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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在眾人面前顯露他真正的功夫。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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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沈璃塵慢慢地站了起來,鐵奕欲上前來,卻被他伸手攔住了。

司空靜雅撫著喉,驚恐地看著安陽煜,這個男人居然真的敢殺她!見沈璃塵要放他們走,便從喉中擠出了啞啞的聲音:“璃哥哥,不能讓他們走,快殺了他們!”

“閉嘴。”沈璃塵低斥著,擡手,讓侍衛們讓開了路,任安陽煜抱著雲雪裳大步走了出去。

“璃哥哥,你這是放虎歸山。”

啪……

重重地,又是一耳光,司空靜雅這一回真的跌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了沈璃塵,他,居然也對自己動了手。

“我說過,你再敢碰她,我會讓你死。”沈璃塵盛怒之下,擡手一揮,指尖幾枚閃亮飛快地射向了司空靜雅的眉心。

鐵奕見狀,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出手揮劍擊偏了那幾枚鏢,鏢擦過了司空靜雅的臉,筆直沒入了地裏。

司空靜雅再不敢說話,捂著臉,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

“主子,請消消氣,大局為重。”鐵奕收了劍,跪下去勸道:“雲小姐那裏再去解釋便是了。”

“你去?”沈璃塵一拂袖,大步走了出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司空靜雅在的一天,雲雪裳就別想能安靜地呆在他身邊。

他能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麽?他更不能放棄那南城高高豎起的大旗。所以,他只能頹然地放手,眼睜睜看著雲雪裳把手放進那個人的手心,看著她和他一起,走進了那大雨滂沱的森林。

從此,漸行漸遠……

那雨越發的大了,他站在這密密地雨裏,身上早就濕透了,接到了侍衛的密報,他就匆匆往這邊趕來,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在明月宮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籌備登基的事,他甚至想,待得了天下,便要立雪裳為後。可是,他再也沒有把握是否還能從安陽煜的身邊帶走她。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是否真的能得這天下?

因為他已經學會了心軟,學會了心裏裝著一個人。她的喜,她的傷,她的一切,都影響著他的情緒。

他猛地躍起,往那風雨裏疾奔而去。

人生之無奈,便是你把握不了自己的人生。

曾經呼風喚雨的沈璃塵,現在卻得不到自己想愛的人,甚至想保護她都不成。

他在林間飛奔著,任那枝葉勾住了長發,劃破了衣衫,任那荊棘割破了臉上的肌膚,任那鹹鹹的味道流進了唇間。

突然間,他恨透了自己。

一道閃電劃過了天際,照到雲雪裳臉上,雨水在她的臉上肆意流淌著,她怔怔地看著山洞的方向。

那朦朧中,山洞裏已經沒了先前的火光。

她其實明白,她喜歡沈璃塵,是因為沈璃塵對她好。在她一直苦悶的日子裏,沈璃塵的好就像一朵光,突然間就照亮了她貧瘠的青春。哪怕是假的,她也留戀,她也珍惜……

不過,每個人都有為夢想奮鬥的權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山高路遠,前程迢迢,祝願你心想事成,問鼎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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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荔的身上中了箭,跑不了太快,雲雪裳又開始發燒了。

安陽煜找了個山洞,牽著紅荔,抱著雲雪裳走了進去。山洞裏陰冷得厲害,她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斷斷續續,聽不太清,偶爾的一聲安狐貍,你別欺負我,讓他緊鎖起了眉。

雨簾已經在洞口密密地掛起了一副簾。

雨越發的大了,她凍得開始發抖,唇都成了烏青色。他把兩個人的衣服脫掉,把她緊緊地抱進了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小貓兒,堅持住。”

他扳起她的下巴,輕輕地親吻著她的唇,唇瓣太冰涼,讓他的心緊縮。他用舌尖撬開了的唇,把一顆丹藥餵進她的嘴裏,然後緊緊地擁緊她,讓她貼近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來溫暖這個小人兒,。

幾絲白光,從林子上空落下,漸漸彌散開來,照亮了山洞,雨小了,天亮了。

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如同一雙絲絨的蝴蝶翅膀,疲憊地靠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安陽煜睡著了,呼吸聲正均勻,她楞了楞,迅速反應過來,兩個人都是不著寸縷的,就面對著面緊貼著。

“呀!”

