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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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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臨淵便打算直接帶著君和隱回府,沒成想還沒出走幾步,便有皇後宮中的人前來,邀請君和隱去皇後宮中一趟。

“皇後娘娘怎麽想得起邀請本殿的侍從前去皇後宮中?”臨淵眉頭緊蹙著,皇後並不認得夏冰,緣何讓他去皇後宮中?莫不是這背後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事?若是有可能威脅到夏冰的生命安全,他是決計不會讓去的。

“這個他去了便知道了。”這太監也是精明,雖然在臨淵面前卑躬屈膝,但是就是問不出些什麽。

“我去便是。”君和隱笑笑,看樣子就是他的身份被識破了唄,雖然想低調,但是無形中的高調也是讓人無奈,“大抵是有人想見我,並非皇後娘娘,如果我出什麽意外,你前去大皇子府幫我找臨溱,讓他救救我。”君和隱這麽說著,那傳話的太監身子不由抖了抖,他看了那太監一眼,笑的越發詭異。

“也罷,你自個註意安全便是,能讓皇後娘娘請人的人也沒有幾個。”臨淵頗為嚴肅。

“嗯。我這一去可能會耗費不少時間,你先回七皇子府,好好將養身體,等我回去便開始治療。”君和隱示意那太監帶路,便走出了屋子。

“那我便先回去了。”

——

皇後的宮殿離臨淵的住處還是有些距離的,真佩服這來傳話的太監,怕是一大早就趕過來了,不然時間哪裏夠啊。

君和隱跟在那太監的身後,走的腳酸了也不敢說些什麽,看著這太監比他還忐忑的樣子,步伐都有些不穩了,他也就心裏平衡了。

那指使皇後請人的除了九漓帝也沒誰了,不然小太監怎麽會這麽慌張。

他倒是要好好想想怎麽應付九漓帝了,這廝如果要他輔佐九漓對抗昭延,那是門都沒有。不過也可以試試,最後背叛九漓成就昭延,應該也挺不錯的。

如果有可能,倒是可以打聽打聽九漓帝屬意哪位皇子繼承皇位,反正他覺得不太可能是四皇子臨沄,這麽個一看就是炮灰的皇子,出場不了幾集的,也真是可憐。

事實上君和隱猜測的不錯,指使皇後的大boss果然是九漓帝。

九漓帝端坐在上位,皇後娘娘坐在側位,君和隱進了殿門行了禮,便跟他們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

“你倒是不畏懼朕的威嚴。”九漓帝先開口說道,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他的眼眸不大,卻很狹長,看著人有種銳利、穿透靈魂的感覺。不過君和隱表示無所謂了。

“在下行得正坐得直,為何要懼怕陛下您。”君和隱不卑不亢地懟回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九漓帝的氣度如何,才一見面,就給他下套子,真是佩服佩服。

“真是伶牙俐齒!”九漓帝突然一拍大腿大笑起來,“昨晚上朕就觀察了你許久,你這氣度也是少有的。這數日來,下源臣子王侯都在說你的事情,朕一直都很好奇,你是有什麽能耐能在這兒掀起波濤的,如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君和隱很想翻一個白眼,我大招都沒出呢你就拍馬屁,這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嗎?不過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他躬身行了一禮,“陛下謬讚了,在下只不過一普通人而已,會些醫術罷了,卻是被人議論成十分厲害的模樣,實在慚愧!”

“夏先生不必如此謙虛,這七皇子府住的可還習慣?若是夏先生有意向,可來皇宮小住幾日。本宮時常聽溱兒提起你,今日見著本人,本宮也甚是喜愛。”說話的是皇後本人,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顯得特別平易近人。

“多謝皇後娘娘。”君和隱知道皇後娘娘這麽說必定是九漓帝授意的,目的也是為了試探他,若是在往深處理解,九漓帝是希望他一直留在九漓下源,哪裏也去不了。

想必這廝也查了他的不少信息,他在靖嵐國土幫助昭延攻打靖嵐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如此的話,他們這些人對待他的態度無非兩種,收為己用,或者趕盡殺絕。照九漓帝的意思,似乎是想收服他。不過這有什麽不行的呢,他在九漓掌控好一切,到那時只用雙手奉上給昭延便成,還不用費什麽麻煩,何樂而不為。

