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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此生唯心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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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海面,月悄然升起。

見胡鬧的樣子,眾人便知道,指不上了。天色已晚,今天只能先在這歇息一個晚上,等明天天亮再作打算,就算沒有胡鬧,既然已經來了,他們也不會退縮。

“主子,我們去找些柴來。”

雲心,巫辰向雲葉開請示後,轉身便準備離去,雲葉開忽的開口叫住了他們,“等一下,這個拿著,別走太遠。”

雲心,巫辰接過雲葉開遞來的丹藥,握在手中覺得整個心都是暖暖的。

天下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神品丹藥“化形神丹”,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給了他們兩個,“化形神丹”的妙處就在於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瞬間令身體虛空化,所有攻擊都會如同穿過空氣一般從身體穿過,雖然時間有限,但至少他們若是真的遇到危險,還是可以逃得回來的。

雲葉開尋了塊石頭坐下,沖龍唯心招了招手後,龍唯心也在一旁的石頭坐在。

“趕了這麽久的船,累了吧。”雲葉開擡手捋順了龍唯心側臉的碎發,將其卡與耳後。動作自然輕柔,神情溫柔坦然。

龍唯心擡頭對雲葉開笑了笑,搖了搖頭,忽的想到什麽,開口道:“對了,沙丘國的高陽威律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雲葉開輕擡眼眸,似乎並不著急。

龍唯心撇了撇嘴,眺望向不遠處的大海,心中想著,雲葉開是東籬國的太子,現在竟然棄一國不顧,跟著自己來了滄海,雖說是找高陽威律,但這麽多時日,也沒有見到他有所行動。

胡鬧不辭勞苦的從遠處搬來一塊石頭,放在龍唯心的對面位置,對梨兒開口道:“梨兒你坐。”

梨兒沖胡鬧道了聲謝後,拉著靈女的手過來,“靈女,你坐。”

靈女擡眸看了眼對面相依偎的雲葉開與龍唯心,隨後又垂下了眉,在梨兒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梨兒便靠在了靈女所坐著的石頭邊上,胡鬧緊挨著梨兒而坐,時不時的那胳膊肘碰碰這,碰碰那。

鳳斐然在龍唯心身邊席地而坐,伸直了雙腿,雙手向後撐著,整個人幾乎躺在地上,手指輕翻,從空扳指裏面取出一枚墨綠色的珠子拿在手中把玩。

這珠子是在董仁紮手裏搶過來的,研究了這麽些時日,除了感覺著珠子有著震懾妖族心神的作用外,還真是沒發現有什麽不同。

墨綠色的珠子在鳳斐然手中轉來轉去,發出淡淡的光暈,魅妖梨兒忽的一聲尖叫,瞬間躲到了胡鬧的身後。

“啊!是攝魂珠!”

鳳斐然停止手中珠子的運轉,看向梨兒,問道:“你認識這珠子?可知這珠子的來歷,有什麽作用?”

見白光消失,梨兒才在胡鬧的身後探出頭來,開口道:“我不知道它的來歷,只知道攝魂珠可以攝取妖族的魂魄,尤其是像我這樣修為不足的妖,我去過一次逸幻島,差一點就被這珠子要了命,所以才知道。”

雲葉開在那枚墨綠色珠子出現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

與給靈女吊命的那顆寶藍色靈珠一樣,雲葉開越是看下去,腦中一閃而過而畫面越多,一閃而逝,畫面流逝的太快,他似乎看到了一片茫茫的血色,卻無法看清到底是什麽。

“葉開?”

發覺到雲葉開的異樣,龍唯心伸手握住雲葉開的胳膊,輕聲喚道。

雲葉開回過神來,目光自墨藍色珠子上移開,落在龍唯心的臉上,忽的一手攬過龍唯心的肩膀,一手按在龍唯心的後腦,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輕笑一聲,“陪我走走。”

鳳斐然驟然將整個珠子一捏,墨藍色寶珠瞬間化作虛無,已是被他收進了空間扳指中,一雙血眸之中隱隱燃燒的火焰,使得那張俊逸的面龐更加的邪魅,紅色長袍披風上邊角處的彼岸花更加妖嬈了幾分。嘴角抽了抽,卻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雲葉開拉著龍唯心一同起身,不顧眾人情緒萬種的臉,淡然自若的沿著海邊向遠處走去。

“大哥哥,龍姐姐,你們小心些。”

一聲甜美卻帶著些許落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雲葉開與龍唯心並肩向前走,沒有答話亦沒有回頭。

二人伴著月光,一路沿著海水向前走去,直到身後的人影消失不見,才停了下來。

“葉開,你怎麽了?”

