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5-4-23 22:49:48 字數：4923

Imustchoosetheway,forus.－－Karthus

第二天，卡爾薩斯特地了解了每個學生的背景，然後根據情況安排了不同的任務交給他們，自己則坐在一邊安心看書。只是過了很久，那一頁也沒有翻過去。

…他不知道當自己用書擋著眼睛下面的部分，目光停留在一個人身上時認真的樣子有多可愛，至少那一刻，他的神情真正屬於這個年紀。

“導師…請問……導師？”“…啊…什麽…？”卡爾薩斯猛地回過神來，那位學生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後將自己的問題又說了一遍。

“…Requiemmass…？你為什麽會想要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他註視著對方問道。

“…因為…在我家鄉的典籍中有很多殘缺和不完整的記錄…所以我，我想將它們補充完整，希望您能解答我的疑問…”那名學生說完後默默地低下了頭。

“原來是這樣，”卡爾薩斯露出了讚許的笑容，“Requiemmass可以理解為‘魂之挽歌’，是一種遠古禁術，其破壞力和毀滅範圍都出乎人的想象。當然，這一法術早已失傳，甚至連我現在所告訴你的，也不過是傳說所拼湊的產物而已，聽明白了嗎？”

“是，謝謝導師。”學生飛快地用筆記下後退回到位置上，而那本書也終於翻到了下一頁。

課後，所有人都各自去室外活動，卡爾薩斯則滿懷心事地朝秋千架的方向走去，而這只是他下意識的行為。

…“難道我…在期待什麽嗎…？”他不禁停下了腳步，又突然想起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訂婚，陰霾便籠罩在心頭揮散不去。

正當煩躁抑郁之時，不遠處傳來輕柔安詳的歌聲，雖然聽不懂那種語言，但他仍不禁仔細傾聽著－－“…露西安的聲音…”那音調中似乎又平添一縷悲傷，“莫非她也有什麽憂愁……”他一邊聽，一邊想著，不知不覺卻已走到了跟前。

“…卡爾薩斯…？”對方發覺，開口叫住了他，遲疑了一下後終於舍棄了名字後綴的稱呼。

“…聽到你唱的歌很好聽…就走過來了…有…打擾到你嗎…？”卡爾薩斯小心翼翼地問著，同時心裏又著實為對方記住自己之前說的話而高興。

“怎麽會…”露西安溫和地笑著，“…至於這首歌…小時候，母親常用它哄我入睡…在我家鄉那裏，幾乎人人都會唱呢…”

但少有人會唱得如你一般好吧…卡爾薩斯默默地想著，隨後趕緊找些話題來說。“那麽…你這次來艾芙維爾學習，母親一定會很放心不下吧。”

“…”面對這個問題，露西安停頓了片刻才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也許吧…不過我的父母，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對，對不起…！”卡爾薩斯頓時感到抱歉和懊悔。

“沒什麽，”她寬容地笑了笑，“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過得很好…”

“…那你…應該還有其他親人吧…”“…有……哥哥…但也…失散了…。”

………卡爾薩斯終於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沈默比較好。而露西安為了緩解他的尷尬立刻轉移了話題：“…你會唱歌麽？”

“我…”他不知道到底怎樣才算會唱歌。

“如果可以的話，能唱首歌試試麽…就像我剛才唱的那首…在家鄉一直流傳著的歌謠…。”

看著露西安期待的眼神和微微泛紅的臉頰，卡爾薩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拒絕。

“…好吧…那就見笑了……”他回憶了一下，便垂下眼簾輕聲唱了起來，“Whenthenightfalls,Icouldn‘tseeanythingexceptyou.Becauseyouaretheonlysunshhaesintomyheart.NowIjustwonder,ifyoustillrememberthatday,wemetunderthesky.Ireallycan‘tdescribe,howbeautifulyoursmilewas.Whateverhowdarkthenightis,Iwillstillbebravetofaceitwithyou…………”他的聲音柔和，有一種安撫人心的作用。露西安閉上雙眼，用心地聽著，風…時間…仿佛都靜止在這一刻。

“···果然···唱得不怎麽樣吧···？”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僅是由於第一次唱歌給別人聽，還因為這首歌在艾芙維爾通常被用來···傳達愛意。

“不···”露西安無比真誠地說道：“是我聽到過的···最美好的聲音。”