“聽說夏先生正在為淵兒醫治先天不足之癥,現在如何了?”九漓帝突然對君和隱恭敬了些讓他頗為不適應,不過還是禮貌地答道,“回陛下的話,這醫治之事正在進行中,在下也不會拿七皇子的生命安危開玩笑的。”

君和隱回答的一本正經,倒是九漓帝有些尷尬的意味,畢竟突然用一個不怎麽關註的兒子作為話題,是個人都會尬上那麽幾秒,從這也可以看出,九漓帝的臉皮還沒有厚到家。

“淵兒能遇到你也真是有福氣。”九漓帝點了點頭,“一會便用早膳了,夏先生也便留在此處一同用餐吧,可不能讓人說朕薄待了夏先生。”君和隱默了一秒,欣然應允。

用完早膳後九漓帝也不留君和隱,君和隱告辭後便直接離去了。

君和隱慢悠悠地在皇宮中走著,經過禦花園的時候還有心思賞花。雖然現在是初夏,但是這園子裏還是有不少爭奇鬥艷的花朵,這伺候園子的花匠也真是有一些功夫。

君和隱走走停停,心裏不住感嘆皇室的財大氣粗,好多花種都分外美麗,品種還是稀有的,也真的只有在這裏才看到。

“是夏先生嗎……”正感慨間,君和隱突然被人叫住了,他回頭一看,竟然是九漓的五皇子殿下臨浠。

臨浠正一臉糾結地看著君和隱,君和隱從呆楞中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道:“正是在下。”

“我們……”

“我們見過。”君和隱把臨浠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他易容的身份早就洩露了,何必要隱瞞於臨浠。更何況臨浠是個聰明人,他遲早會知道真相的。本來就覺得他的身份不簡單,原來是這麽個角兒,還真是出人意料。

“原來我並沒有認錯人。”臨浠狀似松了一口氣,“在宴會上初見先生,便覺著先生那渾身的氣質有些眼熟,所以現下才貿然前來相認,也是運氣好,真的是先生你。”他當然不會說出他曾經見過夏冰原本的樣子,那個搶了他纖蓮草的蒙面人便是他,他搶了他本該得到的纖蓮草,要是這事兒被他知道了,這友誼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在下也沒想到在下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九漓的五皇子,殿下生於皇室,卻更像個游離江湖的儒雅公子,那份淡然的氣質著實令人佩服。”君和隱發自真心地感嘆,臨浠確實是個這樣的人。不過他隱藏的很深,這個樣子恐怕也是個表象,這皇室中,又有多少人能孑然一身。臨浠的能力就決定了他不是一個出世之人,這九漓下一任的主也許會有他的一份兒。不過臨浠也是厲害,即使他知道他深藏不露,也沒辦法討厭他,大概是他給他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吧,誰讓人家救了他的命呢。

“先生謬讚了。上一次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未跟先生告別便走了,這事兒我一直耿耿於懷,覺得愧對先生,如今能再次見到先生,也是幸事,我想跟先生親自賠禮道歉,不知先生可否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去五皇子府喝上一杯?”臨浠行了一禮,態度誠懇,不過君和隱卻是避了過去。人家可是尊貴的皇子,這個樣子可是使不得呀。

君和隱倒是沒想到臨浠還記著這事兒,不過這是真的想賠禮道歉還是只是個借口,那就無從得知了。“五皇子不必如此,這心意在下便當收下了,前去五皇子府倒是不必了,若是能的話,去個茶樓喝上一杯也挺不錯。”

君和隱弄出這個提議也算是慎重考慮過的,一則不能直接推脫了臨浠的好意,而且這個人他也想結交,二則臨淵說了這臨浠是中央空調,對誰都差不多,跟他交往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太多猜忌,最後大不了直接說他和臨浠早就認識罷了。

“先生肯跟我坐下聊天便很不錯了,我知道許多人都想將先生拉攏過去,先生能答應我的請求算是顧念之前的情分了。”臨浠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君和隱挑了挑眉,向前走了出去。

“這個在下也沒辦法,在下就是會些醫術而已,這麽多人爭著搶著,實在是讓在下汗顏。”君和隱邊說邊感慨,其實這也不過是間接暗示了他沒什麽能夠幫助別人的,至於原因嘛他是不會說的,在別人的地盤說出自己是別國的人,那不是找死嗎……

“先生莫要謙虛。”臨浠謙遜地笑笑,他總覺得夏冰變了些,比在肅寧看見的更有魅力了些。這個人這麽厲害,若是為九漓所用確實是一大助力。這人總是充滿自信的樣子,每時每刻都閃耀著奪人眼球的光彩,真真是讓人欲一一罷不能。

