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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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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熱水都要流到我房裏去了。你還發什麽呆啊!”

正在氣氛僵持之際,一聲招呼打破了寂靜。

蘇瑪一回頭,就看見徐思思柳眉倒豎,叉著腰站在門口。

這一瞬間,她無比感謝徐思思這股風莽撞的性格,有時候不得不說,這個丫頭誤打誤撞還是幹了不少“好”事,在原著裏很多次靠著這股“莽撞”解決了大事。

這一次她這麽一站出來,戴元就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下手了。

蘇瑪趕緊擦了擦手上的血,故作關心地走到戴元的旁邊:“客官,晚上就不要喝那麽多酒,被碰傷了都不知道,要不要小的幫您找個大夫?”

戴元楞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蓋住了手臂,

“不用了......”

他狼狽地進了屋。蘇瑪回過頭,如常地對徐思思一笑:“徐姑娘,是小的不小心,我馬上就擦幹凈。”

徐思思哼了一聲,她剛想回屋,餘光瞄到百裏驍的房間,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神秘兮兮地把蘇瑪拉了過來:

“小桌子,這幾天是不是你一直在伺候白瀟?”

蘇瑪乖乖回答:“回徐姑娘的話,是。”

徐思思的眼珠轉了轉:“那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

“不對勁?”蘇瑪面上迷茫:“白公子相貌出眾、出手大方,沒什麽不對勁啊。”

“哎呀。”徐思思看她聽不懂自己的暗示,焦急地一跺腳:“我說的不是這種不對勁,就是.....”她沈思了一下,幹脆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挑揀著和蘇瑪說了:

“晚上我看見他從鴛紅堂飛出去,聽葉鳴說他追的就是戴元,還說他身手高超,一出手就把戴元打傷了。我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呢......你有沒有聽說他是哪個門派的?”

蘇瑪誠實地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沒聽百裏驍透露半個字。想來他也不可能說,他在魔教都戴著面具怎麽可能透露自己來自無上峰。但偽裝這件事要的就是虛虛實實,他要是說出一個門派來反倒惹人懷疑,倒不如這麽神秘莫測,反倒讓人猜不透。

這不,徐思思見她不說話,已經開始嘀嘀咕咕地數門派了:“武當?不對,雖然衣服像,但是發飾不像。難道是華山的?也不對,武器不像......”

她說了一大串,楞是沒有一點往魔教上想。

蘇瑪不得不打斷她:“都沒有說。白公子除了要茶水之外很少和小的說話。”

事實上,他有時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經常把人當空氣。

徐思思放棄從她嘴裏問出什麽了,她低聲道:“如今神劍就藏在戴元的手裏,各門各派都盯著沛城,白瀟就是第一個接觸到戴元的人了,可是他一個字都不肯說。”

說著,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

蘇瑪暗想,你還是太看得起這個客棧了。現在在沛豐客棧的都是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門派正等著你們把戴元揪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呢。

不過她現在是不谙世事的店小二,所以這句話她不能說。但徐思思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近距離接觸戴元的,不止百裏驍一個。

這倒是一個掰正劇情的好機會:“如果說白公子追的那個人是戴元的話,其實剛才我也看見他了.....”

徐思思的眼睛猛地瞪大,蘇瑪接著說:“他當時就在鴛紅堂裏,聽見聲音提著褲子就逃走了,我看見他屁股上有一顆痣.....而且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

“你怎麽不早說!”徐思思低呼,她也不管蘇瑪是怎麽看到的,也不管她說的話是否是事實,轉身就走。

在耿直和善良上,男女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聳了聳肩,拎起木桶又打了一桶水。

大山見她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不由得搖頭:“也不知道白公子哪裏好,值得你被燙傷也要伺候他。”

蘇瑪想,百裏驍的妙處可就數不清哩。只要攻略他,她就可以天高任鳥飛,再回去當她的瑪麗蘇在大海裏浪。所以百裏驍被稱為她的啟明燈也不為過。

“反正我這輩子唯一的目標就是他了。”

話音剛落,大山的臉猛地就紅了。他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紅了又白,最後遺憾地道:“早知道你好這一口,我何必等這麽長時間呢?”

蘇瑪:“?”

她也不管這胖子耍什麽癔癥,她滿腦子只有攻略、攻略!

能不能回去,就看今晚了!

只是她剛把木桶提上樓,就聽見上面桌椅板凳亂飛,並夾雜著一陣驚恐怒罵。

蘇瑪躲過飛來的一個花瓶,一驚:“怎麽回事?!”

上面又傳來一聲驚呼:“原來你就是小桌子說的戴元!”

蘇瑪一驚:戴元?戴元暴露了?

小凳子捂著頭從樓上躲下來,又快又急地說:“徐姑娘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人發現藏進了男浴室裏,問她為何就說自己在找戴元。然後這群客官就不依,這事就鬧到了二樓,

也不知怎地撞開了一個客官的房門,徐姑娘碰巧就拽下了他的褲子。

正當大家尷尬的時候徐姑娘突然說那人是戴元!”

蘇瑪:“......”

她開始啪啪地打自己嘴巴。

小凳子驚了:“小桌子你打自己幹什麽啊!”

蘇瑪:“我嘴欠!”

她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她怎麽把女主的性格給忘了,她那麽莽撞怎麽會聽過就算?這下好了,戴元暴露了,她的攻略泡湯了!

