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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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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終於要死了

洛城又開始恢覆往日的熱鬧了。

原因是第二天一早,有人發現在菜市場中心多了一根木樁,在那根木樁上面綁著一個人。

一個全身赤.裸,奄奄一息的男人。那人倒也不是全無遮擋,最起碼脖子上掛著個牌子,兩個秀氣的大字直紮人眼:“淫.賊”!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擡起那奄奄一息的男人的下巴,頓時一驚,這人不是昨晚逃走的采花賊又是誰?

難道僅僅一個晚上就被人抓回來了?

眾人的驚異暫且不說,幾個看見戴超被抓住的大娘,大呼痛快,頓時奔走相告采花賊被人抓住,被欺負過的人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官府聽見消息,趕緊派人來查探,確認身份後就想要把戴超帶走。

但是鑒於上次戴超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眾人不相信官府,於是拿著鋤頭、拿著搟面杖與官兵們對峙,扯著嗓子讓他們不要動。

氣氛一時僵持起來,無論是女兒被欺負過人家,還是見義勇為的義士與路人,都自動圍在菜市場周圍,一直僵持到了晚上。

月上中天,戴超失血過多,臉色?越來越白,官兵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不給他水喝。

只是也不只是哪個守夜的官兵打了盹兒,只聽一聲微弱的痛呼,猛地一睜眼,就看到戴超的心臟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直流。

那官兵小心地一茶攤,手一哆嗦。戴超沒了氣息。

誰殺了戴超是個謎,許是見義勇為的俠士,許是悲憤不已的受害女子,又或者是為女報仇的父母,然而無論是誰,官府並未深究,只是將他的屍體用席子一裹,扔到亂葬崗上草草了事。

采花賊的事情告一段落。徐思思去找蘇瑪的時候才知道那天晚上出了這麽大的事。蘇瑪把晚上的事掐頭去尾掩藏了百裏驍被玄霧反噬的事情說了。徐思思不由得唏噓:“天意弄人。”

說完,她反應過來,要不是她沖動地去怡紅院找人,蘇瑪也不會遭遇這麽多的事,還差點被人欺負。頓時無地自容,葉鳴也是氣得夠嗆,兩人紅著臉對蘇瑪道歉,甚至不敢擡頭看百裏驍一眼。

百裏驍並未作聲,只是眸子開合,眸光冷冽。

還是蘇瑪一笑,表示無礙。道如果不是徐思思的沖動,也許他們還抓不到那個采花賊呢。

徐思思好一陣感動,抱著蘇瑪又哭又笑,恨不得當場與蘇瑪結成異姓姐妹。

除了洛城的一個心腹大患,即使有“百裏驍”這麽個大反派潛藏在城中,這城內也不是死氣沈沈的了。

一早,葉鳴接到了消息,興沖沖地下樓,喊道:“白兄,我父親馬上就要到洛城。有他在抓住百裏驍簡直易如反掌!”

蘇瑪咳了一聲,下意識地看向百裏驍。

葉鳴的父親葉震天,乃是烈火山莊的莊主。一套震天裂掌讓無數高手望塵莫及。但葉鳴並沒有繼承父親的優點,反而從小就對劍有興趣。

葉震天對劍法一竅不通,於是專門請來一位劍師專門教導兒子練劍。葉鳴劍法小有所成,再加上在崖底撿到的功法,終於能獨當一面了。

如今聽聞父親要來,炫耀之情溢於言表。

只是在真正地百裏驍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她也不知道該同情誰了。

百裏驍面無表情,還是一樣的話:“祝你成功。”

葉鳴渾然不覺這四個字其中的意味,他笑嘻嘻地坐下來,看蘇瑪給右手不便的百裏驍夾菜,於是不懷好意地眨眨眼:“你和小梨終於和好了?”

蘇瑪的手一頓,和好?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吵過架?

百裏驍擡眼,也是不解。

葉鳴擠眉弄眼:“前幾天思思跟我說小梨的心情不好,一定是你惹她不高興了。但是我看你們倆這不是挺好的嘛。”

前幾天,正是他要送蘇瑪回青山的時候。

百裏驍頓了一下,蘇瑪放下筷子,強裝鎮定地低下頭。

徐思思和葉鳴相處久了,也被對方的“不正經”傳染了,她笑嘻嘻地道:“看來這幾天哄好了。我看今天早上小梨餵馬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呢。”

蘇瑪的臉頰暈紅,沈默低頭。似乎已經放棄捂住這兩口子的嘴了。

她卻沒看見,百裏驍垂眸看她,瞳孔似被朝陽暖融,澄澈一片。

徐思思和葉鳴自從共通了心意之後,就一直自詡為情感上的導師,在蘇瑪這個單純的人面前更是有十足的優越感。因此說起蘇瑪最近的異樣,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小梨是個沈默的性子,她要是一直皺著眉那就是你惹她不高興了。不過好在你懂得哄人,否則我這個做姐妹的可要為她討回公道。”

