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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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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朝陽一如既往的升起。

“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修揉著朦朧的睡眼說道。

“我也覺得有點不對....”愛說著打了個哈欠。

沈默了一會之後,兩人維持著姿勢,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我的作息怎麽了!”

“你的作息怎麽了!!”

“......”沈默。

“我以為吸血鬼都會日夜顛倒的。”愛捂住臉說道。

“我感覺我被某個致命的病毒感染了。”修一臉嚴肅的說道。

“什麽病毒?”

“名為逗比。”

“你去死一死吧。”愛咬牙切齒的掐了修一下,“話說你明明是個吸血鬼,卻不怕日光嗎?”

“啊啊,這個啊。”修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明明是個天使,卻長得這麽醜呢。”

“你可以換個比喻的,呵呵。”愛翻了個白眼說道。

“哼哼。”修揉了揉愛的腦袋。

清晨的陽光落在愛的身上,雖然沒有刻意,但愛的周身仍然附上了一層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光暈。昨天這種效果正在那個神恩上出現,這正是愛將神恩的能力奪過來的明證。

嗯哼,還是他的女孩配上這個光比較好看。修滿意的想道。

“你在看什麽,”愛翻了個白眼,“感覺好惡心。”

“一些你的智商完全不能夠理解的事。”修笑瞇瞇的說道。

“哦?”愛挑挑眉,“來測試看看?”

一刻鐘之後。

“說好的只有簡單粗暴的戰鬥天賦的呢。”修面無表情的拉扯著愛的臉。

“松開手啦....唔....”愛掙紮道,一爪子拍掉了修的手,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臉,“修先生真殘暴。”

“嘖,”修哼了一聲,懶洋洋的倒在床上,“你要是見了我那幾個弟弟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_( ̄0 ̄)_完全不敢想象修先生的弟弟。”愛說道。

“哈啊~”修打了個哈欠,一伸手,又把愛抱在懷裏,“再陪我睡會。”

“等,等下....”愛掙紮道。

“反正別人看不見我,”修說道。

“但是我一個人浮在空中也很奇怪好嗎。”愛面無表情的吐槽道。

“怎麽樣都好,先讓我睡完這一覺。”修說完,剛想開心的睡覺的時候,久違的選項又出來了。

【對於門外隱藏的敵人,你會:1,不動聲色的提醒愛。2.裝作不知道。(慎)3.直接揍飛。】

修看著那個慎看了半晌,然後他做下了一個決定。

他想看看這個系統的底線在何處。

“餵,我能存檔的吧。”修叫來了三年後的愛,問道。

“可以...但是你確定要這麽做嗎?”愛沈默了一下,問道。

“難道不行嗎?”修挑了挑眉,問道。

“可以的。”愛說道,“存檔的原理是設置一個用以跳回的時空節點,而你在回溯的時候確實可以重新來過。”

“那就這麽做了。”修存了檔,然後選了第二個選項。回到現實。

旅店大門被一下子轟開,那個叫做昂的人手中拿著不科學的大型武器,淒涼的笑了,“其實,你把愛幹掉了吧,神恩?”

“昂?”愛驚道,手中銀色長刀橫在身前,昨天剛奪取的神恩的力量在前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護罩,她對修說道,“快走!”

修看了她一眼,身形便往後面飄去,然而人卻是躲在了窗戶後面,不動聲色的看著裏面的情況。

他要搞清楚,閻華愛到底想做什麽。

“你覺得就憑你那個護罩能撐多久?”昂打開武器,開始聚集下一發能源。

“你......”愛撤去了護罩,手中銀色長刀一閃,就想跑。

“如果你跑了的話,這個酒店的人都會給你陪葬哦。”昂說道。

愛只好又停了下來,“我是愛,不是神恩。”愛說道。

“騙人!”昂的聲音一下尖銳了起來,“你不是愛....”他摘下眼鏡,露出了鏡框下面一雙詭異的眼眸,“你身上的聖光是神恩的聖光,怎麽,還想騙我麽?”

