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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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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什麽人?”白玉煙冷笑一聲,手中的藤蔓一甩,另一只手一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打,打得你滿地找牙的那個打。”

“住手!”師兄有了不好的預感,眼睛一瞪,想要將藤蔓收回來。

然而,晚了。

白玉煙兩只手看似輕輕的一扯,啪嚓,先前耀武揚威的靈藤立時斷做兩截。

“噗!”師兄倏地噴出一口鮮血。

“師兄!”

“師兄,怎麽樣了!”

他的師弟趕緊上前將他扶著。

師兄死死的盯著白玉煙,和她手上從斷口處流出來的濃綠色液體,眼睛像是要將那只犯下罪惡的爪子燒出一個洞。

“咳咳,”師兄狠狠擦去嘴邊的血跡:“毀我本命法寶,你欺人太甚!”

“你們好得很!我泊輝門記住了!”

“惹怒了我泊輝門,我們定讓你們不得安生!”

“等死吧!”

“你們要為師兄的本命靈寶償命!”

“對,償命!”

“償命?”白玉煙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她手上不停,竟然將原本就斷做兩截的靈藤再擰成了四段,八段。

原本就因為本命法寶被毀而內傷不止的師兄鮮血一吐再吐,好像體內的血不要錢似的。若不是被一眾師弟攙扶著,只怕站都站不穩了。

“你們覬覦我的東西,還要覬覦我的人,還有臉叫我償命?”

將被扯得稀巴爛的靈藤丟在地上,還狠狠的踩了幾腳,“多大的臉?”

竟敢將註意打到阿玘身上,還想拿阿玘來威脅她,真是打的好算盤!那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對面的人只能被迫看著這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能怎麽辦,他們也很絕望啊!

這女人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小怪物,明明看起來不過是個凡人,連引氣入體都還沒有,一雙拳頭卻這麽厲害,簡直不是人。

連他們最厲害的大師兄的本命法寶都被直接摧毀了,更別說他們這些根本起不了作用的術法了。

他們難道還能沖出去同她同歸於盡嗎?

現在只能放放狠話,順便祈禱這小怪物只是發發脾氣折磨折磨他們,就把他們放了吧。別說找場子,還是命最重要!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色厲內荏也到底是裝不下去了,只得露怯服軟,“顧青偉受到了懲罰,師兄的本命法寶也被你毀去,你們還想怎麽樣?”

這時候,賀若玘忽地走上前來,“煙兒,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就怕煙兒心軟,不忍心殺了他們,若是將他們放走,雖然不懼,卻總是麻煩呢。

“他們就是想來搶我們的那個東西的,對吧?”

賀若玘很喜歡“我們”兩個字,點頭:“對,就是他們,泊輝門,就是顧青鋒曾提到的那個二夫人背後的靠山。”

白玉煙垂眸思索:“他們既然要來搶我們的東西,自然是不惜一切手段,若我們陷入被動,他們必然也不會放過我們。”

“而且,剛才我一氣之下毀了那藤條,雖然那藤條的品質的確不怎麽樣,但看他吐那麽多血,似乎也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他們肯定已經恨上我了。”

白玉煙總聽人說氣到吐血,這還是頭一回見到真正的氣吐血呢,而且一次吐這麽多,還吐了好幾次。

賀若玘知道白玉煙不懂什麽與命相連的本命法寶,看她這驚奇的模樣,也只能無奈搖頭。

要教的東西還有很多,任重而道遠啊。

“現在局勢我們占了上風,自然不能心軟放過他們,”白玉煙眼眸微轉:“先下手為強,對吧?”

賀若玘勾唇:“是這個道理。”

看來,煙兒雖然偶爾會心軟,但該狠辣的時候,卻也不會手下留情呢。

旁邊的燕菲菲聽她們說要先下手為強,也不管她腳下被當做蘿蔔刻了無數花紋的顧青偉了,湊過來:“高高手!也算我一份!”

能在江湖上行走的,都沒有心軟的主。更何況還是他們欺辱她在先。燕菲菲看不慣他們那一副高高在上將她當做一件物品一樣的態度,自然是想教訓他們!

