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蓉姑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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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兩步，三步。
馬蓉腳步輕盈，搖曳生姿。再走近些，便見秋菊叢中有個人影。人影修長苗條，正悠哉悠哉的用鋤頭給秋菊松土。
月雖不明，花香卻幽幽。
何凝放下鋤頭，站起來道:“你這菊啊，種得雖好，可卻少了幾分靈氣。”
馬蓉笑，可笑容在這黑夜裏卻顯得幾分詭異:“我為妖，種出的東西自然沒有你們神仙種得好罷。”
“別妄自菲薄。”何凝拍了拍粘到泥土的裙擺，道:“萬事皆需用心，種花亦如此。”
黑夜之中，秋菊叢旁，一妖一仙，仿若多年好友，正在交流種花心得。藏在土裏的土地小神看到這一幕不禁打了個寒噤，這真是捉妖前奏？
“多謝仙姑教誨。”馬蓉依舊面不改色，“不知仙姑可願留下小妖性命種種花草，養養小鳥？”
“當然。”何凝說得漫不經心，“那你便速速離開馬蓉姑娘的肉身，種花去吧。”
貓妖附身於馬蓉，若何凝強行驅妖，定會傷及的馬蓉。貓妖不走，何凝便無處下手。想必這定是貓妖有恃無恐的原因。
“仙姑說笑了，我抓鬼煉制噬骨蟲，天地早已不容。若此時離開馬蓉，豈不是自尋死路？聽聞八仙中的何仙姑以廣積善緣而得道成仙，所以心地善良的仙姑不會讓我四面楚歌吧？”
這話說的明明白白，我貓妖到處有敵人，所以我就是不走，你顧及馬蓉又能奈我何？
何凝擺擺手，道:“非也，非也。聽聞畢竟不可信，我是不是心地善良還得你自己來感受。”
何凝說話時，步步緊逼貓妖。貓妖見著何凝眼中出現厲色，心下一楞，不自覺的往後退去。莫非她要犧牲馬蓉捉拿自己？
貓妖的感覺是對的，下一刻，何凝手中飛出一道白光，直撲自己面門。貓妖不敢懈怠，亦不敢直接交手，只得輕踮腳尖，朝空中飛去。
何凝輕笑，緊隨其後。
是誰說的何仙姑樂於助人，心善如水？貓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流言害死人。哦，不，是害死妖。
貓妖畢竟只是個小妖，哪能鬥得過赫赫有名的上仙何凝？不過只飛了一會，便被追上的何凝打翻在地。
何凝出手並不輕，貓妖只覺腹中如火在燒，疼痛異常，根本凝聚不了法力。眼看何凝又要出手，貓妖急得大喊:“你當真不顧馬蓉的性命？”
這一喊果然讓何凝有些遲疑，她想了想，道:“你為非作歹，害人性命。我想馬蓉姑娘若得知，也願犧牲自己罷。哦，對了，你放心，馬蓉姑娘死後，我會找閻王聊聊，讓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何凝這話說得輕松，可在貓妖聽來卻刺耳異常。難道今日真的命喪於此？貓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何姑娘。”
黑夜裏忽然傳來一聲叫喚，聲音有些熟悉，何凝扭頭看去，只見李如松正大步走來。
貓妖亦是一楞，看見李如松心中頗有不舍。可此刻不容她多想，只得強行施法，逃命而去。
“哎呀，跑了。”
何凝話語裏雖透露著惋惜，可面上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看了看李如松，何凝朝他眨了一下眼。
李如松一笑，算是回應。
——————————————————————
漆黑的夜裏靜謐得令人害怕。
貓妖躲在叢林一角，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叢林原本就是她的家，若不是心有欲望，她也不會淪落至此。
不過，貓妖卻從未後悔，能對著李如松笑，已是她最大的幸福。
所謂情是穿腸毒藥，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貓妖動了一下，身上有些疼痛。她明白，何凝下手還是留有餘地的，否則她和馬蓉早已命喪黃泉。其實早在蜈蚣精被打回原形時貓妖就已收到消息，說是此次前來永寧城的是八仙之一的何凝何仙姑。所以今日的倉惶而逃早在貓妖的意料之中，只是未料到來得如此之早。
夜風吹過，叢林晃動，恍若有人在輕輕招手。貓妖盤膝而坐，開始運功自行療傷。可氣還未行自丹田，便聽到叢林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莫非是何凝追來了？
貓妖一驚，開始戒備起來。
只是，待那腳步聲漸行漸近，人影逐漸清晰時貓妖就發現自己判斷錯了。因為何凝不會有一個粗壯的輪廓。
“馬姑娘。”李如松在林中繞了一圈，喊道，“馬姑娘，你可在？”
