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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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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醫生談完之後,康書翰帶來一個好消息,“醫生表示,似乎是因為你回來,使得父親心安,所以病況穩定許多。”

聞言,宋雪寧的心踏實些許。

康書翰註意到她眼底的焦慮,“父親好轉,你不開心嗎?”

“我開心,只是……”欲言又止,她坐到椅子上,頭無力的低垂。

“只是什麽?”

“她聯絡不到龔振凡。”一旁的王維儀替她回答。

康書翰沈默一會,低頭看著宋雪寧,“你離家之後,都是跟他在一起嗎?”

她點了點頭。

“那我也不用問你們到底進展到什麽程度了!我看你也累了,”康書翰嘆了口氣,“你先回家休息,我替你聯絡他吧!司機在外面等,你先走。”

握著手中的太陽護身符,她點了點頭,再看了一眼熟睡的父親,默默的轉身離去。

一等她走遠,王維儀才開口問:“出了什麽事,她跟龔振凡吵架嗎?”

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房裏的養父,康書翰面無表情的點頭。

“怎麽會?”

“他不希望雪兒離開。”

“為什麽?”

“怕雪兒一走,就不會回去吧!”康書翰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他曾經被背叛過,所以他或許以為雪兒也會背叛他,一去不回。”

“你們沒跟他解釋嗎?”

“沒有時間!我們告訴他,我們要回美國看父親,但是龔振凡不相信,這是他的問題!”

王維儀細細的打量著他的神情,她幾乎沒有看丈夫如此激動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

他回答得太快,她微瞇了下眼,“我以為我們兩個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康書翰沈默。

“告訴我!”她的口氣加了些許的強硬。

嘆了口氣,他轉身面對她,“龔振凡出了意外。”

王維儀臉上的表情一變,“什麽?!”

“我派人在雪兒任何可能發現這件事的地方封鎖消息,暫時不讓她知道。”

“你不告訴她?”她神色閃著不認同。

他伸出手摟著她的腰,“過幾天吧!”

“過幾天?!”她的語調忍不住激動起來。“為什麽?他的情況很嚴重嗎?”

“就我得到的消息,”他沈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是!車子急速在跑道上失去控制,他的運氣不好,原本是遙遙領先的。”

王維儀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

“那……”她試圖在錯愕之中組織言語,“怎麽能不告訴雪兒?”

“可是父親的病情才穩定,我不想冒險。”

“康書翰,你在想什麽?”她難以置信,“你現在因為公公,所以要把龔振凡出了意外,現在面臨生死關頭的事瞞著雪兒?”

“就如同你所說的,龔振凡在生死關頭徘徊,能救他的是醫生或是上帝,不是雪兒,雪兒去了也於事無補,但父親不同!他好不容易因為雪兒回家而病情好轉,我不能讓雪兒離開。”

“我真不敢相信你會說出這種冷血的話!”

康書翰拉住正打算掉頭離開的妻子,“聽我這次,拜托,我已經派了最好的醫生到德國提供協助,過幾天,等情況明朗了,再告訴雪兒。”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龔振凡有個什麽萬一,這將會是雪兒一輩子的遺憾。”

“我不知道!”康書翰專註的看著她的雙眸,“但我相信會有辦法解決的!如果龔振凡真的怎麽了,我想……他們畢竟才認識沒有多久,雪兒很快就會忘掉的。”

“康書翰,我真懷疑自己怎麽愛上你!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因為誤會分開十年,這期間,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而我相信,今天就算老天爺沒有讓我們重逢,我也會記得你一輩子,因為愛了就是愛了,不會因為認識時間的長短而有任何的改變!你明不明白?”

“維儀,你不要激動!”

“你放心,我不會激動。”她推開他伸出來的手,“這件事我會如你所願,不告訴雪兒,但是不代表我認同你的所作所為。”

康書翰無奈的看著妻子掉頭離去,又轉向躺在病床上的養父,他苦惱的低咒一聲。

宋雪寧抱著一束鮮花從外頭走進來。

“宋小姐,”看護連忙起身向她報告,“宋先生剛睡了。”

“好!”她輕應一聲,將手中的鮮花交到對方手中,“這束花麻煩你,弄好之後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我大概會在這裏停留兩到三個小時。”

看護點了點頭,“好的。”

看護離開之後,宋雪寧坐在床旁,手輕觸著宋仁守的手,沒有將他吵醒,不過短短幾天,爹地便轉進普通病房,照這樣下去,他應該很快就會恢覆健康。

聽到後頭的腳步聲,她微轉過身看著康書翰和王維儀走了進來,她可以察覺低氣壓籠罩在這對夫妻之間,這倒是挺新鮮的,畢竟自她有印象以來,他們都是鶼鰈情深的。

“爹地在睡覺。”她壓低聲音道。

“嗯!”康書翰點了下頭,目光無奈的看著妻子坐到一邊的沙發上,跟他拉開一段距離。

“出了什麽事嗎?”宋雪寧困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

“沒什麽。”在丈夫回答之前開了口,王維儀拿起茶幾上的雜志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

“康哥,你聯絡到凡了嗎?”