“戴元”兩個字一出,喧鬧的客棧裏頓時一靜,如同一根繃緊的弦,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這個氣氛崩裂。

蘇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知是誰的刀滑出刀鞘,猛地打破了寂靜。

最先動的還是戴元。

他破門而出,一擡腳就把兩個沖上來的人踹下樓,但他自己也有傷在身,這一個用力又將傷口撕裂,樓下有人喊:

“他受傷了!不管是不是先抓住再說!”

徐思思大聲喊:“就是他!就是他!小桌子說在床底下看見戴元的屁股上有顆痣,還被打傷,除了他還有誰?”

戴元的眼眶通紅,猛地回頭看向蘇瑪,那眼神似乎在說:原來你也在床底!

蘇瑪:“......”

她還是在劫難逃......

這下藏在客棧裏的眾人都褪去了偽裝,各個亮出兵器一股腦沖向二樓。葉鳴把徐思思拽向身後:“徐姑娘,小心!”

蘇瑪拉著小凳子躲在角落,剛想讓大山也躲起來,卻看見他早就拉著掌櫃的溜了。

戴元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落於下風,他吐出一口血,盯著蘇瑪啞聲道:“想我戴元一世英名,竟然敗給一個店小二!”

蘇瑪回避他的視線,心想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你還是敗給了女主。

只是這個大堂這麽亂,百裏驍怎麽不出來?

她剛挪動一步,就感覺自己的脖頸猛地一緊,接著小凳子就驚恐地大喊:

“小桌子!”

直到腳尖離了地,蘇瑪才知道是戴元把她拎走了。

他拎著她的領子,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陰森一笑:“我這次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蘇瑪:“......”

她拼命掙紮:“放我下去,白公子還沒洗澡呢!”

戴元一楞,他今天本想去鴛紅堂找個樂子,順便想要把這群自以為是想要抓他的武林高手耍一遍。沒想到被人堵個正著。

那人武功高超,輕功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只顧得上逃命並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就在他疑惑這沛城裏的誰能有如此高超的武功時,蘇瑪這一喊給他提了個醒。

追他的那人身材修長,武器還是一把扇子.....不是客棧裏的白瀟還能是誰?

他又想起蘇瑪剛才是和百裏驍一起回來的,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肯定也和百裏驍一起藏在了那個床底。鴛紅堂的床底幽暗狹小,要是藏兩個男人肯定十分困難,除非兩個男人親密地疊在一起......

“你們這兩個奸夫淫......夫!”

半晌,戴元找不到詞來表達自己的憤懣,只得如此罵道。

蘇瑪:“......”

她此時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開心。不知百裏驍是否能被她攻略,最起碼在外人看來他們倆是鎖了的。

戴元雖身受重傷,但輕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他帶著蘇瑪一個人竟然還能甩開身後的追兵一大截。

蘇瑪在以前的世界不是沒當過騰雲駕霧的仙女,但是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破麻袋一樣提起來,不由得頭昏腦漲。

但戴元的輕功再高超,也架不住長時間運功。漸漸地,他的高度越來越低,樹枝都已經刮到了蘇瑪的臉上。

蘇瑪道:“我的臉金貴著呢,你看著點!”

戴元一口氣上不來,帶著她一起掉了下去。他滾得一身的草葉,這一摔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了,立刻嘔了一口血。

“你這小子這個時候還、還看中臉,果真是個斷、斷袖。”

他嘲諷地笑。或許是因為被識破了身份,或許是因為已經有心無力,他說話的聲音也已經變了,變得有些陰柔,配上他粗獷的臉龐格外怪異。

蘇瑪也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還躺在地上就是回:“你才斷袖呢!”

她渾渾噩噩地坐起來,這才發現右臂疼得很。

她“嘶”了一聲,無力地擡起手臂,這一擡就是鉆心地痛。

好了,斷袖不成斷臂了。

她忘了這具身體雖然不柔弱,但也有些嬌貴。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只摔斷了手臂已經算是不錯了。

只是現在她左腿被燙傷,右臂骨折,真是一個廢人了。

本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現在想要逃離戴元就更難了。

戴元捂著嘴咳了兩聲,踉蹌地就要站起。

她看他如此倔強,幹脆語重心長地說:“要我說你現在在劫難逃,幹脆就求饒把真相說了吧。”

她說的是“真相”,而不是“把神劍交出來”。只可惜戴元失血過多,內心焦急,已經聽不出來她的言外之意了。

他扶著樹站起來:“老子這輩子就沒有認輸過,我乃是神偷,神偷怎麽可能被人抓住!”

神偷還被百裏驍一招就打傷了嘞。蘇瑪默默吐槽。看他站都站不穩還要來揪起自己,蘇瑪不由得為他的執著而心驚:“都這個時候了你都不逃跑還想著帶我?你沒看出來我是個拖油瓶嗎?”

戴元道:“有你在,那幫正派人士一時半會不會輕舉妄動。”

聽他說出如此天真的話蘇瑪忍不住冷笑。

她作為瑪麗蘇,生來就是欲望的集合體。她看過這世上最純粹的仰慕,也看過這世上最骯臟的貪婪。

那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人士在面對強大的誘惑前,或許比無上峰的人更要狠毒。

想來即便戴元身為神偷,接觸到了人也是磊落的。這種道理還沒她一個店小二懂得多。

罷了,既然她已經來到了沛城的後山,那麽就避免不了劇情。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百裏驍就是在這裏愛上了女主。

既然她來了,就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正想著,遠處傳來女主的驚呼:“前面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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