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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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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和尚和道人倆人合起來的法力可能再自己之上,宣樓不想因為無為的打架而損耗靈力,遂選擇謹慎的觀望。

他停下腳步,仔細思量。

忽然,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剛才這二人貌似在聽他的墻根,如果他倆想找自己算賬,大可以打伏擊突然出現,為何要逃走呢?

這不符合常理,除非這二人根本就沒有回覆法力。

宣樓想到這裏,嘴角笑意不止。機會來了!

“老爺,您剛才?”茗煙繞圈兒趕過來,氣喘籲籲,驚於老爺剛才的跳墻的功夫。

宣樓自從開耗子樓給人治病開始,就宣揚過自己學了一種氣功。他治療皮膚病的方法就是‘氣功’加上‘草藥’,宣樓覺得這樣的解釋比較容易被人接受,也不會漏破綻。

先前鋪好的路,現在就更加不必驚慌了。宣樓斜眼看著茗煙:“這就是本老爺的功夫,見識了?”

“大老爺好生厲害!”茗煙佩服的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你先回去,我去辦事,去去就來。”宣樓來下這句話,便提袍去追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

二人前幾日剛用了隱身符從衙差手裏逃脫,才養好了傷,就躲到相國寺裏來趙寶玉,不想正好碰見了宣樓也在。

道人拉著和尚跑了一大氣,才躲在樹下坐著歇息。

“可怎麽辦,警幻撒手不管我們,還把榮府和通靈寶玉的事兒都怪在我倆的頭上。真憋氣!”癩頭和尚氣道。

跛足道人扭著眉毛,默了會兒,看著和尚:“石頭的事兒是咱倆做主帶下凡間的,警幻說的也沒錯,現在我們只能將功贖罪了。”

“她就這麽撒手不管了,我們沒法力,什麽都幹不了。”和尚攤手,有些氣,“世人都說神仙好,結果做神仙還不如做個凡人舒坦隨意。”

“不管是凡人還是神仙,多管閑事的都沒好下場。”宣樓道。

坐在樹下的和尚和道人楞了下,轉頭互相確認對方沒說話,二人立刻警惕地站起來,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宣樓拽一把樹葉,撒了下去。

二人仰頭,看見宣樓悠哉的蹲在粗樹杈上。

“你……”跛足道士氣急,當即揮舞起拂塵直對宣樓。和尚也怕了,舉起雙臂做防備姿勢。

“你們有法力麽?”宣樓動了動手指,用靈氣搜集了兩團落葉,向二人推進。在距離跛足道人和癩頭和尚的鼻尖一尺遠的距離,有兩顆人頭大小的黃綠色的樹葉球懸空轉動。

和尚同道人互看一眼,二人眼中都充滿了緊張的危機感。倆人試探著連退幾步,還是被樹葉球跟著。

“大膽妖孽,你對我二人已犯下滔天罪孽不可饒恕,而今竟敢再次為難我們。你可知我們的身份為何?輪修煉層次,你遠不可及。還不速速磕頭賠罪,乖乖退下,否則休怪我們日後無情,破你三魂七魄,毀你元神!”癩頭和尚挺直腰板子,揚著下巴,對選宣樓裝腔作勢地喊道。

道人見宣樓沒吭聲,以為他中計,順勢也跟著學和尚那套,鼓足中氣,張大了嘴哈哈大笑起來。

癩頭和尚跟著也大笑。

宣樓看著二人張開的血盆大口,淡淡地勾起嘴角,笑了

嘩啦啦——

一大團樹葉悉數灌進二人嘴中。

“咳咳咳……”跛足道人和賴頭和尚咳嗽不止,接連往外吐樹葉,不大會兒的功夫,倆人的身錢就堆出閣樹葉山來。

“你你你到底給我們塞了多少樹葉。”和尚吐完了還覺得臟,不停地嘔。

“誒?這就奇怪了,和尚不是吃素的麽,怎麽全都吐了,嫌棄味道不好?”宣樓悠閑地坐在樹杈上,晃了晃腿。

癩頭和尚臉憋得通紅,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使勁兒運氣,寧願自損八千,也要恢覆法力。和尚吐了一大口血出來,臉色通紅,狠狠地瞪著宣樓。

“受死吧!”

