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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向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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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時一過,令狐沖就又來到了綠竹巷向慕容燕討教,慕容燕又傳了他兩千餘字的經文,讓他回去練習。

此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令狐沖每日都準時來綠竹巷報道,慕容燕在這期間,將“九陽真經”盡數傳授於他。

這一日,慕容燕將真經的最壞一小段教給了令狐沖。結束後,慕容燕道:“至此,整部‘九陽真經’就已全部教完了。今後就看你自己的了。”

令狐沖道:“那明日我就要去找師父、師娘他們了。”早在十餘天前,岳不群、寧中則等人便已離開洛陽,趕往了林平之的老家福建,只有令狐沖因要還向慕容燕學功夫而留了下來。現今功夫已經學完,令狐沖自然要去找師父和師娘了。

慕容燕道:“好,明日我就不送你了。”

次日一早,令狐沖便獨自離開洛陽,趕往福建。令狐沖走後,慕容燕繼續留著洛陽學琴。轉眼間,又過了十餘天。這一日,綠竹翁又出外去賣筐,那位女子教授了慕容燕一首新曲。在那女子示範的時候,慕容燕聽她琴聲中透露出一絲煩躁,便問道:“婆婆剛才的琴聲中有著一絲燥意,可是有什麽煩惱嗎?”

那女子道:“只是天氣漸漸有些熱了,並無它事。”

慕容燕心知這不是實話,算了一下時間,大致明了她的心事,便道:“任大小姐可是在擔心向右使的事?”

此言一出,登時一片安靜,過了良久,那女子才開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慕容燕道:“一開始就知道了。”

突然,一道綠影從屋子裏竄出,接著一道匹練閃過,直劈向慕容燕。慕容燕擡起右手,兩指一夾。將那道匹練夾住。那道匹練乃是一柄短劍,短劍的一端夾在慕容燕的兩指之間,另一端則握在一名身穿淡綠衣衫的艷美少女手中。這是慕容燕第一次見到任盈盈,只見她大約十七八歲,肌膚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隱隱透出來一層暈紅,容貌秀麗絕倫。

任盈盈抽了兩下,沒有將短劍抽動,開口道:“你刻意接近我到底有什麽企圖?”說話的同時,她放開短劍。一掌向慕容燕擊出。

慕容燕扔掉短劍,一翻手,捉住了她的手腕,道:“只是學琴罷了。”

“誰信?”任盈盈說著,一腳從裙底飛出,踢向慕容燕太陽穴。

慕容燕擡起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足踝,道:“事實便是如此,有什麽不能信的?”

任盈盈不再答話,伸出左手。又一掌向慕容燕拍來。慕容燕現今兩只手都動用不得,不得已只得雙手一拉,將任盈盈拉入懷中,然後順勢將她雙手鎖住。此時任盈盈倒在慕容燕懷裏。兩只手都被慕容燕牢牢箍住,右腳被慕容燕捉住擡起,只剩左腳著地,場景看起來極為**。

慕容燕道:“任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確實是沒有惡意。”

任盈盈臉上一紅,掙紮了兩下。沒有掙脫慕容燕的懷抱,氣急道:“你……你還不放我下來?”

慕容燕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姿勢的**,剛想將任盈盈放開,一低頭,見到她嬌羞之態,嬌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蕩,便湊過去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任盈盈吃了一驚,突然生出一股力氣,左足一擡,踢向慕容燕頭頂。慕容燕連忙放手,向後躍去。任盈盈一腳踢空,腰肢一擰,穩穩落在地上。

任盈盈怒道:“你再這樣……這樣無禮,我立刻……立刻宰了你。”

慕容燕笑道:“我偏偏再要無禮,看你如何殺我。”說著向前走了一步。

任盈盈後退一步,急道:“我……我……我……”卻無法可施。

慕容燕收斂笑容,正色道:“剛才在下有些情不自禁,失禮之處,還望任小姐勿怪。”

任盈盈“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慕容燕道:“這樣吧,為了給姑娘賠禮,在下去助向右使擺脫正邪兩道的追殺,如何?”

任盈盈聞言回過頭來,疑惑道:“你究竟有什麽企圖?”

慕容燕道:“不是說了是向你賠罪嗎?”

