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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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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軒臉上還是淡淡的,並未看他露出新郎官常見的喜笑顏開的表情,但是他這次對於來敬酒的人幾乎是來者不拒,比以前冷冰冰連搭理都懶得搭理的情形好多了。

周圍的賓客明顯意識到這一點,忙抓緊了這個機會,來敬酒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盛思顏頭上還蒙著紅蓋頭,她看不見堂上的眾人,但是她能看見很多雙腿在她面前的地上擠來晃去。——怎麽會這麽擠呢?

盛思顏心知不對,慢慢往周懷軒身邊靠過去。

就在這時,周老爺子對周懷軒招了招手,讓他過去說話。

周懷軒剛走了一步,就聽見身後傳來轟地一聲巨響!

觀禮的人群不知道是太激動,還是嫌隔得太遠看不真切,居然一下子都往前湧。

站在最前面的人被後面的人群一推,一堆人猛地撲了過來,正好是朝著盛思顏的方向。

周懷軒回頭就知不妙,忙回身跨步,要去拉盛思顏一把。

有人卻比他更快一步上前,托住了盛思顏的胳膊,將她一拽,才躲過了被人墻壓在地上,變成“肉餅”出醜的噩運……

那人正是周家的四公子周懷禮。

他沈聲說了一句:“大嫂,小心。”然後就放開了盛思顏的胳膊。

周懷軒面沈如水,走過去徑直攬著盛思顏的腰,一言不發帶著她揚長而去,離開喜堂,回自己的新房去了。

盛思顏聽出來剛才是周懷禮幫了她一把,本來想謝謝他,但是感覺到周懷軒不悅的心情,她還是忍住了什麽都沒有說。

兩人緊緊依偎著。來到了他們的新房清遠堂。

因是周懷軒大婚,沒人敢鬧他的洞房。

剛才在喜堂上他周大公子又翻了臉,因此前來祝賀的賓客也很知趣。都在宴客的花廳吃喝玩樂,沒有人敢冒著惹怒周大公子的危險。用生命來鬧洞房……

剛才在喜堂的意外,真是拿捏地極準。雖然粗糙,但是管用,而且無傷大雅,就算周老爺子知道了,也不可能大動幹戈,也只能付諸一笑,最多記在心裏。

盛思顏想通了這一層。反倒笑著勸周懷軒:“咱們先前太張揚了,那些人心裏不舒服,就當養的小貓小狗動動爪子,等閑了再收拾他們。你別往心裏去,今兒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周懷軒緩緩點頭,“嗯”了一聲,幫她掀開裏屋的簾子,帶著她進了洞房。

從喧鬧嘈雜的喜堂一下子來到安靜溫暖的臥房,盛思顏只覺得耳邊的嗡嗡聲依然不絕於耳。

周懷軒扶著她的腰。讓她在拔步床上坐下,然後拿了一支非金非銀的挑秤,將她的紅蓋頭揭了下來。

盛思顏含笑擡頭。一雙鳳眸如同一湖清澈的春水,要將他溺斃。

周懷軒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將蓋頭扔到一旁的托盤上,道:“沐浴吧。”說著,走了出去。

盛思顏楞了一下,笑著搖搖頭,起身將大紅吉服裏的點心拿出來放到桌上。

陪嫁來的兩個小丫鬟小柳兒和茜香過來給她浴房的浴盆裏加熱水。

薏仁過來給她通頭卸妝,又道:“姑爺給大姑娘準備了宵夜,吃了再去沐浴吧。”

盛思顏確實有些餓了。點頭道:“端來吧。”

薏仁捧過來的是一碗飄著瓢兒菜的雞湯蟹肉小混沌。

盛思顏一口氣吃了五個,就放下不吃了。自己去沐浴。

從浴房出來,她看見周懷軒已經進來了。半靠在床上,抱著雙臂,不知在想什麽。

“去哪兒了?”盛思顏笑著問道,有些口渴,取了桌上的茶盞就要喝。

“別喝,涼了。”周懷軒起身走過來,從她手邊拿走茶盞,另換了溫熱的過來。

盛思顏輕抿一口,就放下了,走到屏風後換上寢衣。

這是王氏專門為她準備的,深紫紅色暗花軟綢緊緊包在身上,妥帖如同第二層肌膚。

她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新房裏燃著一對兒臂粗的大紅牛油燭,照得整個新房裏亮堂堂的,竟然沒有一絲煙火氣。