說著,他便舉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朝愛轟了過去。

愛實在無法,只得又將護罩凝聚起來,誰知——

修迅速的往後移動,這才避免了被爆炸的餘波波及。

而之前下榻過的酒店已然變成一片廢墟。

What the hell?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修表示十分的不明白,隨即他馬上想起了身處於爆炸中心的愛,連忙朝廢墟中間走去。

然後,他震驚了。

在足以瞬間毀滅掉一座酒店的爆炸之中,愛竟然仍然活著。

而且——

背後出現了真實的羽翼,愛拄著刀單膝跪在地上,仿佛在懺悔,抑或只是在發呆而已。

“真是無趣。”過了一陣,從愛的口中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然後愛慢慢的站了起來,身後的羽翼一抖,甩掉了沾染上的灰塵和血跡,又光亮如初。

“你是誰?”修警惕的問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嗎?”愛瞟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的女孩在哪裏?”修冷冷的問道。

“在這裏啊。”愛嘲諷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難道你沒發現嗎?一直都是我啊。”

“!”修第一次覺得自己智商有點不夠。

“我就是懲戒。”愛瞇起眼睛,笑了。“反過來說,也是聖經裏所謂的,死亡。”

“你是在開玩笑嗎?”修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

“我為什麽要開玩笑?”愛聳了聳肩,說道,“只因為伴隨著聖光,於是吾等便是天上來的使者?不不,我們只是被主逆轉了屬性,披上了名為聖光的外衣而已。懲戒,審判對應的是死亡和戰爭,而神恩和賜福是饑荒和瘟疫。”

“你是死亡?”修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能。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慘綠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愛念道。

隨著聖經念完,她的周身的光芒也被改變了。“要知道,永生不死是一件很無聊的事,你們吸血鬼還有死亡的一天,而本身就是死亡的我,連像同伴那樣轉世都做不到。”愛說道,“所以我清除了我所有的記憶,來到了下界,並且使了一點呢小小的手段,來制造了一個這樣的身份,可惜還沒享受多久,便被人破壞了。”她冷冷的看著修,說道,“我很不高興,你知道我為了制造這樣一個機會用了多久嗎?可是卻被你一念之間破壞了!”

說著,她周身已經變成慘綠色的光芒大盛,“如今我已經吞並了饑荒,四騎士的另外兩個哪怕聯手也無法再動我分毫。”她淡漠的說道,“那便執行主上的命令,開始末日審判吧。”

然後一匹慘綠色的馬踏著雷霆與烏雲出現在空中,愛變為了一個長相妖嬈美麗的冷漠女人,最後看了他一眼,跨上了那匹馬。

【Bad Ending NO.1已經達成。】耳邊傳來了機械的系統聲,修發現自己周圍的世界正在迅速的崩塌,然後他意識到自己正站在由無限奔流的綠色線條組成的河流之中。

“這是什麽?”修喃喃道。

“這是數據流。”系統機械音說道,“恭喜您,達到了進入虛空之間的條件。”

“這裏便是虛空之間?”修問道,“我達到了什麽條件?”

“您達成了第一個Bad Ending,”系統音說道,“所以您便可以進入虛空之間,來選擇存檔重新來過。”

“如果我不選呢?”

“請您選擇一個存檔來重新來過。”系統音說道。

“回答我。”修皺眉道。

“請您選擇一個存檔來重新來過。”

“那我就不選。”修冷笑一聲,打算直接就在這裏睡覺。

但是他悲哀的發現,他連睡覺都無法。

“為什麽我不能睡覺?”他很郁悶的問道。

“因為這裏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這回系統的答案終於不再是之前的回答了。

“我是唯一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嗎?”修問道。

“不是,事實上,您是最後一個來到這裏的人。”系統說道。

“那你又是什麽東西?”修問道。

“嘻嘻,這是禁止事項。”系統說道。

“.....給我等下,三年後的愛在哪裏?”修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他問道。

“這是禁止事項。”系統說道。

“......”修這才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其實,那個三年後的愛就是你對不對?你到底是誰?”

“這是禁止事項。”系統又變成了自動回覆。“請您選擇一個存檔來重新來過。”

修飛快的動著腦子,“你可以操縱時空,所以你一定有著操縱時間和空間的力量,但是你無法隨心所欲的改變這些,你只能通過人心,或者說,只能通過我們的選擇來改變時間和空間,甚至改變命運,而這個虛空之間正是如果世界毀滅之後的中轉站,而實際上我這時候已經死了,對不對?”

