩只麻雀是鐘辛庭卡bug卡出來的,這世界除了他們這些人,其餘的生物都屬於物體。卡麻雀的原理和卡茶杯的原理一樣。

“哇,好可愛,你看它肚子上白花花的毛,好想捏捏。”

鐘辛庭趁著鐘小雨轉身,站起來一把抱住她的背,將鐘小雨摟在懷裏,兩只手拼命撫摸著鐘小雨的肚子。

鐘小雨被冷不丁的嚇一跳,然後被鐘辛庭撓得笑個不停。

“對不起,我錯了,快放開我哈哈……哈哈不行了,快住手。”

鐘辛庭笑著坐回位置,還沒等他坐穩,鐘小雨已經撲了上來撓他咯吱窩。

兩人就這麽嬉笑著過了半小時。

下了摩天輪,鐘小雨的第一句話就是。

“哎呀,不行,我不笑了,笑的嘴巴疼。”

鐘辛庭垮了兩步走到摩天輪的影子下,招呼著鐘小雨:“傻妹子快過來,曬黑了就不美了。”一邊說鐘辛庭還一邊撐傘。

“哎喲,你吸血鬼啊,一個大男人見不得光。”

“好了,接下來我們玩什麽?”鐘辛庭支開話題。

“過山車!我要去坐過山車!”

鐘辛庭聳聳肩,對於他來說,過山車是個麻煩的東西,在上面打不了傘,這太陽直勾勾的照射下來,一趟過山車可能得把命搭進去。

“你看人那麽多,先看看其他的吧。”一個響指,過山車前已經排滿了整整兩排人。

鐘小雨看著這突然多出來的長隊,張大嘴巴喊到:“不是吧!老天爺你在逗我?”

“那個超級旋風怎麽樣?”鐘辛庭指著右邊的超級旋風,這個設施正好在建築的影子裏,能玩。

鐘小雨站在超級旋風下,看著上面的座艙橫著轉了半圈,豎著又轉了半圈,橫著豎著一起轉了半圈,目瞪口呆。

“個屁!這種要命的東西你自己一個人玩。我是個妹子啊,能不能玩些安全的?”

“那你說。”

“旋轉茶杯。”

鐘辛庭看著旋轉茶杯,腦子誕生出一個邪惡的想法。

“好的,可以。”

五分鐘後,兩個人臉色發青的趴在旋轉茶杯的圍欄上。

又過了兩分鐘,鐘小雨狠狠的踩了一下鐘辛庭的腳:“都怪你!好好的游戲,你轉那麽快幹嘛啊,差點就吐了。”

鐘辛庭仍然趴在圍欄上,他想笑又笑不出來。旋轉茶杯上有個方向盤,轉動得越快,茶杯就轉得越快。鐘辛庭卡了個小bug,讓旋轉茶杯的旋轉速度稍稍超過設施的極限速度,他想看看鐘小雨暈頭轉向的模樣。

誰知道他自己比鐘小雨更受不了這個旋轉,茶杯一停下,肚子裏的亂七八糟就一股腦沖上喉嚨,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玩這個東西了。

所謂的心理陰影是揮之不去的。在那之後,鐘辛庭凡是看到會旋轉的游戲設施,他都會回想起被旋轉茶杯支配的恐懼。

整整一個上午,鐘辛庭被鐘小雨牽著跑了大半個游樂場,鐘小雨就像個孩子一樣,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心。她會擠在小朋友中間釣魚,也會提議去鬼屋探險,還對著雲霄飛車念念不忘,鐘辛庭就像他的保姆,拎著大包小包,端著她吃到一半的零食,追著她到處跑。

太陽暖暖的,曬得讓人疲憊,兩個人躺在樹底下,閉著眼睛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啊,這種生活多好。時不時出來玩一下好開心,終於體會到有男朋友的好處了。”

鐘辛庭嚼著薯片,哢呲作響,他舔了舔手指,拿起草帽蓋在鐘小雨的頭上。

“意思是我平時對你不夠好咯?”