對面的泊輝門人趁著幾人說話之際,已經尋思著跑路了,甚至有人已經偷偷摸摸的潛入了陰影之中,撒丫子狂奔。

他早已看出那兩個女人不是善茬,從她廢了師兄的本命法寶一刻起,兩邊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既然敢這麽做,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還沒這麽天真。

“想跑?”白玉煙身形一閃,下一刻,逃走的人就被一個大力踹了回來,“你們逃得過嗎?”

燕菲菲提著長劍向他們圍攏過去,與身形騰挪到他們背後的白玉煙形成兩面夾擊的形勢。

其實,這一行人中,能夠對燕菲菲起到威脅的,也只有那條詭異的藤蔓。現在藤蔓沒有了,這些人的什麽水啊火的雖然神奇了一點,但只要輕功用得溜,閃躲得好了,她便完全不懼。

一開始,這些人沒將燕菲菲放在眼裏,這般自大狂妄,其實也是犯了一個修真者都會犯的一個通病——歧視沒有引氣入體沒有靈氣的凡人。

若論實力,燕菲菲身為一流高手,幾乎可以媲美修真者練氣後期的實力,只不過吃虧在內力無法發出,不能像靈力一般隔空傷人罷了。

實則,單論體術,力量,以及身法,修真者不知比武者落後了多大一截。

當然,這只是因為這小修真界功法太過落後的原因,若是到了中級世界甚至大世界,那哪怕煉氣期的手段也多了去了。

扯遠了,總之,那師兄的靈藤被毀,這一群人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姑,姑娘,我們並無過節,你們為何就不能放過我們?”

那個被丟回來,沒能逃脫的泊輝門人只得求饒:“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記恨姑娘,也絕對不會找人報覆,不不,今天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請姑娘饒了我吧!”

其他同門面露不齒:“你竟然向一個凡人求饒?”

“你竟然向個娘們跪地求饒?你還有沒有修真者的氣節?還有沒有身為男子的氣概了!”

那人簡直要恨死這些看不清形勢的蠢貨了,要死也不要拉上他啊!

白玉煙抄著手饒有興趣的看他們內訌狗咬狗:“我也不是不給你們機會,你們一起上,若是有人能接的住我三拳,我就讓他走。”

白玉煙哪怕要下手,也是要采取正大光明的形式。

她定會全力出手,毫無保留,若是僥幸能抗得過,就說明他們命不該絕,到時候不論後面會給她帶來什麽後果,她都承擔得起,且問心無愧。

幾個師兄弟們面面相覷,只不過是承受三拳,而且還是一起上?

看了看這小姑娘的小拳頭,兩個拳頭加起來還沒他們巴掌大呢,就算很厲害,他們常年受靈氣滋養,身體也不差,應該扛得住吧?

燕菲菲說:“我也來,我不如高高手,我就不說什麽三劍十劍的話了,你們一個一個來,誰能打贏我,我就求高高手放了誰。”

“怎麽樣,可以嗎?”燕菲菲向白玉煙征求意見。

白玉煙點點頭:“可以。”

又對他們說:“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了,該怎麽選,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看你們的了。”

泊輝門的人面面相覷,怎麽選?

看了看被毀了本命法寶半死不活的師兄,師兄是指望不上了,還是靠他們自己。

那個拿劍的小丫頭也是十分厲害,先前他們幾人圍攻都沒能將她拿下,若是一對一,幾乎不可能勝出,只有這邊這個小姑娘的三拳,說不定一起上還能搏一個生機。

“我們豁出去了,大家拿出看家本領,一起上,未必不能幹掉她!”

登時就有數人提起自己的武器向白玉煙攻來。

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偷偷逃跑被抓回來的人向燕菲菲走去。

賀若玘站在場外,看兩邊打得火熱。

煙兒那邊只能說是一邊倒,她那小拳頭一出,別說第二拳第三拳,只是第一拳便直接打斷了一人脊骨,那一聲哢擦和慘叫即使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中,也是無比清晰。

這第一拳就讓那些人先前所激發起來的鬥志煙消霧散。

而燕菲菲這邊,那人既然敢於向燕菲菲挑戰,自然是有這底牌的。

他也是擅長身法,與燕菲菲單純動用內力的輕功不同,他借助靈氣,身形比之燕菲菲還要輕盈靈動,讓燕菲菲目不暇接。

若自己的劍根本無法對手的身上,那還談什麽勝出?

