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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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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壽禮包好,交給立春後,田嬤嬤又返回庫房,小心的將鋸崖柏時掉落的木屑掃入一個小瓷瓶中,交到了驚蟄的手上:“可別說幹娘不疼你,這個可是上好的好東西,可鎮魂安神,你拿去和你姐姐分一下,這些夠你們用上5、6天的了!這東西雖然好,但是不能常用多用,所以用上3、4天就差不多了!”

驚蟄開心的一笑,撒嬌的抱住田嬤嬤的胳膊,笑著說道:“幹娘放心,崖柏我和姐姐都知道,不會自作孽的!”

田嬤嬤欣慰的拍了拍驚蟄的手,笑著小聲說道:“主子仁慈,我們卻不能拿著主子的性子來讓主子傷心,你和你姐姐有什麽需要,一定要說出來,可不能自作主張啊!”

驚蟄知道,自己和清明的身份只有公主一個人知道,其他人都當她和清明是皇後賜過來的,所以田嬤嬤才會這樣敲打她。驚蟄微微一笑,並不將田嬤嬤的敲打放在心上,反而為樂容開心她有這樣的忠仆,“我知道了,幹娘!我和姐姐心裏只有主子一個,才不像那人專盯著主子的身份!”

“那就好!主子留著她,自然是有用的,你也不用去糾結這樣的問題,快去把首飾那庫中的東西捋一捋,可別讓那幾個心裏藏奸的糊弄了去!”

“是,幹娘!”

立春去私庫辦事的時候,樂容就叫了立夏進來,詢問最近宮中和外面有什麽新‘八卦’:“最近有什麽新鮮事嗎?都說給我聽聽!”

公主在出嫁前,手下全都是宮女嬤嬤,唯有外面掃灑才會使用粗使的小太監。而公主出嫁後,公主府才會開始使用管事太監。所以未嫁公主身邊的太監們都不會受到什麽關註,樂容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將二公主樂月和葉貴妃的一些情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18歲的立夏長得很不起眼,是那種只有長時間相處,才能記得清楚的無特點大眾臉。可是她卻在收集消息,套取八卦,整理情報方面很有天分,於是樂容在清明的提醒下,將外部事物交給了立夏。立夏這方面從來沒讓她失望過,有些朝堂的事情,立夏都能幫她打聽清楚。

立夏恭敬的站在一邊,沒有絲毫猶豫,張口就將最近收集的情報整理匯報了出來:“回主子的話,最近葉貴妃正積極的給二公主籌備賞花宴的新衣裙,頻繁的召喚尚衣局的繡娘。而且還將原本皇上賜給六皇子過年裁衣的錦緞也給裁了!

還有就是小竇子那邊傳來的消息,二公主想要逼迫主子在賞花宴上當庭取材賦詩,葉貴妃要將詩書世家都請過來讓主子丟臉!皇上那邊也已經知道了二公主那邊的計劃,不過皇上似乎並沒有管的意思。皇上特意讓暗衛通知了清明姐姐,清明姐姐轉而告訴了我。

皇後娘娘那邊還是那樣把得嚴沒什麽消息,不過依照葉貴妃那裏的情況來說,皇後娘娘應該已經知道了葉貴妃和二公主的計劃。

另一個消息就是路才人身邊的煙嬤嬤,似乎是有人買通了煙嬤嬤,讓她在路才人身邊推薦榮國公府的小姐來當主子的第二位伴讀。路才人讓煙嬤嬤拿了賈小姐作的詩詞,似乎明天煙嬤嬤就會將詩詞交給路才人。其他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了,賢妃娘娘那裏還是外松內緊什麽都打聽不出來。劉妃娘娘最近身體不好,三皇子妃一直在宮中侍疾。”

樂容聽到葉貴妃和樂月的計劃的時候挑了挑眉,聽到有人通過路才人算計她身邊的位置的時候,臉色才嚴肅起來,不過她聽到路才人要看詩詞的時候,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等立夏都匯報完,樂容才笑著說道:“葉貴妃那邊不需要管,既然父皇和母後知道了,那我就完全不需要去做多餘的事情。不善詩詞又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樂月覺得重要的事情,我可不覺得有多重要。

至於姨娘那裏也不需要做什麽。當初雅圖的詩才都不能被姨娘承認,就更別說一個武勳家出身的小姐了。對了,我記得榮國公似乎已經去世了不是嗎?賈家現在最高的職位不過是一個一等將軍,賈家的小姐怎麽會有資格當我的伴讀呢?”

