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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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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容和謝珺商量了行動方針後,馬上開始了行動。樂容去宮中請了陸夢秋,聽說是要為陣亡的將士舉辦的詩會,陸夢秋連想都不想,便直接答應了下來。鐘晏考慮了一下,便也通知了樂容和謝珺,他會帶著醇親王、慶親王、二皇子承顯和承煦一起去。

為了公主府不至於超員,太上皇和太後娘娘要一起駕臨的事情被樂容和謝珺瞞得死死的。並且在進入院子的時候,凡是穿著鮮艷的人都被客氣的下達了驅逐令。樂容的原話就是:這裏是為了祭奠死去的將士的詩會,不是給死去的將士們相親的地方。

被客氣的請出門的夫人小姐們自然非常不滿,就在她們準備和她們的頂梁柱訴苦的時候,卻聽說了今天太後娘娘一身素色出席了女子詩會,另一邊的男子詩會則是太上皇帶著醇親王、慶親王、二皇子鐘承顯和睿親王世子鐘承煦一起出席的消息。

整個詩會都按部就班的成為悼念邊關為國捐軀的將士們的特別宴會,在其中女席最出彩的是路家嫡長女路和悌,一首《邊關詞》蒼涼大氣,其中氣度,就連男席的才子們都甘拜下風。男席中最出彩就是禮部尚書溫啟的長子,溫克所做《祭邊關將士》的悼文,文辭細膩,情感豐富,是一片祭悼佳作。

這下被趕出去的人,哪還有臉去告狀。尤其是10天後,正三品懷化將軍賈璉,帶著黑甲衛護送陣亡將士的屍骨回京後,整個京城陷入了對匈奴的憤慨中,幾家大臣被查出於匈奴有勾連,以叛國罪殺頭抄家後,詩會被請出門的夫人小姐們馬上脫掉華裝,只著素服,親自去謝府給樂容賠罪。

鐘毓海親自在朝堂前的廣場見了陣亡將士們的骨灰(官宦勳貴家孩子的屍骨已經運回他們京城的家中),並且親自讀了溫克所做的《祭邊關將士》悼文,一時間不光整個京城的人心情激動,就是遠在邊疆的將士知道後,也不禁對鐘毓海更加忠誠。

這件事另一位受益最大的人,就是寫出《祭邊關將士》悼文的溫克。不過曾經是鐘毓海做太子時候的庶子(這是一種官名,正四品),現在以不到四十歲任職禮部尚書的溫啟來看,這事如果處理不好可成問題,於是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溫克送出了京城,直接將他送到了揚州白鹿書院讀書進修去了。

當溫克剛出了京城沒三天後,匈奴使節被‘護送’來到京城。迎接他們的就是京城所有人厭惡的眼神,這種強大的向心力,讓匈奴使節感到驚心。而等他們小心的打聽幾個勾連的大臣的時候,才知道那幾個大臣已經在5天前被罷官殺頭抄家了。

而安排的釘子們,在兩天前居然全都不見蹤影,這次的和談,匈奴在沒有底氣之下,只好頻頻讓步,被大齊狠狠地挖下一塊兒肉。

另一邊,毓順看著乞丐們帶回來的釘子們,靦腆的一笑,露出嘴角尖尖的犬牙,看起來溫順又無害,“我想各位餓了兩天,眼睛也應該已經餓花了!那我們也開始吧!”

京城中的勢力如同已經上好了桐油的齒輪,無聲無息的開始轉動起來,終究會席卷全國。一個月後,大軍撤回,太子鐘承茂平安返回。擺過接風宴後,皇上親自下旨,將路家大小姐路和悌指給太子,成為準太子妃。不知道一年前賞花宴事情的人,還以為是因為前一次的悼念詩會,不少人後悔不已。

原本想將女孩兒送進承茂後院的世家們迅速縮了,別的寒門勳貴家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世家可是還記得,前朝那位規定了想進後宮的妃子不能生孩子,還能將後宮打點的嚴嚴實實的武烈皇後,那可就是出自武勳世家的路家彪悍的嫡長女。

所有世家都知道,路家這位嫡長女的性格號稱武烈皇後第二,有這位在上面,只要太子承茂腦子沒問題,那麽他們送進宮的女孩兒根本派不上用場。還是等等,觀察一下再說好了。

隨著太子妃定下來的消息,原本沈悶的京城終於開始熱鬧了起來。謝珺無奈的看著自家二哥,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能讓謝瑜打消讓他收徒的想法,“二哥,我是真的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收徒!而且我根本看不上那家人!”

謝瑜瞪了謝珺一眼,生氣的說道:“你看看你,天天就去宮中教上一會兒的字畫,平時根本沒什麽事情就窩在後院,什麽沒時間沒精力?而且人家北靜王世子看起來是一個挺安靜的孩子,怎麽就看不上人家?”

