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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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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閻浩天把冬艷抱進房,用腳踢上門,確定不會讓任何人窺見她的美麗之後,才把懷中的她放下地。

“把衣服脫了,我想先看看你。”他目光熾烈,說出口的話卻不疾不徐。

冬艷愕然擡眸,滿面潮紅地看著他。

“怎麽,不願意?”他的眸很沈,嗓音也變得低啞。對她的渴望,比他想象的多更多,那欲火來得又急又快,連他自己都不太能適應,更別提這個才把初夜交給他不久的女人了。

所以,他總是盡可能的放慢對她的渴望,但受折磨的人總是他。

“不是……”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麽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脫自己的衣服,這實在太令人害羞。

她僵在當不動也不敢動,讓閻浩天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人。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打算放過她,反而因為她這嬌羞可憐的模樣,激起了他更大的征服欲。

“那就由我來。”他說。

俯身,他將臉湊近親吻上她的唇,就在她下意識要退開的同時,他的一只大掌從後頭扣住她纖細的腰往裏帶,另一手則探進了她衣領,扯掉她的肚兜系帶。

“唔……”她消極的抵抗著,因為他的略帶粗蠻。

她想對他的吻表現出無動於衷,卻很快就發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這吻,太激狂,像是要一口把她給吞了。

他的唇舌從她的唇蔓延到她敏感的頸,再來到她的鎖骨與胸,她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攀住他,想退退不開,想逃也逃不了……

她全身發熱又發燙,接著,卻是一陣涼。

原來,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全數落了地,她根本就是赤果果地站在他面前,她羞得只想把自己給藏起來,轉身想去抓繡床上的被單,卻讓身後的男人從後頭抱住了她……

這樣的姿勢,讓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想轉過身,他卻把她輕輕地推回去。

“就這樣讓我抱你。”

“夫君……”她羞恥得快哭出來。

身後的男人卻因她的輕咽而更加的緊繃,感覺那情yu滿得都快要溢出來,再也壓制不住。

他撩開外袍,解下褲帶……

“啊……”禁不住,她嬌吟出聲,不由自主地去迎合他。

這無疑是最魅惑男人的挑逗,瞬間挑起身後男人最原始的野獸欲|望,他緊緊抱住她赤luo的身軀,放肆的占有,任她在他身下嬌喘吶喊和哭泣……

直到激情散盡的那一刻。

時已入夏,荷花田裏百花齊放,荷香可以飄得好遠好遠。

冬艷的筆在畫紙上輕輕描繪著荷的風姿,孤傲而美麗,她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笑,似乎非常享受沈浸在童年的感覺。

“好美啊,夫人。”珍丫頭兩手托腮,看她家夫人一筆一畫便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當真是讚嘆不已。“別人家的夫人不是比繡花就是比彈琴,絕對沒人像夫人一樣畫一手好畫,那些花到夫人手中,都像活在畫裏似的。”

夫人嫁進閻家堡已月餘,珍丫頭只看過夫人畫畫,畫山也畫水,最愛的是畫荷,除了跟堡主在一起的時間,夫人多半都待在外頭,有時還會跑得不見人影,讓她在閻家堡跑了好幾圈才找到人。

每次她問夫人究竟上哪兒去時,夫人都只是笑笑,她也不好多問,只好努力跟緊一些,不過,這很難,因為她是丫頭,夫人要她去守竈房時,她也得去守,像今天這樣可以無所事事趴在涼亭的石桌上看夫人畫畫的時間,還真是不多。

冬艷瞄了一眼快去夢周公的丫頭,見她死命撐著眼皮,不由得感到好笑。“累了就睡吧,不必理我。”

聞言,珍丫頭反倒從石椅上彈起來。“珍丫頭不累的!不知有多少丫頭羨慕我可以這樣陪著夫人呢,光是坐在夫人身邊看著夫人,就是一種幸福啊。”

冬艷挑挑眉。“為什麽?”