康書翰正想一如既往的搖頭,目光卻不經意在半空中與妻子相接,然後只見她冷冷的將視線移開。

他在心中一嘆,“聯絡到了。”

宋雪寧聞言,松了口氣,“他還在生我的氣嗎?”這或許才可以解釋他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康書翰不禁躊躇,半駒後他的下巴一緊,開口道:“有些事我要向你坦白,我很抱歉,我瞞了你一些事。”

他的表情使宋雪寧不由自主正襟危坐起來,“是爹地嗎?”

康書翰輕搖了下頭。

她的心開始往下沈,“那麽是……凡?”

看著她的表情,康書翰要向她坦誠沒有自己想象中容易。

一直默不作聲的王維儀這時放下手中的雜志,站到他的身旁,握住他的手。

康書翰的目光看著她,王維儀只是溫柔而堅定對他點了下頭。最後他嘆了口氣,“龔振凡在賽車場上出了意外,時間就在我們離開德國的那一天,在我們趕到醫院時,他也正在當地的醫院急救,情況不樂觀。”

腦子閃過恐怖的片段,宋雪寧的臉色瞬間慘白,不過還算鎮定,“現在人呢?”

“對不起,”康書翰搖著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我——”

感到自己以往安定的世界正在崩解,宋雪寧茫然的看著他問:“他死了?!”

“沒有!”王維儀立刻溫柔的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你別胡思亂想,他是出了意外,但是沒有死!”

“那為什麽……”她熱淚盈眶,幾乎傾洩而下,“康哥的表情……”

“因為我現在也不知道龔振凡的下落!”康書翰回答,“不過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到他的。”

宋雪寧無力的癱坐在椅上,“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原本是,但是他的車隊派了專機送他回日本,而我一直沒有日本那邊的消息,有人告訴我,他已經離開日本回到臺灣,不過一切都不確定。”

頓了頓,康書翰又接著說:“我派去德國醫治他的醫生告訴我,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龔振凡的賽車生涯應該會就此結束,在這一行,他是個名人,基本保護車手的立場,他的車隊應該是不想他受到打擾,才會封鎖消息。我保證我很快就會找到他。”

“幫我準備飛機!”宋雪寧強迫自己面對冰冷的事實,她想大哭一場,但更急著親眼確定龔振凡的安危。

“你要做什麽?”康書翰問。

“去臺灣!”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她感到自己的雙腳在發抖,可她強迫自己往前走。

“你就這麽走了,”康書翰指出,“不管父親了嗎?”

宋雪寧的腳步因此遲疑下來。

“給我時間,雪兒,”他試圖說服她,“我會找到龔振凡,然後把他送回你的身邊。”

宋雪寧轉頭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又將視線移到康書翰的身上,“康哥,我很想相信你,但諷刺的是,我沒有辦法!從小到大,我那麽信任你,可是你竟然騙我!”她幾乎無法想象再也見不到凡的日子。

康書翰的表情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對不起!”千言萬語,最後他只能吐出這三個字。

“雪兒!”突然響起虛弱的聲音。

“爹地!”看到父親轉醒,宋雪寧連忙趕到病床前。

“別怪書翰,”宋仁守睜開眼睛,雖然臉色蒼白,但眼神中多了些許精神,“他是為了我。”

宋雪寧低頭不發一言,她很清楚康哥的出發點是基於關心爹地,但是他卻完全忽略她的感受。

“書翰。”宋仁守喚道。

“是!”康書翰上前。

“替雪兒安排,讓她去臺灣。”

聽到父親的話,宋雪寧感到意外。

“爹地”

“去吧!”宋仁守勉強揚起一個淺笑,“你離家教會我很重要的一課,我確實無法替你決定你的人生,不過你要答應讓我派人跟在你身邊,讓我安心,可以嗎?”

宋雪寧用力的點點頭。“謝謝你,爹地。”她感激的吻了下父親的額頭,“我愛你!”