她驚呼著,飛快地轉過身,用沒受傷的腿支撐著身體,趴著去抓自己的衣裳。

卻不知,這一轉身,姿勢卻是極暧昧極誘人的,纖細的腰彎下去,俏|臀卻翹了起來。身後的呼吸聲重了一下,她扭過頭來,正對上安陽煜那迅速幽暗下去的目光。

“我受傷了。”她驚慌地坐下去,把衣服擋在了胸前。

“又如何?”安陽煜往前俯過身來,從身後抱住了她,沈沈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回響著:“小貓兒,回來我身邊,我保證,只會讓你快活。”

“走開,你臉皮真厚。”

他身上已經開始起了反應,就抵在她的臀上,雲雪裳漲紅了臉伸手去推他,可是又扯到了腿上的傷,那劇痛讓她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

“小心。”他連忙扶住她,不敢再開玩笑。

“你快穿衣服。”雲雪裳紅著臉,把他的衣服丟到他的身上,急急地說道:“幹嗎脫|得光|光的。”

“衣裳都濕了,你又在發燙,這怎麽穿得?”他不在乎地說著,開始穿起衣服來。

突然,她倒吸了口涼氣,碰到了傷口,好痛!而且她無法自己把中||褲穿上去!

“我來吧。”安陽煜低聲說著,伸手欲拿她手裏的衣褲。

“不要。”

她尷尬極了,連連搖著頭。

他盯著她的臉,用了點力,把她手裏的衣褲奪過來,低頭給她穿了起來。

他也只剛穿上了中褲,那褲子依然還是濕的,緊貼在身上,此時,那象征著男子熱血清晨的yu望並未消散,正驕傲地站立著。

她的臉脹得通紅,慌忙挪開了

目光,耳畔響起他低低的笑聲:

“怎麽樣,想不想它?”

“你……你……你怎麽這麽厚臉皮。”

她惱了,這人就是這樣,總是拿這事來欺負她!剛罵完,他立刻坐直了身子,伸手捧起了她的臉,趁她還沒反應,低頭便重重地吻了下來。

霸道地吻,不容她再反抗,深深地、深深地抵進她的唇間。

好半天,直到她嬌弱的身子完全軟化了,才放開了面紅耳赤,又羞又惱的她,勾了長指,往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勾,低低地說道:“不許你再跑了,小貓兒,你再跑,我真的會打斷你的腿,把你鎖起來。”

“你混|蛋,又想打斷我的腿,我有幾條腿可以讓你打?”

雲雪裳連連搖著頭,不許他再吻。

可是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他的心跳那麽有力,那麽有節奏,就和那戰場上擂響的鼓一樣。

她仰起頭來,看向他星辰般燦爛的眸子。

心越來越來亂了,她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呢?老實呆在那角落裏就好了呀,非要這時候蹦蹦跳跳地往安陽煜身邊跑什麽?

雲雪裳,你是有多缺愛?

可是雲雪裳,到底有誰真愛過你?

“咕嚕……”

肚子兄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們的凝望,化解了雲雪裳的尷尬。

“餓了麽?我也餓了!你休息,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他朗聲笑著,跳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雲雪裳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回出來,安狐貍倒救了自己兩回了,可是她還是接受不了這人要抱就抱、要親就親,一副隨時隨地霸王硬|上|弓的把戲。

洞口,雨水正滴滴答答,像是一首奏不完的歌,單調、又帶了些許優傷。

雲雪裳以前不知道憂傷的,她沒時間去憂傷。現在卻變成了多愁善感的小媳婦!哎,愛情到底是什麽玩藝兒?把堅強的她弄得這麽愛哭。

也好,起碼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夠資本去自己那個又瘦又精明的錢莊大管家那裏吹吹牛了。

錢莊、她的錢莊,她想那些夥計們了!

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是從山洞深處裏傳出來的,她嚇了一跳,這深山老林的,莫非有野獸?莫非是司空靜雅又追上來了?

