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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2節至第15節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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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

寧靜的嘴角隱晦的抽了抽。

就這藥的模樣……說是良藥,還是毒藥更加的恰當一點吧?

賣相這麽難看的藥,喝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寧靜這正想著呢,那侍女就已經把藥給端到寧靜面前來了:“姑娘,您的藥。”

那藥的確是剛煎好的樣子,有蒸騰的熱氣在寧靜的面前彌漫開來。

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從某一方面來說,這碗藥果然是良藥。

寧靜都不用喝的,那撲面而來的蒸騰熱氣便已經十分明白的告知了她這碗藥的“良”——那味道就算只是聞都苦的要命好嗎?不過這碗藥的效果倒的確是不錯的,寧靜只是一聞,就聞出了這碗藥都加了些什麽樣的藥材在裏頭——這藥,對她的傷勢的確是很有好處。

“姑娘,大夫說您身上受的傷可是不輕,不喝藥您的傷不會好的!”侍女見寧靜久久不接藥,不由出聲勸道,俏麗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嗯,我知道了。”寧靜聞言對著她露出一個習慣性的溫柔笑容來,輕聲應道。

寧靜從這侍女的手上接過了藥來,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就湊到了唇邊,姿態優雅卻是動作迅速的把藥喝了下去。

味道確實是不怎麽樣,不過卻是要比行雲煎出來的味道好多了。

寧靜默默的在心裏下了判斷。

寧靜喝完藥後,那侍女便動作十分利索的收拾了東西便準備退下去了。

“等等,請問你家主人是誰?”寧靜喊住了那侍女問道。

“我家主人姓閻,乃是關中珠寶閣大當家閻鐵珊。”侍女聽到寧靜的問題,微笑著答道。

“閻鐵珊。”寧靜拖長了音調慢條斯理的將這個名字說了一遍,同時感覺到身體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了。

寧靜立即便明白了過來——怕是這副身子的主人還沒有死去,連帶著的,自己不曾得到這身子原主人的記憶,大約也是這個原因了。

既然人家要說話,寧靜自然是沒有攔著的道理,在某些時候寧靜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這身體的原主人似乎是很是急切的樣子,連語速都快了三分:“你家老板現在有空嗎?我想要見他!”

寧靜臉上仍是帶著得體的微笑,連之前放下藥碗時隨意搭在梳妝臺上的那條手臂也不曾有過半分的動彈。她的姿態寧靜,與那急切的語調全然不搭——無人得知她生生的忍下了伸手去拉那侍女的沖動。

她給予這身體原主人的僅僅只是說話的權利,並不包括身體的支配權。

“要有分寸吶……”寧靜微笑著,在心裏說道。

這身體的原主人還是十分識相的,寧靜那麽警告了一句之後便乖乖的收斂了自己的存在感,不僅不再與寧靜爭奪這身體的控制權,連帶著的連說話的權利也是放棄了。

“告訴我,你是誰?”既然知道了自己在心裏說話這身體的原主人可以聽到,寧靜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了解情況的渠道。

“我是上官丹鳳。”一道略有些顫抖的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寧靜的心中響起。

上官丹鳳?

寧靜微怔了一下。

如果說之前那個閻鐵珊的名字讓寧靜仍是有些不明就裏的話,那麽上官丹鳳這個名字則足以讓寧靜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了。

沒辦法,誰叫當初寧若看陸小鳳傳奇的時候最為嘆息的人就是上官丹鳳呢?為此寧若甚至還和寧靜抱怨了不少次。

上官丹鳳是五十年前沒落的一個名叫做金鵬王朝的國家的公主,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話就是”紅顏薄命“。

本來上官丹鳳雖然是個亡了國的公主,但是卻也有著豐富的家產,富貴一生絕對不是問題,但是她的運氣卻是不怎麽好,偏偏遇上了上官飛燕這個表妹。結果不僅是她自己在青春年少風華正好之時被害死,連帶著她的父王和幾個臣子也死於非命,最後金鵬王朝這個名字也從此消失。

