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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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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劍一濁酒,半生半世半流離。

晚霞似火,秋風蕭瑟。

秦風在分別了林平之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心下也有些蕭索,便回了城西的宅子,讓老馮弄了幾個小菜,隨意吃了點便歇息了。

第二天清晨,秦風在丫鬟的服飾穿了一身用金線銀絲和上好錦緞縫制的道袍,後面印著一個大大的太極圖案,腰間提著真武寶劍,頭上用上好的玉簪子盤了一個道家發髻,極盡奢華,配著秦風精致的面容,哪像那種青山苦修的道士,整個一王侯公子。看著那幾個服侍的小丫鬟個個眼泛春光,心裏都覺得自家公子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自己從前見過的男人跟公子一比真是雲壤之別。

秦風用完了早茶,打坐練了會氣,看看天色,還有一個時辰也就正午了。秦風喚來老馮道:“老馮,去準備輛馬車,隨我去劉正風府上。”老馮道:“是的,公子,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帶幾個伺候的丫鬟下人?”秦風突然想起了張智林版本的陸小鳳傳奇裏葉孤城出場的畫面,好像也挺拉風,不過還是感覺奇怪,於是對老馮道:“不必了,你一人隨我去便是。”老馮應是,下去準備了。

沒過多久,秦風便到了劉府門口,老馮上去報了家門,劉正風得了訊息,連忙親自來迎接。要知道秦風如今江湖身價奇高,乃武當掌門沖虛道長的師弟,又手持真武劍,便如武當掌門親臨。而且這位掌門師弟武功又奇高,一劍斬了田伯光,又在前些日子劍敗餘滄海,這劉正風心裏明白,真要動起武來,自己肯定不是秦風的對手。所以秦風雖然年輕,但現在卻沒人把他當做江湖小輩來看,人家武功輩分擺在這裏呢。

劉正風見了秦風,心裏不由嘆道:“好一個俊秀公子。”連忙拱手:“武當派秦道長駕臨,小府真是蓬蓽生輝,請進,請進。”秦風讓老馮先駕車回去,向劉正風道:“師兄有事,我今日代師兄前來觀禮,還望劉先生見諒。”劉正風連道不敢,親自迎著秦風進了府門。

進了府門,幾個在廂房的江湖大俠聽了消息,早就趕到大廳迎接。劉正風介紹道:“秦道長初涉江湖,我來給道長介紹,這位是華山派掌門,江湖人稱“君子劍”的岳不群岳先生。”秦風施禮道:“君子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凡,岳先生有禮了。”岳不群還禮道:“秦道長客氣了,道長少年英雄,岳某一見真是自相慚愧啊。”秦風客套幾句,又對著岳不群身後的岳靈珊眨了眨眼,岳靈珊看嚇了一跳,頓時明白秦風那天就認出自己真面目了,當下也不害羞,朝他瞪了一眼。岳不群假裝沒看見,知曉其中定有事情,只打算私下裏再問岳靈珊。

又有定逸師太,天門道長,聞先生,何三七上來見了禮,互相客套。餘滄海上來勉強打了個招呼,秦風也懶得跟他扯淡,道了聲你好,就不再跟他說話。眾人都知道這餘滄海敗在秦風手下,看著餘滄海的樣子,大家心裏都憋著笑,表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餘滄海和岳不群也憋著仇怨,此時是劉正風低地頭,餘滄海也不好發難,只等劉正風洗手完畢,再跟岳不群好好計較。

劉正風給秦風安排了廂房,只等下午大會開始,再出來觀禮。眾位高人掌門都有各自房間休息,而那二三人物卻只在大廳中喝茶,眾位掌門都自顧身份,不願在大廳中吵鬧,唯有岳不群在大廳之中與各類人物相談甚歡,言語之中對誰都頗為客氣,秦風自愧不如,這岳不群果然了不起,不愧是敢自割雞雞的人物。

