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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戰國的犬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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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付喪神、妖怪。

在獸耳少年自顧自的跳下了枯井後,井底三個種族都不相同的生靈微妙的形成了穩固的三角結構。

一期一振穩穩的站著,身形筆挺,即便是在昏暗的井底也仿佛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平心而論,即便看過了許多或貌美或英俊的妖怪,在日暮戈薇看來,眼前這個突兀出現的青年也長的極為出色了。

正直的外貌和純凈的靈力,戈薇很難把此人劃分到敵人的範圍中。她看向犬夜叉,剛想看口,就見妖怪突然間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渾身上下都是令人討厭的氣息……”

“犬夜叉!”戈薇一驚,連忙開口道。

犬夜叉看了戈薇一眼,輕哼一聲後就不耐煩的一把抓住戈薇和一期一振的胳膊,在兩人尚未反應果然的時候就猛地往上一躍。

再一轉眼,他們已經站在了地面上。一期一振觀察了一下周圍,他們正處在一處草坪間,周圍隨處可見生長旺盛的樹木,遠處還有連綿的山峰。不像是當前現世的時間,倒是更接近他所活躍的那個時代。

就在一期一振看向周圍的時候,戈薇悄悄的拉過犬夜叉小聲說道:“犬夜叉,你剛剛說的話實在太失禮了!”

“餵餵,你知道他是什麽東西嗎?”犬夜叉臭著臉說道,“那家夥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是付喪神!”

“付、付喪神?”

“雖然只是末流的神明,但好歹還算是神明,我怎麽可能有好臉色?”說著犬夜叉擡高了聲音,“那邊的付喪神,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一期一振回過頭笑了笑,“應當的。”

因為一期一振身份未明,戈薇和犬夜叉並未帶他去村子裏,而是在不遠處選了一塊樹蔭下的空地作為交談的場所。

在相互交換了一些信息後,雙方都陷入了驚訝當中。

身著現世學生制服的少女和打扮古樸的年輕妖怪,一期一振早先已經猜想到這個世界的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是如此。

他現在正處於這個世界的R國戰國時代,但少女則是從五百年後過來幫助這位叫犬夜叉的妖怪的人。

妖怪啊……雖然一期一振對此認識不多,但比起之間所經歷過的英靈,到還是妖怪更熟悉些。

而戈薇這邊也被一期一振所說服,以他的神格以及靈力的純凈度而言,並沒有危害他們的需要。無論是四魂之玉還是傷害人類,對她眼前的付喪神而言都是沒有必要的事物。至於他的具體來歷——

在人類之外的生靈間,很多時候相互之間的交往只要確定對方沒有敵意就好。對於過去的經歷,除非有必要都不會關心。

而到了妖怪之間,這方面的特性更是得到了發展。戈薇剛開始還不習慣,現在也慢慢接受了這樣的觀念。

不過一期一振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戈薇思考了一會兒,實在回想不起來,便放棄了對此的探究。

倒是犬夜叉在聽了一期一振描述中能穿越空間的漩渦後,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如果是想所說的那種漩渦的話……最近這一片倒是出現過很多次,不過不一定是漩渦啦,有時候也會是其他形狀,比如說裂縫什麽的。”

戈薇這時也因為犬夜叉的話回想起了一些,驚訝的說道:“這麽說來,我之前回家時也在井邊看過這東西。沒想到不過幾天的時間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所以說,這樣的存在,一般都是圍繞著這口井出現的?”一期一振若有所思的說道。他終於抓住了一點回去的線索。

犬夜叉點點頭,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道:“本來只是出現以下的話問題還不大。最近那些漩渦裏已經開始掉出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說著,他沖一期一振揚了揚下巴。

“喏,這已經是掉出來的東西中最正常的一個了。”

一期一振聞言,收回了看向古井的視線,回頭笑了笑,除了水藍色的頭發以及蜜金的眼瞳之外,與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只是他那身華麗的服飾與山村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即便是在戈薇看來也有些難以適應,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身華麗的服飾與一期一振本人卻莫名的十分契合。

確定了一期一振的安全性,又找到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後,雖然犬夜叉對於他身上屬於神靈的氣息仍然十分反感不願靠近,但他也還是和戈薇一起帶著他回了村子。

