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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84娉婷妙除作弊之嫌,靈蠶繭合作之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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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屏庭抄襲我的答案!請陸夫子明辨!

好你個徐子暉,居然賊喊捉賊!

白娉婷憤怒的眼神盯著徐子暉瞧,恨不能盯出一個窟窿來!

“白屏庭,你有何話說?”陸夫子聽到徐子暉的自辯,再看到白娉婷沈默的樣子,心中暗道莫非真是白屏庭偷窺徐子暉的答案,所以作弊?

“陸夫子,我非常肯定的告訴你,我沒有作弊!這答案確實是我所寫。如果真要說作弊,那也是他徐子暉偷窺我的答卷然後寫在他的答卷上的。”白娉婷希望陸夫子可以聽的進去她的解釋,可是她發現自己說這話,他一點也聽不進去。

“白屏庭,平素你的成績就不如徐子暉,這次你只要承認了錯誤,就不記過了。”陸夫子對於白娉婷的辯解,在他看來就是白娉婷在狡辯。

“不是我的錯,為什麽要說是我錯了!”白娉婷不依,她犀利冰冷的眼神盯著陸夫子看。

“就因為平常我的成績不如徐子暉,你就說我抄了他的答案,陸夫子,你可有證據證明我的的確確抄了他的?你看見了嗎?就因為一個錯?倘若我告訴你那個錯處是我自己故意寫錯的呢!白芍應該換成白芷,你說我說的對嗎?”白娉婷挺了挺胸,站直了身子,鏗鏘有力的說道。

白芍應該換成白芷?

“你竟然知道!那你為什麽寫錯?”陸夫子聞言震驚的眼神盯著白娉婷看,問道。

“我筆誤一下不可以嗎?”白娉婷淡淡解釋道。

徐子暉一看陸夫子盯著自己看的越發淩厲的眼神,馬上心念一動,說道,“陸夫子,這也不能說明她到底偷沒偷看,還不如你再出幾道題讓我和白屏庭比上一比,這樣他也能輸個心服口服。”

對於徐子暉自己提出來的建議,白娉婷勾唇一笑,暗道,等下你可別輸的太慘哦。

“白屏庭,你怎麽說?”陸夫子問道,“敢不敢和他比?”

“我當然願意和他比,倘若我贏了,也好證明我的清白。”白娉婷說道。

“那行,那我問你們一道題!”陸夫子伸手拈了拈花白的胡須,說道。

“某人近些日子,覺得頭痛,眩暈,耳鳴,吃飯沒什麽胃口,倘若讓你們倆開藥膳給他服用,你們倆給他開什麽藥方呢?”

白娉婷心想古代沒有高血壓這一稱,而散見於“頭痛”、“眩暈”、“耳鳴”等諸個篇目之中,而這幾個病證中又參雜很多由外感引起的病案。而高血壓主要是由內感引起的。

“烏骨雞1只,將雞去毛剖肚洗凈,在雞腹肚中放入當歸頭12錢、黃芪10克、紅糖30錢、米酒10錢,再將雞肚皮縫緊,入鍋隔水蒸熟,吃肉喝湯,每半月吃一次,連吃兩月即可!”

白娉婷略作思考說道。

“倘若是家境貧寒者,這烏骨雞的藥膳就不適合了,那麽可以另外用另外一道藥膳,鯽魚1條,糯米12錢。將魚洗凈(不要去鱗)與糯米共煮成粥,每周用2次,連服兩月即可!”

徐子暉還在思索的時候,白娉婷口若懸河的一下說了兩道藥膳,且分別針對富人和窮人,當是考慮周到了。

陸夫子瞧著徐子暉問道,“徐子暉,你呢?怎麽不出聲了?”