燭火映在她深紫紅的寢衣上,將她整個凹凸有致的輪廓勾勒出來。

她素著臉站在裝點得美輪美奐的新房裏,如同五彩繽紛中的一抹水墨山水畫,卻又帶了一點點亮彩,既有少女的稚色和赧然,又有少婦的瀲灩和風情,幾種不同的感覺交織在一起,有股難以抵抗的誘惑力。

周懷軒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眸色越發深沈。

盛思顏見周懷軒也換了寢衣,頭發上還有一絲水汽,就知道他也已經沐浴過了。

剛剛在喜堂上被人敬酒沾染的滿身酒氣,早已洗刷得幹幹凈凈。

盛思顏羞澀地笑了笑。

周懷軒向她伸出手:“夜了,歇吧。”

盛思顏點點頭,不由自主紅了雙頰。

兩人攜手入床。

盛思顏先鉆到被子裏面。

新房床上的鋪蓋都是盛家人過來鋪陳的,也是她的丫鬟熏的被子,有她熟悉的味道。

盛思顏一顆怦怦直跳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周懷軒單手一揮,將帳簾放了下來。

如同一座小屋子一樣的拔步床裏頓時黑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盛思顏的眼睛才適應了,看得見紅燭透過帳簾照進來的微光。

周懷軒將她摟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一起躺下。

盛思顏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但是周懷軒並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將她翻過來,背對著他,睡在他的臂彎懷抱裏。

盛思顏沒有掙紮,柔順地躺在他懷裏,一動都不敢動。

可是就算她不動,他也不動,他的身體依然起了變化。

“睡吧。別多想了。”周懷軒親了親她的後腦勺:“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來日方長。”

盛思顏回頭。看了他一眼。

見他兩眼下有著淡淡的淤青,像是昨夜沒有睡好。但臉上的表情,又像是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和篤定。

“睡吧。”他淡淡地說,很快閉上眼睛,先睡了。

這意思,是今晚會放過她?

盛思顏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雖然她也很累,很緊張,甚至有一點點逃避的心思,但是他抱了她在懷裏什麽都不做居然就睡了。她還是有些淡淡的不爽。

這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她想起來以前他偷著來她家看她的時候,都能抱著她連親她半宿不重樣,現在成親了,兩人能正大光明親熱了,他反倒又睡了……

難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盛思顏在透著暗紅燭光的帳簾中瞪了他一眼。

很快聽見他均勻的呼吸慢慢響起來,睡意像是會傳染一樣,盛思顏的眼皮也耷拉下來。

她背對著周懷軒躺在他懷裏,久久不見他有動靜。便也慢慢闔上眼,睡過去了。

可是沒過多久,盛思顏就感覺到他的那處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硬實。

那裏的劍拔弩張抵得她不舒服。

盛思顏悄悄地往外挪了挪,離他那處遠點兒。

周懷軒好像就算睡著了,也能察覺到她的動靜。

他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抱了回來,身子在她身後挪了挪,重新抵住她腿窩處那個軟軟的地方,心滿意足地長籲一口氣。

盛思顏一窒,在黑暗中磨了磨牙。

周懷軒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她身上無一處不軟乎。無一處不香甜,就算在睡夢裏。他也不想放開手。

盛思顏躺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舒服。又想往前面掙開。

周懷軒用手箍緊了她的身子,閉著眼睛喃喃道:“……你就讓我抵一會兒,就一會兒。”

盛思顏只好僵著身子讓他抵住。

她不知睡了多久。

許是換了個地兒,她睡的並不安穩。

輾轉反側間,總是有股熱意從高處襲來。

她不依地掙了兩下,沒有掙脫,仿佛被鐵鏈鎖在床上一樣,動彈不得。

盛思顏聳然而驚,突地睜開眼睛。

她看見的並不是純然的黑暗,而是有暗紅色的燭光從織得細密的鮫綃帳簾處透進來。

周懷軒這時居然已經醒了。

他半側著身子,一支胳膊撐著頭,胳膊肘枕在枕頭上,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她。

一縷頭發從他額上垂下來,散亂卻誘惑,蓋住他小半個額頭。

他的目光幽深,像一口看不見盡頭的深井,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引誘她深陷進去。

盛思顏也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從他半敞的寢衣領口往下移。

周懷軒的胸膛很是寬廣健碩,但是腰卻不是那麽粗,很是精壯,導致從胸膛往胯骨的地方迅速收縮,顯得腹部上六塊強壯的腹肌細致分明。

而腹肌之下,是兩條線條極為鮮明的“人魚線”,引誘她的目光不斷下移。

不能再看了!