貓妖萬萬沒想到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遇見李如松，且看他直呼自己，便可猜想他是為自己來的。貓妖心中有些欣喜，尚未細想，便已走了出去。
“少將軍，你怎麽來了？”
李如松轉過身，看到負傷的貓妖從黑暗裏艱難走過來。想起白日裏她送自己平安符時賢淑溫柔的模樣，李如松心中有些不忍，當真要置她於死地嗎？
“馬姑娘，我聽何姑娘說你與她動手負了傷，要緊嗎？”
貓妖擠出一個笑容:“並無大礙。”
李如松走上前，似乎想要查看貓妖的傷勢:“馬姑娘，你真的沒事？”
貓妖此刻心口火辣辣的疼，可另外一種感覺卻游蕩在心間。窮途末路之時，還能遇見李如松，便是她最大的福分了。
“沒事…”
話雖如此，可貓妖已全身乏力，再也支撐不住，就要搖搖晃晃倒了下去。好在李如松手快，立馬扶住了她。
“馬姑娘，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貓妖自知不能再遇見何凝，推辭道，“我知道前方有個獵人休息用的小木屋，我們先去那休息吧。”
李如松點點頭，扶著貓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如果貓妖此刻有點理智，便會發現一些端倪。比如李如松為何不問她與何凝交手的原因；比如李如松怎麽得知她已逃到這片叢林；再比如，李如松為何不奇怪她會武功。只可惜，貓妖此刻心裏眼裏都只有李如松，其它，早已拋諸腦後。
磨磨蹭蹭走了一小段路，貓妖不知踩到何物滑了一下。待李如松將她扶穩，腳踝處卻傳來鉆心的疼痛。
“扭傷了？”李如松小心的讓貓妖坐下來，說道，“馬姑娘若不介意，我替你查看一下腳傷罷。”
貓妖當然不介意，她反而覺得，這她做妖做人以來最大的安慰。被迫煉制噬骨蟲也罷，被何凝追殺也罷，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皆化為烏有。
李如松將貓妖的鞋脫下，腦中浮現出何凝的囑咐。再看看眼前的貓妖，雖然心有不忍，但權衡利弊後，還是悄悄將何凝給的金針取出，對準湧泉穴紮了下去。
貓妖的辛福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疼痛。在看到足底的金針後，貓妖便已明白。
附身人體，湧泉為死穴。金針入穴，不離則魂散。
今夜的一切，不過是李如松與何凝的計策罷了。
“你當真不想求條生路？”不知何時，土地與何凝已經站在一側，何凝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看向難受的貓妖。
“自我被迫煉制噬骨蟲之日起，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如今我未能將李南風按照計劃殺死，縱使今日你不殺我，他日我也會命喪黃泉。到不如……”貓妖看了看一旁的李如松，心中想道“還不如死在他手中”，只是這話尚未說出。
被迫？果然如何凝所料，貓妖與蜈蚣精身後皆有一個法力高強之人。雖然閑麻煩，但作為上仙，何凝有責除魔衛道，或者將此事上報天庭，讓其他仙家下界除妖。於是何凝問道：“你是受何人所迫？”
貓妖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李如松，並未作答：“少將軍，小妖之所以殘害李南風大人，是受人所命擾亂邊關。所以，不久之後怕是會有一場戰事，還望少將軍小心為上。”
馬蓉的身上開始燃燒起綠色的火焰，影影綽綽中，李如松看見貓妖的元神在馬蓉的體內翻滾呻吟。貓妖從未害過自己，自己卻設計擒拿她，李如松心有不忍：“馬姑娘，你就出來吧。何姑娘不會置你於死地的。”
貓妖笑得有些淒楚：“少將軍，再見了。”
“砰”地一下，綠色的火焰一下吞噬了貓妖的元神。不過一瞬，火焰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馬蓉的身子也隨之緩緩倒下，躺在枯黃的草叢中。
何凝嘆了一口氣：“甘願自毀元神也不願力求一條生路，想來她身後之人必定是狠辣陰毒。土地，你可知此地還有什麽修為頗高的妖怪？”
土地搖搖頭：“道行高的妖怪不少，可能助一介小妖幻化成人的妖卻沒有。”
罷了，倘若有千年道行，倒也可以瞞過土地。何凝看向李如松：“少將軍，貓妖已死。現在留下來的是是真正的馬蓉姑娘。我們將她帶回去吧。”
李如松看過太多的生死，雖貓妖的死讓他有些難過，但還是很快恢覆常態。而此番他心中所想的，便是貓妖口中擾亂邊關一事。看來，多年來平靜無風的遼東一帶，即將會一場大戰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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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蓉腳步輕盈，搖曳生姿。再走近些，便見秋菊叢中有個人影。人影修長苗條，正悠哉悠哉的用鋤頭給秋菊松土。