龍唯心轉身站在雲葉開的對面,開口問道,自相識以來,她還沒有見過他流露出過那樣的神情。

雲葉開擡手撥弄了一下龍唯心額頭上的紅色靈石,沒有回答龍唯心的話,反問道:“唯心可還記得這顆紅寶石是從何處得來?”

龍唯心也跟著擡手撫上額頭眉心處的這塊寶石,然而記憶中卻沒有任何關於這靈石的記憶,似乎是她睡了一覺變得癡傻後,這靈石就出現在了她的額頭。

聽到雲葉開這麽問,龍唯心擡頭對上那雙璀璨如星的黑眸,“我不記得了,你怎麽會突然關心起這個?”

在見到那枚墨綠色的珠子後,雲葉開心中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他覺得唯心似乎就要離開他了。這樣的認知,讓向來從容淡定的雲葉開產生了恐懼。

不似在絕仙幽林時,見到渾身是血的龍唯心時那般心痛和憤怒,也不似之前的任何一次擔心,而是實實在在的恐懼,腦中閃過的血茫茫的畫面,帶給他的恐懼感太過真實。

“唯心,讓我抱抱你,不要離開我,唯心,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好嗎?”雲葉開雙臂張開,將龍唯心緊緊的抱在懷裏,下巴抵在龍唯心的左耳處,聲音很輕,卻帶著幾分受傷的顫抖。

龍唯心的心,猛然一顫,沙啞的話語像是在她耳邊呢喃,她從沒有想過,這樣一個有著超然脫俗氣質與王者之氣並存的男子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沒錯,是脆弱。

那話語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顯出了說話之人心中的不安,忐忑,恐懼,還有淡淡的傷痛。

這樣的雲葉開,是龍唯心從未見過的,也是在她認知之外的。沒想到,這個看似風輕雲淡的男人竟然還如此計較著自己的過去。

驚詫過後,一種甜蜜蜜的幸福感自胸口漾開,漫過嘴角,漫上眉眼。

龍唯心芊臂環上雲葉開的腰身,緊緊地抱著面前的男人,側臉在雲葉開的肩膀胸口處蹭了蹭,洋溢著幸福而上揚的嘴角緩緩張開。

“還記得在三番兩次想要取我性命的那些人嗎?”

雲葉開點了點頭,輕“嗯”一聲。

“他們都是來自龍界,而我是龍界公主,我父王歷劫投胎離開龍界後,左銘造反,龍界發生了叛變,我從誅龍臺逃生後,龍身被毀,才會變成小蛇一條,唉,想我堂堂龍界公主,居然變成了一條三寸小蛇!”

龍唯心一邊說一邊拿出左手在雲葉開的面前撐開十指和拇指比了一下,對自己化為蛇形的樣子,明顯的鄙視。

☆、091 龍唯心她被吻了!

“他們都是來自龍界,而我是龍界公主,我父王歷劫投胎離開龍界後,左銘造反,龍界發生了叛變,我從誅龍臺逃生後,龍身被毀,才會變成小蛇一條,唉,想我堂堂龍界公主,居然變成了一條三寸小蛇!”

龍唯心一邊說一邊拿出左手在雲葉開的面前撐開十指和拇指比了一下,對自己化為蛇形的樣子,明顯的鄙視。

“很可愛。”

雲葉開握住龍唯心伸出的食指,一點點將食指與其他四指捏在一起,全部包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中。如果是因為一場龍族內亂,身為龍界公主的唯心被害,那麽唯心身上的擔子就不會輕,他不能讓唯心一個人抗。

“苦了你了,以後,我會陪著你。”緊抱著懷中略顯嬌小的小人,聲音很沈,帶著疼惜。

我會陪著你,多麽美好而又暖心的話語。

摟在雲葉開脖頸上的手微微收緊,換了個姿勢嗎,龍唯心踮起腳尖,使勁的將下巴擡到雲葉開的肩膀上,在雲葉開的耳邊脖頸處說道:“好,你可要記住,以後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陪著我。”

上一世的龍唯心,雖然有一群同生共死的戰友,但更多時候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奮戰,一個人廝殺,即使最後,都是一個人抱著炸藥包死去。