“因為夫人很美啊,比夫人筆下的荷花還美,要是以後堡主大人和夫人生下小娃娃,鐵定是仙子下凡了。”

“娃娃?”冬艷一愕,像是聽見什麽可怕的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是啊,堡主大人和夫人這麽恩愛,大家都說很快就可以抱娃娃了呢,珍丫頭也想抱娃兒,以後夫人有小娃兒……”

“別再說了!”冬艷驀地站起,手上的筆掉在地上,弄黑了雪白衣裳她也不理會,轉身就走。

珍丫頭嚇一跳,忙不疊追上去。“夫人,您要上哪兒去?”

“不要跟來!等畫幹了幫我收好再來尋我!”冬艷頭也不回地冷聲道,腳步匆忙而微亂。

娃娃……

該死的!她怎麽會忘了這麽大的事?

她絕不能生下她和閻浩天的孩子!她進閻家堡是為了藏寶圖,她和他之間沒有愛,她不能也不想有他的孩子!

她必須出堡一趟才行!這件事她甚至不能讓上官雲幫忙,站在他的立場,根本不可能管她死活!她必須自己想辦法弄到藥,如果真的不小心懷了孩子……該死的!她早該想到的!她做事從來沒有這麽不小心過……

他幾乎每天都抱她……

“啊!”冬艷突然撞上一堵肉墻,人差點被撞倒,幸好對方及時出手穩住了她的身子。

“這麽急匆匆地,上哪兒去?”

她擡頭,望進閻浩天的黑眸。“我……正要去找夫君……”

“是嗎?”閻浩天笑了。“這麽急著想見我?我當真是受寵若驚呢。怎麽?有事對我說?”

冬艷搖搖頭。“沒什麽……”

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心魂不定的模樣。

閻浩天挑挑眉,沒在此事上深究,道:“正好我要去找你,宮裏送來了一大馬車的織錦,你去挑挑有沒有喜歡的,讓人去裁制衣裳,嗯?”

“好。”

“還有,明日我要進城一趟,可能會待上數日,或者更久一些。”

冬艷一怔,很快地點下頭。“需要艷娘為夫君準備些什麽嗎?時間好像有點趕,我得快想想……”

閻浩天抓住她的手,笑睨著她有些倉惶的小臉。“別忙了,我經常來來去去,到哪兒都有我的住所,不需要特別帶些什麽。倒是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舍不得我嗎?要不,跟我一起去?”

“不!不用了!”好不容易他要出遠門,晚上她才有機會可以去采探堡內的其它地方,怎麽可能放掉這大好機會?

她回答得太快,快到讓閻浩天很難不皺起眉。

而在同時,她也驚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趕忙道:“我……最近覺得有點累,不想出門……何況,夫君是去辦正事,艷娘不適合跟著,這樣會被別人說閑話的,艷娘不喜歡。”

她有些困難的解釋著,望著他的容顏感到十分抱歉。

看來,她真的被他弄得很累呵,是他的錯,是他對她太需索無度,兩人分開一陣子也好。

想著,閻浩天點點頭,伸手拍拍她的臉。“那就乖乖待在堡裏等我回來,我會盡快把事情辦好,速速趕回。”

閻家堡依山傍水,占地寬廣,卻有一處幾無人煙,大門深鎖,這裏,想必就是下人們口中的閻家堡禁地了。

冬艷在這月餘,大白天裏探查過幾次,頂著閻家堡堡主夫人的身份,她幾乎沒有地方不可以去的,只除了這裏,每次都只能路過,因為沒人知道她懂武,堂堂堡主夫人也不能就這樣翻墻而入。

只能趁現在了……

月黑風高,眾人皆睡的時刻,一身黑衣的冬艷輕提口氣,便以絕佳的輕功翻上了高墻,貓似的悄聲落了地。

借著淡得不能再淡的月光,冬艷好半天才能適應眼前的黑暗,往這座宅第的院落深處行去,走了一會兒,沒看見任何房子,反倒見到一個洞穴,裏頭隱隱透著微光……

這不可能啊,沒有人進來過這裏,裏頭怎會有燭火?