這下場……委實是不太好。

“乖乖的不要做什麽小動作,待會兒我再和你說話。”寧靜簡短的交代了一句上官丹鳳,隨後便不再和她說話。

“是的。”上官丹鳳小小的應了一聲,然後便乖乖的交出了身體的控制權。

上官丹鳳在寧靜對自己說出那一句警告的時候便識相的放棄了全部的防抗——那只會讓自己死的更慘而已。

雖然上官丹鳳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鬼魂會跑到自己的身體裏來,連帶著本來已經撐不下去的自己也沒有死,但是她明白一點——對方很強大,遠遠不是她能夠抵抗的。

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竟然險些讓她就此魂飛魄散,這還是在對方壓根就沒有什麽殺意的基礎上的。

僅僅只是隨口的一句話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猜到是閻鐵珊?

寧靜妹子現在是丹鳳公主了呦!話說上官丹鳳的命運實在是不怎麽好1·······

☆、孤城

搞定了上官丹鳳之後,寧靜便將自己的註意力放到了面前的侍女身上。

“我家主人現前有事出門去了,姑娘若是想要見我家主人的話怕是須得等上一些時候。”那侍女輕輕的笑著,對於上官丹鳳之前問出的那個問題給出了答案。

“是嗎?”對於侍女的這個答案,寧靜只是淺笑了一下。

上官丹鳳的容貌本來就生得極好,雖然及不上王語嫣巫行雲那有著傾世之姿的絕色美人,但也是世上少有的佳人。所謂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便應是如此了。

這樣出色的一個美人,笑起來自然是極好看的。那侍女雖也是見過世面的,但是對於寧靜的這個微笑,也是不禁的產生了一種驚艷之感。

“那麽便要麻煩你了,你家主人回來之後能告知我一聲嗎?”寧靜說道。

“姑娘言重了,當然可以。”侍女頗有些惶恐的說道。

這模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她有這麽的嚇人嗎?而且這個侍女對她的態度會不會太恭敬了?寧靜疑惑了。

之前寧靜還沒怎麽的在意,畢竟寧靜也是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主兒,也早就習慣了別人對她的恭敬。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寧靜才會在一開始沒有註意到這個問題——這個侍女對她實在是太恭敬了,這種態度完全不像是一個侍女對於其主人的客人的這種恭敬,更像是一個下位者對於上位者的這種恭敬。

就像是寧靜在芳國當王的時候,她的臣子或是侍女對她的那種態度。

閻鐵珊是金鵬王朝的舊臣,上官丹鳳是金鵬王朝的公主,那麽,她是否可以假設,閻鐵珊認識上官丹鳳,至少見過上官丹鳳?

寧靜在心裏快速的思考著,不斷的推演出各種假設然後又一個個的推翻,最後寧靜做出了一個最合理的推論——閻鐵珊知道她,又或者說是這幅樣貌是上官丹鳳。

而且,這個侍女看上去似乎也是知道一些東西的,不然她對她的態度也不會這麽的古怪。

看來閻鐵珊對她並沒有什麽惡意——雖然說這味醉黃粱會讓人的身體會變得虛軟無力,神志也會有一定程度上的模糊,但是醉黃粱卻有一個好處——醉黃粱對於緩解毒素很有效果。

想來如果不是因為房間裏這味醉黃粱的緣故,就以上官丹鳳這身實在是說不上高明的武功和她身上中的毒,上官丹鳳早就到閻王爺那兒報到去了,哪還能挺到寧靜來。

既然做出了推論,寧靜便開始試著從這個侍女的嘴裏套消息以用來驗證自己的推想是否是正確的。

寧靜那麽多年的人生經歷並不只是放在那裏擺著好看的而已,要從一個侍女的嘴裏掏出自己想要的消息簡直不要太輕松!

