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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陰謀裏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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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敏公主在這裏怨念的跑步,而罪魁禍首康熙這個便宜爹卻在承乾宮好吃好喝。

康熙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裏,很是享受的對佟皇貴妃說道,“表妹這裏的吃食是越來越精致了。”

“表哥說笑了,這不是敬敏這丫頭貪吃。”佟皇貴妃笑著接過雪蕓剛剛沏好的茶親自呈給康熙。如今她對於這個皇帝表哥也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你來了我好生侍奉著,你走了,我也不悲不喜,關好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這小八比朕還會享受。”康熙笑著說道,“你這裏的點心和膳食可是比朕的乾清宮還講究。”

“表哥喜歡就常來。”佟皇貴妃溫婉一笑,心裏也不計較康熙話裏的意思。她知道,康熙說的這些無非是找點話題,試問這整個紫禁城,除了孝莊所在的慈寧宮,還有哪一個宮的吃穿用度可以和乾清宮相比?這些話康熙說來根本就不能認真計較。

康熙點了點頭道,“你也別忙了,坐著陪朕說說話。”佟皇貴妃笑著應是,便走到康熙身邊坐下,任由康熙拉著她的手說話。

“你乖不怪朕對小八太過嚴厲?”康熙很是認真的看著佟皇貴妃問道。

“表哥這話從何說起?”佟皇貴妃嗔笑,“這宮裏誰不知道表哥最為寵愛的便是敬敏這丫頭。”

“寵愛是真的,但是朕也知道,朕對小八過於嚴厲。”康熙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對一個三歲的孩子要求過高,“朕如今的女兒中,朕對於小八最看重。這孩子從小就有靈氣,身子也不虛弱。朕很高興你能夠為朕誕下這麽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

“這又不是臣妾一個人的功勞。”佟皇貴妃含羞低下頭說道,她因為低下頭而露出修長的脖子,讓康熙在一邊看的心裏癢癢的。

“今個是小八第一天練武,表妹可知她現在在幹什麽?”康熙想起剛剛得到的消息,心裏有些不忍,但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樣的成長是她必須要承擔的。其實康熙並不迷信所為的抓周禮,他之所以要求敬敏能文能武,也是有一種望女成鳳的期盼在裏面,這樣的感情他目前也只對太子有過。

“不是去陸老師家裏了嗎?”佟皇貴妃回道,“表哥,臣妾心裏有個疑問,想問問表哥。”

“你是想問朕為什麽會請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給小八做老師?”康熙毫不意外便猜中了佟皇貴妃的心思,如今,佟皇貴妃對於女兒太過上心,就連康熙都有些訝異,有了孩子的表妹竟然和之前變化這麽大。在這個冷冰冰的宮裏,康熙很是意外的發現,這樣幹凈偉大的母愛真的太難得了。

佟皇貴妃點了點頭,“臣妾當然看不透表哥的想法,不過也知道表哥是一心為敬敏著想。”

“陸少易是前朝有名的陸家後人,在武學和人品上都是挑不出任何的問題。如今不過是跟朕一般年紀,但是劍術上卻是爐火純青,堪稱大家。他如今也只收了一個徒弟,是姚家的嫡長子。”康熙言簡意賅的說道。

“姚家?”佟皇貴妃不可思議道,“皇上難不成想把姚家的嫡長子和敬敏湊成一對?”

姚家對於愛新覺羅氏有著很特殊的意義。在滿人尊貴的大清,誰也不敢小瞧姚家這個漢人傳承的家族。這姚家和愛新覺羅氏的淵源還要追溯到大清剛剛入關之時。

那個時候順治初登皇位,朝臣上有多爾袞把持,就算是有女中豪傑孝莊,也很難在當時那個境況下保住屬於自己兒子的皇位。而姚家當時的家主,正是當時崇尚漢文學順治的老師之一。當年姚家盛極一時,光是朝廷上很多重要的職位都有姚家子弟的影子。

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佟皇貴妃不知道,畢竟這些事情都已經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中。但是她卻知道,這個姚家在多爾袞死後,順治的皇位穩固之時卻急流勇退,整個家族全部退出朝堂,如今全部偏安江南揚州。如今雖說姚家沒有任何的官職和爵位在身,可是姚家卻培養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光是康熙二十二年間科舉的頭三甲,姚家培養出來的便有過半數之多。

毫不誇張的說,姚家在文人中的地位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

“表妹想到哪裏去了。”康熙實在是佩服佟皇貴妃這個當母親的,自己女兒也不過是三歲,怎麽就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這姚家的姚明遠今年都已經十三歲了,我們小八才三歲。”

“那臣妾就想不明白表哥的用意。”佟皇貴妃確確實實有些不明白康熙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你想的太多了,朕沒有別的意思。之所以對你提起姚家,不過是想告訴你,這個陸少易不是個簡單的人,不然也不會入了姚家的眼。朕的小八生來便尊貴,姚家看中的老師,我小八也一樣能夠請到。”康熙笑著說道。

他其實早就想把陸少易請來給自己的兒子女兒們當老師,可是因為姚家的關系,康熙一直都沒有下決定。畢竟給皇子當老師,這其中對太子的風險有些大。他不希望其他的皇子們通過姚明遠這個紐帶和姚家扯上幹系。而給敬敏,這其中還有更深的考量在裏面,但這一點他自己卻是不會說的。

