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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山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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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五月的天山,美得不可方物,那是一種各種色塊堆積到一起,給視覺造成的強烈沖擊波。綠的是草,大片大片的綠草仿佛海洋一般要將一切吞沒,縱馬綠海之上宛如駕著一葉扁舟,出沒在綠色的風波間。紅的是花,大朵大朵的紅花鋪排到天際,仿佛是給尊貴的客人鋪就的紅毯,讓人不忍駐足。青的是石,形狀各異的青石密布在河灘、溝底,仿佛標點符號般點綴在紅花、綠草這樣的美文之中,相映成趣!白的是雪,遠山披著白紗,仿佛美麗神秘的新娘,在靜靜地等著心儀的新郎前來迎娶。

徜徉在綠草、紅花、青石之間,柳葉飛和小魚兒就象兩只彩蝶,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小魚兒時而縱馬急馳,時而下馬玩耍,柳葉飛為她用鮮花編了一個花冠,小魚兒戴在頭上,鮮花襯托著嬌容,小魚兒美得難以形容。

天空中飛翔著的紫雕和藍鷗,更是自由自在,它們或比翼,或追逐,若大的天空仿佛就是它們的家,是它們的舞臺,它們就是家的主人,舞臺的主角。

柳葉飛也心曠神怡,他生性不是一個好強鬥狠,爭強好勝的人,他甚至是一個性情有些憂郁,略帶點傷感的人,如果不是出身在武林世家,他極有可能會成為一位飽讀詩書,極風雅的一個人。但時也,運也,命也,嚴酷的現實讓他成為一名冷血的殺手,無情的命運將他雕塑成一位勇猛的鬥士。但在這美景在前,美人在側的時候,他還是想偷偷地讓自己的一顆心柔軟自由一些,真情奔放一些。

看著小魚兒那充滿童稚的一張臉,天真無邪的笑容,柳葉飛道:馬上就可以醫好你了!馬上你就可以變成正常人了!想到此,柳葉飛加快了馬的速度。

他已從游牧人那裏問明白了,天山聖果就生長在這天山山脈,博格達山的雪峰之上,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博格達山腳之下。

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巒,柳葉飛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馬上就要降臨了。他將小魚兒和兩匹馬安排在山腳的一片密林中,為她準備好充足的食物和水,將藍鷗喚下,同小魚兒一同作伴。

小魚兒依依不舍,說:“哥哥早些回來?”

柳葉飛答應後,便踏上了上山的路。

博格達山海拔很高,初時柳葉飛走得還十分順暢,雖著越往上行,坡度越陡,他行進起來就十分艱難了。

博格達山也十分有趣,山頂四季積雪,雪線以上和雪線以下,分屬兩個世界,雪線以下春夏秋三季變換,雪線以上只有冬季,所以,柳葉飛從山腳向山上攀登,正好領略了四季的更疊,美則美矣,卻也遭了不少罪,首先是對氣候變化的適應,開始是單衣,最後是重裘,個中滋味,只有柳葉飛自己知曉。其次是攀登的方式,開始時是雙足,最後是手足並用,個中辛苦,也只有柳葉飛自己知曉。

站在秋冬分界處,柳葉長長出了口氣,都說行百裏者半九十,現在他已經走過山的一半了,而剩下的這一小段歷程,才是最艱險的歷程。終於越過了雪線,離山頂不遠了,行走在皚皚的白雪之上,柳葉飛有一種新奇感,他是江南人,第一次見到這麽厚重的積雪,很是覺得有趣,他甚至仰面倒在雪坡上,用身體印出人形,這種童真童趣,他很久都沒有體味了!

但再往上就不好玩了,因為腳下已然不是雪,而是冰了,他有時不得不手足並用,更有甚者,手都沒有攀拉之處,只好抽出匕首,直擊冰面來固定著力點。

就在他攀過第一道冰面,來到一處稍平緩之處時,危險第一次降臨了,一只成年的雪豹相中他了,以為他是上蒼送上來的禮物,豈有不笑納的理由,於是它偷偷地向他靠近。

柳葉飛背對著山坡而坐,對身後的一切一無所知,但此時飛在天空中的紫雕,發現了這個危機,嘯叫一聲,從高天之中一個俯沖,直擊柳葉飛的身後。

柳葉飛倏不及防,險些被紫雕帶下的疾風擊倒,預感到危險的他翻身躍起,抽出龍吟劍。

雪豹被紫雕的一撲,遲滯了些時間,待等他飛奔到柳葉飛近前的時候,柳葉飛已做好了準備,迎著它而來的是一道寒光,它搖頭躲過,但前肢被割開一道長長的血口,負傷的它還想轉身再撲柳葉飛,空中的紫雕卻不在給它這個機會了,一個低旋,一雙利爪緊緊地抓住雪豹的背脊,將它帶離山坡,升至半空,然後一松利爪,雪豹便墜下山谷。

躲過一劫的柳葉飛,心懷感激地望望空中的紫雕,又繼續向頂峰攀去。

時近午後,柳葉飛終於來到了峰頂,舉目四望,山間雲霧繚繞,山腳的天池宛如一塊美玉,在雲霧間若隱若現,群峰都拜服在腳下,何為一覽眾山小,今天有了更貼切地解釋。

柳葉飛在山頂四處尋找,看到了幾珠千年的雪蓮,知道是難得的珍寶,他毫不猶豫地采了下來,左尋右找,就是找不到天山聖果,他失望極了。

就在他將要返身下山的時候,忽然發現山頂石崖之上雄踞著一只金色的巨雕,它的雙爪間,赫然有一株綠草,蔥蘢碧綠,其間有一根綠莖,綠莖上葡萄般生著幾枚紅果,鮮艷至極,柳葉飛大喜過望,那不就是天山聖果嗎?

可再一看那只金雕,柳葉飛又犯難了,這個龐然大物該怎麽對付呀!他拾起一塊碗大的冰塊,向巨雕扔去,那知那冰塊未飛到巨雕的近前,巨雕一張翼,一道勁風卷著冰塊飛回,險些擊中柳葉飛。

柳葉飛抽劍在手,一個騰躍,劍刺巨雕的雙腿。

巨雕雙腿紋絲未動,張開雙翼,一張一鼓,二道勁風擊中柳葉飛,讓他後退十步有餘。

柳葉飛提劍再戰,巨雕再鼓翼,柳葉飛退得更遠。

如此,十次有餘,柳葉飛勞而無功,一愁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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