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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古代廢材逆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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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書房內, 蘇澈將自己的打算在張忠等人面前說了一遍, 什麽左遠道和柳太貴妃的事當然不說, 只說是想要找機會接觸下五皇子。按理在宮中無法隨意行走, 蘇澈等人進宮一路會有人領著,但這個世界為了給左遠道大開方便之門,很多細節都不太合理。五皇子作為一個每天就知道讀書的小孩,困在宮中其實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能被他撞到偷情, 說明地點離書堂不遠。

因為本朝很註重皇子的教育, 為了方便皇帝去檢查功課, 書堂離禦書房不遠。蘇澈的想法是進宮拜謝皇帝賜婚, 然後找機會去書堂附近。這婚事誰都知道讓蘇、張兩家丟臉, 但皇權至上的時代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去謝恩是理所應當的。

蘇澈和張渺整理一番, 穿上最鄭重的衣服前去求見皇帝。此時皇帝不想撕破臉,讓人看出他對兩家的意見, 因此將兩人傳到禦書房接見。蘇澈依舊是裝作草包模樣, 面對皇帝惶恐不已,兩人雖恭敬地謝恩, 但眼神交換時隱隱透出厭惡。皇帝理所當然地認為經過這些事兩人肯定關系惡劣, 覺得他們這樣才正常, 不由放心。因想到張家後繼無人,張忠一死,張家對軍隊的影響力便會消失, 心情愉悅,對兩人態度也溫和起來。

場面話講完後,蘇澈和張渺告退,一出門,蘇澈立刻皺起臉,捂著肚子道:“我內急,小公公,這裏可有方便的地方?”領著他們的公公有些不耐煩,但看蘇澈一副忍不了的樣子,只好指了個方向,讓蘇澈快去快回。蘇澈原本還擔心他要跟著,這下倒方便他了。蘇澈先是去了茅房,然後看周圍沒人迅速往書堂跑去。

為了能讓皇子安心讀書,書堂周圍沒什麽人,十分安靜。在某個隱蔽的地方,左遠道和柳太貴妃正在一起。之前柳太貴妃這邊發生了失竊,左遠道奉皇命調查,因此與柳太貴妃有了接觸。柳太貴妃美艷不可方物,左遠道第一次見她就看呆了,但他雖然多情卻不是看人漂亮就立刻產生愛慕的類型,最初一段時間他不僅沒有喜歡柳太貴妃,態度還很恭敬謹慎。

柳太貴妃年紀輕輕就進宮,當時先帝已老,陪伴一個老頭哪有什麽樂趣?不過是逢場作戲、爭奪皇恩而已。等先帝死的時候,她也沒幾歲,太貴妃聽起來高貴,其實在後宮中沒有管事權,先帝沒了,連宮鬥都沒啥好鬥的,因此她大好年華空耗在寂寞深宮中,內心十分淒涼。左遠道雖然只是向她匯報案情,但左遠道作為現代人本身有著不一般的氣質,讓柳太貴妃很感興趣,不由想要和他多聊一會兒。左遠道在相處中感覺到柳太貴妃的迷人氣質,憐惜她的憂愁,漸漸兩顆心就走近了。

有一點不同的是,柳太貴妃的身份註定左遠道對她的感情是和黃姑娘不同的。左遠道和她在一起是冒著生命危險的,而且柳太貴妃出於情感總是要在能幫的地方幫他一下,所以他有時不免有些利用這份感情。柳太貴妃並非不知道,只是她樂意付出這點代價去換取幸福,左遠道真心待她,那她幫自己情郎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即便是那些正經成親的,岳家扶持女婿也正常不過。

因為害怕被發現,兩人現在也沒走出那一步。此時兩人躲在芭蕉林中互訴衷腸,抒發內心的思念。不遠處一個穿著錦袍的少年驚恐萬分地蹲在角落裏,五皇子只是讀書讀累了出來散散步,沒想到看到那樣沖擊的畫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躲了起來。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拽走了,他嚇了一跳,不過嘴被捂住,驚叫聲被堵住了。

蘇澈等退了足夠遠才把五皇子放開,彎腰拱手道歉。五皇子驚魂未定,說道:“你為什麽把我拉走?”

“難道殿下想要當眾揭穿他們?”

五皇子憤怒地一甩袖子:“他們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應當嚴懲!”

蘇澈平靜地說:“皇上肯定不希望這種皇家醜事傳出去,即便皇上懲治了他們,肯定也會對殿下感到不滿。再者皇上現在很看重左遠道,如果選擇保下左遠道,那麽殿下便裏外不是人了。”

聽這話五皇子冷靜了一些,但還有些不相信:“雖然他得父皇信賴,但也不至於護他到這種地步吧?”

