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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學法好不好,緋唲不搗蛋了,緋唲會乖會聽話,你起來教緋唲練劍呀!”

接著又是一鞭,緋唲一口血噴了出來,卻死命的抱著子非墨,子非墨卻了無氣息:“好疼,不要打非墨”太子妃看到這一幕已是叫破了嗓子,桃蝶卻是哭的背過氣去。

魔界的子非墨正在閉關,卻覺得心口一悶,竟然有些喘不過氣,莫不是他真的走火入魔,哪裏桃花林他竟然生了魔障,於是這才閉關克制,只是如今心緒不寧,子非墨趕緊出了關,卻第一個便看到了伊瀾:“魔君”

“伊瀾,可有發生什麽事?”

伊瀾嘴角擒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是那緋唲公主”

子非墨皺眉,他傷了緋唲後,心性恢覆,本想去尋緋唲,他知他傷她定是很深,伊瀾卻說她已被青丘白翎所救,已經回了九重天,於是他才放心閉關:“發生何事?”

“是那九重天太子的靜涼側妃,用龍幻珠偷了緋唲的記憶,剛好被她發現緋唲在這魔界之事,便添油加醋的說緋唲是魔界的專門派到九重天的魔,剛好今日緋唲又尋來了魔界,所以天君便想要誅了緋唲的元神,如今已在誅仙臺行刑”

子非墨聽完卻是匆匆趕去了九重天,等他趕到九重天的時候,正看到緋唲抱著幻象中的自己,一口一口的吐著血,她身上神鞭打過的痕跡已是中了三鞭。這誅神鞭的厲害他自是知曉,眼見第四鞭對著緋唲揮了過去,子非墨連忙施法,將揮鞭的神將打飛了出去,然後飛身來到緋唲身邊,捏碎了緋唲頭頂上的龍幻珠。

緋唲看到自己懷裏的子非墨突然消失不見,一下子撲了空:“子墨”

子非墨上前抱起奄奄一息,口中還喃喃叫著非墨的緋唲:“別怕,我來帶你走”

他本以為她回到九重天,依然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公主,無憂無慮的快樂著,若知如今這般……罷了,他現在只想帶她離開。

緋唲看到子非墨,他一如往昔的神聖,含笑的眼睛裏盡是藏不住的喜悅,一口血吐在子非墨潔白的前襟,便昏了過去。

天君見到子非墨:“你這入魔之神,竟然敢擅自闖入九重天”

“天君,我二百多年前游歷,碰到緋唲公主的一魄,念她無辜於是取來她的神身,養了二百多年,雖她失了記憶,卻並非魔孽,如今看這九重天似無她容身之地,我子非墨自是要來帶走的”

“天君,緋唲乃兒的孩子,望天君手下留情”

“天君,我也相信緋唲是我的侄兒”二皇子亦是說到。

三皇子費了好大的精力,總算開了捆仙索,趕緊跪到天君面前:“天君,緋唲從小是我們幾位皇子看著長大,我們都相信緋唲”

天君卻是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子非墨你便留下緋唲”

子非墨也不看天君,卻是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靜涼側妃:“你腹中已是死胎,無論聚來多少修仙之人的魂魄也是枉然,你心思如此歹毒,所做之事,如今也該你還的”說著他腰間的劍,淩空而出,便對著靜涼側妃在半空中劃了幾下,靜涼側妃竟然活生生的被砍四肢,她還沒想張嘴呼喊,一條舌頭竟從她的口中掉了出來。

“如今我已不便將緋唲留在九重天,若是她養好傷,自願回著九重天,屆時,我必送她回來”

天君縱然想看著,可是如今這般,竟又出了靜涼側妃這種事情,怪不得自打靜涼側妃身孕,一直有些仙人被奇怪的收走魂魄,本以為是魔界生事,卻不料竟然是九重天的堂堂側妃,東海龍王的女兒,竟如此心狠手辣,枉破天規這等罪孽深重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天爐游魂