在雲葉開說出會陪著她那句話的時候,她知道,她的心是歡喜的,既然如此,就要隨心而活,就算明知道,不能依賴一個人,不能奢求誰永遠陪著自己。

難得見到向來逞強獨立的龍唯心這般小女人的一面,雲葉開啞然一笑,低頭側臉嗅在龍唯心泛著淡淡幽香的赤發上,薄唇輕啟:“唯心不離,我定不棄,若是唯心要離開,我也不會允許。”

好霸道的男人,不過,她好像很喜歡。

龍唯心趴在雲葉開的肩頭咯咯的笑了起來,擡眼看向漫天繁星,今晚的星空似乎格外的美麗。

忽的想起了什麽,龍唯心稍微離開雲葉開的懷抱,擡眸對雲葉開開口。

“龍珠很可能就在人間,只要找到龍珠,我就可以恢覆龍身,我要變得很強,才能奪回龍界。對了,從逸幻島拿回來的靈珠給我看看。”

雲葉開松開緊抱著龍唯心的手,從懷中拿出那顆藍色靈珠放到龍唯心的面前。再想起他和龍唯心在瀑布面前相偎而坐的情景,薄唇微揚。

“葉開,這顆珠子由龍珠的氣息,我不會感應錯,雖然不知道這顆珠子和龍珠有什麽關系,但一定是有聯系的。”龍唯心從雲葉開手中接過靈珠後,反覆擺弄觀看,除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沒有其他的任何發現。

雲葉開收回龍珠,從袖口拿出一顆暗紅色帶著全全螺紋的丹藥,說道:“不急,在逸幻島煉制鎖靈丹的時候我順便借助靈珠的力量練了一顆補神丹,你最近與斐然兄修煉,消耗了不少精神,補補身體。”

龍唯心微怔,在逸幻島煉制鎖靈丹的時候的境況多麽不如樂觀,這男人是有多麽強大的精神力,竟然還能一心二用,給自己練了這補神丹,雖然不知道這補神丹是什麽品階,但與鎖靈丹一同出爐的由怎能是凡品。

伸手接過,毫不猶豫的放進嘴裏。

雲葉開淡笑著看著龍唯心,只是那眼角眉梢上跳動著幾絲狡黠光暈。

丹藥入口,想象中的甘甜或是藥香全然沒有,龍唯心猛然張大嘴巴,毫不誇張的露出一副苦瓜臉,瞪著一雙美目看著面前淡笑的男人。

竟然是苦參!

而且她敢肯定是千年苦參,還不止一顆,這小小的丹藥中,不知提煉了多少苦參的精華。

一定是被鳳斐然帶壞了!雲葉開都不知道她怕苦參的,就是鳳斐然時不時拿苦參捉弄她,沒想到,雲葉開竟然,竟然也學會了!

“真的很苦嗎,我嘗嘗。”男子看著女子那胃脹的嘴巴,皺成一團的臉,忽地狡黠一笑,猛然攬過龍唯心的纖腰,趁著龍唯心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低頭吻上那溫熱的唇。

只一瞬,又好像很久,只感覺到唇上波蕩開的絲絲涼意,龍唯心才眨了眨眼睛,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看向面前一臉燦爛的雲葉開。

“我怎麽覺得是甜的?”略帶不舍的松開口後,雲葉開依舊一副我什麽也沒做的無辜語氣。

她這是被吻了嗎?龍唯心緩過神來後,絕美的臉色唰的一紅,看向面前男子那溫雅到欠扁的笑容,惡狠狠地一拳揮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哀嚎一聲:“啊,你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呵呵。”男子長臂一攬,將女子禁錮在懷中,低聲失笑。

龍唯心回首掙開雲葉開的懷抱,擡眸間,鋒利的眼神對上雲葉開那一雙似笑非笑的雙眼。

“我還是覺得有點苦。”

話落,眼神中的鋒利之色瞬間被笑意替代,龍唯心張開雙臂搭在雲葉開的肩膀,足尖輕點,撲在雲葉開的身上,湊上那張帶著剛毅弧度薄薄的唇。

她龍唯心怎麽能被人占便宜,反占回來!