佟皇貴妃對於康熙的話不可置否,康熙從來都不會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這件事情上她明明就能嗅到不一樣的味道。只是一時半會還看不到康熙的打算,也只能暗暗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裏,等著閑下來慢慢的思索。

“表哥,那這麽說來,敬敏這丫頭這一次是撿到寶了。這陸少易武學造詣這麽高,她也算是拜到了名師。”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最好的資源,不管是什麽原因,就單純來看,佟皇貴妃還是比較滿意的。

“表妹到時候不要心疼女兒才是。”康熙顯然是忘記了,剛剛得到自己女兒要圍著紫禁城跑一圈的消息時他差點暴怒的心情。

“表哥說哪裏話,臣妾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這現在吃苦,日後可就多了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佟皇貴妃笑道。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更優秀,這宮裏處處危機,有一些自保的本事,對她來說比所謂的面子更加重要。琴棋書畫喜歡更好,不喜歡也就罷了,健康無憂的平安到老可比這些更重要。

康熙在承乾宮呆了一會便離開了,最終他還是沒有告訴佟皇貴妃,小八此刻正在外面繞著紫禁城跑步的事情。

“李德全,可有消息?”康熙一出承乾門便問身後跟著的李德全。

“回皇上的話,公主現在才跑完了一半路程。”李德全回道,這些年來康熙寵著敬敏,連帶著李德全對敬敏都有了真心疼愛的感情。此刻想著公主正在外面受苦,他這心裏也不好受,“皇上,您看看,是不是讓公主歇歇?公主今年也只有三歲。”

“朕三歲的時候都可以騎馬握箭了。”康熙心裏也心疼,可是卻也知道,這練武本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

李德全沈默不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接口康熙的話。

“隨朕去看看。”康熙估摸著這都有半個時辰了,離陸少易要求的兩刻鐘可超出了不少。

“是。”李德全臉上一喜,“皇上,老奴去準備的吃的喝的。這公主這個時候想必很口渴。”

“去吧。”看著李德全快步離去,康熙心裏一暖,自己的小八真是惹人疼愛,只是,他終究是還是要利用小八測測胤禛那孩子。如若胤禛是個沒有野心的,那便日後給他派點實差,好好輔佐太子治國。

原來,康熙此舉為的不過是太子,過些日子太子就要在文華殿講學,過後就要隨著他上朝學習治國,而康熙此時便是要給胤礽找一個幫手。大阿哥的母家野心太大,而三阿哥目前看不出來更大的才華,康熙所以便盯上了如今只有八歲的胤禛。佟家在朝堂上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如若傾盡全力輔佐太子,康熙便再也沒有什麽擔憂。

而現在已經累得喘不上氣的敬敏,此刻很疲憊的扶著侍女照顏的胳膊慢走。

“公主,翠袖已經進宮去備水了,您忍忍。”今個出宮誰也沒料到還沒進陸府就吃了閉門羹。這天氣已經到七月份,整個空氣中全是燥熱,敬敏此刻整個人都是虛脫的。身體大量的出汗,可還是沒有一點水喝,當真是難受的要死。

“照顏,是不是已經過了老師要求的時間?”這麽久了,敬敏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完成不了任務的。

“公主,還有一小程路便到了。您堅持堅持。”照顏拿著帕子給敬敏擦著額頭的汗小聲說道,“這第一日是下馬威,要是公主堅持不下來,恐怕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這陸前輩一向對於練武和收徒要求都甚高。今日他想必也只是想看看公主是不是有這個毅力練武,並不是真的想讓公主在兩刻鐘之內跑完全程。”

“你知道老師?”敬敏有些意外的看著照顏問道。

“陸前輩在武學界很出名,人人都想拜在他門下,但是他卻只收了一個徒弟。”照顏解釋道。

“哦。”敬敏沒有再問什麽,她此刻只想趕緊加把勁跑完,好結束這折磨人的運動。

這三千多米,敬敏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小跑加走完。此刻到達終點,敬敏如今只想好好坐著休息一會。

“小八。”敬敏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宮門裏走出來的康熙。眼裏突然不知道怎地就酸酸的,這個便宜爹對她是真心疼愛。敬敏知道,在宮裏除了便宜娘,沒有人真正的對她是單純的好。可是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麽單純的感情。就是在後世,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很多利益和利用在裏面。敬敏是一個樂觀陽光的女孩,她喜歡把一切事情簡單化美好化,在她的字典裏,能夠幸福一天是一天,既然都是上天的恩賜,那麽她便會好好地珍惜。

“皇阿瑪。您怎麽來了?”敬敏說話還有些喘。

“快別說話了,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康熙示意李德全上前給敬敏倒水。

敬敏笑著對李德全點了點頭,結果杯子便三兩口的喝完了杯中的水。

“皇阿瑪,我得去老師那裏了。晚上回來給您去請安。”敬敏把茶杯遞給李德全,笑著對康熙說道。

“去吧,小八真是好樣的。”康熙滿是欣慰的說道。心裏想著,等到胤禛的事情定下來,他便從此不再利用這個他親自看著長大的女兒。

敬敏點了點頭,給康熙行了禮,這才慢悠悠的邁著步子走向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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