自從6歲後有了自己的班底,樂容也通過各式各樣的渠道知道了各個爵位公府的情況。尤其是學習□□皇帝的豐功偉績的時候,四王八公的來歷就出現在裏面。熟悉的構成,熟悉的人名,讓樂容一下子明白自己穿越到了紅樓夢中。

雖然一開始還有些興奮,可是一想到紅樓夢中映射的政治走向,她就擔憂起來。可是很快陸夢秋這位穿越者皇後,就讓她見識到了‘事在人為’的力量。照這樣下去,恐怕以後別說什麽廢太子忠義親王,就算是閑著賞花逗狗玩戲、子的忠順親王也不會出現了。

反應過來後,樂容就徹底放下了紅樓夢的劇情問題。直接將這個世界當做普通的古代來看,這樣就更凸顯出賈家想要賈元春這個,五品小官之女成為她的第二位少女時期的伴讀的癡心妄想。

這一點立夏還真的知道一些:“聽說是因為賈家嫁入林家的那位姑奶奶在皇後娘娘那裏哭求,希望給賈小姐能有一個好‘歸宿’。賈家的姑奶奶原本和皇後娘娘是閨中密友,不過沒想到賈家這位嫁出去的姑奶奶居然做出這樣沒臉的事情!”

說話間,立夏的口吻中就帶出了一些不屑的意味。樂容馬上板起了臉,訓斥道:“閉嘴!母後的眼光也是你能懷疑的嗎?!”

立夏馬上嚇白了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求饒:“主子恕罪,奴婢失言,再也不敢了!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三板子漲漲記性,打完出去跪一個時辰,下次管住自己的嘴!”樂容也不會包容立夏的一時失言,否則這只會助漲立夏的僥幸心理。

“是,謝主子!”立夏明白樂容的性格,自然知道這是樂容表示以後還會用她,心中松了口氣,馬上將心中原本被樂容重視升起來的飄飄然掃得一幹二凈。

立夏被樂容趕出去領罰,樂容則站在書桌旁,整理著自己書桌上的東西,思考著為什麽賈敏哭求皇後的事情,會傳出去。腦子飛快的腦補,總結成以下四種可能:

第一種,賈敏確實和母後是閨蜜,那麽賈敏完全明白賈家為什麽將賈元春送進宮,並且看透了賈家眾人的本質。所以所謂的哭求,完全是被賈家逼迫,賈敏為了應付賈家的一種手段。

第二種,賈敏和母後是好友,但是關系並沒有特別好,只能說是待字閨中時期的普通朋友。所以賈敏在賈家的指引下去求母後的時候,被母後駁斥。那麽賈敏哭求的說法就有理可尋,因為母後是那種你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的話,她就把你面子裏子一起剝掉的人。

第三種,賈敏和賈家一個德行,想要借著關系將賈元春塞給毓海哥哥,可是被母後偷換概念,從選秀變成了提選女官。至於哭求,則是母後放出的□□。賈敏也不能和別人辯解說她沒有哭求皇後吧。而最好的在宮中有最強行走權利的就是公主身邊的陪讀位置,所以賈家才迫不及待的瞄準了她身邊的位子。

第四種,母後想要像原著那樣掏空賈家,不希望賈元春出宮後為賈家聯姻做出貢獻,但是又不想讓賈元春教唆現在已經找準定位的幾個皇子,於是聯合賈敏演出一場戲。這樣的話不僅能將賈元春困在宮中,也能和原著中掏空賈家的情況對應上。

‘現在最大的關鍵就是母後到底是怎麽想的?而且賈敏究竟在這個事情中占據了一個什麽樣的位置?賈元春會不會被直接塞到我這裏?要不要去問問阿秀哥哥呢?’樂容站在書桌旁邊,一邊想著一邊磨墨準備練字。

添福、多壽則咬著她讓人特意煮的帶肉豬骨,乖巧的呆在一邊。它們可是相當聰明的,自然知道樂容站在書桌旁的時候,是不能出聲也不能打擾的。它們敏銳的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腳步聲後,就馬上警惕的擡起頭,確認是樂容身邊常伴的人後,才低頭繼續啃骨頭。

事情辦完後的立春回來,就看到樂容站在書桌前,鋪好了紙,靜靜磨墨的樣子。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立春非常聰明的選擇忽略掉自己看到立夏跪在外面時的幸災樂禍,安靜的侍立在一邊,將自己偽裝成不會說話不會動的裝飾品。

慢慢寫著大字,樂容止不住奔騰的腦洞,終於慢慢安靜下來。等一個時辰過去後,她已經完全沈浸在安靜的練字消遣中,直到立春硬著頭皮打斷了她的動作為止。“公主,您已經練習了一個時辰,該休息一下了!”

樂容沒說話,而是將最後幾個字寫完,才放下筆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清明,把前面這些拿去燒了,剩下的三頁裝到盒子裏作為我比較滿意的功課。立春,你去讓谷雨吩咐膳房,我今天想吃魚膾,讓膳房看著上。”

一直隱藏在暗處角落中的清明馬上走了出來,不理會像是被驚嚇到的立春,恭敬地回答道:“是!”

立春也馬上回過神,恭敬的回道:“是!公主有什麽想要吃的主食嗎?”

“梗米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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