燕菲菲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心裏有些急切,她執意要插一手,結果萬一因為她害得一人得以逃脫,那她實在是太對不起高高手了!

燕菲菲一咬牙,想要壓榨己身的潛力,使用伏山劍法的最後一招,卻被一雙柔弱的手攔了下來。

這是...吳三小姐。

燕菲菲驚訝的瞪大眼睛,無怪乎她這般異樣,因為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沒有絲毫武功的吳三小姐竟然出現在了她與那個人的戰局之中。

不但毫發無傷,還直接阻止了她們兩人如此激烈的打鬥。

她的這雙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搭在她的劍身上,沒有用力,也完全看不出她有用什麽內力,她的劍竟然就完全動彈不得了。

而她的另一只手則搭在她的對手的肩上,明明上一刻已經消失了身形,卻好像直接被從虛空之中抓出來了一般,被這麽一雙病弱的手搭著,那人甚至一動也不敢動。

賀若玘臉上柔柔的,對燕菲菲說:“比試點到為止,若是壓榨潛力損傷根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燕菲菲害怕鋒利的劍尖割到她的手,趕緊洩去力道將劍收回來,“可是...”

賀若玘安撫的笑了笑,有轉過頭望著那一臉沈靜,身體卻繃得死緊的男子,他長得並不起眼,方才在那一眾師兄弟中也是存在感相當低的一個人,若不是為了活命,恐怕也不會這般拼了命的出頭。

“你很不錯,你已經合格了,我做主,放了你。”

不起眼的男人臉色不變,絲毫沒有驚喜之色,好像先前那般膽小卻懦都是裝出來的,只是說:“不知姑娘有什麽條件。”

賀若玘對他的識趣很滿意:“果然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費口舌。”

“暫且還不到用你的時候,你且放心的去吧。”賀若玘幽幽的補充一句:“不論你躲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今日你的聰明讓你撿回一條命,你不會希望來日再因為你的聰明,又將這命給丟了,對吧?”

男子恭敬的向賀若玘行禮:“在下戚懷義,姑娘的吩咐,懷義記下了。”

隨後,身形閃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吳姐姐,這樣放了他,不怕放虎歸山嗎?”

燕菲菲不解。

“放虎歸山?”賀若玘眼眸中盡是燕菲菲看不明白的意味深長:“套住脖子的老虎,不過是丟出去放放風罷了。”

命在她手上捏著,不過是手上的提線木偶,何來放虎歸山一說?

燕菲菲雖然不能理解賀若玘話裏的意思,但總覺得這位吳三小姐真的好厲害啊,總覺得是一位跟高高手一樣厲害的人物呢。

當然,還是高高手更厲害些。

白玉煙的四周躺了一地,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

揉了揉拳頭走過來:“這些人真是不經打,一拳就被打趴下了。”

賀若玘一眼望過去,都是一擊致命,走得很安詳。

煙兒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

“小菲菲,剛才跟你比武的那個人呢?”白玉煙其實有關註這邊的情況,不過,還是問一下比較好,剛才怎麽連阿玘都出手了?

燕菲菲的臉一垮:“對不起,高高手,我,我失敗了。”

賀若玘說:“她想壓榨潛力使出絕招來對付那人,被我攔下來了。”

“那就是小菲菲你的不是了,”白玉煙略帶不認同的:“又不是什麽生死攸關的比試,這種有損身體和根基的招式怎麽能用在這裏?”

“我...”燕菲菲詞窮:“我只是,不想輸,明明是我要比試,結果還因為我放跑一個人。”

“這也是我同意的,要怪就怪我,這個責任在我身上,你不用自責。”白玉煙拍了拍燕菲菲的肩膀。

燕菲菲被拍得肩有點酸疼,高高手的力氣真的是大得驚人呢。

“可是那個人已經走了...不會有什麽事吧?”燕菲菲還是有些遲疑。

“這麽多人都死了,就他一個人逃走,你覺得他還能回宗門嗎?”

燕菲菲一楞,為什麽不能?