最後,又仗著葉鳴在身邊,威脅道:“小梨這麽好,你以後可不許惹她生氣了啊。”

蘇瑪本來裝死沈默,聽到這種近乎“汙蔑”的話,猛地擡起頭來,剛想否認,就聽到百裏驍接道:

“再不為之。”

她頓時一楞,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看向對方。這一刻,周圍的事物都變得如此緩慢,空氣中的浮塵在朝陽下變幻著形狀,落在兩人的中間緩緩飄散。

百裏驍也回頭看她,目光並不躲閃。

對方的目光澄澈。讓她想起在溪水村的時候,他有時會站在山頂遠眺。山風拂過,那冰冷的眸子也似乎一池春水被吹皺,有了暖意。

當時她就在想,對方的眼裏都是風景,也不知何時這樣的眸子裏會多一個人。

但是此時此刻,她在那雙長眸裏,看到的滿滿的都是自己。

徐思思大大地笑了一聲:“這才對嘛。”

一瞬間,周圍的流速恢覆正常。蘇瑪猛地回神。她低下頭,微微一笑。

洛城山雨欲來,在一個陰雨潮濕的清晨,葉震天的馬到了。蘇瑪和百裏驍站在廊下,看葉鳴雖面容克制,但還是隱約激動地等著。

葉震天下馬,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劍眉星目,長相周正,看起來比起跳脫的兒子,正派了不知道有多少。

他的目光滑過百裏驍兩人,掃過徐思思,這才落在落在了葉鳴身上:

“鳴兒。”

葉鳴看起來很開心,但礙於眾人在前,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父親。”

葉震天點了點頭:“外面天冷,先進去說。”

只是在經過百裏驍身邊時,神情突然一斂。

百裏驍擡眼,眸光似古井映月,波瀾不驚。

寒風襲過,帶起蘇瑪腰間的鈴鐺叮當作響,她不由得縮在百裏驍的身後。

葉鳴趕緊走過來介紹:“爹,這是我在信裏和您提過的好友,白瀟。”

葉震天點了點頭:“早有耳聞。犬子性格跳脫,承蒙少俠照顧。”

百裏驍道:“伯父客氣。”

葉鳴不滿地推著葉震天向裏走:“爹,你也把我想得太沒用了吧。我哪裏用得上別人照顧。”

許是好久不見兒子,葉震天的語氣難得一軟:“我還不了解你......”

兩人相攜進入客棧,低語聲隨著風雨慢慢滲入這陰沈的天色,帶著被人觸不可及的溫情。蘇瑪不由得看向百裏驍,卻看對方垂眸,聲音微輕:

“可是冷了?”

蘇瑪搖了搖頭,問他這樣冷的天氣身上的傷可有覆發。百裏驍道:“吃了藥,已經大好。”

巫雲的藥已經暫時壓制住了他的暗傷。這樣陰沈的天氣已經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影響了。

蘇瑪松了一口氣,她指了指天氣,讓他趕緊回客棧。百裏驍點頭,卻是微微一擡手。蘇瑪感覺肩膀被若有似無地一觸,就被推著往裏走。

她回頭看,百裏驍收回手,卻不看她。

她內心一動,忍不住微微一勾嘴角。

一藍一白,衣擺翩躚糾纏在一起,對面的一只烏鴉落在房頂,仔細地洗著羽毛,扯著破鑼嗓子歡快地叫了幾聲。

許是這細雨滴到了蘇瑪的眼角,她轉過頭,嘴角含笑微微一眨眼。

眸光瀲灩,狡黠得意。

晚上,為了給葉震天接風洗塵,幾人晚上喝了一頓酒。

酒桌前,幾杯酒下肚,葉鳴就沒了理智,許是心情好,開始拉著他老子吹噓自己現在有多厲害:

“爹,我新得了一套功法,與師父交給我的劍法極為相稱,我敢保證他現在都沒有我厲害!”