太子妃雖然也受了傷,可是眼見緋唲被帶走,亦是趕緊攔了上去:“緋唲是這九重天的公主,豈有跟你去魔界的道理”

子非墨懷中抱著緋唲,身上的白衣已是浸紅,他面色平淡,只是一雙如漆的黑眸中寒光畢露,眉間一顆紅朱砂竟將他襯的有些妖異,他朱唇輕啟:“如今神非神,只一個魔字又如何,這九重天聖地也不過是鋪了一層聖潔的血而已,實在不適合將一個我辛苦培育了二百多年的精魂留下”說完便一個身影略過,便消失在九重天上。

如今九重天出了這樣的事,天君自然未曾閑下,他並不全信子非墨的話,自然派人徹查了一些修仙之人失去精魄的事。

太子妃卻是孤傲的性子,如今出了這種事,她心中對天君自是埋怨不少,於是一氣之下回了鳳族,太子知她心中難過,便同意她回鳳族散心,待他處理完九重天的事,便去鳳族接他回來。

太子妃回鳳族時,繞過道順便去了天爐,看到那天爐中燒的撩人的火焰,默默的低頭抹了一把淚,她想到三萬多年前那少女的模樣,只在頃刻間便灰飛煙滅。她自小便與那少女要好,她乃鳳族的公主,那少女亦是九重天唯一的公主,九重天與鳳族往來深交,她們二位公主幾乎是一起長大,同修術法,很早便知少女心中有良人,少女時常手捧一株紅梅,同她講那碧華山上曦吾上神的大弟子,說那人修為甚是厲害,而且風清高雅。

這些她自是知道的,曦吾上神的大弟子很早便修成了上神,卻是神界的一段傳奇,只是被曦吾上神撿回來的一個棄嬰,無來處,無身世,這樣的傳奇自然是為神界所傳頌的,她對子非墨亦很是讚許,只是後來竟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犧牲一個在神界正是豆蔻年華的少女,這是她為之不恥的,所以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她便異常恨子非墨,若不是子非墨,那個與她情同姐妹的少女也不會天火焚身,毀了修為,毀了真身,更是毀了三魂七魄。如今這天爐中尚存的一絲游魂,怕是也熬不過一二百年了吧!

太子側妃靜涼因為違背倫理道德,枉顧他人性命,終是被天君盛怒之下削了側妃頭銜,宣來了她的龍王爹爹,將已經不成人樣的靜涼帶離了九重天。

龍王雖疼愛自己的女兒,可是畢竟女兒違反了仙規,見到女兒這般模樣,只得嘆聲將靜涼帶回龍宮,關入海底的天牢,終身不得放出。

這魔界和神界之間正鬧的厲害,見如今九重天宮內成了這般淒涼的景象,結果龍王剛走,天宮裏又迎來了一個怒氣沖沖的上神。

曦吾上神迎上天君就是怒目相對,就差跳著指著天君的鼻子大罵了:“天君,我看你是看糊塗了,竟然要誅我那愛徒的元神,我告訴你,本上神今天要來給你拼命”曦吾可是氣的不輕,竟然說著就擼起了袖子,一副要打架的姿勢。

天君眼看著曦吾的脾氣上來了,直直的扶額,如今這魔界和神界依然沒個安寧的日子,鬧的他終日疑心慌慌,這神也是會疲會倦的:“曦吾,緋唲失蹤二百來年,現如今又和魔界牽扯甚多,若是那些魔界之人抓住本君對緋唲的疼惜,神界將會步入劫難”

曦吾並未理會,依舊一副隨時都會撲上前的姿勢:“我看你就是在裝糊塗,那是不是緋唲,連霓虹都認了主,你就偏生固執,你若是不疼,我的愛徒我可是疼的緊”