就他一個人逃走,難道不會懷疑他為什麽能活下來?他必然會是頭號懷疑對象。

而且,白玉煙也相信賀若玘這麽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沒事兒,”白玉煙擺擺手,也沒多解釋:“阿玘的決定我自然是相信的,再說,就算有什麽,我也不懼。”

比了比拳頭:“只要自己拳頭硬,誰來了都不怕。”

燕菲菲看了看那小巧的拳頭,再看了看自己的劍,眼睛裏綻放出光芒,“對,就是這樣,只要自己實力強,誰來也不怕。”

望著白玉煙的眼睛都發著光,崇拜的眼神撲閃撲閃的:“高高手,你真是太厲害了。你好像比我還小一些對吧?我今年剛滿十八。”

白玉煙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別叫我高高手,我叫白玉煙,你叫我白玉好了。”至於比她小的問題,忽略,忽略,她沒聽見。

又指著賀若玘:“她現在也不姓吳,你叫她賀若玘就是了。”

“白玉,賀姐姐。”燕菲菲乖乖的叫人:“我姓燕,名菲菲。”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菲菲。”

雖然被比自己小的人叫小菲菲,但既然是高高手這樣叫她,燕菲菲自然是一點異議也沒有。

賀若玘看她們兩人相談甚歡,出聲說:“你們兩個也別在這裏拉家常了,這兒的人,還沒解決幹凈呢。”

白玉煙一掃,也對,地上還躺著兩個大活人呢。

一個是那被她撕了藤條氣得只剩半條命的“師兄”,一個是被燕菲菲當了蘿蔔刻花的顧青偉。

“那個人,你怎麽處置?”白玉煙指著一身血色花紋的顧青偉問燕菲菲。

“要不,給他個痛快吧?”方才對他一番折磨,本就是憑著心中的一腔恨意,現在徹底發洩出來,看著那淒慘的模樣,也覺得於心不忍。

白玉煙說:“那,交給你了。”

至於那位師兄,“阿玘,你有什麽打算?”

如今這人是手無縛雞之力。要白玉煙出手將他滅殺,他還有些下不去手。

“你看他手上,”賀若玘提醒白玉煙:“在修真界,哪怕你遇到的是一具屍體,也不可掉以輕心。”

白玉煙順著賀若玘的所指的視線,就看到那師兄手裏正拿著一塊石頭,微微發著光,在四處掉了一地的照明石映襯之下一點也不起眼。

察覺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那師兄也不慌亂,冷笑一聲,斷斷續續的說:“已經來不及了,我已將你們的影像傳回師門,你們等著承受泊輝門的怒火吧!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你也別想好過!”

白玉煙並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反而對他手上的石頭挺感興趣:“那塊石頭是什麽東西?”

“那是留影石,只需要輸入一點靈力,就能將周圍的影像記錄下來。”

“哦,這麽厲害?那他說的什麽傳回去,意思是說在另一頭另一個人也能看到?”

“當然不是,他不過虛張聲勢罷了,留影石可沒有直接傳送影像的功能,至少,他手上那塊兒沒有。”

所以,將影像傳過去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假話。

師兄面色一沈,沒想到這這個看似普通的女人竟然懂得這麽多,他的小心思竟然被拆穿了。

“哼,”師兄冷笑:“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玉煙懷疑的看著他:“你就這麽等死了?不反抗一下?”

師兄怒氣上湧,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白玉煙摸摸鼻子,眼神示意賀若玘,咋辦,給他個痛快?

賀若玘的視線凝在那師兄的腰間,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煙兒,你可會隔山打牛?”

隔山打牛?白玉煙比劃了一下:“是這樣?”

“對,就是隔空給他個痛快,我也不想臟了你的手呢。”

燕菲菲那邊已經在充分自我心裏建設過後,提劍抹了顧青偉的脖子。也就是最後顧青偉那個惡毒仇恨的眼神印在她的腦子裏,有可能好幾天都揮之不去了,而已。

忍著心裏翻滾的不適回來,就聽到兩個小姐姐在討論隔山打牛的事情,暫且將不適拋開:“隔山打牛?高——白玉好厲害,竟然可以將勁道隔空發出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白玉煙總覺得阿玘的提議有些怪怪的,什麽怕臟了她的手,剛才死在她手裏的人還少了嗎,“那,我試試?”