鐘小雨埋怨到:“那不是,除了喝茶就是喝咖啡,都想不出其他有趣的東西。也是,你們男人的腦子裏只能想到聖德賓館啊,言江賓館啊,梅紅賓館啊……”鐘小雨一個一個用手指數著。

“我哪裏是那種人,那只是促進感情的一種方法好不。我是真的不知道哪裏好玩,要不,我帶你去網吧?”

鐘小雨坐起來,拉起鐘辛庭的衣服,朝著他肚子“啪”的拍了一巴掌。

鐘辛庭只感到肚子傳來火辣辣的痛,彈著坐起來:“你幹嘛啊?很痛的啊,都紅了。”

鐘小雨扭過頭:“惹。叫你亂說話,就想著打游戲。”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你看你逛街我都能陪你走三個多小時。”

“哎,你看那邊,有個人在畫畫。”鐘小雨好像沒有聽到鐘辛庭的埋怨,唰的站起來,指著不遠處的一把大陽傘。

鐘辛庭順眼望過去,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正用顏料筆沾著畫盤,小心翼翼的往畫布上點。

“要過去看看嗎?”

就在鐘辛庭說話的期間,鐘小雨已經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望著樹下的大包小包,鐘辛庭苦笑著搖搖頭。他從塑料袋中間摸索著,拿出一把雨傘,撐開,向著那把陽傘走去。

他不用擔心他的物品會遺失,游樂場除了他,其他的人都是NPC,他可以很輕松的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懶洋洋的走在草地上,逐漸靠近了他的目標。鐘小雨已經在和那個作畫的女孩聊了起來,她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可愛。

也只有NPC和NPC之間才會有如此無拘無束的交流了吧,鐘辛庭腦子閃過這微小的想法。

“帶你女朋友來散心嗎?”白衣女孩微微的歪著頭,用一個很可愛的方式向鐘辛庭問候。

“你來這幹嘛?”鐘辛庭看到白衣女孩的臉,張大嘴巴,驚訝不已。

林可停下了手中的畫筆,講它搭在畫盤上,再將畫盤放在小桌子上。

“畫畫啊。”

“不是,你怎麽那麽閑,還有時間畫畫?”鐘辛庭語無倫次,一只手搭在後腦勺上,他知道說些什麽。

“你不是也很閑嗎,為什麽我就不能閑呢?”

這一下鐘辛庭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在他印象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應該很忙,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做著些什麽事。他以為只有自己會過這種忙裏偷閑的生活。

鐘小雨皺著眉頭,好奇的問:“你們認識嗎?”

“算是認識吧,見過幾面,不好說。”鐘辛庭支支吾吾。林可很漂亮、很可愛,鐘辛庭要是說自己認識這個小姑娘,鐘小雨一定會吃醋,但是他又不會撒謊。

鐘小雨:“跟她坐過摩天輪?”

“啊!你別提摩天輪,那是我編的。”鐘辛庭瘋狂的撓著頭,他在摩天輪上只是為了開個玩笑,沒想到居然成了麻煩。

“不信你,我問她。嗯,這位可愛的女士,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和我家親愛的什麽關系。”

“我叫林可,跟鐘辛庭屬於一夜情那種關系。”林可面無表情的說著。

氣氛一下變得很尷尬。

鐘辛庭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解釋:“你別聽她瞎說,她就是個瘋子,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你要怎麽才能相信我,你看我們天天在一起。”

鐘辛庭對林可簡直大跌眼鏡,他以為林可這種清純的小姑娘會非常單純的解釋,還指望她撇清兩人的關系。哪曾想到這個家夥一出口就是敏感詞。

“哈哈,開玩笑的啦。一個圈子裏的朋友,也就見過兩三次那樣。”

鐘小雨鼓著嘴,楞楞的看向鐘辛庭。

鐘辛庭一副要崩潰的模樣:“小姐姐,你別開這樣的玩笑,你我對話不超過一篇800字的作文,為什麽你要毒害我。”