這曦吾的年歲比天君的都要大上許多,神界裏算是老者,在這神界倔脾氣上來,誰都不怕,若真是比起來,縱然是天君也要禮讓幾分。

當初送緋唲到碧華山拜師,本想若是拜在劉俠上仙的門下便好,碧華山本就不是在神界廣招收徒,依著緋唲的性子,懶散的緊,術法也是一般,猶記當初天君親自帶著膝下唯一的一位公主絡紗前去碧華山拜師希望曦吾看在他的面子上收絡紗為座下弟子,結果被曦吾一句話便給拒絕了,不曾想曦吾現今竟然對緋唲這般維護。

“自己的孫兒何來不疼之說,如今還恐那並非是緋唲”

天君說完曦吾哼了一聲,卻是整理好了衣袖:“是不是還望天君不要有私心才好,非墨雖入了魔界,身上亦有當年西嶼留下的魔氣,但非墨斷不會無故栽魂魄在他人的身體裏,縱然你再不舍得絡紗公主,眼前人亦才是最重要的,天君在位,斷不要做出讓眾神鄙棄的事來”曦吾說完,卻是未再停留化風離開了九重天。

作者有話要說:

☆、綠葉桃花

桃蝶醒來後,五皇子難得竟然一直陪在她身邊。自己竟然就那麽暈了。

“緋唲老大呢?你們有沒有救緋唲老大?”

“緋唲被子非墨帶走了”

桃蝶這次在這九重天對天君埋怨的很,對著五皇子也沒了多大興趣,眼看著這五皇子待在身旁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讓她郁悶不少。

“五皇子,你怎麽不去修習術法?”

五皇子倒是楞了一下,看著桃蝶,竟然笑了,惹的桃蝶趕緊轉過臉去,這五皇子天生就是魅惑人的,現在卻還笑的那麽燦爛。

“還不是擔心你不自量力找天君去拼個你死我活的,到時候變成了枯蝶一只,緋唲回來我這做皇叔的可不好交代”

桃蝶不滿的撇撇嘴:“你才枯蝶”說著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明明就粉嫩嫩的,多可愛。

桃蝶生起悶氣來,這次是連五皇子裘麟也不樂意搭理,扭著頭,看都不看裘麟一眼。裘麟摸了一把臉,唉!不得不說他這張臉是不是已經不得喜愛了,連桃蝶都誘惑不住,看她生氣的樣子,定也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埋怨的不輕。

裘麟伸手扯了扯桃蝶的袖子,卻只見桃蝶哼的一聲,朝著床裏面挪了挪,依舊不搭理他,裘麟只得也挪坐到床上,捧著桃蝶的臉對著自己,看到桃蝶似有些委屈的樣子,桃蝶很愛哭,自從緋唲出事,桃蝶除了沒有在太子妃面前哭鬧過外,已不知在裘麟的懷裏哭了多少次,似乎已經多的只要桃蝶的表情不對,他便會不由自主的將她攬進懷裏,而這幾乎都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裘麟本想將委屈的,似已經有淚花的桃蝶攬進懷裏,桃蝶卻一把將他推開,睜著一雙正含著珍珠的眼睛盯著他,隱忍的肩膀都有些抖動,卻始終沒有撲到裘麟的懷裏,也沒有讓晶瑩的珍珠落下,這次她終究沒有哭出來,只是盯著裘麟,直到將裘麟盯的有些發毛,額角都沁了一層密密的汗珠,方才伸手揉了揉桃蝶的頭發:“想哭的話就哭出來,我知道你心疼緋唲”

桃蝶依然盯著他,卻是緩緩開了口,帶著一絲的哭腔:“我討厭九重天,討厭天君,討厭太子,還討厭五……”

五皇子還未說出來,裘麟卻將桃蝶一把扯進懷裏,順著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說出來好不好,只要不說出來,你要怎樣都可以”裘麟知道桃蝶埋怨他攔著她,不讓她救緋唲,可是就算是桃蝶的氣話,他也不想聽到。

“真的怎樣都可以?”

“嗯,真的”

“那陪桃蝶離開九重天好不好?”