········

“···卡爾薩斯大人···您怎麽了···？”女傭已經見他一個人坐在床邊時而出神時而傻笑了很久。

···“···嗯···？"卡爾薩斯這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麽···我要休息了···你也可以不用再忙了。“

”···是。“對方退出去為他關上房門，末了還是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房間裏頓時安靜得只剩下一個人的呼吸聲。

卡爾薩斯卻並不想睡，他走到窗臺前，仰望著天上的星星，吹著晚風，想著一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人此時也在窗前做著同樣的事。

——但當看見遠處飛來一只暗黑色的蝴蝶時，她落寞而又無奈地低下了頭。

次日，卡爾薩斯便註意到露西安的神情似乎不太對勁，但當他問起時，對方卻只是說自己有些累，之後仍不忘履行昨天約定好教他唱那首家鄉歌曲的承諾。

”真的···沒事嗎··？“卡爾薩斯還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

”···當然···不過我下午要呆在住處休息了···如果可能的話，太陽落山之後，祭壇見吧···。“她說著便要離去，卡爾薩斯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只拂過她的衣袖。

···祭壇···？···為什麽是在那裏呢···？他一個人默默地走開，心中既是喜悅，亦充滿疑惑。

晚餐時，索隆夫人發現卡爾薩斯已經對著自己面前的湯用勺子攪了很久。

”···卡爾薩斯，你有什麽心事麽？“

”······不，沒有···。”他猛地擡起頭，“我···我不餓，先回房了。”

````````````他的母親沈默地看著他走上樓去，過了許久：“賽爾維婭。”“夫人？”“幫我註意一下卡爾薩斯。”“是。”

···回到房裏後，卡爾薩斯仔細地聽著動靜，直到確定母親也已經去忙自己的事情，他稍微使用了點小法術，很容易便從家裏到了外面。

他匆匆趕到祭壇，落日的餘暉正漸漸消散，他看見站在祭壇下的那個背影，在天然的背景下美得那麽驚心動魄。

“露西安！”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跳著,卡爾薩斯向她奔過去，他突然覺得，也許，根本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約自己到這裏來，只是想一同共享此時此刻。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露西安微笑著看著他：“若不是無意中的發現，我也不會想到祭壇下會有這麽開闊的視野，真美，不是嗎？”

卡爾薩斯點點頭：“以前···祭壇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執行必要而繁瑣的儀式的地方罷了···謝謝你···露西安，你讓我覺得···我曾經···忽略了很多···也許，也許我應該試著去發現···那些美好的事物。”

露西安會心一笑，沒有再說話，直到夜幕完全降臨，祭壇上空又是另一幅景象——

——漫天的繁星，像寶石般密密麻麻地撒滿了遼闊無垠的夜空。乳白色的銀河，從西北天際，橫貫中天，斜斜地瀉向東南大地。

“果然···祭壇建在這裏···本來就不只是單純的祭祀和祈願啊······還有夜觀星象，以求預知·······只可惜···這種功能早就被大部分人都遺忘了吧······”卡爾薩斯一邊訝異於星空的美麗，一邊忍不住感嘆著。

他踏上臺階，然後轉身，伸出手。

露西安靜靜地看著他，繁星的光芒卻映出臉頰上一抹紅暈。

最終，她扶上了那只手。

二人一起踏上祭壇，背倚著中心的石柱坐下。他有些緊張地牽著她的手，沒有很快放開，因為他怕找不到再握住的理由。

“···露西安？”

“···？”

“我···”卡爾薩斯猶豫了一下，然後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我想···如果沒有遇到你，大概我會就這樣——順應國家的要求，聽從各種安排···這樣度過看似充滿榮耀的一生——”

他停下，想了想接下來的話，然後繼續：“但現在，我想要···改變這一切，為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而不是再一味地去接受。”

鋪墊了幾句話之後，他最終鼓起勇氣：“露西安，我想···也許···我，喜歡你。”

“卡爾薩斯········”對方轉過頭，久久凝視著他，深邃的眼眸裏似乎傳達了另一種覆雜的情愫。

“···我是不是讓你覺得·········”

“不，沒有。”露西安打斷他，重又看向天空，“今天也許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一天了吧。”