將近午時,陸陸續續到了五六百賓客。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慕名而來,大廳之上招呼不斷,喧聲大作。秦風正在房內靜坐,有人敲門,秦風喚那人進來,原是劉門弟子向大年請秦風去廳前觀禮。

秦風到時,眾掌門高人皆到廳前,眾人皆互相推讓,不坐上座。見秦風到了,岳不群笑道:“秦道長手持真武寶劍,代沖虛掌門而來,合該坐此上座。”幾位掌門皆無異議,畢竟人家輩分武功擺在那裏,秦風客套幾句,也就坐了上座,眾人依次坐下。

突然門外鑼聲大作,眾人望去,竟皆疑惑,只見劉正風穿著一身新衣,陪著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那官員走到廳中央,身後的衙役跪倒在地,呈上一只黃段覆蓋的托盤,那官員拿起托盤上的卷軸大神道:“聖旨到,劉正風接旨!”眾人大驚,只見劉正風跪下接旨,受封成了偏將,言語之間對這官員頗多奉承,金銀之物也塞了不少。

劉正風送走那官員之後,眾人雖疑惑,但也皆坐定,秦風看五岳的幾位掌門臉色都不太好看,也明白這笑傲之中的江湖人士自成一界,平日裏最不屑和朝廷之人打交道,劉正風這一番作為確實犯了眾人忌諱。

劉正風走到上方,面前放著個金色的臉盆,裏面盛著清水,劉正風笑嘻嘻的朝眾人一一作揖,群豪也紛紛還禮。劉正風朗聲道:“眾位英雄,各位遠道而來,劉正風實在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聞江湖上的事情。”(簡略的寫了,不搬原文湊字數了。)眾人心裏各有心思,竟然沒人說話,更沒人道賀。

劉正風也不在意,將寶劍取出,雙手折斷,眾人盡皆感嘆他內力深厚。也有一些前輩連嘆可惜。劉正風臉帶微笑,正要將手放入盆中,門派突然傳來聲音:“且慢!”劉正風頓時挺住手,秦風暗道傻逼,站起來喝道:“速速洗手,遲則生變!”劉正風頓時一驚,連忙將手伸入盆中,門外一旗子射來,之往那金盆而去,秦風拿起真武劍,也不出鞘,閃身往中間一去,擋住了那面旗子,而劉正風也已經將手放入盆中。

眾人這才看清那旗子模樣,識貨的人喊道:“五岳盟主令旗!”秦風朝著邊上一個老頭使了使眼色,不動聲色的望了望內院,那老頭點點頭,身形一閃,進了內院。

秦風見嵩山眾人進來,一領頭的黃衣男子臉色漆黑的看著劉正風洗手成功,對秦風怒道:“你敢阻我嵩山派辦事?”秦風笑道:“自然敢。”那男子暴怒,也顧不得在場那麽多江湖前輩,抽起劍來就要給秦風好看。秦風劍不想出鞘,提著劍鞘就攻來,啪啪啪三聲,一聲擊飛了他的長劍,一聲擊飛打了他的左臉,一聲打了他的右臉。那黃衫漢子跌倒在地,突然一個中年漢子從屋檐上下來,對其餘幾個人道:“扶他起來。”邊上幾個黃衫漢子道:“是,費師叔。”劉正風上前一步道:“原來是大嵩陽掌費師兄。”其餘幾個五岳掌門也一一見禮。

費斌看著秦風道:“這位就是武當秦道長吧,果然少年有為,不過我今日來是為了五岳劍派門內之事,武當雖然是正道魁首,但也不好插手我五岳劍派家務事吧?”秦風道:“自然如此,不過有些小輩對我出言不遜,我稍加懲戒應該沒問題吧?”費斌道:“門下失禮,倒是得罪了,登達,向秦道長道歉。”那跌倒的漢子怒道:“師叔,他!”費斌喝道:“還不聽令。”那史登達無法,只好躬身向秦風道歉。