“好”

“那陪桃蝶去找緋唲老大好不好”

“好”

“那讓桃蝶親親好不好”

“好”

桃蝶一聽,將臉埋在裘麟的肩膀上亂抹一通,揚起了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咧著嘴巴笑的甚是開心,絲毫不見剛剛的委屈模樣。

裘麟卻覺得頭皮一麻:“桃蝶我剛剛說了什麽”

這桃蝶笑的實在是太賊了,桃蝶眨巴眨巴眼:“五皇子說‘好’所以五皇子不能耍賴”

裘麟卻是一臉發呆,他不記得他答應了桃蝶什麽?好在桃蝶眼疾手快,仰頭對著裘麟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

裘麟只覺得臉上一軟,竟生生紅了臉,反應過來便將桃蝶一推,自己從床上跳了下去。若說裘麟長得好看,卻是個臉皮薄的,他還未立妃,親過他的除了母妃便是緋唲,緋唲小時候,最愛跟他玩,也特別喜歡用那肉包子一樣的身子抱著他的脖子親他,而且每次都搞的滿臉口水才罷休,雖然這樣,縱然裘麟與桃蝶平日親近,可也沒有親親這般親密的舉動。

桃蝶倒是樂的幾乎嘴巴都合不住,然後還如風一般,扯著裘麟的袖子就要離開九重天,這出了九重天不遠,便碰上了正往九重天趕的白翎,裘麟才算恢覆平靜。

白翎聽父君說了緋唲的事,情急之下亦不顧白帝的勸告,便急急朝九重天趕,見到裘麟和桃蝶,聽聞他們要前去尋緋唲,想來便要一起,既然緋唲不在九重天,如今他便是去了也無濟於事。

白翎與裘麟相談,得知了緋唲的狀況,桃蝶在旁邊哼著九重天宮裏一些思春的宮娥唱哼的曲,由此看來還是心情不錯。

白翎知桃蝶喜歡裘麟,何況桃蝶對她喜歡裘麟也不遮掩,這也是百年前在凡間的時候便知曉的事情,不過那時候桃蝶還只是一只仙蝶,如今看她已修成人形的模樣,倒與緋唲相像,只是緋唲喜歡用粉色發帶松松垮垮的將頭發綁著,穿著一身粉衣,顯著有些懶散。

桃蝶用鵝黃色發帶綁了兩個大辮子,比緋唲看著要整齊些,上是鵝黃色輕紗衣,下是粉色裙,倒是和還是仙蝶的時候一樣,看上去甚是俏皮,若是兩位一起,倒真像是雙生花。

白翎在裘麟和桃蝶身上掃了掃,一直以來只知道桃蝶是單相思,如今站在一起,細細看來,倒還挺相配,裘麟一身瑩綠衣,倒惹眼的緊,兩人一起,看來更像春意盎然,綠葉相映桃花開,也是應景。

作者有話要說:

☆、七步之遙

有些時候錯了就是錯了,子非墨看著那個還未醒的少女,他的時日有限,這魔怔似乎在他體內越來越強大,自桃花林過後,其實他便已知曉,只是後來眉目間無端生出紅色朱砂印,隱隱將他身上的魔怔壓制住,不過他終究還是傷了神智還處於懵懂的緋唲,論起因果,都是他的過錯。

子非墨嘆了一聲,便將收集的純凈靈氣灌入緋唲體內,這凡間正值桃花盛開之季,最容易聚天地間的純靈之氣,緋唲傷的雖重,但是她的神靈修覆能力非一般神仙所能及,這是子非墨百年前救緋唲時便發現的,她覆原能力特別強,而且能夠借助桃花間的靈氣,用來自行修覆神靈,所以他便帶著緋唲從九重天離開直接到了凡間,趁著桃花盛開之季,來聚集靈氣。