到了村子,楓婆婆已經等候多時。等她看到了終於出現的戈薇和犬夜叉後,連忙走上前去,雖然嘴裏說的話像是在責備,但其中蘊含的關心戈薇早已經十分清楚。先是解釋了一番他們回來遲了的原因,戈薇就開始準備向楓婆婆介紹一期一振。

“楓婆婆,我帶了人回來,”戈薇拉著犬夜叉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了後邊的一期一振,“他暫時迷路了,想在村子裏找個落腳的地方。”

戈薇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見楓婆婆在看清了一期一振後,臉上竟然流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神、神明大人!”

“哎??”戈薇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對此刻的情景有點狀況外。

“我就知道會這樣,真麻煩,”倒是犬夜叉了然的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圍觀著這一切。在妖怪的立場上,也不用指望他會有什麽別的反應。

雖然生於神社,但戈薇並不是真的信仰神明。雖然認識了妖怪,但神明太過遙遠,因此她並不能理解對於這個時代的普通百姓而言,即便是付喪神也不是能夠簡單對待的。更何況一期一振的這身力量,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付喪神級別了。

隨後,戈薇見識到了對於神明的崇敬。

在楓婆婆帶著他們到了她的屋子後,就開始源源不斷的有村民前來送招待的實物,轉眼間屋外也已經堆滿了貢品。

如果不是楓婆婆以自身的威信提前交代了村民,此時一期一振大概已經被哭泣祈願的村民團團圍住了,畢竟這可是活生生的神明啊。

戈薇雖然不是很理解,但一期一振面前的招待品卻是實打實的。她不由嘆了口氣道:“我還從來沒見過楓婆婆擺出過這種陣仗,真是厲害啊。”

而一期一振則是有些尷尬的看著眼前的東西,他並未做過神社的刀,對於這種可以說是供奉的情形也並不習慣。

至於犬夜叉,看到這樣的情形,他一顆搞事的心蠢蠢欲動。戈薇瞥見犬夜叉那寫在了臉上的心思,又掃了眼那對抖動著的的耳朵,微微一笑。

“犬夜叉,坐好了哦。”

動物的危機直覺讓犬夜叉瞬間坐正,憋屈的看了戈薇一眼。他才不是怕戈薇!只是如果在這個付喪神面前被說“坐下”,那可就太丟臉了!

在楓婆婆又一次進入屋子為一期一振送來東西時,他終於抓住機會,攔住了準備離去的人。

“請等等!那個,楓、楓婆婆?我並不是供奉在神社的禦神刀,你無需如此。”

更何況他還不是此世的付喪神。

楓婆婆後退一步避開了一期一振的阻攔,恭敬的行了個禮,“神明大人,您說笑了。我雖年老,卻也能感應到您的神格一二。況且,這是我們對於神明的態度,也請不要阻攔我們。”

這樣堅決的姿態,倒是讓一期一振不好再說些什麽了。

神明享受供奉,是因為他們會為自己的信徒提供庇佑解決煩惱。可他現在自己都正處於不知如何回去的困惱當中。

照犬夜叉之前所說,這個世界出現那種漩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根據他的描述來看,那個漩渦的出現不是偶然,這樣可以穿越時空的媒介早就開始圍繞著那口古井頻繁出現。

這個世界,很可能也遭到了時間溯行軍的攻擊而使得世界開始出現波動,至於為何會圍繞在古井周圍,可能是因為這個古井本身就具有帶戈薇穿越時間的能力,使得那些漩渦被其吸引。

無論如何,他必須盡快圍繞古井開始調查,尋找問題的根本。他不可能枯坐著等同伴們,等三日月來救他,這樣無能的行為,有負吉光之名。

“三日月!”