月雖不明，花香卻幽幽。
何凝放下鋤頭，站起來道:“你這菊啊，種得雖好，可卻少了幾分靈氣。”
馬蓉笑，可笑容在這黑夜裏卻顯得幾分詭異:“我為妖，種出的東西自然沒有你們神仙種得好罷。”
“別妄自菲薄。”何凝拍了拍粘到泥土的裙擺，道:“萬事皆需用心，種花亦如此。”
黑夜之中，秋菊叢旁，一妖一仙，仿若多年好友，正在交流種花心得。藏在土裏的土地小神看到這一幕不禁打了個寒噤，這真是捉妖前奏？
“多謝仙姑教誨。”馬蓉依舊面不改色，“不知仙姑可願留下小妖性命種種花草，養養小鳥？”
“當然。”何凝說得漫不經心，“那你便速速離開馬蓉姑娘的肉身，種花去吧。”
貓妖附身於馬蓉，若何凝強行驅妖，定會傷及的馬蓉。貓妖不走，何凝便無處下手。想必這定是貓妖有恃無恐的原因。
“仙姑說笑了，我抓鬼煉制噬骨蟲，天地早已不容。若此時離開馬蓉，豈不是自尋死路？聽聞八仙中的何仙姑以廣積善緣而得道成仙，所以心地善良的仙姑不會讓我四面楚歌吧？”
這話說的明明白白，我貓妖到處有敵人，所以我就是不走，你顧及馬蓉又能奈我何？
何凝擺擺手，道:“非也，非也。聽聞畢竟不可信，我是不是心地善良還得你自己來感受。”
何凝說話時，步步緊逼貓妖。貓妖見著何凝眼中出現厲色，心下一楞，不自覺的往後退去。莫非她要犧牲馬蓉捉拿自己？
貓妖的感覺是對的，下一刻，何凝手中飛出一道白光，直撲自己面門。貓妖不敢懈怠，亦不敢直接交手，只得輕踮腳尖，朝空中飛去。
何凝輕笑，緊隨其後。
是誰說的何仙姑樂於助人，心善如水？貓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流言害死人。哦，不，是害死妖。
貓妖畢竟只是個小妖，哪能鬥得過赫赫有名的上仙何凝？不過只飛了一會，便被追上的何凝打翻在地。
何凝出手並不輕，貓妖只覺腹中如火在燒，疼痛異常，根本凝聚不了法力。眼看何凝又要出手，貓妖急得大喊:“你當真不顧馬蓉的性命？”
這一喊果然讓何凝有些遲疑，她想了想，道:“你為非作歹，害人性命。我想馬蓉姑娘若得知，也願犧牲自己罷。哦，對了，你放心，馬蓉姑娘死後，我會找閻王聊聊，讓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何凝這話說得輕松，可在貓妖聽來卻刺耳異常。難道今日真的命喪於此？貓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何姑娘。”
黑夜裏忽然傳來一聲叫喚，聲音有些熟悉，何凝扭頭看去，只見李如松正大步走來。
貓妖亦是一楞，看見李如松心中頗有不舍。可此刻不容她多想，只得強行施法，逃命而去。
“哎呀，跑了。”
何凝話語裏雖透露著惋惜，可面上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看了看李如松，何凝朝他眨了一下眼。
李如松一笑，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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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裏靜謐得令人害怕。
貓妖躲在叢林一角，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叢林原本就是她的家，若不是心有欲望，她也不會淪落至此。
不過，貓妖卻從未後悔，能對著李如松笑，已是她最大的幸福。
所謂情是穿腸毒藥，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貓妖動了一下，身上有些疼痛。她明白，何凝下手還是留有餘地的，否則她和馬蓉早已命喪黃泉。其實早在蜈蚣精被打回原形時貓妖就已收到消息，說是此次前來永寧城的是八仙之一的何凝何仙姑。所以今日的倉惶而逃早在貓妖的意料之中，只是未料到來得如此之早。
夜風吹過，叢林晃動，恍若有人在輕輕招手。貓妖盤膝而坐，開始運功自行療傷。可氣還未行自丹田，便聽到叢林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莫非是何凝追來了？
貓妖一驚，開始戒備起來。
只是，待那腳步聲漸行漸近，人影逐漸清晰時貓妖就發現自己判斷錯了。因為何凝不會有一個粗壯的輪廓。
“馬姑娘。”李如松在林中繞了一圈，喊道，“馬姑娘，你可在？”