不過是幾句話而已,寧靜就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弄到手了。

這個侍女,果然知道什麽——就算她不知道上官丹鳳的真實身份,至少也是明白上官丹鳳的身份絕不簡單,而且極為高貴的。

“能陪我出去走走嗎?房間裏有點悶。”寧靜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卻是要勞煩姑娘稍微等上一會兒。”侍女對著寧靜嫣然一笑,同時手腳利落的收拾好了托盤和藥碗,“碧湖還要將這些送到廚房。”

“無礙。”寧靜說道。

碧湖走的時候很貼心的幫寧靜掩上了房門以免外面的聲音吵到寧靜,寧靜猜著今天的珠光寶氣閣應該很是熱鬧。

只是偌大的一個屋子裏只有自己一個人,這種感覺寧靜已是有許久不曾體會到了——先前是有雅威陪在身邊,回到了現實之後又有陌雲兮和聞夜弦兩個好友以及她的寶貝妹妹陪著——習慣了有人陪伴,現在突然變成了自己一個人,還真的是有些寂寞呢……

寧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雅威,你現在在哪裏呢?為什麽,這一次,你不在我身邊……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

寧靜不知道的是,她現在在念叨著的人也正在想著她。

這是一個裝飾的極為精致的房間,不同於寧靜所在的這個房間的屬於女子的精致柔婉富麗繁雜,這個房間顯得極為簡潔。雖然其中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大有來頭價值不菲的古物,但是這個房間看起來卻是沒有半分的富麗氣息,反而是清冷的緊,連顏色也是極為單調的冷色調。

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清冷的沒有半分的人氣。

在這個與其說是臥室倒更不如說是一個臨時歇腳的地方的房間裏,坐著一個雪白的身影。

白影的坐姿極為端正,就算是對禮儀最為苛刻的人也是挑不出一絲的錯來,就像是一件最為標準的教學典範一般。站在房門口,可以看到他的脊背挺直,仿佛是紮根在陡崖峭壁之上的青松一般,帶著一種“風雨自來,我自巍然不動”的堅定之感。

有溫暖的陽光自半開的窗戶裏調皮的闖進這個房間,似乎是想要為這個清冷的房間增調一點兒暖意。明亮的陽光肆意的撒入,倒是有大半潑在了這個坐著的白色人影的身上,雖然沒能夠給這個不知道是因為擺設問題還是因為受其主人氣勢影響的房間增添上幾分暖意,但卻是將那原本呆在陰影裏的白色身影照亮了。

於是這個白影的面容便也出現在了日光下。

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臉上光潔無須。他穿著一身白衣,墨黑的發絲安靜的垂落在雪白的衣裳上,肌膚相較於常人來說有些過於白皙了,但卻並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一種仿若美玉般的瑩白。

他的樣貌生得極好,是那種廣義上的、不論是誰見了都會真心實意的讚上一聲的好看,不論是物管還是臉部的線條都當得上一句精致的誇讚。不過雖然他的樣貌生得極為精致比之女子更甚,但是他卻是十足的英氣,沒有半分的女兒氣概。

男子的氣質極冷,一眼看過去便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冷漠,眉目間的清寒叫人看的似乎心裏也冷了起來。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仿佛是雪山之巔的那一捧白雪般既清且寒,又仿佛是天上的白雲般遙遠不可觸碰。

所謂天外飛仙,便應是如此。

白雲城主葉孤城,果然不負其“天外飛仙”之名。

葉孤城十分安靜的坐著,似乎可以就這樣一直到地老天荒。

十分突然的,這個房間的寂靜被打破了。

打破這份寂靜的是一個看上卻年紀不小一臉福相的藍衣老人。他推開門,迎面看見的便是那葉孤城的一個側臉。

“城主。”藍衣老人輕輕的喊了一聲。

“有何事?”葉孤城轉過臉來看著藍衣老人。

他的聲音也是和他的氣質出如一轍的冰冷,讓人不禁的聯想到寒冬臘月裏掛在屋檐下的那一串串晶瑩剔透散發著懾人寒意的鋒利冰淩。雖然音色十分的動聽,但卻讓人不敢多聽——仿佛多聽幾句,耳朵便會被那冰冷鋒利的聲音給凍傷割裂一般。

縱然藍衣老人早就習慣了葉孤城聲音也不禁有些接受不了——他家城主現在的心情貌似很不好啊……早知道就讓那群兔崽子來了可憐他一個老人家還要受這冷氣……

雖然心裏這麽的想著,但是他面上卻是笑的十分慈和,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到那冰冷的聲音的影響一樣,讓人瞧著便心生親近之意:“您前些日子不是讓屬下找一個女子嗎?剛才葉暢傳來消息,說是找到那個女子了!”