這話隱隱有些奇怪，但卡爾薩斯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也許即使努力，現實還是有許多無力改變的事物，但我不會後悔···我今後作出的選擇········”她的聲音越發低下去，以至於最後半句話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察覺到氣氛的轉變，卡爾薩斯故作輕松地說道：“現在不要想那麽多，我給你講一講···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嗯，好啊。”露西安期待地點了點頭。

············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二人互相敘述了很多關於自己過去的事情，無論是悲傷、喜悅、痛苦抑或甜蜜···都想要走進,相遇前自己未曾出現的，對方的人生裏。

直到卡爾薩斯感到肩上一沈，他側過臉看著已經困倦地睡著了的露西安，同樣疲憊地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低聲念了一個咒語。

到了她的住處，他將她輕放在床上，並蓋好被子，這才離開。

第二天，當他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吃了一驚

——母親，還有一堆傭人正圍在自己床邊。

“母親···怎麽會···這······”一時間整理不好思緒。

索隆夫人諷刺地笑了笑：“真是難得啊卡爾薩斯，這恐怕是你第一次起遲了吧。他們不敢進房叫你，我就在這等著，看你多久才會醒過來。不過你昨晚似乎很早就休息了，怎麽，最近的事務很繁忙麽？”

卡爾薩斯只覺得額上有冷汗沁出，他一邊用眼神無聲地示意其他人都出去，一邊想著該怎樣解釋。

“嗯···我最近一直在想針對不同類型的學生有什麽······”“不用解釋了，”索隆夫人徑直打開房門走出去，末了加上一句，“記住你的身份和職責，卡爾薩斯，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唉·········卡爾薩斯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迅速地洗漱、穿好衣物，顧不上吃早飯便去處理新一天的工作。

之後就可以見到她···他想了想，又忍不住微微一笑。

“···剛才大法師大人是笑了麽？”“···你看錯了。”“我也這麽覺得········”

如往常一樣，卡爾薩斯在課上溫和地為學生解答疑問，休息時分便與露西安在一起，而對此其他學生倒也並沒有多想什麽，因為在休息時間仍會有人請教問題。

“卡爾薩斯。”露西安突然看了看四周。

“怎麽了？”他疑惑地問。

露西安擡起手，一只白色的幻蝶從遠處飛來停在她的指尖上。

——“我還是先回去吧···似乎···周圍有監視者。”

“什麽？！怎麽會·····”卡爾薩斯下意識地回頭看去，而露西安已經在這時走遠。

他郁郁寡歡地回到家裏，剛由傭人解下長袍，一個侍者走上前來鞠了一躬：“卡爾薩斯大人，夫人有話對您說。”臉上看不出什麽異樣，但卡爾薩斯心裏卻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他一步一步地踏上臺階，想要拖延時間，然而最終還是來到了母親的面前。

對方一臉平靜地靠在背椅上，卡爾薩斯等待了許久後才不得不開口問道：“母親…要對我說什麽…？”

“說什麽…？”索隆夫人坐直了身子，眼神銳利地盯著他，“你和那個來自荒川的女學生，是不是走得過近了些···？”

卡爾薩斯心裏一驚，隨即明白過來，他冷笑了一聲：“這麽說，您每天都有耳目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是嗎？會是誰呢…賽爾維婭…？或是別的什麽人…？”

“現在是我在問你！”索隆夫人被他的態度激怒了，”回答我！”

“只是討論學術問題的次數多了些而已，我想是您的手下太愛捕風捉影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去休息了。”他說著便要離開。

索隆夫人卻突然想到了什麽，聲音漸漸地發顫：“那個預言···那個預言··········”卡爾薩斯不禁在門口停住。

“···來自東方的問候將是本源···來自東方的問候將是本源···現在不就是預言的應證麽···呵···沒想到·······”她顯然已接近崩潰。

卡爾薩斯也楞住了，那個預言他幾乎已經遺忘。

但這樣就說是預言在應證未免也太武斷了些。“來自東方的問候”這樣模糊的語言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可能性。

不過既然提起···終究還是免不了增添了一絲陰霾。

卡爾薩斯嘆息著倒在床上，想著前一刻向母親保證了很久她才答應不會找理由將露西安遣送回國，以及她最後一句充滿警告意味的話。

——離你和伊莉雅的訂婚只剩下一個多月了，卡爾薩斯，好自為之！

看不見的黑暗中，是已經按耐不住的洶湧巨浪。

Requiemmass是死歌大招的英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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