難道,現在裏頭有人?

不,大門明明是鎖上的,難道裏頭的人跟她一樣是翻墻而入,卻還明目張膽的點燈?

冬艷壓低身子靠近山洞,以她的視線望進去,裏頭一個人也沒有,倒是有一張長案,上頭有著大大小小的牌位……

所以,這裏其實是閻家祠堂?

那木雕娃娃應該就被放在這裏吧?

她往前再探,終於知道這山洞裏頭為何有光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正安穩地躺在角落裏,散發著柔和的光波。

驀地,她松了一口氣,確定裏頭沒人,她打算直接進入一探究竟,或許她要找的圖會在這裏。

可沒料到,冬艷的腳才往前跨不到三步,好幾枝箭突然在同一時間往她疾射而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幾乎沒有防範,閃過了兩枝從旁呼嘯而過的箭,卻閃不過第三枝從右下方飛過來的長箭,那把長箭刺進了她後背,一股劇烈的刺痛傳來,她痛得叫出聲,不支的當場彬倒在地……

就在此時,巨大的鐘在遠處的高塔上被敲響,又急又快。

該死的!

那鐘是堡內有人闖入時,為了迅速召集大家而用的緊急裝置。

看來,是有人知道她闖進這個禁區了。

冬艷咬緊牙根,背上的劇痛讓她不住地冒出冷汗,她忍痛往後要退,卻見另一枝羽箭像是長了眼睛似地再次往她飛來……

她一個提氣往後疾退,雖閃過了那枝箭,卻在瞬間吐出了一口血水……

然後,她似乎聽到大門外急速奔過來的眾人腳步聲。

冬艷的冷汗一直滴,背上的血一直流,她知道一定要馬上離開此處,卻覺得眼前的景物都在她面前胡亂晃動。

難道,今夜她得命喪此處嗎?

她的命就這樣沒了也太不值了……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抓住她……

“跟我走!快!”

冬艷擡眸望向來人,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苦笑。

他,是欠她的嗎?

所以,她的命總是要他來救?

閻家堡眾人為了抓到那闖進禁區而受傷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把閻家堡裏裏外外都翻遍了,所有的火炬都被點亮,沿著血跡一路尋人,那血跡卻斷斷續續,還消失在堡外。

“霍爺,人應該已經逃走了。”有人報。

霍爺搖搖頭。“不可能,那人受了傷,箭上還餵了毒,根本跑不遠,一定還躲在堡內的某處,全都搜過了嗎?”

“報告霍爺,全讓人搜過了,只除了堡主大人的主屋,夫人還睡著呢,說沒看到任何人,珍丫頭也一直守在門邊,說沒看見人。”

“霍桑人呢?怎麽一直沒看見他?”

“我在這兒,爹。”霍桑急忙奔進。“找到人了嗎?除了啟動了機關,有沒有任何堡內的人受傷?”

霍爺看了他一眼。“你剛剛上哪兒去了?”

“我在山邊溫泉池那一帶找人,因為那兒僻靜又有溫泉水,孩兒想,或許犯人已喬裝離去?”

“一個受重傷又中毒的人不可能走得出閻家堡。那山洞地理位置甚為隱密,又居閻家堡最內部邊陲位置,就算是功力深厚的人也無法撐出堡。”

“或許,有第二人在?”

霍爺遲疑了一會兒,撫著長須道:“那人若是同夥,一起進入洞內,不該毫發未傷……”

霍桑聞言,沒再多話,反倒問:“那箭上的毒……致命嗎?”