“學生還在思考。”徐子暉此刻漲紅著俊臉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啊!”陸夫子慍色道,其實他心中已經確認出應該是徐子暉偷看了白屏庭的答案了。

“取新鮮荷葉一張,洗凈煎湯,再用荷葉湯與……大米……或綠豆共同煮成粥,可加少許冰一糖,清爽可口、解暑生津。若經常食用荷葉粥對頭暈腦脹、胸悶煩渴、小便短赤等癥有效。”徐子暉疙疙瘩瘩的說道。

“知道自個兒錯在哪裏了嗎?”陸夫子惱聲問徐子暉。

“學生……學生……”徐子暉心中懊惱,他自知理虧,所以他的一張俊臉漲的更像豬肝色了。

“自去思過堂領罰!”陸夫子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徐子暉,這還是他教藥膳課以來第一次遇到學子竟然在測試上作弊呢,杏林書院的思過堂相當於古代勤工儉學的地方。

據說有讓犯錯的學子幹粗活的,不過思過堂裏呆呆,總比被攆出書院來的好。

所以徐子暉在聽到陸夫子這麽說後,他倒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心中更氣白娉婷平日裏假扮低調了,搞了半天居然是故意寫錯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是以,徐子暉白了白娉婷一眼,心道,自己和白屏庭這偽君子勢不兩立。

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去思過堂也就是三天的時間而已,三日後他就自由了。

白娉婷並不知道徐子暉對她已經生了怨恨之心,所以她對於徐子暉去思過堂受罰,心中倒是除了暢快,還有點兒同情,畢竟讓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去思過堂三日也算一種酷刑,且瞧著徐子暉細皮嫩肉的。

藥膳課之後便是學子們選修的畫技課。

白娉婷因為她是張潤揚故交的緣故,那畫技課的夫子林悠然目前對她態度不錯,即使她上課打呵欠,她也不再說她了。

而且林夫子總說白娉婷在畫畫方面是很有靈氣的。

白娉婷聽了之後心中發笑,她哪裏是有靈氣啊,她覺得自己是淘氣還差不多。

“林夫子,白屏庭畫的豬,怎麽像個人還穿著衣服呢?就這樣的畫,你還說他畫的好看?”令狐旦笑著問林夫子。

“比較新奇,你們不覺得好看嗎?”林悠然笑著問大家。

“好看是好看,不過,白屏庭倒是把這只肥豬的神韻給勾畫出來了腆著個肚子一看就喜歡吃,一對招風耳可不就是活脫脫的大肥豬了嗎?”葉溯對林悠然說道。

“我怎麽覺得你這話說的好像在諷刺我?”令狐旦覺得葉溯那廝的形容詞,越發覺得像自己了。

因為令狐旦很胖啊。

“我可沒有諷刺你。你休要胡說。”葉溯搖搖頭笑道。

“好了,不就是林夫子讓你們倆評論我這副畫嗎?至於這麽吵嗎?”白娉婷可不想兩人擡杠擡成冤家對頭。

“哼!”令狐旦和葉溯都是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算是答應暫時不擡杠了。

林悠然今天講的是水墨畫。

“咳……咳……”林悠然許是身子單薄,即使身上穿了襖子,她在給大家講課的時候,偶爾還是會咳幾聲的。

然後她說道——

“墨”並不是只被看成一種黑色。在一幅水墨畫裏,即使只用單一的墨色,也可使畫面產生色彩的變化,完美地表現物象。

“墨分五色”,那墨色有“幹、濕、濃、淡、焦”五種,如果加上“白”,就是“六彩”。其中“幹”與“濕”是水分多少的比較;“濃”與“淡”是色度深淺的比較;“焦”,在色度上深於“濃”;“白”,指紙上的空白,二者形成對比。各種墨色的特點及用途如下:

“幹”墨中水分少,常用於山石的皴擦,可產生蒼勁、虛靈的意趣。

“濕”墨中加水多,與水調勻運用,多用於渲染,或雨景中的點葉、點苔、使畫面具有濕潤之感,或用於潑墨法,表現水墨淋漓的韻味……

她詳細的說了這些後,讓大家拿出狼毫蘸了墨汁畫一副山水畫。

所有人都畫的認真極了,就白娉婷畫了山水畫後,在山水畫邊上還畫了一只老黑狗和一只小花貓在山坡上打架的情形。

別人都是規規矩矩的畫山水畫,就她另辟蹊徑畫這個,讓林悠然對她多了幾分好奇之意。

心道這個孩子倒是根好苗子,若是好好培養,當個宮廷畫師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你這兒的山畫的不對,應該這樣畫。”林悠然從白娉婷手裏接過狼毫開始幫她修改了下,一邊修改一邊說道。

如表現石山的“斧劈皴”,表現土坡的“披麻皴”,表現風化石頭的“折帶皴”等等,這些皴法不但恰當地表現了南北方山水,還被應用到表現樹木上,使那些老松古樹更加蒼勁。此外,皴法不但加強了山石的質感,還塑造了體積,如“石分三面”之說!

果然在林悠然幫忙改正之後,白娉婷這副山水畫好看多了。

白娉婷笑道,“多謝林夫子。”

她想不到自己也能畫出好看的水墨畫,她一直以為自己也就隨便塗鴉湊趣罷了。

林悠然莞爾一笑道,“只要仔細掌握這些要點,誰都能畫出來好看的水墨畫的。”

白娉婷突然對林悠然的身份好奇起來,且看張潤揚怎麽說都像是勳貴子弟,如何她的母親不是在大宅院裏玩宅鬥?而是在白鹿書院教授畫技呢?

不過好奇歸好奇,她是不好意思去問林悠然的。

下課的鐘聲敲響,學子們都三三兩兩的拿著狼毫去洗筆池刷洗了。

白娉婷並沒有同那群學子一樣,她只是拿出了一瓶自己做的止咳丸贈送給了林悠然。

“林夫子,這是我親手制作的止咳丸,對冬季咳嗽很有療效的,回頭你服用了就曉得了。”白娉婷笑嘻嘻的對林悠然解釋道。

“好的,謝謝你,對了,你晌午用了飯來我住的地方,我有東西送你。”林悠然悄聲說道。

“謝謝林夫子。”白娉婷點點頭。

白娉婷猜測會不會是楚秀弦他們給自己寄來的信件?

晌午,白娉婷吃了自己帶的便當,是早上白婉婷親手給她做的茄子肉絲蓋澆飯,只要加一個銅板去書院的膳食廳那邊的爐子上加熱就可以了。

本來白娉婷還要麻煩宮彥風,所以這個月起她不再麻煩宮彥風了。

“白兄弟!”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三哥?如何是你?”白娉婷楞了一下,她和沈平郎有大半個月未見了,之前在書院見了面也是打個招呼說幾句話就各走各的了。

“咋不能是我了?對了,你何時回沈家村村尾的宅子去住?”沈平郎問白娉婷。

白娉婷淡淡一笑,“寒假打算回去住一段日子,再書院開學,我再和婉婷搬回青梅街那邊的宅子裏住。”白娉婷打算的好好的。

“娘說了要幫我把我住的那屋重新修一下,據說她還以為我修屋子的名義管二哥二嫂拿銀錢了。”沈平郎和白娉婷說道。

“她一向如此,你何必和我說這些?”白娉婷淡淡道,對於藍氏這種人,她選擇的是遠離冷淡。

“娉婷妹妹,你不知道,我特想和你一樣搬出來住,可是這上書院,我是給搬出來住了,可一到寒假,我不還得搬去住嗎?”沈平郎嘆氣道。

“不如你那個沈家村的宅子裏,給我留一間房間,能不能給我住住,往後我發達了,肯定給你銀錢。”沈平郎其實是不太想和極品娘懶二嫂他們住一塊。

“三哥,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話,不必了,等你放寒假了,你就搬來和我們一道住吧,不過,他們未必答應!”白娉婷說道。