“小貓兒,我發現了一處好地方。”

響聲過後,卻是安陽煜從裏面鉆了出來,他大步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抱起了雲雪裳就往山洞深處走。

沒多遠,便聽到一陣溫柔的水聲,側臉一看,氤氳的白霧在半空中縈繞著,一方溫泉正汩汩往外湧著碧清的水。

“你洗洗,會暖和一些。”

安陽煜一面說,一面放下了她,讓她靠著墻單腳站著,自己開始脫|起才穿上的長褲來。

“餵,你洗你的,你幹嗎要脫衣服。”雲雪裳又緊張了起來,伸手就把他剛褪下一點的褲|子給拉了起來。

“你不|脫怎麽洗?”安陽煜走進了水裏,轉頭看向了雲雪裳,伸手說道:“過來,泡一泡,對傷口有好處。”

泡一泡一定很舒服,可是他要是亂來,那就不舒服了!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雲雪裳站著沒動,警惕地瞪著他。

“放心,絕不碰你。”安陽煜無奈了,雖然確實很想,此時她有傷,又如此排斥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說:“朕,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不然就是小狗。”

她還是半信半疑,可是,那溫暖的水還是成功地you惑到了她。

她慢慢地跳了過去,安陽煜接住了她,小心地把她抱進了水裏,讓她靠著池壁站著,自己一只手扶著她的手臂,讓她不用太費力。

這泉水的溫度很高,肌膚很快就燙得紅紅的了,她舒適地長吸了口氣,趴到了池邊上,歪著腦袋看著這小小的天地。

他俯過身來,抱住了她的腰,細細密密的吻又落到了她的削瘦的肩頭上,手也往上探了過來,撫到了她圓|潤的xiong前,輕輕地握住,不肯再松開。

“小狗。”她惱了,扭頭就罵道。

“真忍不住,小狗就小狗。”

他擡起頭來,倒是毫不客氣,兩滴汗從他的下巴緩緩淌下,叭地一聲,落進了水裏。

☆、我看你還是早點生個孩子的好【117】

“小貓兒你好香。”

他啞啞地說著,再也不肯安份下來了,大手開始肆意行事,甚至把頭潛進水裏,越過平坦而光滑的小腹,徑直尋到了腿上受傷的地方輕吻。

“小狗,你快放開我!”

雲雪裳急了,連連推著他的腦袋。

可這斯反正厚了臉皮,不肯後退半步,反而越抱越緊,雙臂有力地抱著她的雙腿,把她往水面上頂遨。

微疼,酥癢,羞澀,懊惱,右腿還不能用力,被他的手擡著,纏|在他的腰上,這姿勢完全有利於這小狗!

“安陽煜,你就不能尊重我一回?”情急中,她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擰著,拼命尖叫了起來稞。

“輕些!”

安陽煜被她揪得倒吸一口涼氣,她那指尖的小銀圈兒紮得他的耳朵痛極了。嘩啦啦一聲,披著一身水珠,從水底下鉆了出來,抓住了她擰著自己耳朵的小手,伸手一摸,耳朵上血淋淋一片,不由得就生了氣,黑著臉低斥道:“你敢揪我的耳朵……”

沒說完,他的聲音漸漸低了。

不知道是氣,是羞,還是被這熱水暈染的,她的臉、眼睛,脖子全是紅紅的,尤其是眼中那兩汪霧蒙蒙的水氣,倒讓他不好再開口了。

“安陽煜,我真討厭你。”雲雪裳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就往池子上面爬。

“餵,不許生氣。”安陽煜連忙從後面拉住了她的腳踝,把她往懷裏拉過來:“不碰了,真的不碰了,我給你看看腿上的傷口。”

“走開。”

雲雪裳踢了踢那未傷的腿,小腳在他的肚子上面連連蹬著。

“你再鬧,小心踢到我寶貝兄弟。”他連忙抓住了那亂彈的小腳,責備道:“想今後守活gua呢。”

“你……”雲雪裳羞惱極了,就不應該相信他,這人臉皮比城墻還厚,根本無理可說,惱了半天,才悶悶地憋出一句:“賴|皮狗。”

她越來越能罵人了,倒是什麽都敢沖著他罵!安陽煜無奈地笑,搖搖頭,沈默地撕開了纏在她腿上的布料,把傷口處的血漬擦幹凈。

她真的瘦得厲害,腰已經不堪一握了,右腿上攢著四朵醜陋的血痂,看著,那剛剛還騰騰叫囂的激|情就散了個一幹二凈。

“以後再不會讓你受傷了。”

他的手從她纖細的腳踝上滑過,握住了她的小腳。

他記得沈璃塵握著她小腳的時候,她那羞澀而喜悅的表情,想想,他都醋極了。

可是,他也當真從未那樣溫柔地待過她。

雲雪裳又怔住了,眼前一陣恍惚,似乎眼前的人就是沈璃塵一般,正握著她的小腳,為她穿上那雙月白的繡花鞋,那淺淺笑的唇角,幽亮如夜之星辰的眼睛,永遠優雅的動作。

“小貓兒!”安陽煜見她直楞楞地盯著自己,輕掐了掐她的腳心說道:“得上去了,還要和軒轅辰風他們去會合。”

安陽煜上了岸,扶起她來,剛走幾步,他又猛地收住了腳,迅速轉身,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她。

“三哥,你在不在裏面?”