鐘小雨笑了起來,拍了下鐘辛庭的肩膀:“哈哈,我猜也是,人家那麽可愛,怎麽會看上你這種人啊。清純的小姑娘。”

“是的。”林可點了點頭。

鐘辛庭右手搭在頭上,他在內心吐槽著這兩人。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尷尬的對話,就不能談點健康快樂,積極向上的話題嗎。

“小林可,你在畫什麽啊?”鐘小雨轉移了話題,指著林可的畫布問到。

畫紙還很幹凈,似乎剛作畫不久,只在中間看到一團黃色的橢圓,橢圓上還有幾根羽毛,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只鳥。

“鳥?”鐘辛庭問。

林可點了點頭。

鐘辛庭:“畫了多久?”

林可:“三天。”

鐘小雨:“嗯……畫畫有這麽難嗎?”

“挺難的,如果有參照物,那很容易。但是單憑想象畫出一幅畫,那就很難。”說完,林可指了指畫盤下折起來的一張紙。

鐘小雨提起畫盤,將畫紙抽出來,展開。

這是一張被林可遺棄的半成品,圖的中央是一只藍色的小鳥,那是一種鐘辛庭沒見過的鳥類。小鳥的羽毛布滿綠色和紅色的斑點,褐色的爪子勾住一根褐色的樹枝。在小鳥的左下方,畫著一個模糊的盤子,盤子上隨意的點了幾個黑點,像是鳥的食物。整幅畫最突兀的是左邊四厘米處,一根銀色的金屬桿從畫的上方延伸到畫的底端。金屬桿畫的非常精致,反射的光線,背光的陰影,點綴的銹跡,與靈動的小鳥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欄桿在鐘辛庭的眼裏,就像是囚牢的圍欄,關押著罪惡和自由。

“這只小鳥是被困在籠子裏嗎?”鐘小雨好奇的問。

林可向著鐘小雨解說:“不能算是籠子,但是含有那層意思。”

鐘辛庭:“鳥代表著自由,欄桿讓這只鳥無法再回到天空,意味著我們就像被囚禁在這個世界的一只鳥?”

林可眨了眨眼,看著鐘辛庭:“我們可是人,我可不會畫那種用舊了,毫無新意的畫。”

鐘辛庭:“哦,還挺有想法,那麽你想畫什麽樣的畫呢?”

林可微微一笑:“等我的作品完成了,我會讓你們欣賞。如果你們一眼就能看出我想表達的意思,那說明我成功了。但是如果還需要我解釋,那我還得再努力一段時間。”

鐘小雨:“你好好哦,有個興趣愛好。哪像我,就想著玩。”

林可捂著嘴,笑到:“無聊的時候總想著要做些什麽,有個小小的夢想可以努力不是很不錯嘛。你男朋友沒有什麽想法嗎?”

鐘小雨哀怨著:“哪裏有,整天就是工作,玩游戲,陪我。要麽就看看電視劇,看看書,也沒看到他有什麽想法。我看他書櫃好多跟鋼琴有關的書,可是他又買不起鋼琴。”

林可望著鐘辛庭:“買不起鋼琴?”

鐘辛庭知道林可的意思:“哎,我就那點微薄的工資,還沒有房子,鋼琴這種東西,買來也沒有時間練。況且,以我這種水平,練個十年八年,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這滿是NPC的世界,縱使達到了世界級水平,又能說明什麽。如果鐘辛庭想要,只要打一個響指,世界級鋼琴演奏水平的證書還不是信手拈來,確實毫無意義。

“哈哈,我也只是無聊的時候會畫畫……”林可微微擡起頭,看向天空:“總覺得,人活著,總要做些什麽……”

鐘小雨:“那為什麽又要扔掉這幅畫?”