“我這麽大了,難不成自己連個決定還做不了嗎?”沈平郎伸手拍了拍白娉婷的肩膀笑道。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那個你快走吧,省的讓熟悉你我的人看出來咱倆的關系。”白娉婷催促他快走。

還真有人瞧見了。

正是剛剛和白娉婷結了梁子的徐子暉。

他一瞧白屏庭和男子學堂那邊的一個學子說說笑笑的,覺得很奇怪,於是他讓伺候他生活起居的書童黨參讓他跟著沈平郎身後去打聽一下沈平郎的底細。

黨參點點頭,馬上尾隨著沈平郎的腳步走了。

這裏說一下,這些家裏富貴的學子是可以帶一個伴讀的書童的,如果是女學子,是可以帶一個丫鬟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的。

而徐子暉出生藥商世家,自然書童的名字也被他取自中藥名黨參了。

白娉婷在和沈平郎說完後就去了林悠然的住處。

林悠然請她喝了一杯茶。

“林夫子,你這兒的茶可真好喝,這是君山猴魁吧!”白娉婷一品嘗就知道是什麽茶,這也得益於她平時在隨身空間裏的書房裏看的書籍比較多。

“是潤揚從濟南城讓人給捎來的,這是他寄給你的書信。”林悠然把一封書信遞給白娉婷。

白娉婷很是好奇,也不曉得狄二狗母子倆是否見到了張潤揚?

等到白娉婷打開張潤揚寫的書信後,頓時唇角抽了抽。

“怎麽了?可是潤揚在信裏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林夫子看白娉婷的表情非常古怪,於是她微笑著關心道。

“林夫子,事情是這樣的,我呢給潤揚他們推薦了一個很有骨氣的小乞丐,他叫狄二狗,他今年九歲,對他母親非常孝順,後來被地痞欺負,我遇到給救了他,也給他的母親治好了疾病,我見他們母子倆無處可去,於是便寫了一封推薦信給潤揚,可是潤揚卻說那孩子年紀太小,不太適合上陣打仗,這會子給安排師傅教他拳腳功夫,說是要讓狄二狗給他當隨從了。”

白娉婷把張潤揚在信件裏說的內容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給林悠然聽。

“當隨從當的好,也是有機會往上升的。你就莫要擔心了,狄二狗必當有他自己的造化吧。”林悠然笑著開導她說道。

“謝謝林夫子教導。”白娉婷對著林夫子作了個揖。

“不必謝我,其實我什麽也沒有做,你自己已經做的非常好了。”林悠然說道。

“對了,這是潤揚他們從濟南城捎來的給你和你妹妹的絹花。”林夫子把一只包袱遞給了白娉婷。

白娉婷打開包袱一瞧,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心中猜測包袱裏的絹花什麽的小東西都是誰給準備的?

除了帶著毛毛球的絹花,還有做成小扇子的絹花,還有動物做的面具,都是些小玩意兒。

最奇怪的是,裏面還塞了幾個包子。

白娉婷很懷疑從濟南城那邊捎帶來這兒的包子會不會出黴菌了?

“但問林夫子,這包袱是幾日前從濟南城那邊送到你這兒的?”白娉婷覺得自己一定要問問清楚的。

“三日前吧,怎麽了?今兒早上才到的,我才想著提早給你的。”林悠然聞言,她疑惑的問道。

“好的,我知道了。”白娉婷心道,好吧,才三日,而且現在是大雪天,估計從濟南城寄來的包子應該不會黴掉的。

“你可要寫封回信?”林悠然問道。

“好的。”白娉婷點點頭,然後從林悠然那兒拿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簡短的書信,說自己過的很好啦,謝謝你們的禮物,特別是還別出心裁的居然送了濟南城那邊的大包子等等。