“出家人要殺人?新鮮。”宣樓瞧他這架勢根本不怕,心不在焉的拿掉落自己肩膀上的落葉。

道人攙著和尚勸他不要運功。“你現在元氣大損,根本打不過他。”

和尚咽不下這口氣,調轉運氣,一掌拍在了道人頭上:“我是不行了,但我可以靠這點氣力解開你身上的氣咒。記得,幫我報仇。”和尚的手移開道人頭頂的瞬間,便翻白眼暈了過去。

宣樓驚訝的揚眉品評:“出家人不是該了卻塵緣,不問世事麽。嘖嘖,瞧瞧這半吊子和尚,還琢磨著要報仇。”

“無恥小人,看招!”道人說罷,便飛天直沖宣樓,揮舞著手中拂塵,盡掃私房。

宣樓靈巧的飛向遠處樹林,又尋了個樹杈子坐著。沒法子,就算是打架,他也想犯懶。

“我今天一定要為我的摯友報仇!”道人緊追而來,矗立在地上,氣勢洶洶面對著宣樓。

宣樓嘲諷其道:“你們‘高人’都已經墮落到這份兒上了麽?隨意玩弄凡人的命運不說,稍不順心了就想報覆殺人。嘖嘖……我得努力修煉了,成了仙之後,也好肅清你們這些垃圾,還天界一個平靜。”

道人被宣樓氣得直咬牙,提起拂塵就打。

宣樓依舊是蹦蹦跳跳的奔逃,速度快是他的優勢。

“小子,有種你停下來,跟我打!”道人嘶吼道。

“為什麽要跟你打?”宣樓頓一下,側首無辜的笑看他。

“你傷道人在先,繼而有謀害我,而今你逼得和尚自傷,此仇不報我豈有臉回去跟他交代!”道人喊道。

宣樓挑挑眉,語氣很輕浮:“你要殺我麽?”

道人瞧他那副不倫不類的樣兒,心火直往外沖,憤怒地吼道:“斬妖除魔,乃是我的本分,今兒個我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宣樓擡眼看看天,沖道人賊笑兩聲,轉而又消失在林中。道人氣急,緊追不舍。

霎時間,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響起了天雷。

道士聞聲,反而不躲,樂哈哈的沖著宣樓的背影吼道:“叫你猖狂,天來收拾你,我倒看看你怎麽躲得過雷劈!”

道士話音剛落,天空中一道刺眼的閃光劃過,便想起轟隆隆一聲。

宣樓輕巧的落地,回首看著不遠處被雷劈過的地方。

冒煙了。

接著,便聽見道士一聲嘶吼,高聲問蒼天:“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烏雲散盡,天突然變晴了。

宣樓快步奔向道士所在的地方,看見地上躺著個烏漆墨黑的人,奄奄一息,那廝嘴裏還不忘嘟囔著“為什麽”。

“早已修行得道成仙,卻還動了殺念,天不罰你就不是天了。”宣樓蹲下身來,仔仔細細看著道士被屁焦的頭發,伸出食指輕輕一碰,瞬間成灰了。

道士翻著白眼,不忘瞪一眼宣樓。

宣樓抿嘴淺笑,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兒,“真好,這樣你跟你的摯友更像了,都成了禿瓢兒。”

“你——”道士話未說完,吐了一口血出來。鮮紅的血色跟他烏黑的腦袋成了鮮明的對比。

“動妄念,遭天譴理所應當,你還不服?啊啊,我知道了,你在納悶我為什麽是安全的。”宣樓挑挑眉,掏出一張白色帕子,仔細擦了擦自己臟掉的指尖,“人家跟你們只是小打小鬧,可沒有動過妄念呢!”

宣樓用一副欠揍的語氣說完,便拍拍屁股轉身往回走。

道士茍延殘喘,蔓延憤恨地看著宣樓離去的背影。

宣樓突然頓住腳,回首,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縷暖暖的微笑,“乖乖地躲過六十年多好,而今你二人自毀的修行六百年都找不回來了呢。啊,除非你們也又塊補天石!”

道士一聽‘補天石’三個字,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宣樓癟嘴,不滿的轉身繼續往前走,嘴裏嘟囔著上頭給道士的懲罰太輕,竟然還讓他有力氣去吐血。

回了相國寺,宣樓果然還是嫌棄碰過倒是的那只手臟,用清水洗了十遍,擦了又擦才安心。

寶玉等不急了,帶著人出門來尋大伯,終於在井邊找著了。

“大伯,求您帶我快些回去吧。我已經有好些日子不見姊妹們了,聽說林姑父也來了?我與林妹妹關系這樣好,理該去拜見一下林姑父。”

“走走走,去去去,”宣樓回答的意外地幹脆。

寶玉驚喜不已,感激的看著他大伯,差點要給他跪下。

“正好告別。”宣樓補一句。

寶玉的笑臉僵住了,驚訝的看著他,漸漸地表情轉為惶恐不安。他緊張的抓著宣樓的袖子,追問:“什麽,林妹妹要走?林姑父要帶著林妹妹離開?”