林可:“我在想,這只鳥應該用什麽顏色才能表達我內心的想法。”

鐘小雨:“好吧……”

三人有的沒聊了半個小時,鐘小雨休息夠了,想邀請林可一起繼續玩耍,林可蜿蜒拒絕。於是,鐘小雨繼續拉著她的人形衣帽架在游樂場閑逛,等到他們玩累了,再回到這個地方時,那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已經不在,只留下空空的陽傘。

“看來她先走了,4點了,時候不早,我們也回家吧。”鐘辛庭拍著鐘小雨的肩膀。

鐘辛庭感到很奇怪,公園不會提供這麽大的陽傘,這把傘應該是林可帶來的。以林可的性格,她一定會帶走這把陽傘,不給這個世界添麻煩,這把傘還在這裏原因,可能就是發生了什麽事。

一股涼意從身後襲來,鐘辛庭微微轉過頭,一名工作人員正面無表情的向他走來。工作人員左手拿著撿垃圾用的夾子,右手卻沒提口袋。

“獵犬”兩個字在鐘辛庭腦海閃過。安定的生活不屬於他,今天到現在才碰到一只“獵犬”,這個世界已經對他足夠的友善。

“走吧。”鐘辛庭右手撐著傘,左手摟著鐘小雨的肩膀,將她向前帶走。

“哎哎,輕點,我們要去哪吃飯啊?”

兩人並排著走在人行道上,鐘辛庭的腳步有些匆忙,鐘小雨很勉強的跟著。

“嗯,隨便找個地方吧,去離家近一點的地方。”甩開“獵犬”比甩開刑官容易很多,但也要時間。

“好吧。”

趁著鐘小雨分神,鐘辛庭打了個響指。

兩人身後的路燈底座彈開兩顆螺絲,路燈傾斜著倒下。

“咣”的一聲,路燈砸在地面,擋住工作人員的步伐。

“哎,那是什麽回事?”鐘小雨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想要回頭看。她還沒得轉身,鐘辛庭已經將她拉到了一輛公交車上。

“哎喲,我還想看看那發生了什麽呢。”

又是一個響指,公交車關上了門,司機恍惚了一下,有些遲疑,但還是踩下油門將車開走。

工作人員站在車後,沒有追來。鐘辛庭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眼裏充滿著擔憂。

公交車上的人不多,每個人都能找到空位,鐘辛庭安撫著鐘小雨坐下,自己也坐在鐘小雨身後。身體靠在座椅上,目光瞥向司機的後視鏡。這一瞥,鐘辛庭嚇了一跳,後視鏡內,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男人已經舉起了一把尖刀,在下一刻就要向他刺來。

尖刀下落,鐘辛庭向前一弓背,刀尖狠狠的刺在塑料座椅上。這一下猶如炸彈扔進了水裏,公交車頓時呼聲乍起。

“殺人啦!”

“司機停車。”

“什麽回事。”

只在那一刻,公交車內所有的NPC都突然註意到了這個持刀劫匪,配合著鐘辛庭被襲擊的場景,大聲呼喊。

灰色襯衫男沒有任何遲疑,可以用殺人不眨眼來形容。他抽出刀,反手就是一刺。

普通的“獵犬”哪裏是鐘辛庭的對手,鐘辛庭左腿向前一跨,右腿向著灰色襯衫男下盤一撩,順勢一轉,左手朝他背部向下一壓,灰色襯衫男頭朝地摔了個痛快。

趁著“獵犬”在地上掙紮,鐘辛庭朝扶手用力一拍,公交車伴隨拍打聲來了個急剎,車門順勢打開。

鐘小雨由於急剎向前撲在椅背上,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鐘辛庭一把抓起拉向車門。

“辛!這是什麽回事,為什麽不報警?”