謝珺揉了揉眉心,放棄和正直的二哥辯駁,搬出了殺手鐧:“二哥,我可從來沒看錯過一個人,我既然說北靜王家有不妥的地方,就有我的理由!而且這件事二哥告訴二嫂了嗎?”

謝瑜原本理直氣壯的表情卡了殼,如同被戳漏氣的氣球一樣,迅速扁了下來,“沒……沒呢……你嫂子娘家不是來京城了嗎?所以她這兩天帶著阿昆、阿肇在王家住兩天當做探親!你別岔開話題……”

謝珺無奈的說道:“等二哥你說服二嫂,再來和提北靜王世子這件事吧!”一說完,謝珺就疾步離開了謝瑜的書房,腳下生風,一溜煙回到了清漪園。

樂容這時候正在跪坐在書房的坐席上,旁邊放了各種各樣的稱量工具,一點一點的調香。聽見門口呼哧呼哧的聲音,轉頭去看,就看到謝珺腳下生風像是逃命一樣疾步走了進來。樂容連忙站了起來,叫人拿衣服,拿鞋子,又讓人拿了手籠來,“這是怎麽了?外面下了雪,你又走這麽快,不怕滑倒嗎?”

宮女小廝們,迅速將謝珺身上已經有些濕的衣服換掉,然後將暖爐擡近。樂容解開謝珺的頭發,一點一點用手巾擦幹,然後拿梳子給謝珺通了通頭,就放任頭發自然晾幹。身上的冷意緩了過來,謝珺舒服的歪在鋪著厚厚的皮毛毯子的貴妃榻上,“唔……今天二哥把我叫過去,居然想讓我收北靜王世子為徒,真不知道他們給二哥灌了什麽*藥!”

樂容將手巾遞給旁邊的小廝,然後坐到了貴妃榻的空餘處。心中對這件事充滿了疑惑,卻並沒有貿然開口。果然謝珺揮揮手讓人退下後,才繼續說道:“最有趣的是這件事二嫂居然完全不知道!等著看吧,明天二嫂回來,有的二哥好看了!”

樂容搖了搖頭,謝瑜能力強,也很有才,但是就是情商不高,一般謝瑜就是負責得罪人,然後謝王氏再教他怎麽挽回。謝瑜在外面一直是以鐵面無私著稱,沒想到北靜王府居然說動了謝瑜當說客,不過至於怎麽說動的還有待考察。

兩人都養成了習慣,不在書房吃東西,所以書房中只有茶葉而已。放松下來的謝珺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樂容看天上還飄著雪花,便讓人準備了油紙傘,而謝珺的頭發並沒有紮起來,而是用白色的發帶束成一束。

撐著油紙傘,披著長長的紫貂鬥篷,兩人一邊賞雪一邊向房間走去。今天的風並不是很大,並不是什麽鵝毛大雪,而是那種清清靈靈的細雪。樂容伸出手,看著小雪還沒等落在她的手上,就直接化成了水。

兩人賞著雪景,慢慢向房間走。一路上看到花匠在向小松樹盆景噴水,這是要做霧凇盆景必要的步驟。冬天院子賞景,一種是雪雕冰雕,一種是霧凇冰花。“看起來明天書房就有漂亮的霧凇盆景可以看了!”

樂容最喜歡的兩個季節剛好相對,她喜歡夏天的百花盛放,也喜歡冬天白雪冰花的潔白晶瑩。清漪園中的花匠,最厲害的就是會凍一手非常好的霧凇。而陪嫁的太監們訓練幾年,最擅長的就是雕一手特別精致漂亮的冰雕。

樂容如果看著好,還會將這些作品進給宮中。所以所有的小太監都以一手好冰雕為傲,大太監一般可以上手掌管庫房或是有一技之長進入公主府侍候,他們都是嘴巴嚴謹,家世清白的太監,才能被分到樂容這裏接受一些暗中的考驗和指導,走個過場進入公主府。

所以很多小太監都希望能進入謝府侍候,樂容長公主身邊是他們最捷徑輕松的一條通天路。每到冬天,清漪園也是家中三個孩子們特別喜歡的地方。冰滑梯,惟妙惟肖的冰雕小動物,栩栩如生的美麗冰雕花,小小的能提在手裏的各種小冰燈,說出去都能讓皇子們都羨慕不已。

“明天恐怕那幾個小子就會來叨擾了!明天給林家小姐送幾只冰燈,和兩盆霧凇,放個假吧!”今天下雪降溫,明天幾個小子鐵定過來蹭冰燈,所以已經七歲的黛玉自然不能過來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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