“嗯。”賀若玘似笑非笑的望著躺在地上一臉視死如歸的師兄。

白玉煙擺了一個起手式,“嘿”,請喝一聲就要出手。這時候,“虛弱”的師兄忽然從地上跳起來,手裏拿著一枚黃符,大喊著向白玉煙等人沖過來:“受死吧!”

這時候,白玉煙手上的拳勁也打出去了,“砰”,砸在師兄的身上,無形的力量讓他整個人都凹了下去,飛出老遠,脊背拱起,砸斷了那一路的樹幹。

他手上的黃符僅僅亮了微微一瞬,便暗淡下去,飄飄忽忽的從半空中落下,掉在地上。

師兄躺在一片斷木之上,徹底不動彈了。

“這個又是什麽?”

白玉煙和燕菲菲漲兩個好奇寶寶圍過去,燕菲菲還用劍將那黃符紙戳了戳,沒什麽反應。

賀若玘走過來:“這是爆裂符。”

“爆裂符?聽起來就好厲害。”

賀若玘矮下去將那黃符撿起來,白玉煙阻止不及:“唉,阿玘,危險。”

賀若玘笑了笑:“沒事,我不會有事。”

說完,手上藍光一閃,快得白玉煙兩人幾乎看不清,然後就見她迅速將那符紙丟了出去。

符紙像一塊轉板似的,沈沈的飛出去,砸在地上,“轟”,一大片泥土向幾人飛來。

“咳咳。”燕菲菲趕緊揮了揮袖子,這煙塵實在是太大了。

等土灰散去,那符紙掉落的地方已經炸出了半人高的大坑。

“這...”

這要是落在人的身上,那不得被炸成肉醬?

“他是想讓我們走近,然後用這個符紙和我們同歸於盡?”

結果被賀若玘識破,見白玉煙不過來了,就跳起來直接沖過來炸了她們?

只是他沒想到,白玉煙的動作這麽快,他還沒能積蓄足夠激發爆裂符的靈力,白玉煙的氣勁便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期望落空,身死道消。

“果真是層出不窮的手段。”白玉煙感慨,心中也多了幾分警惕,修真界的這些花樣實在是太多了,真是令人應接不暇。

“這些,究竟是什麽人?”方才是性命攸關的時候,燕菲菲就強迫自己不要分心在這些奇怪的東西上。

現在該死的都死光了,該跑得也跑沒了影,心頭的疑惑就爆發出來,“又是水,又是火,會動的藤條,還有那個爆裂符,這些是魔教的人?”

“魔教?”白玉煙有些疑惑,想了想鳳平秋那個魔門少主,明明是個正常人啊,怎麽這些正道的江湖人都已經將魔道妖魔化了嗎?

“呃...不是嗎?那是神仙?”

但是,想想這些人令人討厭的行為,跟想象中不染纖塵的神仙相比,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當然不是神仙,”白玉煙說:“神仙怎麽可能是這幅德行。”這種人都能飛升成仙,那老天爺是得多瞎呀。

“哦。”燕菲菲也松了一口氣,不是就好。

“這些,不過是妄想成仙卻又不走正道,受欲望驅使的傀儡罷了。”賀若玘眼眸黑沈沈,毫不心虛的說。

“成仙?原來是這樣。”燕菲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正好,”白玉煙拍拍手:“這麽大個坑,也省得我再挖,來搭把手,把這些屍體拖進去。”

哪怕隱隱知道賀若玘不簡單,白玉煙和燕菲菲兩個人也舍不得不忍心讓她做這種活計。

讓賀若玘在一邊休息,兩個姑娘將這些屍體一具一具的往坑裏拖。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炸出來的坑剛好夠裝下這些人,兩個合夥,又是掌風又是劍削的,將坑填上了。

然後,坐地分贓。

這是在拖屍體期間,賀若玘為兩人科普的一個頗為猥瑣但又非常實用的修真界常用玩兒法,摸屍體。

一開始白玉煙和燕菲菲還有些矜持,但從那位師兄的儲物袋裏發現一塊尋仙令之後,這種矜持就拋諸腦後了。

反正,這些都是她們的戰利品不是嗎?