鐘辛庭咬著牙,拉著鐘小雨準備離開公交車。他停在門口,看著車門被陰影覆蓋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辛!說啊。”

“先跟著我走,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釋。”鐘辛庭頭也不回的說到。下車後,他停下來四處張望,果然不出所料,在他2點鐘方向,一名穿著紫色長裙,提著紅色包包,風韻猶存的婦女正快速向他走來。婦女側身穿插在人群中格外刺眼,與來往的人格格不入。

“往這邊。”鐘辛庭對著鐘小雨說了三個字,立刻拉著她的手向左邊走。

三步並作兩步,鐘辛庭踩著高樓的影子向著人行道走去,人行道上方都有商鋪伸出來的雨棚,雨棚的影子在地面鋪出一條黑色的通道。

時間正值下班高峰期,太陽卻依舊耀眼,路上的行人為了躲避炎熱,都擠在小小的黑色通道內,這給鐘辛庭的逃跑造成很大的幹擾。他左手牽著鐘小雨,右手推開來往的行人,暴力的穿梭在人群當中。

鐘辛庭的暴力讓行人很不滿,面對著他們嫌棄的目光,鐘小雨一邊跟著鐘辛庭走,一邊搭著笑臉向他們賠禮道歉。

“辛,好丟人啊,我們可以停下了嗎,這樣打擾到別人一點都不好。”鐘小雨小心翼翼的問著拉著他的男人。

鐘辛庭揣摩著鐘小雨的“情緒”可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他不得不騰出心思想一個借口。就在他分心這一刻,前方的行人突然向兩旁避讓。

猝不及防的攻擊嚇了鐘辛庭一跳,累積的戰鬥經驗救了他一名。鐘辛庭身體本能的側開躲過原來心臟所在的位置。

倒在地上的沒有呻吟,“獵犬”是不會呻吟的。

“啊!你在幹什麽,快住手。”鐘小雨慌張的推開鐘辛庭的手臂,怎奈何為時已晚。

殺死“獵犬”會讓系統檢測到這一塊地域損傷了一名棋子,這會招來很多麻煩。鐘辛庭不能殺死“獵犬”,只能想辦法讓“獵犬”喪失行動能力。

“夠了!”鐘小雨甩開鐘辛庭的手,喊著:“這到底怎麽回事!”

鐘辛庭剛想解釋,卻看到那位婦女已經來到眼前。現在的情況沒有時間猶豫,他再度抓起鐘小雨的手,狠狠的將她拽向路邊停靠的汽車。

敲了兩下車門,畫上一個符號,再敲兩下門,車門順勢被打開。一股腦的鉆進,車內,閉上眼睛掰下雨刷開關,狠狠的插進鑰匙孔扭動,車輛被順利發動。

顧不得鐘小雨的大喊大叫,鐘辛庭一腳油門到底,車向前一彈開上了公路。

鐘辛庭想甩掉這些“獵犬”,找個人跡罕至的位置停靠,待時間過得差不多了,系統對他的警戒程度就會降低。但是上路不到10秒鐘,在他左側的一輛大貨車前輪突然爆胎,大貨車失去方向的控制,擠著鐘辛庭的小車向馬路靠去。

兩輛事故車不受控制的撞向墻邊,沿途還壓到好幾個人,貨車的質量實在是大,具有的慣性也很大,它的輪胎用血在馬路上拉出兩條斷斷續續的車痕。

根據系統的指令,大貨車的油箱被順利劃開,油灑落到地面。

鐘辛庭所在的小車被夾在大貨車和墻體中間,左邊的門被大貨車擠到變形,右前門卡在墻壁上,出口全被封死。

身臨絕境的鐘辛庭沒有放棄,雙手握著方向盤,右腳朝著擋風玻璃用力一踹,擋風玻璃像一塊塑料一樣被整塊踹飛。鐘辛庭抱起副駕駛上的鐘小雨,低身穿過變形的車身,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貨車撞到的電線桿壓著電線,在四周的NPC撤離完畢後,電線被壓斷。閃動著火花的電線桿砸在貨車上,火花觸碰到油漬,兩輛車頓時化為一團火焰。

“嘭”的一聲,鐘辛庭和鐘小雨被振倒在地。鐘辛庭站起身,扶著灰頭土臉的鐘小雨站起來,繼續逃跑。

鐘小雨似乎已經放棄了思考,她就這麽被鐘辛庭野蠻的拽著,身不由己的跟在後面。

“獵犬”有多少不知道,從三個派系的調查結果來看,平均328個NPC裏就有一個。然而好像並不是所有“獵犬”都會工作,有時候哪怕與他們相撞了,他們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獵犬”對鐘辛庭的追捕並沒有結束,在鐘辛庭前方,一名穿著睡袍的中年大叔矗立在陰影中央。無神的表情,與路人格格不入的行動方式,幾乎不用懷疑,這個中年大叔就是“獵犬”。