“她在哪裏?”藍衣老人的話音剛落,葉孤城便立刻追問道,語聲急促而迫切,全然不覆之前的那份無欲無求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讓他在乎的冰冷漠然。

他甚至從原來端坐的位子上站了起來,那急切的姿態,竟是半點沒有了方才的平肅冷靜之態。

藍衣老人笑瞇瞇的,看上去仿佛是很滿意葉孤城的這般表現——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作為白雲城的大管家,天知道他每天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不過那些瑣事都不算什麽,最讓他憂心的還是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城主。

不愛美人不貪財物不戀權力,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太過了也不好啊——整天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看上去都和冰塊差不多了好嗎?除了劍幾乎都沒有什麽能讓他提起興趣無欲無求的都快要成仙了好嗎?

他家城主愛劍,這原本也沒什麽。這人嘛,誰能沒幾個興趣呢?這世上,有人愛茶,有人愛美人,有人愛金銀財物,有人愛功名利祿。他家城主不過是愛劍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大事,而且在老管家看來自家城主的愛好還是挺高雅的。

劍者,乃百兵之祖,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歷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

老管家私以為,劍這種兵器和他家的城主還是挺般配的。

但是,這種想法愛僅僅只是在從前!

自從老管家在他家城主十幾歲時死了父親給他定下的未來妻子後,突然發現自家城主心裏一點波動也沒有,反而松了一口氣,就像是在慶幸終於不必有一個外人介入他的生活、插足在他和劍之間的時候,老管家就開始堅決的討厭劍這種兵器。

至於為什麽?

還沒看出來嗎?他家城主心裏除了劍和白雲城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了啊!

白雲城的老管家都快絕望了,自家城主都二十多歲了,還是一點想找個夫人的念頭都沒有,難道真的要讓自家城主和他的劍過一輩子了嗎?

就在老管家已經認命的時候,就連白雲城下一代都準備好了,直接從堂兄弟的孩子中過繼一個記在自家城主名下,自家城主突然開竅了——他讓白雲城的人去找一個女人。

老管家都快感動哭了好嗎?他終於有看到白白胖胖的小城主的機會了!

所以當即的,老管家就發動了一切能夠動用的人手去找自家城主口中的那個女子。找個大半個月,終於找到正主了!

一得到消息,老管家就立馬跑來告訴自家城主了。

“你說她在中原?”葉孤城問道。

“是的。”老管家答得很是確定,“葉暢傳來的消息就是這樣說的。”

“吩咐下去,我要去中原!”葉孤城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命令。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我回來了麽麽噠,剛回來就更新我是不是很勤快!

話說老家真不愧是農村,雖然生活各種不方便但是空氣真心好,吃完飯以後去逛一圈簡直不要太舒心——我都感覺我在老家沒什麽事幹除了吃就是睡就是玩都快成豬了·········

今天我就要去上學了,親愛的們不給些安慰嗎?

☆、水閣

碧湖的動作很快,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回來了,並沒有讓寧靜等上多久。

大約是早就知道了寧靜現在體虛吧,碧湖並沒有讓寧靜自己走路,而是選擇了攙扶著寧靜。

寧靜並沒有拒絕碧湖的攙扶,上官丹鳳的身體狀況並不算好。天生體弱也就算了,畢竟這也是天生的不是自己能選的,但是那些後天問題的就讓寧靜看得很不爽了 ——那麽多的傷,就算姑娘她醫術超群,想要全部治好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好嗎?更何況,上官丹鳳打小就被下了毒雖然毒性並不強但是長期積累下來也是不可小看,這次又被傷到了根本,想要把身體調養的與正常人一樣還是要費不少力氣的。

現在正是四月的時候,天氣雖然已經不能說是寒冷但是也並不算溫暖,迎面吹來的風也是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讓站在房門口處的寧靜不自覺得瑟縮了一下。