“好了,麻煩林夫子了。”白娉婷知道肯定是有人幫林夫子和張潤揚書信往來的,所以她謝道。

“我剛說了有東西送你,這是前人畫山水畫的心得,都標記在畫集上了,你拿回去瞧瞧吧。”林悠然轉身去書房拿了一本藍色封面的書籍遞給了白娉婷。

“這怎麽好意思?我看完了就還你吧。”白娉婷覺得自己無功不受祿,不好意思收下。

“對了,上回你說給我知曉的那偏方,我按著做了,吃下去很有效果的。還沒有好好謝你呢。”林悠然自然知曉白娉婷不好意思收下的原因,於是趕忙解釋道。

“就一點兒小事,竟勞煩林夫子記下了,嘿嘿。”白娉婷聞言,眉梢染笑道。

“所以你便收下吧,我今兒不也得了你的止咳丸嗎?”林悠然笑道。

白娉婷盛情難卻,便收了下來。

白娉婷抱著林悠然送給自己的書籍和包袱,往假山僻靜處一站,迅速把書籍和包袱扔進了她的隨身空間裏。

然後白娉婷才走去杏林分院的路上,只是才走到青石板的小路上,不一會兒就有一道柔媚的嗓音響起。

“白公子,白公子,你等等我啊!”身後傳來葉溯的妹妹葉媚的嬌滴滴的嗓音,白娉婷一聽這嬌聲,瞬間打了個寒顫。

此刻綠袖陪著葉媚站在白娉婷身後。

白娉婷只得施施然轉身,然後朝著葉媚作揖道,“葉小姐,你喊我做什麽?”

“我哥對我說的是真的?”葉媚不相信白屏庭會看不上自己,好得自己長的花容月貌,且出生醫香門第,是個聰明人,怎麽都得對自己大獻殷勤吧?但是白屏庭卻躲著自己,還借著哥葉溯的口拒絕了自己,真是讓葉媚心生憤怒。

葉溯今年十四歲,葉媚小葉溯一歲,芳齡十三。

白娉婷對於古代女子的早熟問題第一次覺得嚴重。

“我願意和你做好朋友,就是手帕交的意思。”白娉婷說道。

“才不要做手帕交呢!你這個壞人!哼,綠袖,咱們走!我——我討厭你!”

葉媚聽了白娉婷說的話,一張嬌艷的小臉氣的煞白,呸了一聲罵道。

白娉婷瞧著葉媚的婀娜背影,心道,自己倘若真為男子,葉媚這種女子,她肯定是萬萬不要的。

很快到了杏林分院的醫堂裏。

掐著上藥理課的時辰正好。一堂藥理課結束之後便是針灸課。

下午兩節課結束後,白娉婷匆忙往書院門口快步走去,因為林伯提前等她的。

這麽個大冷天,她也不好意思讓林伯久等。

“今兒婉婷可先回去了?”白娉婷問林伯道。

“回去好一會兒了,等你到家,她怕是連晚飯都給做好了吧。”林伯笑道。

“對了,煙籠湖莊子那邊的蔬菜漲勢好嗎?有沒有受大雪的影響?”白娉婷瞧著天空裏不斷下墜的雪花,擔心的問道。

“說來奇怪,我瞧著旁的莊子裏出的青菜都是被大雪壓壞了不少,咱們那煙籠湖莊子裏的青菜反而越長越好,雖然個子矮小,可那一大片蔬菜葉子在雪地的襯托下,反倒顯得青翠欲滴,光瞧著便很有食欲呢。”林伯笑著說道。

“那是你們幫我管理的好,等年底那會兒,你給在煙籠湖那邊做工的農戶們每人發十八個銅板的紅包吧,也讓大家感受過年的喜氣。”白娉婷本來想發一兩銀子封的紅包的,可一想自己在靈鶴鎮根淺,可不能引了其他地主或者富貴人家的怨恨。

“十八個銅板可以買豬肉了。娉婷丫頭好心腸啊,回頭我會置辦的!”林伯點點頭笑了。

“對了,娉婷丫頭,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開一家鹵菜店呢?咱們那莊子上養了那麽多草雞——”林伯提示道。