小狐丸站到了三日月身邊,不動聲色的攬住了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身體變為支撐。三日月此刻臉上表情似乎還算平靜,只是沒有了往日的笑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沒有小狐丸的幫助,他或許已經站不住了。

身後,博多藤四郎和厚藤四郎正由鳴狐照看著,雖然鳴狐自己的模樣也十分沈重,但還是極力的安慰著兩個慌亂的短刀。

而三日月則在事情發生後就死死地盯著那個土洞看,洞裏光禿禿的一片,除了土就是土,哪裏都看不到一期一振的影子。

地下城第五十層中,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陰郁沈重。

“哈,哈,哈……”

突然之間,三日月極為緩慢的發出了笑聲,原本僵直的嘴角也漸漸的揚起了一個弧度。他撫著腰間的附身刀,松開之前抓著的小狐丸的衣服,站直了身子。

“三、三日月?”面對這一場景,小狐丸並未感到輕松。此刻微笑著三日月身上開始迸發出一種氣場,屬於久居上位天下五劍的威嚴。

“兄長大人。”

三日月突然開口的稱呼嚇了小狐丸一跳,他連忙看過去,便發現自家弟弟正笑得冷颼颼的看著自己,眼中新月的光芒格外凜冽。

“三日月?”

“兄長大人,請幫我將狐之助——啊,不止狐之助,若能多帶些人來便更好了,”三日月撫摸著自己的刀鞘,一字一句的說道。

“請兄長大人將他們帶過來。我還要守在此處,暫時無法離開。”

糟糕,三日月這分明已經是情緒過了臨界點,反而冷靜了下來的狀況。小狐丸趕緊點點頭,“放心吧。”

作為審神者,只要三日月還能感受到一期一振的存在,這就說明事情可以解決。

行進中的小狐丸眼中紅瞳色澤格外濃郁,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和剛剛三日月類似的笑容,因為野獸的特性而更顯危險。

雖然往常小狐丸一向是看一期一振不過的,但到底在心裏其實已經把他劃在自己人的範圍中。

時之政府部門內,幾乎所有的部員都哭爹喊娘的圍在部長周圍拉拉扯扯,企圖阻止一臉看破紅塵的部長拿著剪刀就要剪頭發的行為。

“部長!冷靜啊!!!”

“部長,投訴我們能解決的你千萬不要放棄希望啊!”

“部長生活如此美好你別做傻事!”

部員們七嘴八舌,耗費了畢生的勸解功力試圖把他們部長邁進了佛門的一只腳拉回來,同時阻止另一腳邁進去。

“啊啊啊部長糟糕了!!”

一個部員突然踉踉蹌蹌的跑進了部門,整張臉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天就要塌了一般,他顫抖著擠進了人群拉住部長。

所有人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一般看向過來的那名部員,而久經考驗的部長以及有所預感,臉色變得更加灰敗。

部員抖啊抖的把一副文件遞給部長,上邊白字黑字蓋了公章,是一封措辭嚴厲的問責書。

“上頭說,禦物一期一振出現了異狀,集合巫女陰陽師看過和……問題只能出現在我們這邊。”

部長頓時一個踉蹌,旁邊一個職員眼疾手快的奪過了剪刀。

而那個拿來文件的部員,雖然依然抖得不行,但還是努力的把接下來的內容說了下去,“上頭懷疑,一期一振本靈……出了點事……”

部長瞬間面無血色,難以置信的說道:“本、本靈?!”

“啊啊啊部長糟糕了!!”

這是外頭再一次跑進了一個部員,一模一樣的恐慌,連臺詞都一樣。部員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下一秒就是往地上一撲抱住了部長的大腿。

“小、小狐丸大人帶著刀來了!!!”

就在那部員身後,緊跟著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小狐丸發間的狐耳高高豎起,眼睛瞇起,紅瞳微閃。此時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只垂頭喪氣的狐之助,部長一眼就認出這正是負責三日月本丸的那一只狐之助。

“你就是部長嗎?”小狐丸爽朗的笑著,可臉上的表情就沒有那麽友善了。他晃了晃手裏的狐之助,“聽它說,很多事情都是你們部負責的?”

部長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哦,那就好辦了,我們本丸的一期一振被吸進了一個漩渦,你說該怎麽把人找回來吧,”小狐丸笑著說道,手裏穩穩的抓著自己的本體。

部長搖搖晃晃的立正站好,“您請……詳細說一下情況吧。”

部員:部長你不出家了?

部長:命都要沒了還出什麽家!!!

作者有話要說:

狐之助:日常生命危急中

感謝迷局、倒逆的弦月、郭煒煒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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