碧湖見狀連忙要回房間裏去拿衣服,但是卻被寧靜給攔下了。

“碧湖,我穿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寧靜的笑容依舊很溫柔,聲音裏似乎也帶了幾分無奈和苦惱的意味。

“可是您的身體還很虛弱,受不得寒的。”碧湖說道。

“沒什麽。”寧靜幹脆利落的截斷了碧湖的話,“不過是一點寒而已,我還沒有那麽嬌弱。”

既然寧靜態度堅決,那麽作為侍女碧湖自然也就只有聽話的份兒了。於是碧湖只得換了一個話題:“您想去哪兒逛逛?閻府的風景很不錯,花園也很美。”

“隨便逛逛吧。”寧靜略略思考了一下子然後這樣說道。說完以後她偏頭看著碧湖,嘴角的笑容在這一刻似乎也染上了一點兒調皮的味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閻府,若是有什麽地方犯了你家主人的忌諱碧湖你可要告訴我。”

“這是自然。”碧湖亦是微笑著答道。

閻府當真不愧是聞名天下的珠光寶氣閣主人的地方,處處都布置得十分得體,而且隱含著低調的奢華。就連角落裏一件極不起眼的小物件,也有可能是有著悠久歷史或是傳奇經歷浪漫故事的極具價值的古物。

這地方,外行人看上去可能只是覺得這地方布置得不錯看不出半分的貴氣,但是那種學識淵博而且識貨的人看上去則會覺得十分的富貴。

就比如寧靜。

在閻府轉了一圈之後寧靜倒是開始相信閻鐵珊是真的做過金鵬王朝的總管了——如果不是真的在皇宮裏呆過,是布置不出這樣的環境的。

那份隱隱約約的藏在這周圍環境裏的尊貴,還有那些不經意間便帶了幾分金鵬王朝風格的擺設,還有那些隱晦的避忌。這些在一般人眼裏倒是看不出什麽,但是在像上官丹鳳這種對金鵬王朝的一切都極度熟悉的人來說,都是切切實實的證據。

寧靜和碧湖兩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水閣邊上。

寧靜很淡定的無視了水閣裏的一堆人,側頭看了看邊上的風景。

一碧如洗,與藍天白雲相交接,煞是襲人。 紅色九曲橋欄自有一股貴氣,水閣周圍的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顯得慎重美觀。

水閣外有垂柳依依,長長的柳枝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宛如舞娘曼妙的腰肢舞出醉人的舞蹈,暖陽細碎的灑下柔和的光。朦朧間似乎還能夠嗅的到院子裏面傳來的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隨著風兒輕輕一吹整個的空氣都變得怡人起來。

酒筵擺在水閣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其上飄蕩著些許碧綠小巧的荷葉作為點綴,還有鮮紅的九回橋欄遠遠的伸展開來。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蕩漾在風中的是初開荷葉的清香。

“這是水閣布置得不錯。”寧靜開口說道。

而她沒有說出口的一句是:這個水閣的布置怎麽和上官丹鳳記憶裏邊的她住的那個莊園裏的水閣那麽的像呢?

上官丹鳳的驚訝都已經能讓她聽見了啊!

“那是自然。”碧湖的聲音裏充滿了自豪的味道,“這個水閣可是我家主人親自設計的!”

是閻鐵珊的話那就不奇怪了,畢竟也是金鵬王朝的大總管嘛……

“水閣裏的那些人是誰?”寧靜問道。雖然她早就知道那是誰,但是上官丹鳳作為一個深居簡出一直被當作公主來教養的女孩子是不應該知道這些江湖人士的,所以只好來讓碧湖給她解釋一遍了,省的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時嘴快說漏了餡兒——雖然,寧靜對於自己的嘴嚴程度還是挺有信心的……

“那些都是我家主人請來的客人。”碧湖輕聲的回答著寧靜的問題,“那位穿著白衣服的公子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花滿樓,那個穿著青色衣服的是江湖上稱作‘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陸公子。另外兩位是我家主人請來的的西席和清客蘇少卿,以及關中聯營鏢局的總鏢頭‘雲裏神龍’馬行空。”

“馬行空在武林中享名已很久,手上的功夫也不錯,並不是那種徒有盛名的人。蘇少卿年紀很輕,是個飽學的舉人,他還是峨眉派的弟子,江湖上盛名三英四秀中的一個。”碧湖對著寧靜說道。

連蘇少卿的真實身份都知道……碧湖,必然是閻鐵珊的心腹之人!