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個儲物袋,三人圍著撿回來的照明石堆成的光源而坐,前面擺著數個儲物袋。

這期間,燕菲菲也從白玉煙兩人口中稍稍得知了一些修真界的情況。對於這種能夠裝很多東西的小小口袋也不再那麽一驚一乍了。

當然,白玉煙也不可能將自己懷有儲物戒指的事情透露出來,她們還沒這麽熟。

將這些儲物袋裏面的東西嘩啦啦的倒出來,不禁有些失望。

先前那個師兄的儲物袋珠玉在前,而這些儲物袋裏面的東西,加起來都不如那一個儲物袋的多。

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塊靈石,一些瓶瓶罐罐。

也是,如果真有什麽底牌,也不可能被打得這麽慘了。

現在還有一個儲物袋沒有打開,是那個顧青偉的袋子。

“嘩啦啦”

一聽聲音就知道裏面的東西不少。

倒出來的東西不止靈石,丹藥,還有幾枚玉簡,一塊尋仙令,還有一雙手套。

“這是...”白玉煙一眼就看到了那雙手套,忍不住將之拿起來。

這是一雙黑色的手套,看上去很輕薄。

“這是一件法器。”賀若玘說:“雖不算多珍貴,不過對於煙兒現階段來說,倒是頗為合適。”

“我?”白玉煙將手套帶上了手,有一點大,不過活動兩下卻覺得靈活度不錯,“這個手套,也是一種武器麽?”

“當然,你可以滴血認主,認主之後你就知道它有些什麽用處了。”

燕菲菲也對這雙手套十分好奇:“白玉你認那什麽主試試?”

如果真的是一件趁手的兵器,那也不錯,白玉煙從小到大還沒用過什麽武器,至於一些什麽鋼爪鐵爪的,她都嫌棄太笨拙了,不喜歡。

想不到竟然在戰利品裏面找到一雙可能會適合她的東西?

白玉煙也沒客氣,“那我就試試。”

咬了手指頭一口,將血滴在手套上,順便將出血的指尖含在嘴裏吮吸到不在出血。賀若玘在一邊看著,目露遺憾。

血液被吸收過後,有關手套的一些訊息出現在腦海裏。

這副手套名為戰魂手套,乃是一件中品法器,當法器的主人以靈力激發手套之時,便會激發其中封印的戰魂,有加持拳力和增強威勢的效果。

中規中矩,不算多麽驚艷的屬性。

不過,白玉煙覺得很不錯,她不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效用,這兩條增幅的屬性很合適,一點也不累贅。

當下,白玉煙便將手套重新戴在手上,這一回,原本有些大的手套竟然自動縮小了,不多不少剛好貼合白玉煙的手。

她忍不住站起來,捏了捏拳頭,輕輕一出拳,先前還需要她蓄力的氣勁竟然就這麽輕輕松松的打了出去,無形的氣勁裹挾著無數野獸的嘶吼呼嘯而去,落入一片樹林後消失不見。

下一刻,拳勁所經的那一路徑上,原本毫發無損的樹木竟然啪啪啪的從中碎開了花,一路碎了開去。

望著那一片狼藉,燕菲菲無意識的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

這也太厲害了吧!

白玉煙很滿意,呼呼耍了幾套拳法,才意猶未盡的回來坐下:“我喜歡這個手套。”

“這些就是修真界的東西啊,真是太神奇了。”

燕菲菲看了看自己的佩劍,因為她還太年輕,門派裏並沒有為她配備什麽厲害的劍,這把只是門派弟子人手一把的普通佩劍,只是比尋常的劍稍微好上那麽一點罷了。

“日後如果我能進入修真界,我也要弄一把厲害的劍來使。”又拍了拍佩劍:“我不是嫌棄你啊。”

除了手套之外,顧青偉的一些丹藥和功法什麽的,都比那些泊輝門人的東西好上一個檔次。

不得不感嘆,背靠一個大靠山,這小小的附屬家族竟然過得比小世界一方大派還滋潤。

幾枚玉簡,分別是一部身法和一部修仙入門的功法,還有些基礎的法術。白玉煙掃了一眼就不感興趣了,將這些並一塊尋仙令打包裝進一個儲物袋中交給了燕菲菲。

雖然這尋仙令具體是什麽東西,燕菲菲不知道,但一說這就是那塊武林大會盡相爭奪的牌子,就知道有多貴重了,還別說那些功法啥的東西。

“救命之恩我都無以為報了,我怎麽要這些東西呢?”