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吻,而是一場持久戰。

苦澀的藥香味道彌漫在兩個人的口舌之間,甜蜜之感卻如同一朵又一朵的鮮花般在兩人的心中綻放,直到遍野開滿鮮花,漫天繁星都跟著異樣明亮了起來。

滄海月明。

一波一波的海浪拍打著海岸,清涼的月光下,一男一女相擁而立,密不可分,張揚的金色長發與妖嬈的赤色秀絲相互交織追逐。

“呵呵呵呵……”

爽朗迷人的笑聲回蕩在這片夜空下,雲葉開那一頭金發,隨著海風襲來,飛揚飄舞。

龍唯心好笑般的看著面前縱聲大小的男子,呼吸還因為那個纏長綿長的吻而有些不穩。

胸口慢慢溢著的,她知道,那是甜蜜。

二人踏著月光沿著來時的路一步步往回走去,還沒有走進,就已經聞到了撲鼻的香味。

“大哥哥,你們回來了。”

靈女見到並肩踏步回來的龍唯心與雲葉開,開心的打著招呼。

“這是雲心哥哥烤的魚,很香,給!”

靈兒拿著兩個穿在木釬子上的魚遞給雲葉開和龍唯心兩個人手上。

她看得出來,大哥哥很開心,只要大哥哥開心,她就開心。

龍唯心剛要開口咬下去,面前忽的伸出一條有些碎亂的魚。

“剃過魚刺的。”

龍唯心沖鳳斐然一笑,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目光落在烤魚上,打趣般的開口道:“這不像你啊,斐然,你什麽時候這麽體貼細心了,不過這魚真是不錯。”

鳳斐然但笑不語,雙手抱頭向後仰去,仰躺在地面上,雙腿翹成二郎腿的樣子,看著滿天的星星。

什麽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他很小的時候,跟著他的母後去了龍界,見到了懷著身孕的龍後。他的母後告訴他,那個圓圓的肚子裏面,是他的太子妃,他好奇的伸手摸了摸,然後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踢了他的手,他笑了,母後說,那是他的太子妃答應了。

在之後的幾百年裏,他帶著她游遍龍鳳兩界,闖過魔山,鬧過神池。他時常欺負她,用鳳凰火追著她的屁股後面燒,看著她躲來躲去的樣子好不可愛。他同樣寵著她,除了自己,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只要有人讓他的唯心不開心了,他絕對會讓對方難過百分千分。

他一直以為,等到龍唯心長大,他就可以萬裏紅妝迎娶她,做自己的太子妃。

直到,有一天,他的龍唯心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她喜歡一個叫做龍倚天的男子時,他才發現,他的感情,她竟全然不知道。

“梨兒,你吃了這麽多了,真的不能再吃了,會撐到的。”

胡鬧說著便伸手去搶梨兒手中的烤螃蟹。

“胡鬧,你是壞人,滾開,再搶我的好吃的,我跟你拼命!”

梨兒一蹦三尺遠,警惕著看著胡鬧,誰敢搶她的食物,她就跟誰勢不兩立。

“龍唯心,你看看梨兒,她吃了五條烤魚,二十只龍蝦,還有三只大螃蟹了,可是她還要吃。”

胡鬧說著撲到龍唯心身邊,一頓哭訴。

龍唯心幹笑一聲,二貨碰上吃貨,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鳳斐然半撐起身子沖胡鬧招了招手,胡鬧疑惑的走了過去。鳳斐然伸出手做遮擋狀,在胡鬧的耳邊輕語幾句,隨後胡鬧的眼睛猛地瞪大,大放異彩。

龍唯心疑惑的看了看鳳斐然,有轉頭看了看雲葉開,不知道鳳斐然給胡鬧除了什麽鬼點子。

只見胡鬧施展出全身武藝,拿出殺手最快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梨兒身後,搶了梨兒手中的螃蟹。

“啊!還給我!”

梨兒頓時大驚,一雙眼睛立刻殺氣騰騰。

“追到了我就給你。”

胡鬧話音未落,手拿著螃蟹已經繞著眾人跑了起來。

“還給我!站住,還給我!”

為了那美味的烤螃蟹,梨兒追著胡鬧繞著眾人你追我趕了起來。

頓時引來眾人的歡聲笑語。

中間火堆跳躍著的火苗,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月光柔柔的灑在眾人的身上,多麽美好的夜晚。

☆、092 桃花艷遇

東籬國。

“白展極,你要去哪裏?”

