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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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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話,原本還有些不滿的雅圖,瞬間沈默。她畢竟是嫁到熟悉的地方,可是樂容嫁人的話,都不一定能在京城呆著。

樂容收拾好桌子,看到雅圖坐在一邊愁眉不展的樣子,噗地笑出了聲:“雅圖,你的性子怎麽越長越小呢?以前你還曾經勸我,說以後就算我們去了不同的地方,我們還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嗎?”

雅圖白了樂容一眼,無奈的說道:“我現在也沒有反悔啊!不過你不能好好期待一下你未來生活的環境嗎?被你這樣一打岔,什麽悲傷地感覺都沒有了……”

樂容示意清明等著自己的習作變幹,然後拉著雅圖直接去了禦花園。坐在禦花園的涼亭中,樂容慢慢喝著茶吃著點心。手裏拿著看了一半的二十四史,一邊看著一邊在心中吐槽著上面的故事。

這是她找到的最好應對她超強腦洞的辦法,那就是對著歷史書籍吐槽。宮中的書籍都是有嚴格規定的,除了歷史游記外,基本找不到什麽‘課外書’。樂容也不能總是懷疑身邊的心腹,於是她便在書上找開始腦補各種愛恨情仇。

當然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宮中的眾人都認為大公主愛看書,性子恬淡不爭,向往平靜的生活。只有從小照顧樂容的田嬤嬤和教會樂容如何裝蒜的毓秀,才知道樂容看書,其實根本就是因為真的沒什麽好看的而已。

看到閨蜜這麽‘勤奮’,雅圖也不好繼續說些別的話。她也拿著一本游記開始看起來,這個時候——

“禦花園不會有人吧?!”第一次被允許,請了非常佩服的人進宮來玩兒,承茂、承顯和承煦都非常興奮。幸好承茂還有些理智,知道需要預先去禦花園清場,以免遇到後妃或是公主什麽的。

“應該不會吧!這個時候誰會……還是清一下場吧!”想到喜歡在禦花園的涼亭中看書的樂容,承顯和承煦也遲疑了一下,同意了承茂的看法。

等三個孩子派人去禦花園提前清場的時候,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鐘晏,卻帶著今年的前三甲進入了禦花園。今年的前三甲,都是三個名門世家非常出色的孩子,也是名門世家對鐘晏的示好。

“公主,皇上帶人來游覽禦花園了!”清明剛將樂容的習作整理放起來,就聽說了皇上帶著今年三鼎甲去了禦花園。她馬上想到了在涼亭看書的樂容。

“我們回去!”樂容沒有管自己的這些東西,直接拉住雅圖,跟著清明繞開鐘晏,直接返回了昭陽殿。等鐘晏帶著三個人來到涼亭,就看到正在將東西收拾下去的宮女們。

而另一邊領命過來查看清場的小太監,也看到了皇上,兩個小太監遠遠的磕了頭後,立刻回到了等待的皇孫這邊,而承茂邀請的謝珺也已經到了宮中。“回主子,皇上正帶著今年的三鼎甲游覽禦花園!”

第一次約人,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招待佩服之人的承茂這下有些傻眼,但是很快謝珺就給了承茂一個臺階下。他在承茂的書房,看到了自己心儀已久,可是卻找了很久都沒的絕版香譜。原本只是為了政治目的而來的謝珺,馬上開心的指著香譜問道:“這個……這個可以借我看嗎?”

承茂非常開心自己的書房居然能有書籍讓博覽群書的謝珺這麽珍視,原本想和弟弟們一樣開心的答應的他,在看到那本香譜後卻遲疑了,那是樂容借給他,讓他拓展香道的理論知識的香譜。

承茂的遲疑讓謝珺驚訝不已,自從他有了這個小師弟後,這位皇家師弟就一直以他為榜樣,和佩服的偶像。能以一介白身進入宮中,這也側面說明了他在承茂心中的地位,可是現在承茂卻沒有一口答應他看一下對於不精研香道的人來說,並不是非常珍貴的香譜。

承茂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還是決定遵循和樂容的約定:“抱歉,謝珺師兄。這本香譜並不是我的東西,我也答應了它的主人,不能借給別人看,所以……”

承茂堅定的回答,不僅沒有讓謝珺對他失望,反而讓謝珺非常讚賞。一個在金尊玉貴壞境中養的只有9歲的孩子,無論讀過多少書,都會在興奮中下意識的答應一個作為崇拜對象的請求,可是承茂卻生生忍住,等到看清了確切的書,才進行回答。