“林伯,你繼續說——”白娉婷沒有聽明白,於是她笑著催促道。

“莊子上的雞送去仙鶴來酒樓也是做成泡椒雞爪,那還不如娉婷丫頭自己組織人力做泡椒雞爪,這樣中間被仙鶴來酒樓抽去的一部分利潤,相當於全變成你的。”林伯覺得還不如自己幹呢。

“林伯,你的這個想法是很好,可是你也應該想到我如今和妹妹都是以學習為重了,這行商做生意雖然不想放棄,可倘若一下子太過招搖,怕惹來妒忌或殺身之禍。”白娉婷解釋道,不然她也不會和仙鶴來的馮掌櫃合作了。

“你尋思的也對。”林伯點點頭,心道娉婷丫頭倒是個謹慎的姑娘。

林伯把白娉婷送回青梅街的宅子後,他才回去。

晚飯後,白娉婷進入了隨身空間。

外頭萬裏雪飄,隨身空間裏如春日暖陽天。

白娉婷舒服的洗了個溫泉澡,再吃了空間水果,騎在蓮仙變成的藍色大海豚上朝著桑樹的方向飛去。

她挑了幾個靈蠶繭帶出了隨身空間。

現在是獨立的房間,所以她和白婉婷各自睡各自的房間,互不影響。

她在蓮仙的提示下後,用熱水繅絲,泡散了抽成一團一團,一根一根的,然後紡,然後織布。

織布機也是在搬來這兒後,白娉婷買了一輛二手的織布機。

梭子飛梭之中,一下變成了雪白的絲綢。

蓮仙把荷葉捏碎,然後灑在絲綢上,頓時絲綢變成了綠色的綢緞。

“好漂亮的絲綢,還能聞到荷香呢!”白娉婷激動的對蓮仙說道。

“主人,這絲綢初步算是成功了,只是你可有法子賣掉獲得利潤,這隨身空間裏眼看堆積的靈蠶繭可太多了。”蓮仙對白娉婷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會想辦法將靈蠶繭獲得最高利潤的。”白娉婷點點頭。

第二日恰好是下午只有一堂課,所以白娉婷有空去風家綢緞莊瞧瞧。

白娉婷去的時候,風少恒恰好去巡視風家綢緞莊的營運狀況。

“風少恒?還真巧呢。許久不見,你這段日子忙什麽去了?”所幸白娉婷已經在來風家綢緞莊的時候換成了女裝打扮。

白娉婷看到馬兒英雄栓在風家綢緞莊門口的大梧桐樹下,當即笑了,也是巧,風少恒交代完了木掌櫃從風家綢緞莊裏出來。

“白郎中?這是打哪兒來啊?”風少恒笑著打趣道。

“先不管我從哪兒來,且問你們現在這綢緞的生意好不好賣?”白娉婷問道。

“生意不太好,這綢緞吧,一把夏天賣的好,這會子,我剛囑咐木掌櫃推出狐貍毛鬥篷,這個好賣一點。”風少恒對白娉婷說道。

“那你們鋪子有沒有賣蠶絲被的?”白娉婷好奇道。

“沒有,絲綢昂貴,只貴族能用的起,更別說稀罕的蠶絲被了。”風少恒說道。

“我有一朋友做蠶絲的貨源,不如咱倆找個茶樓好好聊一下。”白娉婷覺得如果找風少恒合作,可以省不少事情。

出於對白娉婷所說的貨源的好奇,風少恒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在茶樓裏說了一些合作上的細節,特別是白娉婷把隨身攜帶的綠色綢緞拿給了風少恒看,風少恒瞧了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怎麽帶著一絲荷香味?”風少恒好奇道。