“現在剩下的問題只有一個了,”修冷淡的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今晚要碼一萬啊啊啊啊啊啊

☆、斷章一

於漫長而無盡的虛空之中,我睜開眼睛。

耳邊有人在念誦著什麽的聲音,我的視野漸漸清晰,那之中出現了我的三個同伴們。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

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說,你來。

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

揭開第三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三個活物說,你來。

我就觀看,見有一匹黑馬。騎在馬上的手裏拿著天平。我聽見在四活物中,似乎有聲音說,一錢銀子買一升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油和酒不可糟蹋。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

我就觀看,見有一匹慘綠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

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念誦的聲音仍在繼續,在這樣的聲音中,我的意識也醒來了。

是的,我是天啟四騎士中的死亡。

主將我制造用來末日審判,我是處刑者,是將他們帶入法庭的引導者。

在我前面的三位夥伴都是制造我的條件之一,他們可以使萬物蒙受苦難,卻無法像我那樣直接讓他們進入天堂,或者地獄。

那是我蘇醒之時所見到的景象,一旦醒來,我便再也沒有了夢境,日覆一日,年覆一年,我站在陰影之中,看著人間。

真是無趣,無趣的時間,無趣的空間,哪怕我所能做的事,都是極為無趣的。

有什麽可以讓我感到有趣一點嗎?難道我被創造出來的使命便是成為那些凡人的頭上懸刃,或者他們口中的花瓶?

然而我的任務還是真正的來到了。在戰爭玩的開心之後,主讓瘟疫和饑荒也來到了人間,啊啊,我記得,他們三個在地面上的時候,帶來的陰影把太陽都遮住了。

“我什麽時候能下去呢?”我這麽問主道。

“很快,你就能下去了。”主如此回答我道。

確實很快,凡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易逝,我出現之時,萬籟俱寂,眾生都在我的馬蹄之下,消散於我的威嚴之中。

我就是死亡。

從那以後,主便沒有讓我們回到天國,他將我們的意識召喚了回來,卻讓我們的力量留在人間肆虐。

但是我仍然很無聊我感覺我什麽也沒做,僅僅是存在於那裏,於是事情便結束了。

“你便是終結。”主跟我說道,“萬物將止息於你的懷中,終結於你的眼中,你的一念之間便是命運。”

“可是主,凡人們均避我如水火,他們憎惡我的存在,不是嗎?”我說道,“也許,我是不應該存在的。”

“存在即是合理。”主如此說道。

“那麽我有一個建議,”我說道,“他們正在尋求天神的力量,不如讓我們披上聖光的外衣,下界去幫助他們呢?”

“你真的這麽覺得?”主問我道。

“是的。”我迫不及待的說道,天上真的很無聊,我覺得我懶的幾乎骨頭都要松掉了。

“那麽便去吧。”於是主便回應了凡人的祈願給了他們一個召喚我們的機會。

天使是沒有夢境的,他們甚至連沈睡都不能夠,只能不知疲倦的,永恒的清醒著,但是在凡人的身體裏的時候,我發現我可以睡覺。

這讓我回憶起了我被創造之前的時光,那是我作為原初的存在時最為懷念的。

天使有情感嗎?我不知道。正如那些看著我在遠處竊竊私語的那群人類一樣。

有點無趣。我百無聊賴的想著。

“你就是懲戒?”一個男聲驚走了我的睡意,我睜開眼睛,很不滿的看著他。“有事?”

“啊,也沒什麽。”那是一個,怎麽說,對我來說十分有誘惑力的一個少年,如果我還叫死亡的話,為了粉飾我們的屬性,主讓每個人的能力顛倒了,除了我。“我可以在你身邊嗎?”那個少年問道。

“為什麽?”我很不耐煩的說道。

“因為莫比...啊,我的一個朋友,”他說道,“跟你長的非常像。”