蘇澈上前一步,故作神秘地說:“左遠道在破案上很有才能,但皇上提拔他到提點刑獄司供職已經是皇恩浩蕩了,為什麽要常常召他進宮,寵信至極?”他見五皇子若有所思,繼續說:“草民覺得,皇上恐怕看中他的推理能力,另有事情要他查。”這他可沒說謊,皇帝那麽看中左遠道不是就為了讓他當個副使領司事,而是為了讓他追查傳國玉璽。

這個世界不是蘇澈那個,但也存在秦始皇的傳國玉璽那樣的東西,雖然皇位更疊講的是勝者為王,但傳統上說的是誰拿到傳國玉璽誰就是正統。傳國玉璽在先帝時丟失,為此一直有說先帝的皇位不正,當今聖上就很想把傳國玉璽找回來。即便皇帝已經把皇位坐穩,先帝也刻了個新的玉璽,但在所有皇帝心中,自古傳下,歷經無數王朝的傳國玉璽總是不一樣的。

這種機密的隱藏信息當然不能說出來,但他的說法很合理,讓五皇子若有所思。如果皇帝不單純是欣賞左遠道,希望提拔一個有用之才,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那麽真的很可能委屈他這個不受重視的兒子。但他此時不認為左遠道會對他做什麽,只是決定當做什麽都沒看到。“多謝提醒。”

蘇澈趕緊裝作惶恐地拱手,連稱不敢,然後告退,急匆匆的回到張渺身邊,兩人一起出宮。蘇澈將剛才的事跟張渺說了,張渺為左遠道的膽大妄為震驚,但不認為五皇子會因為蘇澈今天救了他一回而信任蘇澈。蘇澈並不著急,只讓他放心。現在左遠道已經投靠了太子,等五皇子意識到皇位爭鬥的威脅後就不得不積攢力量。

大概是因為看到了宮闈醜聞,五皇子之後幾天一直惴惴不安,而且可能是心理作用,他看左遠道怎麽都很奇怪。原來溫文儒雅、少年老成的人現在在他眼裏有幾分猥瑣。他去皇後那裏的時候遇到左遠道,皇後召左遠道前來詢問調查柳太貴妃丟失物品的事查的怎麽樣了。五皇子在一邊等著,漸漸覺得站在皇後身邊的司徒女官看左遠道的眼神不對。

司徒從小跟在皇後身邊,因為皇後看重她,所以五皇子給皇後請安的時候總是能看到司徒。在記憶中司徒總是冷冰冰的,像是雪山上的冰蓮,現在看左遠道卻是含情脈脈。五皇子心裏一淩,低下頭去,既然左遠道能勾搭柳太貴妃,那麽和司徒有情也不是不可能。他又想到皇後見司徒的年紀大了,便想放她出宮,做主指婚給了禁軍統領白博君,如果這兩人有私情豈不是給白博君戴了綠帽?

五皇子年紀小,做事還差點火候,但天資聰慧,知道要隱瞞情緒。他以為只要自己繼續裝下去就不會出事,太子地位穩固,上頭的哥哥都成年了,他在皇位鬥爭中不占優勢,十足的小透明,等以後封個王爺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結果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他無法再這樣想——白博君因謀逆被打入大牢。

白博君也屬於英年才俊,未到三十就做了禁軍統領,深受皇帝器重,這樣的人怎麽會毫無預兆的謀害皇帝?五皇子坐在課堂上心神不寧,猛然間他想起與白博君有婚約的司徒,想起司徒看著左遠道的眼神,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麽一樣渾身一震!莫非……

“殿下?”坐在上頭的大學生開口:“殿下是否是身體不適?”

五皇子回過神來,慌忙道:“昨夜沒休息好,沒什麽精神,我想請個假。”大學士有些驚訝一向好學的五皇子會請假,但他做臣子的就算是老師也不能為難皇子,便批了假。五皇子回到自己的住所,越想越慌張,他覺得不可能有那麽巧的事,白博君都在宮裏當差多久了?從來沒有出過岔子,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就刺殺皇帝了?他覺得肯定是左遠道想要得到司徒,所以故意陷害司徒的未婚夫。

那天他看到左遠道和柳太貴妃親熱,不知道左遠道知不知道,想到某一天自己會不知不覺踏入左遠道布下的陷阱,他就怕的不行。他想起了蘇澈,他知道蘇澈是個米蟲,但此時不知為何對他有特別的信任,可能是因為那天蘇澈把他拉走了。如果此時有誰能幫他,那就只有蘇澈了。

五皇子出宮去找蘇澈,為了保密還是一個人去的。蘇澈聽說有個好友上面來看他還蠻奇怪的,原主除了狐朋狗友哪來的朋友?等見到了有一面之緣的五皇子才反應過來,在白博君被抓後,蘇澈就覺得他應該來找自己了,因為作為共同見證醜聞的人,五皇子會對他有一定的信任。

蘇澈將五皇子請到書房,面不改色地把桌上的雜書掃到一邊。五皇子無暇顧及這些,直接說:“白博君被抓了你知道嗎?”

蘇澈點點頭:“我聽說了,怎麽了?”

五皇子將自己怎麽發現左遠道和司徒間的關系,皇後指婚的事說了。“若是讓左遠道知道我們曾經看到他和柳太貴妃茍且,肯定會像害白博君那樣害我們。”

蘇澈見他臉色蒼白,其實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遇到這種事自然嚇壞了。“殿下,左遠道背後是皇上,想要扳倒他絕非易事,我們得積累自己的力量才行。”

五皇子有些猶豫:“結黨這種事……”他以前不爭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勝算太小,不如自保,但在為了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必須爭了。他看向蘇澈,見對方表情嚴肅,但透著股平靜,絲毫不因自己面臨危險而慌張,猛然感到這人不簡單。即使年幼,但在皇宮中鍛煉出來,比同齡人更早熟。他整理了下心情,口氣變得尊敬:“還請先生教我。”這說明他不僅接納蘇澈,而且是很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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