“可以安神保健的,倘若了蓋了這樣的蠶絲被,這人啊也會減少生病的機會。”白娉婷的意思是自己想做一款安神保健的蠶絲被。

風少恒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他搖搖頭不太相信。

“你說的太玄乎,這富貴太太們可不一定會相信啊!”風少恒搖搖頭。

“那這樣吧,我把這塊綠色的綢緞給你了,你設法讓人做成蠶絲被的雛形,在裏頭裝上蓬松的棉花,倘若你睡了這樣的蠶絲被,最近你都不會失眠。”白娉婷信誓旦旦的說道。

風少恒搖搖頭笑道,“我本就不失眠,給我也沒有用啊。”

“那你家其他人呢?”白娉婷問道。

“也沒有失眠的情況,這樣吧,我倒是聽說濱州府的謝知府有失眠的老毛病,不如我把你說的綢緞讓繡工好的丫鬟婆子們給做成蠶絲被送去給謝知府睡覺試試看,倘若他說好,咱倆這生意合作算是成功,你意下如何?”

到底對於白娉婷所說的安神保健功能,讓風少恒覺得不太可信,他因為白娉婷和自己關系不錯,他也不方便當面駁了白娉婷,適才想了個折中法。

白娉婷知道他的顧忌,況且現在風家也不完全是風少恒做主,此刻風少恒有這麽個想法也是極為正常的,一般十萬兩銀子以上的生意都是要風老爺親自批準的,剛才風少恒有讓白娉婷估算這次買絲綢做擦蠶絲被需要花費多少銀錢。

白娉婷說了個大概的數,最起碼也要十一萬兩,要知道,絲綢在古代可算是奢侈品了。

“好的,你看著辦。那你七日之後給我答覆吧!”白娉婷知道風少恒心中猜疑,可也不點破,仍舊笑著說道。

“七日能看出效果來嗎?”風少恒問道。

“自然可以。”白娉婷篤定的點點頭,她可是用燒熱了的空間靈泉弄的繅絲,再有蓮仙弄了荷葉來,能不把謝知府的失眠癥給治好了嗎?

“好的,那你就等我好消息吧!”風少恒接過了綢緞仔細收好了。

“對了,如何許久不見你和顧姑娘在一塊兒?”風少恒想起久未見面的佳人,不由地惦記道。

“你口中的顧姑娘可是住在樹山村,我呢住去了靈鶴鎮,我和她也好久不見面了。”白娉婷笑道。“你怎麽想起她來了?莫非真是想負責了?”

“是有這個念頭,只怕我父母不會讚成我娶個農家女。”風少恒擡頭看向白娉婷,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農家女怎麽了?我還記得你祖上當過瓦匠呢。”白娉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不是說我看不起你們,只是說我家父母怕是會看中兒媳婦的門第,他們認為風家的當家主母不該是小門小戶出生的。”風少恒說出自己的為難之處。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白娉婷接過風少恒倒的碧螺春茶,沒好氣的問道。

“能幫我約見一次顧姑娘嗎?也不曉得她……”風少恒紅著俊臉說道。

“你要真喜歡她,你自己怎麽不求到顧家門上去?”白娉婷不太願意去顧家的,自然因為那是顧氏的娘家。

“我有這個打算,只是怕爹娘曉得了會棒打鴛鴦,而且我還不知道她對我有沒有那心思?今兒正好你來找我,我才鼓起勇氣找你說的。”風少恒解釋道。

“得了吧,你要是真心的話,還用的著我來尋你談生意的時候你會提。”白娉婷射了個冰冷的眼刀子給他。

“算了,也瞞不過你,我曾經在等她趕集出來賣東西的時候攔住她一回,只是她不肯聽我好好說,回回都說親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風少恒只得和盤托出。