緋唲醒來之後,子非墨便帶著她在三界四海八荒游歷,並且將之前他尋來的金靈珊一並餵給了緋唲,更有便於她的恢覆,這樣一來,緋唲的神靈從兩百年前的受損中已經恢覆,靈力也增加了不少,術法修為子非墨在游歷中也會提點,好在緋唲醒來後對著子非墨甚是乖巧,術法修為更是精進。

這日緋唲一同平時跟著子非墨駕雲而行,只是緋唲這段時日發現一個特別有趣的事,玩了幾次總是樂此不憊,於是這時看著子非墨踩在雲上,一心駕著雲前行,絲毫不在意她已經沒有駕雲跟在他的身邊。

緋唲便用術法將雲聚集成一條路,一直蔓延到子非墨的聊下,然後走到子非墨的身後再退回去。

“一,二,三,四,五,六”緋唲數著自己倒退的步子,一直退到第六步,停下腳,頓了一會,看子非墨依然毫無動靜的駕著雲前行,這才擡腳又退了一步,然後就背著手搖晃著腦袋假裝四處看風景。

這時子非墨方才回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正看到緋唲搖頭晃腦一副消散假意賞風景的樣子,眼睛卻是滴溜溜著轉著,正偷偷的瞄他,子非墨搖頭,這把戲都玩過好多次,當真是讓她給玩上癮了。

“你若再不快些,我就將你留在這裏餵那些妖魔鬼怪”

緋唲見子非墨坡無奈的跟自己說話,這才對著他咧嘴就笑,一副懶洋洋的表情說了一聲:“累”

子非墨一副悠閑到不行的模樣:“一樣是駕雲,我怎麽就不累”

緋唲踩著雲,蹦噠蹦噠的走到子非墨的面前,然後墊著腳伸手捏住子非墨的鼻子,左看右看,看過後方才滿意點點頭:“因為非墨是男子,我是小女子”

這個顛覆神界男女之分是這樣的,緋唲和子非墨一次在凡間,見到一對年輕夫婦,女子和男子同樣挑著一擔紅薯,可能是走的有段路程,女子說她累了,男子便趕緊停了下來,拉著女子又是擦汗,又是拿水的,而且還把紅薯大多都挑到了自己的籃子裏,當時緋唲就問子非墨,男子為什麽對女子那麽好,子非墨當時也沒想太多,就說在凡間,男子擔當一家之主,道德倫理就該好好照顧女子,結果緋唲就很是自覺的將自己也規劃到凡間弱勢女子之列,很是有成就感的讓子非墨照顧她,而且還是頗為享受。

在三界六生最弱的除了那些畜生便是那些享有生老病死要六道輪回的凡人,所以男女之分才會強烈,對於修法者,只有術法不好,才會被稱為弱,像緋唲這種,一只手打死百十來頭牛都不費吹灰之力之力的神,從哪裏看都不是什麽弱勢群體,竟然拿自己跟那些一不小心就會被一頭牛踩死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女子相比,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既然累了就坐到這雲上方,我帶著你一起便是”子非墨說完低頭見緋唲可憐巴巴的扯著自己的袖子,很是有些無奈:“好吧,你說怎樣”

緋唲很是狡猾的指了指子非墨的背:“我要非墨背著”

子非墨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面上卻佯裝出一分嚴肅:“下不為例”

緋唲聽到子非墨答應,立刻便高興的拉著要他蹲下身子:“你看我什麽時候同一個方法用過兩次”說著的同時已經趴到了子非墨的背上,很是得意的勾住了子非墨的脖子。

子非墨對緋唲的照顧其實已算無微不至,緋唲醒來後看到子非墨只字不提當初魔界的事,卻是始終都是那爛漫的性子,嬉皮笑臉,有時耍耍無賴,或者撒撒嬌,大多子非墨便也寵著她。