軒轅辰風的聲音和他重重的腳步聲一起傳了過來,接著,他的身影就龍卷風一樣地卷了進來。

“什麽時候才可以不這麽冒失?”

安陽煜一手把雲雪裳的腦袋按在懷裏,一邊扭過頭看著他不悅地說道。

“哦,知道。你洗|澡呢?嫂嫂呢?”軒轅辰風應了聲,居然探了腦袋過來看。

安陽煜惱了,伸手一推,就把他往外推去:“滾出去,弄套幹凈衣服過來。”

“這林子裏我去哪裏弄衣服過來啊?我的你穿不穿?”他粗聲粗氣地在外面喊著。

兩個人悶悶地,又是同時出了聲:“呆子。”

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推開了他的手,心裏又開始沮喪,自己這身體是不爭氣的,為何要習慣了這色狐貍的動手動腳?

折騰了一會兒,二人才從山洞裏走了出去,安陽煜依然穿著那濕衣裳,雲雪裳卻真的穿了軒轅辰風的衣服,長長的,只好把褲管給割掉了一截。

那家夥光膀子,只著一條中褲,罩著銀亮的盔甲,手膀上結實的肌肉一團團的有力鼓起,那五個雞蛋大的玉石分別掛在身上不同的地方。

這呆頭鵝,打仗也不忘了顯擺他的闊氣。

雲雪裳正想發笑,後腦勺上卻重重地挨了一記,只聽得安陽煜在身後斥責道:“眼睛亂看什麽?”

“你!”雲雪裳惱火地捂著後腦勺瞪向了他。

“上馬。”

安陽煜把她抱起來,往紅荔身上一丟,自己也翻身坐了上來。

一路上,各想各的心事,倒也安靜。

到了午間,又有暗探追了過來,告訴二人一些新消息:司空靜雅挨了打,淋了雨,受了氣,當夜就病倒了。司空慎已經急召大軍返回赤月,為公主治病,二十萬大軍如潮水一般退去……

同日,沈璃塵詔告天下,自立為南越王,並稱安陽煜並非皇族骨血,舉起清除皇族妖孽的大旗,開始廣招兵馬,要攻打南越。

沈璃塵在民眾心裏早有威望,他舉旗高呼,對安陽煜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不過,這仗現在是打不成的,雙方各有損耗,需要休養生息。大越國分江而治,南邊成了沈璃塵的天下。

安陽煜決定留兩位大將屯兵江邊,他和軒轅辰風先行返回京中,再圖今後之事。

紅荔踏起泥濘飛濺,雲雪裳扭頭看向了南城的方向,璃字王旗鮮艷得刺目。

“別看了,也不嫌脖子酸。”安陽煜扳過了她的臉,氣悶悶地說道。

雲雪裳不是舍不得沈璃塵,只是感覺好好的,怎麽說變就變了呢?

好好的大越國,成了兩個了;好好的一個人,溫柔也變得不溫柔了;好好的一段情,說消失就消失了……

她也懶得再和身後這個臭狐貍解釋,任他抱著,靠在他的懷裏,任那風聲卷過耳邊。

失戀的時候,有個懷抱靠一靠,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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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行,進了一個小鎮。

在鎮上找了藥鋪,給她換了藥,買了幹凈衣裳,天色便暗了。她的傷不利於趕路,所以安陽煜便讓軒轅辰風帶著大軍繼續往前,他帶著雲雪裳在鎮上住下,他的紅荔可以日行千裏,明日一樣可以追上大軍。

安陽煜下去讓廚房裏準備明日路上要用的幹糧,她趴在窗口看著月亮發呆。

青黑色的屋脊在月色下婉延著,向四面延伸開來,因為才下過雨,那瓦片上殘留的雨水在這月色下閃著晶晶的光亮,就像一片片鑲嵌在屋頂的寶石。

其實,大越國真的很漂亮,如果這仗真的打起來,百姓們又要遭殃了。

她輕嘆了一聲,哪個老百姓願意打仗呢?