一身金裝的金固兒叉著腰,攔在白展極的面前。看著白展極忙活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要行動了,他怎麽能被落下。娘親離開都好幾個月了,爹爹也不在,就剩下他和這只大白鳥,無聊的很。

“我去方便一下,金固兒大王要跟著嗎?”

白展極腳步一頓,不羈的扯開嘴笑道,心中暗暗盤算著,這東籬國的老皇帝什麽時候過來,否則還真是不容易擺脫這小家夥。

“你別想忽悠我,你是想去找娘親對不對,我要跟你一起!”

金固兒說著上前一步,小手說著便要拉上白展極的衣袖。眼中的神色堅定無疑。

“乖孫子!”

大老遠的一聲蒼老而又慈愛的聲音響起,東籬國皇帝在侍衛的陪同下,健步如飛般的撲倒了金固兒的身邊,一把將金固兒抱了起來。

給了白展極一個感恩戴德的眼神,終於趕上了,否則這兒子不見了,孫子也不見了,還不是愁白了他本就不怎麽黑的頭發。

金固兒小小的眉頭一皺,卻也沒有掙紮,雲葉開可是教導過他一定要尊重皇爺爺,並且不能惹皇爺爺生氣,皇爺爺現在抱著他曉得合不攏嘴,他卻是一肚子悶氣。

包子般的小臉氣的一股一股的。

現在不溜更待何時?

白展極一溜煙之間已不見身影。

徒留身後金固兒憂郁的眼神。

漫漫黃沙,炎炎烈日。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單調的黃色,這就是聞名東籬的大酒漠。

化為一只白鳥的白展極翺翔於大酒漠之上,忽的迎面射來一只寒弓利箭。

“嗖——”

白展極猛然一個旋轉下落,利箭自翅膀邊緣擦過。

一老一少兩個披著鬥篷的男子,在在寂靜的黃沙上踏出長長的腳印,一步步走向白展極。

“師傅,這真的是只靈鳥嗎?我看著沒什麽區別啊。”青年男子擡起頭看向白展極,眼神中帶著不屑,這小白鳥怎麽看怎麽普通,真不知道師傅怎麽會認為是靈鳥,他手中隨便召喚出一妖獸都能一口把它吃了,如果除了在東籬國遇到龍唯心那次,他手上的妖獸就是天下無敵。

沒錯。

這年輕男子正是雲葉開一直在尋找的沙丘國皇子,高陽威律。而他身邊的那位老者,也便是雲葉開所查到的另外一人。

高陽威律與龍唯心作對時,白展極正好處於沈睡中,所以見到高陽威律時,白展極並沒有認出來。

“給你兩條路,第一,臣服與我,第二,死在這箭雨之中。”

老者深沈的語氣中帶著嗜血的霸道,一雙狠辣的雙眼盯在白展極的身上。與此同時,老者身後緩緩開出一架弩箭機關。

“我知道你聽得懂,你沒有多餘的選擇。”

老者一邊說一邊走到弩箭機關的後面,將機關整個呈現在白展極的視線裏。

白展極眼眸一寒,這機關上居然一排排擺放整齊的利箭,而老者的手,就放在最為關鍵的開關處。

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或者,有任何逃跑的動作,他可以肯定,下一面,就會萬箭穿心。

但,他白展極早已認了龍唯心為主,這輩子,生是龍唯心的人,死是龍唯心的鬼,更何況他白展極從出生幾百年來,什麽時候怕過?大不了不就是拼了!

一道白光閃過,空中的白鳥化成一青衫俊朗男子。面對著高陽威律師徒而站。

高陽威律猛然向後退了兩步,踩在軟沙上的腳步,一個不穩直接坐在了金沙之上。

天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妖獸可以便成人,而且,就是在他的面前,他手中馴化的妖獸縱使利害千萬分,但還沒有可以化成人的。

披著鬥篷的老者同樣一驚,他只是在這白鳥身上感受到強大的靈氣,竟沒想到已經是修成人形的妖精,幸好他帶著機關術,否則還真是要費一番力氣了。

“呵呵,就這樣的膽色還想讓我臣服?我看,讓你們跪在小爺我的腳下還差不多!”

白展極話閉,十指成爪,右手在前,腳步未動,身形卻直直的朝著高陽威律而去。

“哢!”

機關術開關拉起的聲音,在這漫漫黃沙中竟異常的醒耳。

“你再敢靠近一步,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麽。”

白展極即將鉗住高陽威律的手,頓時停了下來,他聽到了機關術的身影,但是……

“後果……那就看看誰更快一步!”