“是嗎?那麽他現在又在哪裏?”我問道。

“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了。”那個少年看著我,眼中透出懷念的光。

真刺人,“如果你能保證不出聲的話,那就待著吧。”我冷淡的說完,就趴在教堂的桌子上睡了。

“.....嗯。”他看著我,應道。

人類真是麻煩。╭(╯^╰)╮。

那是一個足夠黑暗的年代,我知道,因為我們的力量仍然在肆虐,幾乎每天都有人在飽受戰爭和瘟疫還有饑荒的折磨,然後最終迎來死亡。

可是我不知道死亡的滋味,因為我就是死亡本身。

新一批的死者被送來了教堂,我嫌哭聲太吵,便又來到了祈禱室睡覺。

“啊,你果然在這裏。”那個少年又找了過來,看著我笑道。

“......”我翻著死魚眼看著他,“又來了。”

“你也沒說不準不是嗎。”少年很是輕松的笑道。

“哼。”我哼了一聲,靠在座位上懶得說話。

“懲戒真的好厲害呢。”少年輕聲說道,“直到現在仍然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那是當然,因為我就是死亡,自然不會輸給任何人。

我懶的聽他說話,卻也懶得叫他閉嘴。

“又在睡覺。”他嘆了口氣,“你是多久沒睡過覺了?”

你所想象不到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在心裏腹誹道。

“吶吶。”他湊過來說道。

啊?這回又怎麽了?我不耐煩的看著他。

“啊啊,果然是能聽見我的聲音的啊。”他很開心的笑了,“我還以為你偷偷的戴了耳塞什麽的....啊,說漏嘴了,下回你就該戴著了吧。”他很沮喪的說道。

算你聰明。╭(╯^╰)╮

我抱著雙臂看著他,他身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咦?“你受傷了?”我難得開口說道。

“啊,一點小傷。”似乎是驚訝我居然會開口說話,他有些受寵若驚,擺擺手說道。

“血腥味都熏得我睡不著了。”我很不耐煩的說道,“手伸過來。”

他只好把手伸了過來。

雖然我現在是名義上的懲戒天使,但其實主只是把我的力量蒙上了一層聖光而已。= =所以我治療傷口的方法也很粗暴簡單,直接將在他身上的我的力量轉移到我自己身上就行。

“懲戒!你.....”他震驚的看著我的行動。

“怎麽了?”我看著他。

“我的傷口.....”他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將我的傷口轉移到了你身上?”

錯了,是我的力量才對。我面無表情的想道。

“好了就給我閉嘴,我困死了。”我皺皺眉,說道。

“啊,不.....”他看著我欲言又止,但是最後還是保持了沈默。

非常好,於是我便十分滿意的趴回了桌子上。

只不過後來我便十分的後悔我那天的行為,這似乎給了那個凡人什麽錯誤的暗示,他的話越來越多了起來。

“懲戒!你又在睡覺~”他走進祈禱室,說道。

你很吵。我無聲的瞪著他。

“主教在四處找你呢。”他說道,“你不去嗎?”

那個死老頭有什麽好理會的。我打了個哈欠,開始醞釀下一輪的睡意。

“你真是.......”他無奈了,“懲戒,你沒有名字嗎?”

要名字幹嘛?我覺得這個已經算是我的偽名了。

“別拿你是白癡的眼神看我好嗎.....”他無奈的揉了揉額角,說道,“我一直以為懲戒只是一個代稱。”

“你是閉上嘴還是讓我讓你閉上嘴。”我簡單粗暴的說道。

“......”他安靜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於是我又滿意的沈入了睡眠之中。

人類?惡魔?在我眼中,他們其實沒有什麽兩樣,區別只是其中一種需要保護,而另一種需要直接揍死而已。

今天的戰場也格外淒慘,倒不如說,有我在,就會格外淒慘。

因為死亡比任何事物都要令人恐懼,久而久之,便是連人類也會逃避於我的威名。

“懲戒真是很厲害呢。”那個少年又出現在祈禱室裏說道。

必須的,我又不是人類。倒是你怎麽又來了。

“我覺得懲戒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可怕啊,所以我就又來了。”他有點得意的說道。