“只有這些臭男人,為了自己的野心,什麽都可以不要。”她用手指在窗臺上蘸了點水,然後一筆一劃地寫起字來:“沈璃塵!”

身後探來一只手,迅速把這字給抹掉了,她扭過頭,安陽煜正黑著臉站在身後。

“你還想他呢?”他冷冷地問。

雲雪裳曲起了手指,在窗臺上輕磕,仰頭看著月亮,輕聲問道:“餵,你的夢兒是什麽樣的人?”

安陽煜往前走了一步,和她並肩站在窗口上,看向了遠方,好半天才緩緩地說道:“好人。”

“你還想她嗎?”雲雪裳側過臉來,看著他問道。

“嗯。”安陽煜點了點頭,也側過臉來。

二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雲雪裳突然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淪落什麽?朕堂堂一國之君,更沒淪落!沒工夫陪著你在這裏吹冷風!睡覺,明天要趕路。”

他的臉更黑了,她當自己是什麽,居然隨時隨地向自己吐露著她對沈璃塵的相思之情!一彎腰抱起她來,大步就走到了床邊上。

“餵,你不許睡這裏。”她拉起了被子蓋住自己,揮手開始趕起他來。

“沒房間了,就是這裏。”安陽煜脫了靴,合衣躺了下,手下意識地就往她的腰上攬了過來。

“安陽煜,我們談談,就算我不能和沈璃塵在一起,我也是不喜歡你的,沒有夫妻應該有的那種感情,這次你救了我,我今後自會報答你,但是我們兩個今後還是隔得遠點的好。”

她往裏面挪了挪,坐起來,擰著秀眉,認真地說道。

安陽煜閉上了眼睛,一直靜靜地聽著,就在雲雪裳自覺這番話說得不錯的時候,他突然猛地睜開來,翻身就壓到了她的身上,毫不客氣地扯開了她身上的腰帶,把裙子往上推起來,瞪著她驚恐的眼睛說道:“我看你還是早點生個孩子的好,讓你早早死了心,今後給我安份點。”

“安陽煜,你壓著我的腿了,你又這樣,你又這樣!”

雲雪裳小聲尖叫著,揚手就往他的臉上打去,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壓到了枕邊,臉埋進了她的頸邊,咬住了她細嫩的肌膚,齒深深地陷進那柔軟的肌膚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開始哭了起來,他才長長地吸著氣,嗡聲嗡氣地說道:

“不許再給我提他,否則……”

頓了頓,他一翻身,給了她一個背影,沈沈的呼吸響了起來。

那彎月慢慢隱進了雲後,對面的屋脊上,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主子,要不要屬下等進去把小姐搶過來?”鐵奕看了一眼沈璃塵的臉色,低聲問道。

沈璃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扇未關的窗戶,好半天才搖了搖頭,轉身躍下了房梁。鐵奕連忙追了上去,很快二人便消

失在黑漆漆的遠方。

屋裏,安陽煜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起身過去,在她的嚶嚶哭泣聲中,看著遠去的身影,慢慢地把窗戶關上。

沈璃塵奪走過她一次,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會再讓他得逞!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親眼看到心愛的女人躺在別人的懷抱中,沈璃塵也不是聖人。

他回到榻上,把她抱進了懷裏,小聲說道:“別哭了,哪有貓兒這麽愛哭的,我以後會對你好。”

“誰稀罕呢!你才是貓,你是小狗。”雲雪裳怒罵,還不是他把她給整哭的嗎?

他忍著氣,悶悶地說了一句:“我稀罕,成了吧?”

這一晚又沒睡成,一個要抱,一個不肯,一人要親,一個便打,扭著掙紮著罵著哄著,連月兒也看得累了,懶懶地閉上了眼睛,這把這纏人的活兒丟給了太陽。

第二日,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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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再沒停歇,疾馳回了京。

她不願意進宮,也不願意回雲府,執意要回自己的錢莊,軒轅辰風又迫於她的“威力”為她講了情,安陽煜便同意她暫時回錢莊住幾日。

她的錢莊!她回來了!