她馬上擡頭,定定地看著周懷軒如天人般俊美的容顏。

如他這般樣貌的男子,一般身子都會比較瘦弱。

但是周懷軒衣裳下面的身體,完全顛覆了她的概念。

他也可以說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吧,不過是男版的……

暗紅的燭光下,他的肌膚帶了一絲銅色,極有質感,看得盛思顏忍不住想吹一聲口哨。

而她確實也吹了……

周懷軒看了她一眼,將身上的寢衣拉得更開,慢條斯理地道:“……我冷。”

盛思顏鬼使神差一樣俯身上去抱住他,用自己的身子給他取暖。

周懷軒一把摟緊她,狠狠地低頭吻了下去,帶著涼意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隔著貼身的寢衣,揉上她挺翹的胸乳。

雖然以前也碰觸過,但是感覺完全不能跟今天相提並論。

“我本想等你及笄……”他含著她的唇,含含糊糊說道。

盛思顏有些感動,開始熱情地回吻他。不像以前只是處在被動承受的狀態。

她的小舌鉆入他的齒間,貼住他的舌頭頂弄,然後咬住了他的舌尖。細細一吮。

周懷軒倒抽一口涼氣,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聲音中帶著再難克制的隱忍:“……你不要後悔。”

“我不悔。”盛思顏在他身下擡起頭,倔強地看著他,一只手悄悄伸出,在他下腹的人魚線處輕輕撫弄,在他身上帶起一股又一股酥麻,刺激得他的雙眸漸漸轉為暗紅,和帳簾外的燈火一樣的顏色。

周懷軒腦子轟然一聲,所有的堅持、等待和忍耐全部坍塌。

他不想再等。不想再忍,更不想讓她在他身上玩火……

他斷然出手,抓住她身上的寢衣領口,嗤的一聲往兩邊撕成兩半,露出深紫紅色的寢衣裏面包裹著軟彈彈,肉香四溢的豐滿嬌軀。

盛思顏低頭,看他在自己胸前肆虐,一雙插入他的頭發裏,抱著他的腦袋,難耐地呻吟著。“……不用再吸了……”

“不舒服嗎?”他微微松開口,從她胸前擡頭看他,眼底的情欲和癡迷交織在一起。

也不是不舒服。只是那種感覺太強烈了,強烈到她只能感受到自己,感受到被他撫弄的地方才是存在的,才是真實的。

這種完全將自己全身心都托付於他手掌的感覺讓她很陌生。

她不知道如何說,只好在他手掌中輾轉。

他忍不住想呻吟,但是擡頭看見盛思顏緊張的眼神,他還是忍住了,道:“……你忍忍,我怕傷了你……”

盛思顏點點頭。咬牙忍著。

快意在她身子裏聚集,她不能思想。不能呼吸,整個人如同坐在他的指尖。任他肆虐、耕耘。

一股白光在腦海裏閃過,所有的快意如同山洪一樣在她身子裏爆發,從那一點流向四肢百骸,沖刷著她整個身子。

她在他指尖綻放了第一個花季。

周懷軒擡頭,微喘著氣,定定地看著她迷蒙的雙眸,微張的唇瓣,全身如同塗了嫣粉的細致肌膚,略一碰觸,就如同波浪一樣動蕩不休。

高聳的胸,豐潤的股,無一不吸引著他的目光。

他的喉嚨緊了緊,咽了一口口水,啞著嗓子道:“我來了……”

他的堅硬,和她的柔軟契合得嚴絲合縫,一絲一毫都不差。

盛思顏失神地緊緊摟著他寬闊的肩背。

她是一尾被刺在鐵纖上的魚,他是她的主人。

他讓她生,她就生。

他讓她死,她就死。

他的感覺卻也不比她強多少。

雖然他占據了主動,但是身下的女子別說動彈,只要略一呻吟,或者看他一眼,他就覺得渾身顫栗,像是要馬上丟盔棄甲一樣。

他費了好大勁兒才忍住,但是身下的女子完全主宰他所有的感受。

她對他笑,他就在天堂。

她略一皺眉,他便落入無間地獄。

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控的感覺,但是確確實實,在她身上失了魂。

她睜著朦朧的鳳眸,低低地叫他一聲:“……懷軒……”