葉鳴的師父是一名劍師,少言寡語、行蹤不定,但劍法高超。每年偶爾只是指點葉鳴兩下,就能讓他受益匪淺。

葉震天不愧是比葉鳴多吃了半輩子鹽的武林前輩,他眼中精光一閃,一把就拽住葉鳴的胳膊,一路檢查到肩膀,直把葉鳴捏得嗷嗷叫,手腕一翻就運氣直入他丹田,葉鳴感覺腹中有如火燒,不由得哀叫起來。

徐思思擔憂地看向葉鳴,但礙於葉震天的威懾不敢上前。

百裏驍慢條斯理地把蘇瑪面前的酒換成茶,沒有說話。

半晌,葉震天收回手,斂眉道:“空有內功,筋骨不足。這段時間你又偷懶了吧。”

葉鳴整理好衣領,無言以對。

徐思思不由得為葉鳴解釋:“我們這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葉大哥也沒有時間練功。”

葉震天道:“都是借口。若是有心,入眠之時都可練功。”

葉鳴在熟人面前大感丟臉,趕緊轉移話題:“爹,我知錯了,您喝酒、喝酒。”

葉震天哼了一聲,半杯酒下肚,卻不放過他:“在信裏你跟我說百裏驍不值一懼,但在我看來以你現在的心境,莫說是百裏驍,就算是無上峰的隨便一個長老你都毫無還手之力。

無上峰的武功路數走得是利落幹脆,一刀斃命。與你這只知莽撞出招的花拳繡腿並不相同,你一劍刺向別人胸口時,卻不知自己的人頭早已落了地。”

葉鳴擺明了不信。

百裏驍給葉震天續了半杯酒,擡眼:“伯父似乎對無上峰很是熟悉。”

葉震天看著二人,似乎想起了什麽,眸中一陣恍惚。搖了搖頭道:“年輕時和他們打過交道......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葉鳴和百裏驍碰了一杯,道:“白兄,你別看我父親現在只是一個莊主,當年也是赫赫有名。小時候吳巖叔叔就曾跟我說過,我爹就是靠著一套掌法打敗屠刀門長老,一戰成名。兩人快意江湖,好不自在。”

說起當年的事,葉震天嚴肅的臉上難得見到一絲笑意,只是一想到吳巖,他嘴角的笑意就又淡了下去:“這次你吳叔叔死於非命,我絕不能坐視不管。只是幕後真兇到底是誰,還需要謹慎查探。”

葉鳴挑眉:“兇手不就是百裏驍,為何要費力查探?”

葉震天道:“你闖蕩江湖這才多久,對無上峰的認識也只是道聽途說。卻不知當年魔教的盛況。整個武林幾乎是他們的天下,江湖人人自危,要不是教主百裏一海......

總之,他教出的兒子斷不會如此魯莽。”

葉鳴哼了一聲:“看來您對他倒是了解得很。”

百裏驍垂眸喝茶,眸光倒映在水面,波瀾不驚。

許是覺得父子二人好久未見,不該說這樣嚴肅的話題,葉震天主動轉了語氣:“你娘在家裏想你得緊,知道你一時半刻無法回去,於是托我給你帶樣東西。”

幾人看了,只是一封家書,但是卻似乎帶著母親特有的溫暖的熱度。

蘇瑪看見那封信,內心一動,下意識地看向百裏驍。

對方偏頭:“醉了?”

他微微啟唇,就有輕微的酒氣傳來。蘇瑪本來神志清醒,卻也被熏得有些迷醉。

她眨了眨眼,微微搖了一下頭。

旁邊原本坐得戰戰兢兢的徐思思看兩人的頭快要貼在一起,還竊竊私語,不由得一笑。她心想與其在葉鳴的父親面前小心端坐,裝作淑女,倒不如帶著蘇瑪好好出去透透氣。

於是笑道:“白瀟,你要是擔心小梨,那我就帶她去休息。”

葉震天擺了擺手:“去吧。”

百裏驍也點了點頭。

蘇瑪和徐思思出了房間,走到欄桿處見樓下大雨傾盆,不由得停下腳步。

徐思思笑道:“我怎麽覺得白瀟這幾天有些變了。”

變了?

蘇瑪擡眼。

徐思思左看右看,最後鬼祟地在她耳邊,突然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剛剛私定終身了?”

蘇瑪猛地捂住耳朵,又是驚訝又是羞窘地看著她。

徐思思把她的手拉下來,“嘖”了一聲:“跟我你還瞞什麽。我看他前幾天和你在一起時還欲蓋彌彰地保持距離,這幾天就變了一副樣子。也不拘禮地與你親近。”一瞇眼:“說,是不是在怡紅院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瑪的臉色暈紅。那天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只是百裏驍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她,然後兩人誤打誤撞地進了一間屋子。然後身形交疊、呼吸糾纏。

見她臉色暈紅,視線慌張地亂動,徐思思頓時抓住了把柄了一樣興奮:“看來是真的有事,你們兩個難不成......”

饒是心性溫柔的蘇瑪也忍不住嬌嗔地推了對方一把。徐思思知道這事私下說還好,萬萬不能落人口實。於是小聲道:“罷了罷了,我不追問你。不過你沒想過和白瀟以後該如何嗎?”

以後?