笨蛋。

“又被懲戒當笨蛋看了嗎。_(:з」∠)_。”他很失敗的趴在了桌子上,沮喪的說道。

╭(╯^╰)╮。

我不管他,徑自愉快的睡了起來。

人類的身上竟然也有只有天使會出現的光環,一定是我看多了。

要說人類就是這麽一個神奇的東西,他們身上的光環既可以有天使一般的聖潔,也可以與惡魔一般.....汙穢不堪。

我冷冷的凝視著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他們被打上了背叛者的標簽,因為他們的出賣,讓很多人沒必要的迎來了死亡的終局。

雖然我對人類或者惡魔沒什麽感覺,但是臨走前主交給我的任務是讓我保護人類的。

所以我現在十分不爽。

直接幹掉就好了。我冷漠的讓他們迎來了死亡。

“啊——”一個修女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尖叫著跑走了。

我甩了甩刀上的血,感慨了句人類就是麻煩,不像惡魔還可以自我消失,堪稱便利之後,我便被人類包圍了。

“就是他,他身為懲戒騎士,卻屠殺人類!”那個修女還在指著我喋喋不休。

啊啊,我在她身上也看到了背叛者的光環,於是我便理所當然的出手了。

把對惡魔的力量用在人的身上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是用過之後,我的感想卻是,太臟了。

人的身體要比惡魔脆弱千倍,自然變成了血肉橫飛的場景。

我嫌惡的看了看身上的一大片還沒幹透便又附上了新的一層的血跡,將在場的眾人全部掃視一遍之後,轉身想要離開。

“請您留步。”主教聞訊趕來,站在了我的面前,行禮道。

看在他還算有禮貌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停住了腳步,看著他。

“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主教問道。

我懶得說話,也不想說話,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啊啊,那個,主教。”他穿越人群朝我這邊擠了過來。“我可以替他解釋的,懲戒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為什麽他不為他自己辯護呢?”主教說道。周圍也泛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是啊,幾乎從沒聽到懲戒騎士開口呢。”“啞巴嗎?”“天生殘疾吧。”

懶而已。=。=

“噗.....”少年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懲戒只是太害羞了,不敢說話而已。”

魚唇的人類,我才沒有害羞。╭(╯^╰)╮

“騙人吧,他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殺死一個人,你跟我說他害羞?”旁邊有一個婦人大膽的說道。隨即湧起了一片讚同之聲,“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我就說,怎麽可能會是害羞。

我沈默的看著他拼命為我辯護,看著眾人任意的找著各種理由反駁著他,在那麽多理由之中,最有力讓他無法反駁的一條便是,直到現在,我仍然沒說過話。

“你為他說了這麽多,你看他一點感謝你的意思都沒有,何必呢。”甚至有人偷偷的勸他道。

“不是這樣的,我....”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看我只是站在那裏無動於衷的看著他,楞了一下,眼眸裏有一種光芒悄悄的熄滅了。

我本以為這樣他就會放棄,但是他沒有,他堅定的對那些人說道,“不管怎樣我相信他。”

“那就連你一起揍!”人群裏不知有誰喊了這樣一聲,他們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我皺眉,一圈能量呈圓周狀散開,於是他們便都被我掀倒在地上。

除了那個少年。

他看了我一眼,拉著我的手就跑,“我帶你去找審判騎士!他會證明你的清白的。”

“......不要。”我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我很困。”

“你......”少年停住了腳,對著我嘆了一口氣,使出了殺手鐧,“那你不想睡個好覺嗎?”

想啊。

“不把那些人解決你就別想睡好覺了。”少年冷酷無情的說道。

......切。

於是我便通過感應把審判叫了過來。

“有什麽事嗎?”審判走了過來,問道,“我怎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等,你這家夥不會又把事情推給我吧啊?”

我看了那個少年一眼,便走回祈禱室睡覺去了。

睡夢之中感覺有人在擦拭我的手,我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少年拿著一塊布巾,旁邊放著一桶水,他正在專註的擦著我手上的血跡。

這是在做什麽?