她從轎上下來,仰頭看著那大大的牌匾,那金燦燦的光線,讓人看著便歡喜。

山羊胡子的瘦老頭從裏面快步走出來,拱起了手,單膝跪了下去恭敬地說道:

“主子最近可好?”

什麽時候改了稱呼,不叫她丫頭掌櫃,叫主子了?啥時候又給她跪拜起來了?身後傳來了安陽煜篤定的聲音:

“嗯,起來吧,在外面不用多禮。”

楞住!石化!

臭老頭是呆頭鵝的師叔,他叫安陽煜主子……他是殘月門人!

“死安陽煜,你是用我的錢建的殘月門!”

瞬間,她明白了過來,難怪他輕而易舉就掃了自己的錢莊,難怪這臭老頭總是大筆大筆的銀兩放出去,說能收回大筆的回報!可如今她得到了什麽回報?她是失財又失意!

她飛快地轉過身,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難怪他事事都高自己一籌,原來早就把自己的底抄了!連這臭老頭都是他的人!

“你都是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安陽煜拍了拍衣袖,繞口令一樣說完,鎮定自若地繞過她,大步往裏面走去。

“主子這邊請!”

“他是你哪門子的主子?臭老頭,要不是我把你撿回來,你早死掉啦……”

雲雪裳的尖叫聲跟著追了過來,震得二人耳膜發麻。

請原諒她,她接受不了,那臭狐貍原來是用她的錢起了家,還如此欺負她!拿了她的錢,應該是她騎在他的頭上才對,不是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嗎?為何這廝嘴也硬,手也長,霸占了她的錢莊,還不放過對她的摧殘……是,就是摧殘!

捆她、綁她、打她、知道她膝蓋有傷還讓她跪著,掐她的喉嚨,還罵她,還強迫她!累累惡行,罄竹難書!啊,她快瘋了!

“是,掌櫃說的是,掌櫃也請。”臭老頭連忙轉過身來,恭敬地抱拳迎接著她。

“臭老頭,你記著,我恨你。”雲雪裳剜了他一眼,跺了跺腳,甩開了扶著自己的小夥計的手,一瘸一拐地往自己以前住的小屋裏走去。

“小貓兒,你玩幾天,過幾天我讓人來接你。”安陽煜在外面敲著門,低聲說道。

她緊抿唇,不肯看他。

他靜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錢莊很快就忙了起來,給她換上嶄新的被褥,窗臺上擺上新鮮的花兒,又有兩個小丫頭過來照顧她,一切就和她進宮前一樣。

趕走了眾人,她蒙頭就大睡,誰叫她,她都不願意理。

她一直以為錢莊是她的世外桃源,她的小天堂,卻不知道這裏根本就是別人的地盤,她就是個瞎折騰的笑話!

一連大睡了三天了。

幾聲熟悉的貓貓叫聲傳了進來,她拉下被子看向門邊,居然是她的小饅頭。

“小饅頭,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寶貝!”

她的眼中終於有了點亮光,一翻身坐起來,就向那白貓兒伸出了手。

☆、從現在開始培養小夫妻的感情【118】

威風凜凜的,她讓它咬誰抓誰,它就義無返顧沖上去的英勇的小饅頭立刻弓腰喵了一聲,沖向了她,躍上了床,鉆進了她的懷抱,粉粉的小舌頭在她的手背上不停地舔著稞。

“我的小心臟,你又長肥了,少吃些嘛,你現在不是饅頭,成了一個大肉包子了。”她抱起著小饅頭,憐愛地撫著它的背,喃喃地說道。

“掌櫃丫頭總算肯起來了。”

老掌櫃笑呵呵的聲音傳了進來,雲雪裳拉下了臉,抱著小饅頭一起睡了下去。

“今兒我老頭親自下了廚,你要不要嘗嘗我的紅燒肉?”

說著,他端了一碗紅燒肉大步走了進來,在她的腦袋上方繞了一圈,故意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香,正宗的豬屁】股上的肉做的嘞。”

雲雪裳把小饅頭放出來,低低地說道:

“去,咬他。”

小饅頭喉裏咕嚕嚕地嘶吼了幾聲,接著,便有唏裏嘩啦地聲音傳進了她的耳裏,她一睜開眼,這臭貓居然蹲在地上無限沈醉地吃起了紅燒肉!

