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仇者聯盟的秘密基地位於深山地底，非常隱秘。可是這樣嚴密的基地居然被萬磁王的人找到了，覆仇者們必須立刻轉移基地，否則基地中的人就會時刻遭受威脅。

莉歐娜把宇宙魔方交還給漢克博士，讓他去啟動空間穿梭機器。

截止目前，莉歐娜已經不太需要宇宙魔方了，她在超能力在經受過空間寶石的力量輻射之後衍生出了新的能力，她需要多多練習一下。

莉歐娜有預感，她還遠遠沒有觸摸到極限。宇宙魔方的主要作用就是進行空間操縱，而莉歐娜已經初步掌控了這種能力，空間寶石可以給她帶來增幅，但寶石畢竟是外物，莉歐娜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在漢克博士和班納博士修覆空間穿梭機器的間隙裏，美國隊長表示要和莉歐娜好好談談。

莉歐娜對此並不是很樂意，她不想接受別人“好意”的勸導，也不想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

她已經預料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會發生什麽了。

他們大概率會不歡而散，覆仇者聯盟也許會因為她惡劣的本性與她產生隔閡。

“那麽，你想談什麽呢？”莉歐娜主動問。

“年輕人一般都不願意聽長者的人長篇大論，所以我們開門見山。”美國隊長語氣相當平靜，“知道我為什麽要阻止你殺人嗎，莉歐娜？”

“為了從萬磁王的老部下身上獲取情報。”莉歐娜語調平板地說，“這不是你給我的理由嗎？”

“你和我都知道我為什麽會給你這樣一個理由。”美國隊長說，“我很高興，你最終聽從了我的勸告。”

“難道你不該殺死他們嗎？他們是你的敵人，你不止一次殺死過你的敵人，為什麽輪到了他們，你卻讓我罷手？”莉歐娜奇怪地問道，“這是一場戰爭，這是你們告訴我的，戰爭就該流血犧牲，難道我們和敵人在戰場上相遇時會仁慈地放過彼此嗎？我們對敵人仁慈，敵人不會對我們仁慈！”

“我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場戰爭呢，莉歐娜。”美國隊長微微嘆息，“我不恐懼殺戮，我在戰場上殺死過很多敵人，當我踏上戰場的時候，我已經成年了，可是你呢？你多大了？”

莉歐娜楞了一下，以身體年齡來看，她確實是一個未成年。

她大概能明白美國隊長的意思了。

“這是殘忍的，我不是指你殺死敵人的行為殘忍，而是……這種行為對於你來說太殘忍了。”美國隊長溫和地說，“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你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覆仇者聯盟走向戰場是為了保護無辜的人，我不能忍受一個孩子在我沒有倒下之前踏上戰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在保護你，莉歐娜。”

美國隊長暫時還不知道莉歐娜的靈魂已經經歷過數次輪回，她去過很多宇宙，她擁有完整的人格和成熟的心靈，她真的不是一個孩子了，然而美國隊長認為她還是一個孩子。

“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無聊的責任心和自尊心作祟。”他聲音很輕，“如果你們受到了傷害，這證明我是失職的，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創造一個相對和平的環境，讓你們免於直面世界的殘酷，在我沒有倒下之前，我不允許我保護著的人過早地經歷那些殘忍的事情。”

“……可我不需要保護。”莉歐娜爭辯道，“我可以保護自己，我甚至還可以保護別人……”當然她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那樣做。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莉歐娜。”美國隊長認真地和她溝通，“生命是可貴的，所以殺戮要慎重，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更要阻止你了。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我對你還是有那麽一點了解的……”

他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繼續說：“當我第一次上戰場，殺死了我的敵人，我告訴自己我是在為國家而戰，為正義而戰，為人民而戰。在那之後，我也一直在這樣做，我堅信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但是從結果上來說是一樣的，你和我都剝奪了別人的生命，你保護了你的國家和人民，我保護了覆仇者聯盟的部分人和基地裏的普通人，”莉歐娜費解地說，“這有什麽區別嗎？從結果來說我們都辦了好事。”

“我在意的是你的目的和動機。我在意的是你的理想、信念、目標和本質。”美國隊長拿出最大的耐心解釋道，“我想要信任你，所以我想了解你，覆仇者們都想了解你，因為我們想讓你成為覆仇者的一份子，真正的一份子。當我產生了這個想法，我就已經意識到我們之間缺乏的是什麽、需要的是什麽了。如果我們理念不同，我們就要分道揚鑣，甚至互相為敵，這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