外頭陽光燦爛,但是這廚房卻沒有一扇窗可以讓陽光灑進來。

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放著天然的光亮不用,大白天還要開電燈,徒然浪費資源。

因為她一時的分心,所以當另一名同事遞過來一只洗好的盤子時,宋雪寧手一滑,盤子立刻摔破在地。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氣氛典雅的簡餐店裏響起,就像一聲雷鳴般引人註意。

“你搞什麽鬼啊?”吳利華雖然壓低聲音,但口氣還是掩不住氣憤,“你知道這是你打破的第幾個盤子嗎?”

“大概第五個吧!”宋雪寧心虛的回答。

“第二天上班,你就打破五個盤子,或許你以為這只是普通的盤子,但它可是名牌,我告訴你,你這個月的薪水都不夠賠了!”

“我知道,RoyalDoulton嘛,來自英國大約兩百年歷史的磁器制造商。”宋雪寧的口氣有無奈。

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不好這件事。

她這輩子從沒進過廚房,所以讓她連一些看似基本的工作都做不來。

看著叉腰對她指責的吳利華,宋雪寧不禁微微失神。

以前她走到哪裏,每個人都對她禮遇有加,然而少了宋仁守女兒的光環,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也就算了,還可以對她頤指氣使——這就是現實。

但她不在乎,她與凡唯一的連系就是這間餐廳,所以不管如何,她也得留在這裏——

紫羅蘭,龔振凡所擁有的餐廳。

到臺灣找了他一個多月,但是沒有他的任何下落,原本她要轉往日本求助,卻突然想起凡的餐廳,如果他是老板的話,她應該可以從這裏得到他的消息。

這個時候,宋雪寧眼角瞄到店長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著冷著一張臉的高育惠,她不禁暗吐了下舌頭。

“店長,不關我的事,盤子是她打破的。”吳利華指向宋雪寧忙著撇清關系。

宋雪寧有些心虛的瞄了一臉風雨欲來的店長一眼,“對不起。”

“我真是受夠了,我完全被你這張無辜的臉給騙了,還以為你很機靈,誰知道笨手笨腳的!你還站在這裏幹麽?去拿掃把來掃一掃!前頭的客人還等著你去送餐。”高育惠不悅的皺著眉頭,不過她現在沒空數落太多,只是急切的交代廚房,“快點弄碗西紅柿海鮮濃湯,要外送給老板,順便再把店裏的招牌全都準備一份。”

老板?!聽到她的話,宋雪寧五官一亮,“店長,你說要送給老板?”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我……”她的心跳激動起來,但又怕表現得太明顯,凡真的在臺灣?!

“你在發什麽呆?”高育惠不耐煩的揮著手,“快點去做事!如果再打破一個盤子,你就給我滾。”

“是!”宋雪寧強忍激動的點頭。

高育惠站在廚房,緊張的盯著廚師的動作。

宋雪寧端著盤子,生怕一個不小心,盤子又從她手中飛了出去。

盤裏裝著可口的雪酪,老實說,這家餐廳的食物真的就如同凡所保證的,十分的美味!想起他,她的眼眶紅了。

“小姐!”被派來保護宋雪寧的保鏢一看到大小姐親自端餐過來,不禁正襟危坐起來。

“放輕松點。”宋雪寧將盤子放下低語道:“等一下我們店長會出去,跟著她,把她去的地點告訴我。”

“是!”保鏢點了點頭。

宋雪寧再次折回廚房,繞著高育惠打轉。

高育惠不耐煩的看著她,“過來,幫我拿著這些東西,你跟我去老板家算了!他上星期才從德國回臺灣休養身體,我先警告你,我本來不打算要帶你去,但是與其讓你待在這裏一直打破盤子,不如跟我去送東西,到那裏,記得不要亂說話、亂碰東西,更重要的不要再笨手笨腳的,知道嗎?”

宋雪寧以人格做擔保,一臉的誠懇。“絕對不會。”老天爺真的賜給她奇跡了。

拿著好幾袋食物,宋雪寧跟著高育惠走進一幢氣派的大宅,這裏的每一樣東西看起來都是又美麗又豪華,而且顏色生動,不過她並沒有被眼前的奢華搞得眼花繚亂。

畢竟要比奢華,鮮少有人家比得上宋家。

客廳角落擺著一架三腳的白色鋼琴,一時吸引住她的目光,從受傷之後,她回到學校只試過彈奏一次琴,而那次讓她嘗到前所未來的挫敗。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同學、教授在聽到她的彈奏之後,臉上那種帶著婉惜的神情,從那時開始,就算再不願意,她也得接受,或許此生她都再也彈不出像以前一樣優美的旋律了。

不過無所謂,上帝關了一扇門便會替你開一扇窗,她原以為這是安慰人心的話,但她卻遇見凡,讓她重新看到希望。

她目光急切的在四周梭巡著。

“不要亂看!”高育惠不由得斥道:“把東西全都拿進去廚房交給我媽——阿福嬸。”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看老板。”

高育惠皺眉看著她,“老板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拿進去給我媽,跟她說,先用些好看的碗盤裝好之後再送過來。”

宋雪寧嘴一撇,不太情願的聽從她的指示,走進廚房。

才走近廚房,她便聞到彌漫的食物香氣,一個微胖的婦人正背對著她在爐火前忙碌。

“你好!”宋雪寧深吸了口氣,擠出一抹笑容打招呼。“請問是阿福嬸嗎?”