緋唲在子非墨背上很是享受,歪頭看著白雲浮過:“其實我不是淘氣,我只是想在你回頭的時候能從你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裏看到我的影子”她似乎是自顧說著,聲音極小,不知道子非墨在雲層中的殘風伴過是否聽的到:“我只是發現,只要我在你身邊七步之內你斷然不會理我,其實你也是個木訥的性子,可以一路無語,卻獨獨我走出第七步,你才能看得見我,所以啊!只要我退七步,我便能得到你的註視,沈寂在你那雙我看不懂的眼眸深處,映著我極愛的一抹粉色餘暉,然後我在前行七步,便可離你觸手可及,這便是我們的距離”

說完緋唲這才埋著頭,在子非墨的衣領處蹭了蹭。其實我真的好喜歡你,只是我知道非墨你不喜歡我,這些話緋唲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裏這般想著,如果她若能對他少了一分喜歡,或許她可以放棄,但是正因為這份喜歡,多一分會重,少一分會痛,可是,子非墨如今你所給的寵溺,太溫暖。

如果你不出現在九重天奮不顧身將我攬在懷裏,如果你對我像對伊瀾那般淡漠如水……或許我不會那麽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紅鯉魚

不知又行了多久,緋唲這時已經是在子非墨的背上打了個盹,醒來揉揉眼睛,才發現子非墨正駕著雲往凡間行。

從上方遠遠緋唲就看到一條河,直直嚷嚷著要下去抓魚,子非墨原本是想帶她到凡間的酒樓去的,卻見緋唲的興致極高,便帶著她落到了那處極癖壤的河邊。

緋唲從子非墨的背上跳下來,挽起裙子,脫了鞋便朝河水裏撲:“非墨,看今天我給你抓魚吃”

子非墨看著緋唲滑稽的樣子,下了水一歪一斜的往河裏走,難得輕笑了一聲,像是心情極好:“可還用幫忙?”

緋唲回頭:“哼”了一聲,一副氣勢很足的樣子,直接拒絕了子非墨的協助。

子非墨落的清閑,便尋了不遠處的一處空地打坐,想起了那時他帶著緋唲剛來凡間的時候,師傅來找過他。

曦吾上神修為甚高,能找到子非墨確實不費什麽力,只是自子非墨沖破碧華山的結界出來,曦吾卻一次都未曾出面。

子非墨亦向來最尊重這位師傅,所以見面依舊很是尊師的行禮,曦吾看著子非墨只是嘆氣,面上雖然嚴肅,卻也不乏有些擔憂。

“非墨呀!你這是何苦,若你潛心呆在結界裏,化去你體內的魔氣,不入執念,終善果”

子非墨卻是聽罷搖搖頭:“師傅當初將我強行封印,我雖心有不甘,卻也是一心休化魔氣,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師傅常說,夢由心生,心須夢圓,我做不到夢裏看著絡紗公主因我而魂魄俱破,神靈俱毀,從此消散”

曦吾看著這個性情執拗的弟子,不論怎麽費盡心力的將他化劫,卻終究沒能改了天生的劫數:“為師最早便算到絡紗命中有神靈俱毀的劫數,且又與你息息相關,所以當初天君有意讓我收絡紗到座下,我便拒絕了,只是不曾想,一場天宴竟還是讓你們結了孽緣”

“師傅,應劫而生,這是天中命劫”

“罷了,罷了,既劫已生,為師如今也無能為力了,如何渡劫,也只能看天命所歸”曦吾嘆息了一聲,又道:“為師此次前來亦是希望你能夠暫時好好照顧緋唲,緋唲天生神靈不凡,命數難測,天君私心甚重,現今萬不可讓她回到九重天,而緋唲如今與你親近,若是待她恢覆,為師便再來帶她回碧華山”

子非墨便點頭應了,他本就無意再讓沒有恢覆好的緋唲回九重天去。後來曦吾上神頗有深意的告訴了子非墨另外一件事,那便是絡紗公主尚有一絲殘魂,不過已是難熬百年,如今最快的便是需要上古十大神器,只是方法坡為兇險,連天君都不敢輕易行之,還望子非墨能夠考慮清楚,不可為天界帶來災禍。