身後的情況暫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又被堵住,左邊是陽光照射著的街道。鐘辛庭拉著鐘小雨,轉身走進右手邊的超市。

超市很小,只有120平米左右,鐘辛庭不顧客人投來奇異的目光,拉著鐘小雨站在最右邊的一個角落。

鐘小雨就像一個娃娃一樣任憑鐘辛庭擺布,鐘辛庭知道,在這一切都結束後,他就要面對她的審問了。

婦女和大叔同時走進超市,兩人一左一右向著鐘辛庭走來。超市很小,鐘辛庭不能繞開兩人走出去,不管怎樣,他必須擺平一個。看著中年大叔走近,鐘辛庭突然註意到地上一個紅色的物體。

滅火器,每一個超市都配備有滅火器,在大型超市裏,滅火器一般被撞在滅火箱裏,放在超市承重支柱旁。這是一個小超市,滅火器就被很隨意的放在兩個靠墻的置物架中央。

鐘辛庭掏出手機,對著滅火器照了一張相,右手對著屏幕一搓,一張相片粘著鐘辛庭的右手出現。鐘辛庭的左手向後伸,摸著身後的洗衣粉,在洗衣粉上畫上和滅火器一樣的符號。布置完bug的觸發條件後,他就等待機會,在大叔走到滅火器旁時,用右手敲一下置物架。

“當”的一聲,洗衣粉被卡入照片,與滅火器重疊。重疊後的滅火器瓶體有一部分被洗衣粉包裝袋切割破裂,瓶體內的高壓瞬間沖出鋼瓶。

市面上常見的滅火器是幹粉滅火器,超市內的這個也不例外。白色的粉末從瓶體內爆發,大半個超市被粉末覆蓋。滅火器旁的“獵犬”直接就被這些粉末撲倒,倒在地上掙紮。

鐘辛庭借機會捂著鼻子沖出超市,拉著鐘小雨小跑在人行道。

剛剛與“獵犬”拉開距離,鐘辛庭就遇到一個難題。現在是傍晚,太陽西落。鐘辛庭面朝南,西在鐘辛庭右手邊,太陽拉出建築的影子此時正好給他在現在的街道鋪出一條很寬敞的路。可是他現在來到了路的盡頭,陽光斜灑在眼前,要到達對面至少要三秒。以他的警戒程度,暴露在陽光下三秒,系統一定會指派刑官追捕,到那的情況會比現在要艱巨十倍。

身後的“獵犬”慢慢追殺,天上卻看不到雲朵遮蔽太陽的跡象。鐘辛庭咬著牙,全力思索著對策。如果他拋棄鐘小雨,躲避這些“獵犬”跟玩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狠不下心。

她不過是個NPC不是嗎?

“哢擦”一張相片到手,照片上是被夕陽晚紅渲染的天空。如果制造出來的糟糕比現在的糟糕要好一點,那制造出來的糟糕就不算太槽糕。

鐘辛庭將相片扔向一輛速度很慢的公交車,在相片貼住公交車那一瞬間打了個響指。

他們只是些NPC。

公交車原地消失,憑空出現在空中。

鐘辛庭卡了個bug,相片的內容是身前的馬路,他將公交車卡入照片上的天空當中,在bug觸發後,出現在空中的公交車遮擋住了陽光。鐘辛庭拉起鐘小雨的手,踩著那稍縱即逝的陰影前行。

“嘭”的一聲,公交車砸到樓頂,車上無人生還。與此同時,鐘辛庭也如死裏逃生般踩到對街的陰影當中。

回頭望著喪屍一般窮追不舍的“獵犬”,鐘辛庭搖了搖頭,拉著鐘小雨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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