寧靜默默的在心裏下了判斷。

“江南花家?”寧靜很完美的表現出了一個公主應該有的模樣——她關註的重點壓根就不在碧湖為她介紹的那些江湖人的身上,唯一能讓她提起幾分關註的便是花滿樓,又或者說是他的家世。“是那個騎快馬奔馳一天也還是在他家的土地之內的花家?”

“正是。”碧湖微笑著答道。

“呵。”寧靜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下,“碧湖,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累了,帶我回房間去吧。”

“是。”碧湖輕聲應道。

寧靜跟著碧湖轉身之前,最後看了水閣一眼。

以寧靜那出色到變態地步的耳力,自然是能夠聽到水閣中蘇少卿的談笑風生。他正在說南唐後主和小周後的風流韻事,隨後便引出了對奢靡的話題。霍天青和蘇少卿、馬行空都有幾分感嘆,而陸小鳳聽聞霍天青和蘇少卿、馬行空的感嘆則是笑嘆道:“看來這只怪李煜早生了幾百年,今日若有他在這裏,一定比我還要急著喝酒。”

他們看上去好像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寧靜輕輕的勾起淡粉色的唇角,笑的意味不明。

不知道,這樣的氣氛,還可以持續多久……

還有,逍遙派藏書裏提到的“攝魂大法”倒是當真好用——她不過是稍稍的對碧湖用了一點而已,這位閻鐵珊的心腹紅人便完全失了平日裏的警慎戒備對她有問必答,而且她自己還不會感覺都半分的不對勁兒。

寧靜走了,可是水閣上的戲還在繼續上演。

此時陸小鳳幾人已經與霍天青寒暄夠了入了座,也是巧合,寧靜這廂剛離開那邊閻鐵珊就到了水閣。

寧靜前腳剛走,閻鐵珊就大笑著走進了水閣裏。

這位大金鵬王朝的總管看上去白白胖胖的,十分的富態。但是他的聲音卻又尖又細,活像宮裏的宦官。他剛一進水閣,便大笑著說道:“俺來遲了,霍總管快擺酒,快擺酒!”

一旁的馬行空站起,對著閻鐵珊賠笑道:“大老板來了!”

“見過大老板。”陸小鳳對著閻鐵珊道。

花滿樓只是微笑:“閻老板,好久不見。”

雖然和陸小鳳和花滿樓不溫不火的態度相比馬行空的表現明顯的要更加的熱情上許多,但是閻鐵珊卻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徑直向著陸小鳳走了過去。

閻鐵珊擺擺手:“行了行了,跟我這大老粗客氣什麽!”閻鐵珊說話帶著濃重山西腔,他一把就拉住了陸小鳳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大笑著說道:“你還是老樣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觀日峰上看見你時,完全沒有變,可是你的眉毛怎麽只剩下兩條了?”

陸小鳳趕了那麽多天路,也沒習慣自己只剩下兩條眉毛,苦笑著摸了摸唇上幹幹凈凈的地方。他的目光閃動,微笑著也用山西腔說道:“別說了,別說了,俺喝了酒沒錢付賬,所以連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哈哈哈,陸小鳳!四條眉毛的陸小鳳!現在竟然只有兩條眉毛了麽?”閻鐵珊笑得不行,“哈哈,好辣的娘們!有個性!他奶奶的,那騷娘兒們一定喜歡你胡子擦她的臉。”隨後他又轉過身,拍著花滿樓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幾個哥哥都到俺這裏來過,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滿樓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幾杯的。”

閻鐵珊哈哈大笑,似是豪邁:“好,好。前段時間五童還來我這兒喝酒,沒想到今個還能見到七童,和七童喝上幾杯。”

花滿樓笑:“七童不常出門,倒是錯過了不少精彩人物。”

閻鐵珊拊掌大笑道:“好,好極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誰若不醉,誰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有部分引用了原著·····

住宿的人生真心的好苦逼,高三狗的人生更苦逼!半個月才回家一次什麽的····

這是存稿君,親愛的們看在我這麽忙還是更新了的份上要不要來幾條留言?