“嗯。”宣樓嫌棄的甩開寶玉的拉扯,有點嫌臟了,可是他沒帶換洗的衣服怎麽辦。

“怎麽會這樣。”寶玉急了,趕緊快步出廟上了馬車,催促快些啟程。

宣樓無事可做,背著手也跟著外走。

廟裏忽有人喊:“有和尚受傷暈倒了!”

緊接著,又有人喊:“後山有人被雷劈了!”

廟裏熱鬧起來,和尚們都趕去就人。

宣樓背著手仰望晴朗的天空,心情大好的上了馬車。

到了榮府,車剛停下,便聽到賈政的聲音。

寶玉一下車,便被賈政攔在懷裏心疼的撫弄一番。

寶玉素來怕這個嚴厲的爹爹,有些惶恐,乖乖的不敢吭聲。

“好孩子,你在廟裏受苦了。”賈政和善道。

寶玉有些受寵惹驚,先前罵他不爭氣的父親哪裏去了?

賈政拍拍寶玉的腦袋,笑著帶他去見賈母。一路上,賈政不停的囑咐寶玉要好好討好賈母,孝敬賈母。自從王氏走後,賈政忽然發現沒兩日媳婦兒幫忙的二房太容易被忽視。現在有分家的危險,他必須要讓寶玉好好守住賈母的心。

寶玉的情緒卻是蔫蔫的,一直全程在惦念要搬走的林妹妹。到了賈母處,他請禮之後,便眼含著淚走到黛玉跟前,問她是不是要搬走了。

黛玉點了下頭。

寶玉立刻就垂淚,默默地哭起來。

同在屋內的林如海見狀,用奇怪的眼神兒看向賈敏。

賈敏不大好意思的跟其解釋:“他就這性兒。”

林如海心裏有了評斷,再沒吱聲。

宣樓看不慣女眷這些哭哭啼啼的事兒,呆了會兒就托詞離開。

林如海也跟著出來。

宣樓想讓賈政分出去,還需林如海幫忙,笑著而對其道:“寶玉這孩子到底是次子,養嬌慣了些。”

林如海點點頭,連客氣的回答都不打算說了,可見他十分不待見這孩子。“過了中秋,十六那天就搬。府裏還有客人,我們住太久,恐添麻煩。”

宣樓聽出來林如海是在說薛家,笑了笑:“清靜些也好,我就愛清凈,卻求不來。”

林如海立即會意,試探道:“也不是不可。”

宣樓沖賈母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垂眸道:“有老的在,分不得。再者說,那邊的也不願意。”

“大哥問過了?”林如海追問。

“嗯。”

林如海皺眉,心裏倒有一個辦法,只是不大敢說,又或者說他來說似乎不大合適。

“前兩日,二弟來找我,說想謀個好升官的差事。我琢磨著妹夫更懂些,不知你有什麽好的推薦,若是京外的就更好了。”宣樓笑道。

林如海眼睛一亮,發現對方竟然跟他想的一樣,忙點頭應承。

“你也別太累,養好了精神,再和我妹妹生個兒子。”宣樓拍拍林如海的肩膀,提醒他一句,權算是感謝林如海的幫忙。

林如海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點點頭。

雕像立好了,宣樓便把賈母請來,讓其見識了一下自己的‘工藝’,便將雕像運到祠堂去供奉。

賈母很是滿意,賞了宣樓幾千銀子用。

中秋一過,林家人便搬去新居。寶玉偷偷躲在房裏哭了一通,又在賈母跟前鬧了一氣,被哄說“都在京離得近,想見就見”方好了些,轉而跑去寶釵房裏玩樂。

傍晚時分,梨香院就鬧了起來,薛姨媽麻煩王熙鳳請了幾位大夫。賈璉趕來知會老爺:“薛兄弟今兒個在天香樓跟人打了架,從二樓摔了下來,傷的不輕。”

宣樓無所謂,擺擺手打發賈璉便宜處置就是。

不多時,正門有衙差上門,要見他。

宣樓收起煉化後的最後一塊補天石,起身去前堂。

衙差們忙拱手說明來意。

今天薛蟠在天香樓和英國公的長子孫天望爭搶花魁,薛蟠先動手打人,雙方繼而廝打,薛蟠不甚從二樓跌落摔傷。孫天望傷了皮肉,沒什麽大礙,卻仗著的姐姐是九皇子妃,對薛蟠不依不饒,告到官府了。

衙差們知道榮府大老爺雖沒有實權,但憑著一雙聖手恩惠過許多達官貴人,交友甚廣,其與四皇子的關系更不一般。衙差們不敢得罪宣樓,恭恭敬敬,更是將薛家和榮府的幹系撇得一幹二凈。

宣樓本就不關心薛家如何,擺擺手,隨他們抓人去。沒想到不大會兒,賈政、薛姨媽和賈母都跑到他屋門口,鬧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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