蘇瑪迷茫地看著徐思思。

徐思思見她不上道,無奈地“哎呀”一聲:“今天葉鳴的父親都來了.....”說到這裏,她臉上緋紅,頓了一下:“你和白瀟認識這麽久,總該見見他的雙親吧。”

徐思思是聽過葉鳴敘述的“小梨”的來歷的。在徐思思的眼裏,“小梨”就是一個生性溫柔,但不谙世事的姑娘。被百裏驍貿然地帶出溪水村,只能如藤蔓一般附著對方。

徐思思雖認識百裏驍比小梨認識得更久,但是站在女子角度,不得不為她多做考慮。

見蘇瑪沈默,徐思思不由得驚訝:“難道他至今為止都沒有和你說起他的親人?”

蘇瑪搖頭,表示並不在乎這些。

徐思思皺眉,道:“你以後要是吃了苦頭,可不要轉頭找我。”

蘇瑪微微一笑,卻也像是墜著什麽一樣,笑意不達眼底。

回到房間後,蘇瑪點燃蠟燭。昏黃的燈光映在眸中,反而未有一絲暖意。

她打開窗戶,窗外大雨傾盆,房檐叮當作響。

一直烏鴉拖著沈重的身體,撲閃著翅膀掉在窗前。

蘇瑪戳了一下它濕漉漉的翅膀,無聲地說了一句:“廢物。”

烏鴉粗啞地叫了兩聲,蘇瑪只好嫌棄地揪起它的羽毛拎回房中。待關好窗之後,她將烏鴉放在桌上,雙手一盤,無聲“說”道:“我現在忙得很,你莫要煩我。”

烏鴉蒲扇了兩下翅膀,竟似小獸一般甩起了羽毛:“吾見汝大事欲成,難掩心中激動,特來相看。”

蘇瑪翻了個白眼:“離成功還早呢,你著什麽急。”

烏鴉站起來,翅膀向後向是老頭一般背起了“手”,在桌上留下濕漉漉的爪印:“吾欲知爾後欲何為。”

以後?

徐思思剛才也問了她這兩個字。卻是問她以後要怎麽和百裏驍在一起,但天道卻是問她以後要怎麽勾引以至於殺死百裏驍。

一樣的兩個字,涵義卻天差地別。

她抿了一下唇,走到桌前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飲而盡:“葉震天來了。就證明離百裏驍暴露身份不遠了。”

三天後,在討伐“百裏驍”的大會上,真正的百裏驍就會暴露身份,到時候對方千夫所指。她再在其失意之時陪在身邊,徹底占據對方的心。

然後隨著對方回到無上峰,在所有人逼上無上峰時,成為百裏驍的軟肋,就能讓對方死在葉鳴的劍下。

這一套流程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一切的轉折點都在三天後。

只要過了第三天,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百裏驍身死,她就能脫離這裏,回到自己正常的攻略生涯中了。

想到以後的自由生活,她想要提唇微笑,卻聽烏鴉發出沙啞的一聲叫喊:“收心!你燙死我也!”

蘇瑪回過神,原來是自己剛才無意間倒茶,卻倒在了天道的身上。他的羽毛差點被她燙掉。

她又是愧疚又是好笑,趕緊找來抹布給它擦拭。烏鴉被擦得顛三倒四、渾渾噩噩,半晌抻著脖子道:“汝若胸有成竹,我就不必多問。只是......”

烏鴉欲言又止,最後只得道:“吾受制於規則,無法多說。三天後,各派大亂,你也需小心。”

蘇瑪擺了擺手,讓它趕緊走。

烏鴉搖搖晃晃地頂開木窗飛走了。

室內一時安靜,蘇瑪盯著燭光微微恍神。直到指尖傳來刺痛,她這才發現原來那壺茶不僅燙到了烏鴉,也燙到了她的指尖。

正發怔時,百裏驍推門而入。

他身上帶著酒氣,卻不難聞,攜著屋外的冷風涼雨,格外清冽。

蘇瑪打來熱水,熱了毛巾遞給他。

百裏驍接過毛巾,見她指尖紅腫,眉頭一皺:“為何受傷?”

蘇瑪收回指尖,表示無礙。

百裏驍扯起她的袖子,將手虛虛搭在她的手腕,內功一放就有徐徐的涼氣湧入。她頓時感覺好受許多。

許是見了葉鳴的父親,他心有所感,道:“上次在溪水村,龔叔臥床不起未和你多做交談。如今他大病初愈,所以......”他擡眼,聲音放輕:“想要與你一見,當面道謝。”

只是普通的一個邀約,卻讓他說得頗有凝滯。比葉鳴向葉震天介紹徐思思還要不自在。

蘇瑪對上對方澄澈的目光,在他手心裏的指尖不由得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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