☆、舊事

開了席,閻鐵珊對著陸小鳳舉起了酒杯。陸小鳳也舉起酒杯笑瞇瞇地對他道:“請,閻總管。”

馬行空搶著說道:“錯啦,不是閻總管,是霍總管。”

蘇少卿也不喜陸小鳳的口氣,微皺眉將馬行空的話重覆了一遍:“不是閻總管,是霍總管。”

閻鐵珊的笑容瞬間收了回去:“陸小鳳,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小鳳又想摸摸自己的胡子,摸空了才想起來自己的胡子早就“英勇就義”了,悻悻道:“我說的可不是珠光寶氣的總管霍總管,而是當年大金鵬王朝的內務總管嚴總管嚴立本。” 大金鵬王曾說,他的三個舊臣在中原均有化名,這閻鐵珊,原名就是嚴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道:“這個人大老板想必是認得的——或許這個人大老板未必認得,但想必是天天見著的。”

就算一個大男人——也許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已經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卻也還是個男人——不可能天天照鏡子,但洗臉沐浴喝水飲酒的時候,不是都很容易看到自己的倒影?

想必無論是嚴總管還是閻老板,應該都不至於有多少淒慘到一日沒水喝的時候——自然也就是天天見著了。

這是陸小鳳的直覺,不只因為丹鳳公主提供的情報。

雖然陸小鳳的直覺也不總是靈驗的,但這一次,他的直覺顯然是對的。

閻鐵珊的臉已經僵硬了。

僵硬得簡直不像長袖善舞的珠光寶氣閣主人山西巨賈閻大老板。

僵硬得簡直像是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埋葬了幾十年、偏偏又被人挖出來暴曬在陽光下幾乎要被曬裂掉的的僵屍。

他並沒有立刻接下話去——但是這時候說與不說其實也沒什麽意思了。

陸小鳳的眼睛裏已發出了光,慢慢地接著道:“大老板若是見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賬,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的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表情了。

蘇少英握著劍的手一緊,簡直想要拔劍直接動手,但閻鐵珊面無表情按住了蘇少英的手,對著陸小鳳開口道:“今天放過我,如何?他日我必將送上兩箱珠寶。”

陸小鳳覺得好笑:“兩箱珠寶換一條命,閻老板果然會做生意。”

閻鐵珊道:“謬讚。陸小鳳,你說吧,你想怎樣?”

“我只是想知道,閻老板到底是不是在山西長大的。”陸小鳳的話只說出來一半。

他未說出口的那半句話誰都明白:他想知道,閻鐵珊,到底是誰不是嚴立本。

當然,在陸小鳳的心裏,或許早就有了確定的答案。

閻鐵珊的臉扭曲著,他盯著陸小鳳半晌,突然道:“霍總管。”

霍天青居然還是聲色不動,道:“在。”

閻銑珊語氣頗為冰冷地道:“花公子和陸公子並不喜歡我的待客之道,也不想在這裏耽擱下去。你快去為他們準備車馬,他們即刻就要動身。” 他這話說到一半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陸小鳳和花滿樓竟也沒有絲毫攔一攔他的意思。

閻鐵珊走到門邊時,門外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地道:“他們還不想走,你最好也還是留在這裏。”

一身白衣,冷峻的面容,讓人忍不住想到長白山終年不化的積雪。

閻鐵珊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麽人敢如此無禮?”

他此時心中已有個猜測,但他仍是將這句話喊出了口,只為了掩飾心中的顫抖。

“西門吹雪。”那人冷冷地道。

西門吹雪,這名字已不單是個名字,它就像是劍鋒一樣,能殺人,也一樣能讓人絕望。

閻鐵珊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大喝道:“來人呀!”

原本無人的水閣中立刻跳進來了五人,他們手中握的都是截然不同的兵器。

西門吹雪將目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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