秦風無奈,費斌這手實在玩的漂亮,如若秦風再咄咄逼人,卻是有失武當門風。劉正風對秦風道:“剛才多謝秦道長了。”又對費斌道:“費師兄見諒,我已經金盆洗手,江湖的事情再也與我無關系了。”那費斌道:“你這洗手,洗得去罪過嗎?左盟主已經查到你與日月魔教之人有齷蹉勾結,命我將你帶回嵩山審問!”劉正風道:“我已退出江湖,正邪之事,與我無關,劉某恕難從命。”眾位掌門面面相覷。定逸師太道:“這消息是否確鑿?劉師兄應該不會做出此等事情的。”

費斌道:“消息自然無誤,左盟主親自查實,劉正風,我且問你,你是否與魔教長老曲洋交好?”定逸也問道:“劉師弟,可有此事?如若此事有冤枉,我等定當不會坐視不理。”劉正風嘆口氣,道:“不錯,曲洋大哥乃我生平摯友,唯一知己!”眾人盡皆嘩然,秦風也是無語了,你打死不承認不就行了嗎。那費斌又道:“好,劉正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一月之內殺了曲洋,我們不再找你麻煩。二你如果冥頑不靈,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劉正風道:“曲洋大哥乃我摯友,我絕不可能傷害他。“眾位掌門都來勸,說魔教中人口蜜腹劍,什麽陰險狡詐,劉兄不要被欺騙了。那費斌道:“好好好,你竟然冥頑不靈,就休怪我了,動手!”

後院突然傳來打鬥之聲,劉正風怒道:“你竟然對我家人動手!”突然幾個嵩山弟子敗退而來,費斌喝道:“怎麽回事?一些家眷你們都擺平不了。”

這時一個老頭提著劍從內府走了出來:“我衡山派的家務事,自然有我衡山來處理,不勞左盟主費心了!”劉正風覆雜的看了一眼莫大:“師兄。”莫大卻不看劉正風,秦風點了點頭,又看向費斌,費斌怒道:“好啊,你們衡山想包庇此等惡徒嗎?”突然屋檐上又飛出兩個人,原來是陸柏與丁勉,三人並立一起,頓時劍拔弩張。

秦風看到上前道:“五岳劍派家事,我武當自然無權發言,但禍不及家人,你們嵩山如果想向劉正風家人下手,那我武當就定要插手了。”那費斌看著秦風手中的真武劍,知道若是秦風也動手的話,自己師兄弟三人是拿不下劉正風了,只好妥協道:“好,我答應你不向其家人下手。”三人對視一眼,丁勉上前敵住莫大,陸柏和費斌直朝劉正風而來,五人鬥在一起,突然從一黑衣人飛身下來,抓住劉正風就飛奔而走,費斌連忙去追,其餘三人也罷手不鬥。

莫大突然嘆了口氣,大聲道:“諸位做個見證,我將劉正風逐出門派,從此劉正風與我衡山派再無瓜葛!”院裏突然傳來哭聲,眾人連忙趕去,只見劉夫人拿著長劍躺在地上,看樣子已經自刎而死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子和一個七八歲的男童趴在屍體上哭,原來這劉夫人看見外面事情,他知曉自己丈夫脾性,知道他為了不拖累家人,肯定會選擇死去,劉夫人與劉正風感情深厚,不想與丈夫陰陽兩隔,於是自殺而去了。

定逸師太看著此間情景,不由得心裏有股怒火,卻無處發洩,不知道是怒這劉正風,還是怒這嵩山派,喝道:“我們走。”帶著弟子出了劉府,眾人看見此等現象,也一一告退,嵩山派兩人對視一眼,也默默的走了。

秦風對莫大道:“莫先生,劉先生的子嗣,還需要你來照顧了。”莫大點了點頭:“多謝秦道長了,若非秦道長,劉師弟這唯一血脈卻也難以保存了。”秦風點了點頭,也出了劉府,運氣輕功朝著曲洋消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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