緋唲此刻正在河裏抓一條紅色的鯉魚,那鯉魚身上紅色的魚鱗映著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光,看上去極其漂亮,不過紅鯉魚似乎故意和緋唲作對一般,不僅趕跑了旁邊的小魚,而且還在緋唲面前很是愜意的挺著白肚皮游來游去,一會躍出水面,一會很快的繞著緋唲繞圈子。

緋唲原本覺得這河裏的魚還挺多,明明自己也抓到一個,正打算舉著手讓子非墨看,結果就無緣無故跑出來一條這麽欠扁的紅鯉魚,直接從水裏躍出來撞到了自己的肚子,結果她就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河裏。

然後緋唲就和這條紅鯉魚戰上了,只是勝負未分,剛開始緋唲還是玩的不亦樂乎,赤手空拳在水裏抓了半天,可是這條紅鯉魚很是耍賴,緋唲只要用手抓住它的身子,它就總是拿自己身上的魚鰭撐開了紮緋唲,後來緋唲氣不過,就拿和裏的小石頭砸它,結果還真的被緋唲砸中,那條紅鯉魚就翻著白肚皮直挺挺的飄在了水面上,一動也不動,緋唲便用手戳了戳,後來見它沒動靜,便抓在手裏就朝岸上去。

緋唲這次很是得意的拿到子非墨面前,還握著紅鯉魚的身子,用鯉魚嘴對著子非墨的臉戳了兩下,大抵是紅鯉魚再也受不住,便身子一弓,緋唲的手一滑,紅鯉魚就很是優雅的摔到在了地上。

子非墨睜開眼,便見緋唲正彎腰抓地上的紅鯉魚,便伸手將緋唲一把扯到自己的懷裏,然後手指對著紅鯉魚一彈,就見地上趴了一個少年,一頭紅發不長,只過了肩,穿著紅色魚鱗狀的軟甲,還露著兩條小腿,光著腳。

緋唲咦了一聲,掙開子非墨攬著自己的手,跑到少年的的面前,少年這時已經坐直了身子,正擡手擦著嘴巴,看上去挺可愛,緋唲忍不住就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臉,結果卻被少年瞪了一眼,擡手就將緋唲推開,緋唲跌坐在少年對面,很是有趣的盯著少年看。

少年嫌棄的撇了緋唲一眼:“你竟然讓俺親男子,你快把初吻還給俺,俺爹說了,初吻是要留給未來媳婦的”

緋唲見少年對著自己還有些怨恨,這才想起來,自己拿著紅鯉魚用嘴巴戳了非墨的臉:“明明就是你占了便宜”

紅鯉魚擡頭滿是委屈的望著子非墨,子非墨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緋唲,你怎麽可以這樣無理?”聲音裏帶著教導之氣。

緋唲厥起嘴巴表現自己的不滿:“那我又不知道一條紅鯉魚是男的,難不成你還想讓非墨親回去,還是讓非墨嫁給你做媳婦?”

少年很是不屑的“嘁”了一聲 ,起了身,走到緋唲身邊,出乎意料的很是友好的伸手將緋唲拉起來,緋唲本以為他是和自己示好,於是還很友好的在起身後伸手摸了摸與自己同樣身高的少年的頭,動作做起來倒是很順手。

“非墨,你看我今天就抓了這麽一條魚,可看上去不怎麽好吃”緋唲扯著少年的手臂,伸手給子非墨看。

子非墨見這條鯉魚精也沒有什麽惡意,便也不為難,畢竟是條生靈:“你還是快快回到水裏,莫要再這般頑皮,回去潛心修煉吧!”