話落,白展極猛然見加快俯沖。他只能賭一把,看看是自己先一步鉗住那小白臉,還是這箭雨先一步刺穿他的身體,總之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哢嚓!”

隨著機關術徹底的啟動,無數利箭發出“嗖嗖嗖”的聲音咆哮著向白展極襲來。

感受到身側的寒風,白展極笑了,因為,他成功的掐住了高陽威律的脖子。

他從來就不怕死,在絕仙幽林,他可以為了龍唯心不要命,現在他同樣可以為了不受人控制而魚死網破。

“呃——”

高陽威律發出艱難痛苦的聲音,一瞬間漲紅了雙眼,眼球也漸漸的向外凸出。

“該死!”

白展極的反應不在老者的意料之內,他縱橫馴獸界半生,自認為動物的求生本能是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然而,他卻忽視了,對方不單單是動物那麽簡單,而是,一直妖精,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妖精。

老者伸手招呼出一條赤練長蛇,長蛇自老者的手腕處,嗖的一聲直奔白展極的手腕,只要咬到白展極的手腕,那麽高陽威律就還有救。

只是,白展極又不傻!

身後的箭雨,手中的敵人,半路殺來的赤練長蛇。

白展極眼眸亮光一閃,手腕一轉,將高陽威律迎向了赤練長蛇的毒牙。

但再想要那高陽威律做箭雨的擋箭牌已是來不及了,不過他不後悔。

“噗呲——”

利箭穿入血肉的聲音,清晰的傳進白展極的耳朵裏。

後背一瞬間的疼痛而後便是整個後背的麻痹,不容置疑,箭上有毒。

鉗著高陽威律的手也沒有了力道,腿還有力氣,所以他沒有倒下,僵硬著身子,他要看著他的敵人毒發身亡。

不過,並沒有如他所願。

他看到了高陽威律發紫的嘴唇和哆嗦不停的身子後,忽的被一陣狂沙卷了起來。

半空中,隔著灰蒙蒙的沙粒,他看到了沙漠中的一抹綠色,象征著生命的綠色,在他的面前飛舞,隨之舞動起來的狂沙打落了所有射向他的利箭,淹沒了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師徒二人。

狂沙終於停了下來。此時,他整個人,除了脖子還能勉強轉一轉之外,整個身體似乎都不存在了一般。

他終於看清了那抹綠色,竟不想是個仙女兒般的人兒。

遇見龍唯心之前,白展極最大的願望就是英雄救美,沒想到,今天反倒被美人兒給救了。

一綠藤遍野纏縵的山洞之內,忽的傳來一聲憤怒的驚叫。

“你不要臉!”

因為中毒而無法動彈的白展極,靠在山洞的墻壁上,雙目圓睜的怒視著面前的女子。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女子是仙女,現在根本就是個色魔,女色魔!

他的上衣已經被綠衣女子脫掉了,當時他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後背中了箭,受了傷,以為女子一定是要幫他把箭取出來,所以他很鎮定的看著女子解開他的衣服,褪去。

但緊接著,他鎮定不了了!

這女子根本沒有管他身後的箭,也沒有管他身後的傷,而是……而是去脫他的褲子!

“嗯?”綠衣女子停下解白展極腰帶的動作,對上那一雙噴火的眸子,緩緩開口道:“我怎麽說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辱罵我!”

看著對方清澈如水的眼眸,以及義正言辭的話語,白展極一時間語塞,看著對方湊近自己的臉,再一次晃神,果然是個仙女!

發現自己再次走神後,白展極臉色極不自然的介於紅白只見竄動,半天才答道:“我叫白展極,你的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報答。”

“為什麽要日後報答呢?不如,就現在吧!”

女子輕笑一聲後魅惑無比的開口,眼中跳躍著狡黠的光芒。本還輕手輕腳怕扯動白展極傷口的手,忽的加大了力度,左手抽出腰帶,右手向下一撕,伴隨著刺啦一聲,白展極的底褲變成了碎布。

“嘶——”

因為綠衣女子的動作,確實牽動了白展極後背的傷,白展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來不及憤怒的白展極,就被女子駕著自己的胳膊拖進了山洞最裏面。

“你個色魔,你趁人之危!”白展極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乖,別吵。”

“小爺寧願死也不會從了你的!”