“我的理想自由玩樂，信念……嗯，大概是打到劇情終局？目標是讓自己玩得盡興，我的本質是一個想幹什麽幹什麽的人。”莉歐娜幹脆地說，“現在你了解了，然後你想說什麽？‘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吧莉歐娜’、‘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你的認識才是錯誤的’、‘不要隨意殺人’、‘要遵守法律與道德’……這些我都聽膩了！”

“我希望你嘗試著相信，”美國隊長靜靜地看著她說，“我希望你學會分辨對錯，做正確的事。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學會‘愛’。”

他停頓了一下，“你不會愛別人，對嗎？托尼分析出這一點，他認為你被萬磁王克隆出來的時候大腦區域出了一些病變，這導致你缺失了一部分情感。”

這句話聽著真耳熟。

好像有人在莉歐娜身邊說過同樣的話。

精神世界深處的某一個記憶碎片裏，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也像此刻的美國隊長一樣看著她說：“我希望你能學會愛，莉歐娜。”

“托尼會愛嗎？”莉歐娜開始感到不開心了，“身為人工智能的托尼會愛嗎？他能學會愛嗎？他告訴我，他無法產生真正的感情，他的感情是通過計算模擬出來的，他缺乏‘愛’的必要條件，因為他的身體是冰冷的機器，他的人格由數據構成——對於我來說同樣如此，我缺乏‘學會’這種感情的必要條件。”

她第一次如此剖析自己的內心。

她擁有感情，可是她無法產生同理心，更無法對某個人產生“愛”這種情緒。

這是一個虛幻與真實交織的世界，對於游戲世界中的人來說這裏再真實不過了，可對於莉歐娜來說這裏就是假的

她認為這裏是假的，那麽它就是假的，虛幻與真實的界限在她這裏變得不甚明晰。

美國隊長還要再說什麽，莉歐娜打斷了他。

“我會站在你們這一邊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她冷靜地說，“我不是傻瓜，不會丟下現成的強大的盟友，這是舍本逐末。”

莉歐娜想了想，又說：“我和彼得、漢克去了趟卡瑪泰姬，見到了名叫斯特蘭奇的至尊法師，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也許你該找他們談談。”

樹叢裏傳來細微的聲響。

黑寡婦出現了，“傳送機器已經修好了，現在就離開。”

“我們馬上就去。”美國隊長看了莉歐娜一眼。

莉歐娜隨手打開一道空間通道，直接跳了進去，把黑寡婦和美國隊長扔在原地。

“她看上去不太高興。”黑寡婦直白地說，“怎麽，你招小姑娘討厭了嗎，史蒂夫？”

“我在她這個年紀也討厭說教，她討厭我簡直太正常不過了。”美國隊長笑了笑。

黑寡婦說：“看來你們的談話不是很愉快。”

“她有些固執，不過她願意聽我說話，這已經很好了。”美國隊長說，“我不指望能立刻改變她。”

……

“謝天謝地，你們都沒事。”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和美國隊長擁抱了一下，莉歐娜註意到他的左臂其實是一條金屬義肢。

“這應該就是莉歐娜了。”男人對她伸出手，“我是詹姆斯·巴恩斯，你可以叫我巴基。”

莉歐娜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她忍不住多瞅了幾眼巴基的金屬左臂。

宇宙魔方開啟的空間通道寬大到可以一次性轉移70個人，現在他們被轉移到了阿拉斯加州境內的另一個秘密基地裏。

主要負責駐守這裏的是綽號冬日戰士的巴基。

托尼的全息投影出現了。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我的夥伴，”他身前出現數個懸浮的屏幕，“10分鐘前我調查到了萬磁王為什麽會襲擊我們存放宇宙魔方的基地。”

班納博士立刻問：“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每次啟動宇宙魔方，都會使它的能量外洩，而萬磁王通過未知手段監測到了這種能量波動。”托尼說，“我們有大麻煩了，朋友們。”

情況很棘手。

這意味著他們要麽把宇宙魔方徹底封存不再使用，要麽就要想辦法隔絕掉它的能量波。

“嗨，我們為什麽不想想別的辦法呢？”莉歐娜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出了個歪主意，“比如把它還給奧丁？”

彼得和漢克博士大吃一驚。

“這是一場戰爭，宏大的戰爭，曠日持久的戰爭。”莉歐娜說，“我們需要更多的盟友，所以我們為什麽不把目光放遠一點呢？放遠到宇宙去！你們覺得阿斯加德有沒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

作者有話要說：  莉歐娜在漸漸產生變化，某種程度上說是好的變化吧。

她在尋找過去，隨著記憶的恢覆，變化幾乎是一定的。親友團嘛，感情是雙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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