霍爺莫名的朝他掃了一眼……

霍桑趕緊垂下眸,解釋道:“孩兒的意思是,若是致命的毒,就算躲得了一時,也無用。”

“那毒,不是以立即致命,但,全天不能解得了此毒者卻無幾人,若沒在七天內解除毒性,那毒便會深入內臟,終要致命。”

閻家堡數百年前便以設計機關見長,所以數百年來就算闖入者不計其數,也無人能破得了閻家堡的機關,闖入者非死即傷,時間一久,也就少有人敢硬闖了。

“或許,那人會闖進我們對門的赫連山莊求診?”霍桑擡眸一問。

說是對門,閻家堡和赫連山莊都位處於都城之外較偏遠之地,雖然兩家算是對門,相隔卻約莫半裏遠。

赫連山莊族人世代學醫,擁藥行五十九家,店內還有大夫駐診,在千鄴國是出了名的慈善之家。

霍爺冷哼了一聲。“你現在不會是要我派人去搜查赫連山莊吧?那人是咱們堡主的死對頭,你不要忘了。”

死對頭嗎?

所以,閻家堡的敵人,應該就算是赫連山莊的朋友吧?

霍桑在眾人決定再去尋人之後,默默地退出大廳,往主屋行去,腳步越走越快,心急如焚。

看來,他今天還得跑一趟赫連山莊了。

她的命,他非救不可。

冬艷衣衫半褪地趴在繡床上。

毒箭,入膚入骨,色已深濃。

替她拔去箭之後,霍桑很快地為她處理背部的傷口,先在她的傷口敷上傷藥,再用布包紮起來。

“箭上有毒,我會盡快找人解,你先忍著。”霍桑把絲被拉上,叮嚀道:“除了我,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受傷,珍丫頭那裏我會想辦法支開,找事讓她先忙一陣,膳食我會請人送進來,在堡主回來之前,你得盡快把傷養好,如果被發現了,連我也救不了你。”

冬艷苦笑,扯唇。“你為什麽要救我?”

“難道要我看你被抓起來?讓閻家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原來他們的堡主夫人嫁進來根本就是圖謀不軌?”這句話,帶著隱隱的責難。

但,與其說他在責難她,還不如說,他責難的是他自己。

她聽了無動於衷,平靜得像是在聽一件別人的事。

“那裏究竟有什麽?你以為,我又在圖謀什麽?我只是不小心走到不該走的地方……”

“我從你踏出房門就跟著你了,艷兒。一身夜行衣的你,要說是誤闖,你當你霍師兄是三歲娃兒嗎?那般容易哄騙?”

冬艷沈默良久,才幽幽嘆息道:“你不告發我,還幫著我,就不怕哪一天東窗事發之後被責罰嗎?”

霍桑淡淡地別開眼。“就算會因此被趕出去,我也要救的。”

“為什麽?就因為我是你師妹?因為我這個九年前的師妹,你要背叛閻家堡來護我?”

霍桑不想回答,反問:“告訴我,你究竟在找什麽?”

冬艷不語。

“那裏,不是你進得去的地方,不要再去了,下一次,你可能會死在那裏,我是說真的。”

“如果東西在那裏,我就非去不可。”

“你要找的,是藏寶圖吧?”幾乎每一個潛入閻家堡的人,都是為了那張傳說中的藏寶圖。

冬艷的身子一僵,沒否認。

“如果是,那個東西並不在那裏。”

聞言,冬艷忍痛拉著絲被半坐起身,他伸手想去扶,卻覺不宜,趕忙收回了手。

“你躺好,這樣會更痛的。”他忍不住道。

她蒼白的臉睨著他。“你怎麽知道東西不在那裏?你知道藏寶圖在哪裏嗎?”

霍桑的黑眸直勾勾地瞅著她。“我很確定在那裏頭的東西不是你要找的藏寶圖,其它的……我全都不知道。”

“你是因為怕我進去會死,所以才這麽說的吧。”冬艷微微苦笑。

她怎能信他?為了保住她的命,他可能什麽話都會說。

“是,我是不想看你死,但剛剛我說的話是真的,那裏沒有藏寶圖,甚至,有沒有藏寶圖這件事,我都不能確定。”

她看著他,想看出他的真心,柔弱無助的模樣,讓人看得心疼不已。

霍桑別開眼,轉身要離開。“我這幾日晚上都會來幫你換藥,自己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師兄……”她陡地喚住他。

霍桑停住腳步,還是沒回頭。

“謝謝你救了我。”她輕輕地說。“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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