燕菲菲推之不受。

她能撿回來這一條命就不錯了,怎麽可以拿這些戰利品?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是因為她才放走的呢。

“拿去吧,”白玉煙將這些東西強行塞進她的手裏,她又用不上這些東西,方才也也同阿玘商量了一番,不如就將這些東西交給燕菲菲,也能結個善緣:“你今天晚上也受到了驚嚇,拿去壓壓驚,再推辭就是不認我這個朋友了啊。”

燕菲菲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抵不過收下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還有那個武林大會的尋仙令,我會憑自己的實力拿到手的!這一塊,我想給我師兄。”

“既然已經是你的,這尋仙令就隨你怎麽處置了。”

白玉煙將那些空了的儲物袋收起來,趁著燕菲菲不註意的時候丟進了儲物戒指,沒準以後會有什麽用處?

擡頭看了看天,“天已經快亮了,你今天還有比賽吧,我們要快些出去了。”

白玉煙小心的將賀若玘拉起來,一邊對燕菲菲說。

燕菲菲點點頭,也從地上爬起來,“對了,你們來這山林有什麽事嗎?為了救我花費了這麽多時間,會不會耽擱了。”

白玉煙笑了笑:“當然是有事,不然來這荒山野嶺做什麽?”

“那...”燕菲菲有些過意不去。

“我們在鎮上看到你師門的人,發現你不在,怕你出了什麽事才來尋你。想不到你這麽會跑,我們找了大半夜才找到你呢。”

不過,這一次也是歪打正著,提前發現了泊輝門的蹤跡,來了個一網打盡,也算是無心插柳了。

“你,你們,特意來找我的?”燕菲菲先是驚奇,後來則是一片感動,心裏滾燙滾燙的,“你們怎麽會知道我...”

她的師門的人都不關心她,這兩位不過一面之緣的小姐姐卻擔心她,大晚上的跑到山林來找,她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好像所有的感激之詞都蒼白無力。

“昨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

白玉煙將她被人引導導致誤會,秦山派的人認為是她任性不知收斂導致她大師兄分心,以致落敗埋怨她的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她們是因為這個才責怪我?”

燕菲菲心中有些恍然,卻也有一絲寒心...高高手這個外人都發現她受了委屈,她的師兄師姐們不知道也就罷了,出了事情第一時間不是詢問緣由,反而是責怪她。

難道她以前真的這麽讓她們討厭麽?

“你也別胡思亂想,你都還沒同你的師兄師姐們好好談談,沒準誤會解開了就好了呢?”

“嗯...”燕菲菲有些懨懨的,總覺得並不想看到他們。

“對了,那個人...”燕菲菲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先前她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了白玉煙:“我懷疑,那個魔教中人就混在這些參賽者中。他讓那個小人擾亂我,導致師兄分心輸了比賽,然後又讓師門的人孤立我,讓我發揮不好,這樣就直接除掉了我和師兄兩個敵人!”

從白玉煙口中知道師兄是因為分心才輸掉比賽,而自己又被刻意引導得像個潑婦被師門孤立之後,燕菲菲就將她聽到的東西與之串聯了起來。

她有九成的把握,一定是這樣!

白玉煙一聽,魔教的人,不就是鳳平秋嗎?難道是他做的?

莫名覺得有些違和,她覺得鳳平秋不會做這樣的事。

但若不是鳳平秋,又會是誰呢?

白玉煙瞄了瞄賀若玘,見她一臉高深莫測,就知道她恐怕已經明白了些什麽,而且不會透露給她。

給了賀若玘一個委屈的眼神,又對燕菲菲說:“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我懷疑背後的人不簡單。你師門的人,最好也不要告訴,可以嗎?”

燕菲菲想了想,點點頭:“既然白玉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想你們一定會去追查,不會讓魔教的陰謀得逞的,那我就不告訴長老了。”

“嗯。”白玉煙彎唇笑了笑:“好了,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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