他如聽仙樂,就此在她身子裏釋放出來。

一時事畢,兩人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頭貼著頭,胸貼著胸,腳並著腳。

盛思顏等了一會兒,見周懷軒還是不動,忍不住道:“……你太重了。”

周懷軒移開身子,翻身躺在床上,長臂一伸,將軟得如同一灘水的盛思顏抱在身上,一本正經地道:“下次我讓你在上面。”

盛思顏沖他呲牙咧嘴,暗暗發狠道:姐不發威,當姐是病貓了是不是……

夜正長,春情正濃。

屋裏並沒有風,紅色牛油燭的燭光卻不時跳躍來去,如同地震一樣,震顫不休。

一夜纏綿,兩人幾乎到天亮才沈沈睡去。

丫鬟在門外著急地喚了半天,才將他們兩人叫醒。

盛思顏躺在枕頭上,看著周懷軒赤裸地從床上坐起來,手臂探出,將帳簾打開,掀開被子下床。順手取了床邊的中衣過來,往身上套。

他背上還有隱隱看出幾道指甲的劃痕。

盛思顏想起昨夜的一切,咬牙切齒地道:“……你果然很禽獸。”

“我還可以更禽獸。就怕你受不了。”周懷軒淡淡地道。

盛思顏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悄悄嘀咕道:“姐才不會受不了……”

她的聲音小的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但是正起身穿衣裳的周懷軒卻聽見了。他停了一會,將身上的衣裳一扔,迅速轉身將她推倒,俯身下去:“……那就更禽獸吧……”

又是一陣激情,將盛思顏徹底吃幹抹凈。

周懷軒再次起身穿衣。

盛思顏的面頰更紅,她軟綿綿地躺在枕頭上,連手掌都合不攏。她斜睨周懷軒一眼,低聲斥道:“你剛才那是什麽姿勢?!”

“什麽姿勢?”周懷軒沒事人一般穿上外袍,心裏卻是一蕩。

他沒想到,盛思顏的身子真是出奇柔軟,當真柔若無骨,可以依著他的心中所想,擺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狀。

雖然她沒有什麽力氣,但是那股攪纏不休的韌勁兒,不管裏外都讓他留戀往返,回味無窮……

周懷軒穿好衣衫。含笑湊上去,在她臉上嗅了嗅:“才剛我又想到一個新的姿勢,要不要再試試?”

還試?!

盛思顏臉上能滴出血來。

昨晚她破身的那一刻。許是血氣太盛,讓周懷軒幾乎瘋了,帶著她一起燃燒、綻放……她現在一想起來,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不要!”她堅定叫道。

“真的不要?我讓你在上面。”周懷軒一本正經地道。

“才不信你!”盛思顏控訴他:“昨晚你說了幾次讓我在上面?——你自己數數!最後還不是每次都把我壓在下面!”

周懷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盛思顏警醒地看著他,問道:“你在想什麽?”一邊把被子拉得更緊,將自己緊緊裹起來。

“在想我昨晚說了幾次讓你在上面。”周懷軒淡淡地道,看了她一眼:“是你讓我數的。”

他的目光非常真摯誠懇。似乎真是一個算術問題,而大清早就讓他算算術。全是她的錯一樣!

盛思顏氣結,她飛起腿。一腳踹出被子,往床邊的周懷軒身上踹去。

一腿踹了出去,她才覺得身下一涼,發現自己身下光溜溜的,居然連底褲都沒有穿!

這廝昨天實在是太荒唐了!

盛思顏怒視著周懷軒。

周懷軒卻看得怔住了。

這天外飛仙般的一腳當真是春光無限,看得周懷軒眼睛發直。

他一伸手,便捉住她踢出來的玉白小腳,重重捏了一把,然後戀戀不舍地塞回被子裏,看著她,用鼓勵的口氣對她說:“再踢,再踢一下。我站在這裏給你踢,最好踢得再高些……”

盛思顏的臉上只能用燦若紅霞來形容。

她低叫一聲,連腦袋都縮回被子裏,用被子死死捂住全身,羞憤地想:“這廝怎麽能這麽禽獸?!而且禽獸得渾然天成、天怒人怨、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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