“叛|徒!”她沮喪地坐了起來,目光也瞟向了那碗紅燒肉。

“呵呵,丫頭起來吃吧,你的傷得換藥了,真的想當跛了呀?”老掌櫃拉開了被子,扶她坐了起來,溫和地說道:“你當年救了我的命,皇上卻為我報了仇,所以我便留在這裏報答你們二人,我失去了武功,可是我還能用腦子,所以我幫你開起錢莊,再幫他用銀子建起了殘月門,你並沒有損失啊,這銀子,還是算他向錢莊借的。遨”

“他會還我?”雲雪裳想著自己那一萬金,心痛極了。

“他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老掌櫃點點頭,認真地說道。

就他那只臭狐貍?他還不算是言而無信?就是小狗一只!雲雪裳想著這一路上被他揩光了油,心中便忿忿不平起來,雖然最後他都收住了,可是,又|摸又|親又|抱又掐的,他還是占盡了便|宜!

不過,老掌櫃說得對,好歹等腿好了,能到處跑了,她依然可以重頭再來!

讓夥計們搬來了一張大躺椅,她就坐在院子正中間,搖晃著,小饅頭趴在她肚子上,小腳兒微微按著,幫助她消化著剛才的食物。

錢莊的生意不錯,夥計們都在前面忙著,後院裏安靜,又有太陽曬關上,極適宜發呆。

小饅頭咪咪地叫著,讓她想起了那只窩囊廢闖禍精小餃子,她出了宮,還有人理會那只沒主人的小東西嗎?瞇起了眼睛,漫天的光線在眼前晃呀晃,突然多了一張英俊妖孽的臉。

烏青的長發從上面垂下來,那唇角彎彎,目若星辰的家夥正從用腳從那一棵大樹上倒吊下來,青衣青冠的,不是那害她成了蜘蛛精的軼江月又是誰呢?

“嚇死人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神出鬼沒的!”雲雪裳的小魂兒差點沒被他給嚇散了。

“五萬金,你想男人了!”他如一陣清風,輕盈地落到了下來,大搖大擺地坐到了院中的石桌前。

“少胡說。”雲雪裳臉頰有些發燙,伸出了十指,催促道:“快把這破玩藝兒弄走,害死人了。”

“這個可以保護你,我還都未收你的銀子,你不感謝我麽?”軼江月瞟了一眼她指尖的銀圈兒,才擡眸看向了她,向她勾了勾手指,低聲說道:“過來,告訴你怎麽用。”

這鐵公雞會有這麽好心?雲雪裳心生警惕,連連搖起頭來。

“每一根尖刺裏面都暗藏了致命的毒藥,你若恨誰,就打開機關,用這毒藥毒死他,可好?”

軼江月的眼中閃爍起了興奮的色彩,身形一閃,就到了她的身邊,扳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啊,那你趕快弄掉它,免得我不小心害死了人。”雲雪裳一聽,剛聚攏的魂又散了,若不小心傷到無辜怎麽辦?傷到貓貓狗狗也不好啊。

“你很快就會用到它了,機關就在右手小指上,只要你旋轉一下,刺進他的肌膚,只需要一點點,他立刻就會倒在你的面前,並且死得很慘很難看。”

軼江月抓住了她的手,把小指上的那銀絲圈兒轉了一圈,果真,露出了尖尖的刺來,他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那刺徑直紮進了他的皮肉裏。

雲雪裳嚇得臉都犯了白,連連推搡著他:“餵,你想不開,想自殺,也別在這裏啊!”

“本尊讓你碰著本尊的身體,是你的福氣。”軼江月懶懶地松了手,唇挑起來,一副對雲雪裳不屑一顧的模樣。

“呃,我不要你的福氣,你快把這破東西弄走。”

雲雪裳使勁兒擼著那小圈兒,可是,越用勁,它就勒得越緊,她痛得渾身都冒起了冷汗,那圈兒還在不停地往肉中勒去,那指尖都腫漲了起來,充著血,駭人極了。

“五萬金,嘖嘖,想不到本尊還有機會看到禿手指,你再用點力,把手指頭勒掉下來,讓本尊好好欣賞一下。”

軼江月幹脆坐了下去,氣定神閑,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模樣。

“你……”

雲雪裳氣急敗壞地松了手,軼江月又笑了起來,一揮手,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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