君和隱沒有回話,是不是謙虛他心裏還是有些數的。明明只想好好醫治臨淵,卻不想卷入了這些宮廷鬥爭中,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待得君和隱回到七皇子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一回到住處君和隱便歇下了,之前在皇宮應付九漓帝還有五皇子還不覺得有什麽,這會子安閑了,反而那些不對勁兒都湧上來了。

原本夏玙桑還想著來叫君和隱吃晚飯,甫一見到躺在床上一臉紅暈的君和隱,嚇得在心裏直呼糟糕。這幾日師父奔波勞累,這原本就虛的身子透支了不少,眼下看著是又病了。

夏玙桑為君和隱把了脈,覺得他脈象還算平和不由松了一口氣。他走到桌邊提筆寫下一個藥方,喚了下人進來讓人前去抓藥煎藥,自己則守在君和隱身邊。

君和隱發了低燒,此刻臉孔嫣紅眉頭緊皺著,顯得很是難受。夏玙桑又想起了那次離開昭延前往靖嵐時君和隱突發的風寒,師父雖然看著身體康健,其實內裏有些虧虛,病入了根骨,甚至有命不久矣之象。不過他學醫時日尚淺,這些也不過猜測而已,實在是師父他人的狀況不容樂觀。

臨淵聽聞君和隱的狀況後急忙趕了過來,原本君和隱在前去宮中時身體便有不適,現在這個樣子倒也說得過去。本來還有些事想找他商量,看來得緩緩了。從這事中臨淵也看出了,君和隱本人並不是所向披靡的,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總是能力卓著、無所不能,看來有些假象是真的。他面前躺著的也是一個人,擁有血肉之軀。

一個時辰後下人端著藥進了房門,臨淵趕忙接過去,走到床沿邊取代夏玙桑坐下來,扶起君和隱給他餵藥。

“你師父身子確實是虛弱的?”臨淵將君和隱扶起來,有些嘲諷地說道。這人本就是個病人,還要來關照他這個病人,還真是舍己救人。

夏玙桑點了點頭,小小的眉眼蹙在一起,盡顯憂愁。“我師父內裏其實並不康健,他是醫者自然也是懂得的。若是師父靜下心來將養身體,還希望七皇子殿下給些幫助。”

“這是自然。”臨淵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夏冰生病一事還得瞞住,不然在這即將混亂的九漓,可是占不到好處的。“這幾天你就好好照顧你師父,其他的事有本殿撐著,待得他病好後再現身吧。”

“多謝七皇子殿下。”

君和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這一覺睡過去迷迷糊糊的,思緒沈重得很,不過睡醒後倒是好了不少。

“師父,你醒啦!”夏玙桑端著藥碗進來,見君和隱醒了眼裏盡是喜悅,師父沒事了就好。

“嗯。”君和隱揉了揉額頭,“我這睡了挺久的,都發生了些什麽事了?”君和隱自己擡過藥碗喝了起來,一口飲盡,“這是你配的,還行。”

夏玙桑顧不得應和君和隱的誇讚,“師父有哪裏不舒服?你成天就想著別人,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惜,可知徒兒擔心得要死?”

君和隱聞言無奈地笑了起來,蒼白的臉色讓這笑多了份柔弱嬌美的味道。玙桑小子這麽說他這個小子可就紮心了,這也並非他的本願,原本原身就留了一個殘缺的身體給他,還能怎樣。不過說他不愛惜身體倒是真的,他的想法一直積極不起來,對待生命冷漠的程度更大些。

“為師已經好了不少,虧的乖徒兒還一直惦記著為師。那劍術和醫術有按時練嗎?別師父一生病便偷工減料。”

“徒兒哪敢,謹遵師父教誨呢!”夏玙桑有些驕傲又有些羞澀,眉眼間俱是舒心的笑意。

遠在陳川國土攻打陳川城池的君和塵收到暗衛的密報後,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君和隱的身邊。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君和隱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原本健健康康的人連點疾病都抗拒不了,說明這人連底子都不怎麽樣了。

君和塵的心急也只有他自己還有被他的暴虐殘殺的陳川士兵知曉,他無法自己平靜下心來,就只能通過殺戮釋放出來。他非常、迫切地想待在君和隱的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超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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