貓妖萬萬沒想到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遇見李如松，且看他直呼自己，便可猜想他是為自己來的。貓妖心中有些欣喜，尚未細想，便已走了出去。
“少將軍，你怎麽來了？”
李如松轉過身，看到負傷的貓妖從黑暗裏艱難走過來。想起白日裏她送自己平安符時賢淑溫柔的模樣，李如松心中有些不忍，當真要置她於死地嗎？
“馬姑娘，我聽何姑娘說你與她動手負了傷，要緊嗎？”
貓妖擠出一個笑容:“並無大礙。”
李如松走上前，似乎想要查看貓妖的傷勢:“馬姑娘，你真的沒事？”
貓妖此刻心口火辣辣的疼，可另外一種感覺卻游蕩在心間。窮途末路之時，還能遇見李如松，便是她最大的福分了。
“沒事…”
話雖如此，可貓妖已全身乏力，再也支撐不住，就要搖搖晃晃倒了下去。好在李如松手快，立馬扶住了她。
“馬姑娘，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貓妖自知不能再遇見何凝，推辭道，“我知道前方有個獵人休息用的小木屋，我們先去那休息吧。”
李如松點點頭，扶著貓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如果貓妖此刻有點理智，便會發現一些端倪。比如李如松為何不問她與何凝交手的原因；比如李如松怎麽得知她已逃到這片叢林；再比如，李如松為何不奇怪她會武功。只可惜，貓妖此刻心裏眼裏都只有李如松，其它，早已拋諸腦後。
磨磨蹭蹭走了一小段路，貓妖不知踩到何物滑了一下。待李如松將她扶穩，腳踝處卻傳來鉆心的疼痛。
“扭傷了？”李如松小心的讓貓妖坐下來，說道，“馬姑娘若不介意，我替你查看一下腳傷罷。”
貓妖當然不介意，她反而覺得，這她做妖做人以來最大的安慰。被迫煉制噬骨蟲也罷，被何凝追殺也罷，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皆化為烏有。
李如松將貓妖的鞋脫下，腦中浮現出何凝的囑咐。再看看眼前的貓妖，雖然心有不忍，但權衡利弊後，還是悄悄將何凝給的金針取出，對準湧泉穴紮了下去。
貓妖的辛福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疼痛。在看到足底的金針後，貓妖便已明白。
附身人體，湧泉為死穴。金針入穴，不離則魂散。
今夜的一切，不過是李如松與何凝的計策罷了。
“你當真不想求條生路？”不知何時，土地與何凝已經站在一側，何凝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看向難受的貓妖。
“自我被迫煉制噬骨蟲之日起，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如今我未能將李南風按照計劃殺死，縱使今日你不殺我，他日我也會命喪黃泉。到不如……”貓妖看了看一旁的李如松，心中想道“還不如死在他手中”，只是這話尚未說出。
被迫？果然如何凝所料，貓妖與蜈蚣精身後皆有一個法力高強之人。雖然閑麻煩，但作為上仙，何凝有責除魔衛道，或者將此事上報天庭，讓其他仙家下界除妖。於是何凝問道：“你是受何人所迫？”
貓妖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李如松，並未作答：“少將軍，小妖之所以殘害李南風大人，是受人所命擾亂邊關。所以，不久之後怕是會有一場戰事，還望少將軍小心為上。”
馬蓉的身上開始燃燒起綠色的火焰，影影綽綽中，李如松看見貓妖的元神在馬蓉的體內翻滾呻吟。貓妖從未害過自己，自己卻設計擒拿她，李如松心有不忍：“馬姑娘，你就出來吧。何姑娘不會置你於死地的。”
貓妖笑得有些淒楚：“少將軍，再見了。”
“砰”地一下，綠色的火焰一下吞噬了貓妖的元神。不過一瞬，火焰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馬蓉的身子也隨之緩緩倒下，躺在枯黃的草叢中。
何凝嘆了一口氣：“甘願自毀元神也不願力求一條生路，想來她身後之人必定是狠辣陰毒。土地，你可知此地還有什麽修為頗高的妖怪？”
土地搖搖頭：“道行高的妖怪不少，可能助一介小妖幻化成人的妖卻沒有。”
罷了，倘若有千年道行，倒也可以瞞過土地。何凝看向李如松：“少將軍，貓妖已死。現在留下來的是是真正的馬蓉姑娘。我們將她帶回去吧。”
李如松看過太多的生死，雖貓妖的死讓他有些難過，但還是很快恢覆常態。而此番他心中所想的，便是貓妖口中擾亂邊關一事。看來，多年來平靜無風的遼東一帶，即將會一場大戰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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