他感到我醒了,愉快的說道,“因為我覺得你太臟了啊,就幹脆給你洗洗好了。”

我幹脆的拿起那桶水往身上一倒,於是問題便解決了。

“還真是懲戒的作風啊。”他呆了半晌,感慨道。

“安靜的待著。”我終於不耐煩的出聲了。

“.....”於是他便沈默下來。

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而我們卻是無限的。

所以跟一個人類做朋友這種事是何其無聊,一點意義都沒有。

可是這個少年卻好像一直有了什麽誤會,沒事的時候總會神奇的找到我,久而久之,其他人包括審判,也開始通過他來找到我了。

“你好像被那個人類給纏上了。”審判看好戲一般的對我說道。

“無所謂。”我表示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只要不妨礙到我睡覺,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你還是小看人類了。”作為之前便已經在人間游蕩了一段時間的同伴,審判表示以他豐富的經驗來看,人類是一種即使弱小,卻也不可小覷的生物。

“你忘了嗎?”他正經的告誡我說道,“他們的形狀是以主的模樣來創造的,就算是吾等亦沒有這個殊榮。”

“那又怎樣?”我打了個哈欠,“我們是不死的,是永恒的,人類永遠都無法消滅我們,我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他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審判神秘的笑了笑,說道。

我不再理會他的故作神秘,直接又回到了祈禱室。

然後我便看到了一個景象,剛才還是話題中心人物的少年,現在遍體鱗傷的躺在祈禱室的祭壇上,奄奄一息。

他身上死亡的陰影太過濃重,我即使將我的力量收回來,他也活不長了。

“啊...你來了。”他看著我,說道。

嗯。

“我有沒有說過,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說過。

“對不起,我撒了謊....”他艱難的說道,“因為,你用的就是他的身體。”

“我的好朋友莫比爾,代替我成為了這一回的懲戒天使的祭品。”他苦笑道。“我從未想到他會為我這麽做.....也從未祈求過他會為我這麽做....可是他還是這麽做了。”

少年看著昔日的好友,血汙蒙上了他的眼睛,使得他只能看到那人一貫面無表情的臉。

“你不是他。”少年說道,他幹脆閉上了眼睛,於是那人便替代了好友的形象,在他腦海中顯現了出來。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只要一有空就立刻睡覺,平時看上去跟一只樹懶無異,可是在戰場上卻是無往不利的戰神......“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把你當做替代品什麽的,根本就是笑談。”他說道。

那人一如既往的沈默著,似乎是在看他什麽時候死去一樣。

冷漠的根本不像個人類...不,他本就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類外表的天使。

“我要死啦....”他輕輕的說道。

“嗯。”這回他終於聽到了對方的回應。

“一點都不好奇我是被誰傷害的嗎....有點傷心啊。”他故作嘆息道。

“不需要。”對方破天荒的並沒有沈默,而是選擇了說話。“因為我知道。”

“這樣嗎。”少年閉上了眼睛,安詳的迎來了死亡。

一個生命就這樣流逝了。不知為何,我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無感。

他是被惡魔殺掉的。依循著惡魔的氣息,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掉了那些惡魔。

這就結束了嗎?我看著自己的手,想道。

關於那個少年的一切,他的生前,抑或是死後,一切的一切就這麽結束了。

我看著惡魔屍骸的消失,有了一種空虛感。

“感受到了嗎?”審判走過來,說道。

“你是說,那種空虛的感覺嗎?”我問道。

“呵呵。”審判說道,“在我們作為災難游蕩在大地上的時候,人類雖然懼怕於我們,忍受著我們帶來的痛苦但是他們卻從未被我們真正的擊敗過,每回都在即將完全失敗的時候又回覆過來。我們都不能帶給他們完全的滅亡,除了你。”

“你是將軍。”他說道。

“真是無趣。”我說道,“我想回去了。”

“隨你,”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我的回答,審判無所謂的說道。

人類真的是一種弱小的生物,我回到了天上,每逢召喚,便只扔了一個投影下去了事。

“你覺得他們怎麽樣?”有一天,主問我道。

“也就那樣,”我想了想,說道。

“看你實在無聊,要來跟我玩個游戲嗎?”主問道。

“什麽游戲?”我回道。

“一個決定世界滅亡與否的游戲。”主說道,“我與撒旦定下了一個協議,將介於天使和惡魔之間的你作為裁定標準,你有權決定世界的滅亡與否,怎麽樣,要來嗎?”

想著打發時間的我,便答應了主的建議。

於是,游戲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斷章嗯。。相當於番外?啊。。_(:з」∠)_

愛在撒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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