“可我是真的真心的。她比我遇到的任何女子都讓我有心動的感覺。”風少恒也不怕在一個十歲的小丫頭面前說這些掉了自己的價,他誠懇的說道。

“好吧,乘著你對我坦白你的心裏話,我自然也會幫你,只是我最近上了白鹿書院,也不好請假去幫你到秋心那兒去說話,可能要等我放了寒假才有空。”白娉婷說道。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秋心有了其他的婚配。”白娉婷一想到秋心有個極品貪銀錢的娘,她立馬提醒道。

“嗯,你不說,我也會那麽做的,那天他們村裏正的兒子去提親,被我暗中給阻擾了,還讓人打的那個人腿腳骨折了。”風少恒對白娉婷說道。

“啊?下手這麽狠啊。”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

“那個裏正兒子不是個好東西,據說經常偷雞摸狗,還老去逛窯子,所以我才讓人揍了他一頓。”風少恒覺得自己給那個人一頓棍棒教訓算是輕的呢。

“這種人活該被打,那好,你等著我寒假裏幫你去一趟顧家勸說秋心。”白娉婷這樣算是答應了。

“行,你答應了就好。”風少恒笑道。“對了,這是茶樓裏做的精致糕點,我們這次點的多,你給帶回去給你妹妹吃吧。”

“好的。”白娉婷把紫薯糕,桂花糕,馬蹄糕都給帶回去了,她想即使白婉婷不愛吃,那她也可以給老黑狗和小花貓吃的。

風少恒望著白娉婷坐上林伯的馬車離開,然後他回去風家綢緞莊讓木掌櫃找繡娘把白娉婷給自己的綠色綢緞步縫制成被子,還規定一定要在兩天之內完成。

果然繡娘們的技術不是蓋的,做出來的蠶絲被成品非常漂亮柔軟舒適。

按照白娉婷說的話講,此款蠶絲被乃繡娘一針一線縫制,確保整個純棉被芯平整而均勻,膨松且有彈性,被褥經久耐用而不變形。通過陽光短時間照射,棉絮就會吸收大量熱量,夜晚蓋上後蓄熱能源緩慢釋放,感覺非常舒適,很快就會進入深度睡眠,即使不曬,也能安神保健,讓人延年益壽。

當白娉婷自己忘了蠶絲被的事情的時候,第八日,風少恒已經在從自己妹妹風少蓉那兒打聽到了白娉婷在靈鶴鎮上青梅街的住址了。

白娉婷這日和往常一樣打著油紙傘從林伯的馬車上下來,天上飄著細密的雪花,她一下馬車就瞧見了自家門口停靠的一輛風家標志的豪華馬車。

白娉婷沒有想到風少恒的馬車會停靠在自己家門口,於是她馬上換了裝扮,把挽著的頭發都放了下來,重新換了個女子發髻。

主要是風少恒沒有瞧過白娉婷男裝時的模樣,她怕惹他取笑,就給換了女裝從馬車上下來。

“可等到你出現了!”風少恒在白娉婷下了馬車後說道,此刻,他也從馬車上下來了。

“今日你咋來主動尋我?”白娉婷笑道。

“你說的蠶絲被真的很有療效。”風少恒激動的說道。“那謝知府說了這幾天精神頭比以前都好上很多,他還說比吃中藥調理都管用,所以他一下跟著我訂了十條這樣的蠶絲被,還說想送人。只是希望到時候拿出去有面子,最好用梨花木的盒子裝著。”

“行的,只是你呢可確定了是否要和我合作做蠶絲被的生意?”白娉婷笑著問道。

“這你還用問嗎?倘若我不想和你合作的話,我也不會親自登門來尋你說這事情的。”風少恒說道。

白娉婷把風少恒引進屋子裏去,和他仔細詳談。

白婉婷體貼的給他們端來了她泡的玫瑰花茶。

“你想要多少?那還得看整個濱州城有多少富貴人家?”白娉婷優雅的抿了一口玫瑰花茶,潔白的手指摩挲著杯沿,目光狡黠,唇角微勾,說道。

風少恒聽她說得很有道理,於是認真估算後,他方才答道:“濱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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