婦人微轉過身,打量了她一眼,“我是阿福嬸沒錯!你是……”

“我是紫羅蘭餐廳的員工,”宋雪寧略微擡高手上的食物,“跟我們店長一起送西紅柿海鮮濃湯和餐點過來的。”

“喔!”阿福嬸立刻點頭,“我家少爺最愛喝店裏的西紅柿海鮮濃湯,你放著!真希望這次可以讓他多少吃點東西。”

她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打開櫃子,拿了個碗,“替我把湯倒過來。”她將碗交給宋雪寧。

“好!”宋雪寧連忙接過,阿福嬸又忙著去翻動著爐子上的濃湯……

“你們店長呢?”

因為阿福嬸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得宋雪寧一分心,手一偏,西紅柿海鮮濃湯有一半灑到碗外。

“哎呀!你在做什麽?”顧不得爐子上的食物,阿福矯連忙拿著抹布走過來。

“你怎麽這麽笨手笨腳的,湯都灑出一大半,這樣少爺還喝什麽東西啊?”

“我……對不起。”她一臉無辜。“可是,至少還有一半。”

“什麽叫至少還有一半,算了、算了,你趕快拿抹布擦一擦。”阿福嬸無奈的搖了搖頭,“最近為了少爺的事情,家中上下都忙得要命,我可沒空再理其他麻煩事。”

宋雪寧接過抹布,手忙腳亂的擦著桌面,一邊看著阿福嬸道歉,“對不起,阿福嬸。”

阿福嬸只是搖搖頭,沒有對她再多做苛責。

“老板……不吃東西嗎?”

阿福嬸嘆了口氣,“做一個下人,實在不該對上面人的事碎嘴,不過這次少爺真是可憐。”

她聽了一顆心直直的往下沈。“可憐?!”

“少爺出了車禍,命是保住了,不過渾身的骨頭幾乎都斷光了。”

宋雪寧的臉色一白,“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我老了,實在不懂年輕人在想什麽,開著車飆來飆去有什麽好玩的,偏偏少爺就是喜歡,就算夫人再阻止都沒用!現在可好了,弄得一身傷回來,從回來到現在,他連床都不能下。”

雙腳的力量像是瞬間被抽光,宋雪寧重重的坐到椅子上,“為什麽?他……不能走了嗎?”

阿福嬸不解看著她的反應,但還是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醫生明明就說他的腳沒有問題,但是少爺就是無法下床。”

他不能走了?!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麽他要躲藏起來,畢竟像他這麽自傲的一個男人,壓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只是既然腳沒事,為什麽他會無法走?宋雪寧站起身,再也無法等待,她要立刻看到他!

“我想十之八九應該是因為傷到手。”

阿福嬸的話讓她正打算移動的腳步一停,“傷到手?!”她的心一突,“他傷到手,所以不能再賽車了嗎?”

車手駕駛賽車時,由於急邊的加減速和轉向動作,需要承受龐大的離心力,對體能稍差的人而言,甚至連舉起雙手去抓住方向盤也有困難,所以他若傷到手,確實可能終止他的賽車生涯。

阿福嬸瞄了她一眼,“你挺聰明的。”

不是聰明,而是她也經歷過同樣的震憾,最後而不得不放棄自己最喜歡的音樂。

阿福矯一臉愁苦的道:“少爺似乎是因為不能再賽車,所以就自暴自棄,想起來就難過。”

宋雪寧嘆了口氣,他喜歡賽車,但卻以後都不能再賽車,她可以體會他心裏的痛與不甘。

“我們用盡一切方法,但是回到臺灣之後,少爺就是不願意開口吃東西,甚至說句話,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交給我吧!”宋雪寧的神情寫著堅決,“我來了,他就得聽我的。”

阿福嬸驚訝的看著她。

宋雪寧深吸了口氣,端起西紅柿海鮮濃湯。“帶我去見他。”

她的氣勢使阿福嬸的神色一正,雖然困惑,但還是帶著她往少爺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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