而且他非常遵守自己對人的承諾,這樣的承茂,才是他的老師稱讚未來將會折服所有人的弟子。謝珺非常微妙的註意到,原本大聲答應了他的承顯和承煦,都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雖然羞澀靦腆,但是依舊非常堅定的道了歉。

完全沒有被哥哥否決了自己的惱怒,對於承茂的話,他們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謝珺露出一個如春花綻開一般美麗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襟,鄭重其事的說道:“那承茂可以幫我和這本香譜的主人傳遞一下訊息嗎?我非常想看一下這冊已經成為孤本的香譜,還希望香譜的主人可以出借。”

承茂聽了謝珺的話,心中松了口氣,對謝珺人品的敬佩之情更加深刻,於是直接叫來了貼身的宮女,讓宮女去給樂容傳話。承茂為了讓謝珺不會非常無聊,便拿出自己現在能用的最好的玉版紙,希望謝珺能留下墨寶。

謝珺也不推辭,凝神靜氣了好一會兒,才寫出一副《清慎勤》的字,簽上名,蓋上印,交給了一旁幾乎屏住了呼吸的承茂。這個時候,從樂容那裏詢問的宮女也已經過來回報:“大公主說‘香譜可以在宮中閱看,但是不允許帶出毓慶宮!更加不能抄錄!’”

承茂知道樂容既然說了,那就絕對不能帶出去,於是直接對謝珺說道:“大姑姑既然說了不允許拿出宮,不允許直接抄錄,那恐怕是沒有別的餘地的!師兄現在就開始看吧,還有一個時辰就輪到老師來上課,師兄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無逸齋上課,然後和老師一起出宮好了!”

謝珺也明白其實這樣的條件已經非常好了,所以並沒有推辭,直接小心的抽出了香譜,慢慢翻閱起來。承茂、承顯和承煦則看好時間,吃過午膳,就去了無逸齋上課。今天他們只有上午被看在謝珺的面子上準假,下午還是要乖乖上課學習的。

謝珺以其超強的記憶力,硬生生在半個小時內將香譜背下來並且研究透。終於將心心念念的香譜背下來吃透,謝珺小心的將香譜放回原位,然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到書桌旁邊有很多紙張並不是很好的卷軸,謝珺好奇的抽出了一個打開,上面是四個漂亮的行楷字‘厚德載物’。

謝珺看著這幅非常符合他的審美的行楷,毫不吝惜的在心中讚美道:‘縹緲若仙、獨具風骨,閑雲散鶴、淡泊名利,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也能進宮來教導承茂,果然和承茂有著非凡的天賦有關嗎?很有功底,咦?樂容,這不是大公主的名字嗎?這是大公主的字?

不應該吧……這一手字沒有10多年的功力不行,可是大公主與我同歲,難道身為一個公主,她3、4歲就開始練字了?不過那本香譜似乎也是大公主的私人珍藏,那麽為什麽外界沒聽說過呢?’

謝珺又連續在畫缸中找到了幾幅字,上面無一不是警示名言。字體則從成熟的行楷到還很稚嫩的草書都能發現,最重要的是,每一幅字都透著一種恬淡之意,恐怕也就是因為這樣,畫缸中只有一幅寫著‘天道酬勤’的草書。

謝珺對其中行楷、隸書非常喜歡,但是基於這些字都是女子所寫,他只能多看上幾眼,然後忍痛放回畫缸中。想到自己非常重視書法的老師,他覺得一定能在老師那裏問出什麽。果不其然,老師原本還不準備說,結果被他灌了兩杯酒後,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位樂容公主書法上獨具一格,天賦讓人驚嘆。可是詩詞上則完全沒有什麽天賦可言,身為大儒的老師曾經忍無可忍的教導了樂容公主3個月的詩詞,卻只能無奈的承認敗給了樂容公主那根本不開竅的天分。

賞花宴等宴會,常理來說其實就是賽詩會,誰家女孩兒詩詞好,才名就好。可惜樂容公主擅長書法,學習最突出的才藝是調香制香,所以每逢賞花宴這樣的事情,樂容公主能推就推,不能推也是在一旁調制香料作為不善詩詞的歉意。

聽到這裏的時候,謝珺想到了自己今天看到的那本比較晦澀的香譜,如果沒有一定深度的香道認識和了解,那樣晦澀難辨的香譜一定看不下去。可是他卻發現那本香譜並不是原本的孤本,而是有人整理抄錄過的。

上面的字體並不是樂容公主的字,但是一看就是女孩子整理出來的。看情況應該是樂容公主身邊那位唯一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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