“放心,不會讓你死的。”

“不要臉!”

一絲不掛的白展極單臂架在綠衣女子的肩膀處,被動的向山洞深處走去,沒走一步,白展極都覺得自己的清白正一點點的消失。

身體不能動,嘴巴卻是不停,誓死不從的話都說了出來。

綠衣女子一路強忍笑意,然而只顧著憤怒的白展極根本沒有留意到女子眼中的戲弄之色。

終於到了!

“撲通——”

白展極正心驚之際,以為他下一秒就會被扔到床上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被扔進了一處水池裏。

啊?不是床?

白展極一瞬間腦短路。

水池中的水,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藥水,藥水浸泡到身體裏,頓時緩解了白展極的疼痛。在發現原來對方不過是想要救自己的時候,白展極頓時覺得自己沒臉活下去了。

身體已經可以動了,猛吸一口氣沈入水底。

天啊!他都說了些什麽混賬話!

在白展極的腦袋淹沒在池水之下的時候,坐在一旁石凳上的綠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

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餵,那個白切雞,會憋死的。”綠衣女子輕笑著開口。

白切雞?

“嘩啦!”

白展極猛地從水面上鉆出來,“我叫白展極,展翅飛翔的展,極其厲害的極。”

“哦?”綠衣女子點了點頭後道:“看來精神不錯,我幫你把箭拔出來吧。”

說著便向池邊走去。

“等等!”白展極忙開口制止,“那個你能不能把我褲子給我。”想起剛剛這女子扯他褲子的情景,白展極再次窘紅了臉。

綠衣女子抿著嘴笑,擡手一翻,一套青藍色男子衣裝便出現在了手中。

白展極扭扭捏捏的爬上岸,快速套上褲子後,背對著綠衣女子坐下,“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綠衣女子看著白展極後背的插著的那把利箭,眼眸一瞇,一手搭在白展極的肩膀上,一手握在箭尾處,緩緩開口。

“我叫——景落。”

“呃——”

白展極豎起耳朵全神去聽對方名字的時候,後背猛然一痛,白展極忍不住悶哼一聲。

☆、093 要求你以身相許可過分?

綠衣女子看著白展極後背的插著的那把利箭,眼眸一瞇,一手搭在白展極的肩膀上,一手握在箭尾處。

“我叫——景落。”

“呃——”

白展極豎起耳朵全神去聽對方名字的時候,後背猛然一痛,白展極忍不住悶哼一聲。

太陽緩緩升起,透過郁郁蔥蔥的樹葉,在地面映出點點斑駁的光影。

綠蔓藤繞的山洞之內,一身青藍衣衫的白展極盤腿打坐,雙目緊閉,身上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白光,忽而會看到幾絲金光閃現。

“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身體調息的差不多了,白展極睜開雙眼,目光落在身旁的火堆旁,一只烤的焦黃的野兔之上,拿起來聞了聞,暗暗感嘆,這只綠藤小妖,烤的兔子還真是香!

張嘴咬了一口,起身向洞口走去。

洞口不遠處,與藤蔓融為一體的一身綠衣景落,帶著淡笑坐在一秋千上,緩緩的飄蕩,一頭黑色秀發柔順的披在身後,隨著清風慢慢飄揚。

優雅的身姿,淡笑的臉龐,似乎,連飛揚的發絲都顯得高貴,這是白展極自見面來,第一次認真的註視景落,他覺得,她像這山林中的公主。

“身體好了?”景落停下秋千,轉頭看向白展極,問道。

白展極這才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恩,好了,多謝景落姑娘。”

綠藤纏繞攀援的山洞洞口,白展極依靠著洞壁站在那裏,目光看向遠處,穿過一層層樹木,直到更遠的地方。

“你在看什麽?”

景落優雅的笑了笑,從秋千上走下,綠色紗裙與掛滿洞口的蔓藤重疊,更襯得這山洞生機盎然。

“這裏是哪裏?與大酒漠有多遠?”經過景落的藥池浸泡以及自己一個晚上的調息後,白展極的傷便已經全部好了,他只記得他是在大酒漠與景落遇見,而現在所在的地方卻是一個山林。

景落站在白展極面前,伸出手指向洞口的正前方道:“這裏叫花晴谷,向那邊走,一直走,就是大酒漠了。”

白展極聞言,靠在洞壁上的後背挺了起來,順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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