少年鯉魚精拉住緋唲的手:“俺不要,俺要帶她回去給俺做媳婦”

緋唲手一抖,瞬間便不淡定了,然後就將手從少年手中抽出來,結果這才拿出來,少年便又拉住了:“俺就看你雖然比俺妹妹醜了那麽一點,但好歹比那黑乎乎的鯰魚精好看,俺就要帶你回去娶你,俺才不要娶那醜啦吧唧的的鯰魚”

這邊話音剛落,子非墨便看到後方站著一個一身烏黑如碳的人,正劈了一道黑光朝他們而來,子非墨擡手一揮,便化了那道黑光。

這來的正是少年口中的鯰魚精:“你這只不要臉的鯉魚精,你說誰醜,你竟然敢不娶我,還敢躲著我跑到這岸上來找別人”

少年聽到聲音,轉身倔強的將緋唲扯到自己身後:“俺就不想娶你”

他確實在躲著這只鯰魚精,當時若不是他看到鯰魚精追著他,也不會假裝被緋唲打中,暈了過去,這才跟著緋唲上了岸,沒想到她竟然還追到岸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魚群之戰

緋唲分明覺得霓虹有了反應,只見那只鯰魚精黑的猶如炭一般的臉,一身黑衣煞氣十足,盯著紅鯉魚少年看,卻是滿眼的輕蔑,然後就見她甩手,朝地上摔了一樣紅色的東西,落地後才看的清楚,分明又是一條紅鯉魚,摔在地上直打挺。

少年一看,趕緊跑過去,顯然還是有些激動,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用手捧起地上的紅鯉魚,對著它吹了一口氣,喚了一聲:“紅玉”

紅鯉魚化成了一個紅發少女,躺在少年的懷裏,顯然受了傷,額頭和臉上有血跡。“紅錦,快,快走,快回去帶爹娘走,我攔著這裏,你快走”紅玉用手推了推紅錦,說話的時候聲音裏明顯帶著一絲的哭聲,應該是受的傷很痛。

“走,你們能往哪裏走”鯰魚精嗤笑一聲,面目已甚是扭曲,顯然是怒急反笑:“紅錦,我問你,今天你是娶還是不娶?”

紅錦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娶”聲音明顯是極冷的。

“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殺了紅玉,綁了你也要讓你娶”這鯰魚精算是個極其強勢的,說完便用手中的鞭子朝著那河水抽了兩下,水花四濺,接著便見河裏集中的魚群都朝著這裏聚集,陣勢還是相當大的。

那鯰魚精手裏的鞭子是千年修成精的牛的尾巴做的,這在河裏一抽,整條河也震了幾震,陸陸續續的魚精上的岸上來,那陣勢顯然是來給鯰魚精助陣的。

紅錦將紅玉扶了起來,伸手將紅玉臉上的血擦了擦:“我的妹妹,哪怕是動她的想法,我都會親手扼殺在你的腦子裏”生活在這條河裏的魚都知道,紅錦極其疼愛他的妹妹紅玉,幾乎都超過了他們爹娘對紅玉的疼愛。

這次紅玉知道紅錦不喜歡鯰魚精,於是在今日迎娶的時候,幫助紅錦逃跑,這才有了今天這種陣仗。

鯰魚精明顯是術法高於紅錦,紅錦已然是盛怒了,不管紅玉怎麽推他讓他快走,他都是死死盯著鯰魚精,那神色明顯要將鯰魚精挫骨揚灰。

鯰魚精終於被紅錦盯的發毛,便扯起鞭子,朝著紅錦和紅玉便揮了過來,幾乎是在剎那,紅錦手一伸,接住鞭子,周身便竄出如火的紅光,灼的後方的緋唲都覺得像火爐,兩位一個扯頭,一個扯尾,明顯術法較量了一番下來,鯰魚精嘴角已經有了血跡,看似要堅持不住。

“你們還楞著,還不快助陣發功”

魚群聽到鯰魚精說話,趕緊從後方給鯰魚精助陣發功,一紅一黑兩股真氣鬥的不可開交,起先看上去是紅錦占了上風,可如今這樣一來,紅錦就算盛怒激發了修為暴漲,可是對付整個魚群,顯得越來越無力。

緋唲看著紅錦越大耀眼的紅光,霓虹更是震的厲害,於是往前一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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