就像慕容燕猜的那樣,任盈盈確實是再為向問天的事煩惱。日前任盈盈得到消息,日月神教的叛徒向問天的蹤跡已經被人發現,現在不但黑木崖上派人來追殺他,而且江湖上其他門派也有不少人要找他報仇。

十二年前,東方不敗突然取代任我行成為日月神教教主之後,有不少忠於任我行的教眾認為任我行還沒死,只是被東方不敗關了起來,並千方百計的想要救他出來。這其中以身為右使的向問天地位最高、能力最強、對任我行也最為忠心。

任盈盈身為任我行的女兒,聽聞向問天遇險,自然擔心不已。她和慕容燕相處良久,知道他武功甚高,若有他相助,向問天逃脫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登時心動不已,雖不知他有何企圖,但還是道:“好,只要你能助向叔叔脫身,你輕……輕薄無禮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慕容燕微笑道:“一言為定。”

第二日一早,慕容燕便離開了洛陽,沿著任盈盈得到的向問天出現的方位而去。因這次慕容燕預料到可能會遭遇大混戰,所以依然未帶曲非煙,將她留在了洛陽。曲非煙此時也知道了任盈盈的身份,對此吃驚不已。

慕容燕沿大路行了數日,這天下午,忽聽得腳步聲響,七八人自西方奔來,都是勁裝結束,身負兵刃,奔行甚急。這幾名漢子奔到他身前時,只向他瞧了一眼,便即繞身而過。

這幾人腳步聲方歇,西首傳來一陣蹄聲,五騎馬如風般馳至,從他身旁掠過。馳出十餘丈後,忽然一騎馬兜了轉來,馬上是個中年婦人。說道:“客官,借問一聲,你可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嗎?這人身材瘦長,腰間佩一柄彎刀。”

慕容燕搖頭道:“沒瞧見。”那婦人更不打話,圈轉馬頭,追趕另外四騎而去。

令狐沖心想:“他們去追拿這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左右無事,去瞧瞧熱鬧也好。”當下折而東行。走不到一頓飯時分,身後又有十餘人追了上來。一行人越過他身畔後,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回頭問道:“兄弟,你可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麽?這人身材高瘦。腰掛彎刀。”

慕容燕道:“沒瞧見。”

又走了一會,來到一處三岔路口,西北角上鸞鈴聲響,三騎馬疾奔而至,乘者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當先一人手揚馬鞭,說道:“餵,借問一聲,你可見到一個……”

慕容燕接口道:“你要問一個身材高瘦,腰懸彎刀。穿一件白色長袍的老頭兒,是不是?”

三人臉露喜色,齊聲道:“是啊,這人在哪裏?”

慕容燕道:“我沒見過。”

當先那青年大怒。喝者:“沒的來消遣老子!你既沒見過,怎麽知道?”

慕容燕微笑道:“沒見過的,便不能知道麽?”

那青年提起馬鞭,便要向慕容燕頭頂劈落。

另一個青年道:“二弟。別多生枝節,咱們快追。”

那手揚馬鞭的青年哼了一聲,將鞭子在空中虛揮一記。縱馬奔馳而去。

慕容燕知道這些人都是來殺向問天的,知道只有跟著他們,就定能找到向問天,當即便隨著那三匹馬激起的煙塵,向前行去。

其後又有幾批人趕來,都向他探詢那“身穿白袍,身材高瘦,腰懸彎刀”的老者。

又行出裏許,穿過一片松林,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平野,黑壓壓地站著許多人,少說也有六七百人,只曠野實在太大,六七百人置身其間,也不過占了中間小小的一團。一條筆直的大道通向人群,慕容燕便沿著大路向前。

行到近處,見人群之中有座小小涼亭,那是山道上供行旅憩息之用,構築頗為簡陋。那群人圍著涼亭,相距約有數丈,卻不逼近。

慕容燕再走近十餘丈,只見亭中赫然有個白衣老者,孤身一人,坐在一張板桌旁飲酒,他是否腰懸彎刀,一時沒法見到。此人雖然坐著,幾乎仍有常人高矮。

慕容燕知道這名老者就是向問天了。只見他在群敵圍困之下,仍好整以暇地泰然飲酒,生平所見所聞的英雄人物,極少有人如此這般豪氣幹雲。便慢慢行前,擠入了人群。那些人個個都目不轉睛地瞧著那白衣老者,對慕容燕的過來毫沒留意。

慕容燕凝神向向問天瞧去,只見他容貌清臒,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手持酒杯,眼望遠處黃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對圍著他的眾人竟一眼不瞧。他背上負著一個包袱,再看他腰間時,卻無彎刀。原來他竟連兵刃也沒攜帶。

慕容燕故意想要攪局,便大踏步上前,朗聲說道:“先生請了,你獨酌無伴,未免寂寞,我來陪你喝酒。”走入涼亭,向他一揖,便坐了下來。

向問天轉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向慕容燕一掃,見他不持兵刃,臉有病容,是個素不相識的少年,臉上微現詫色,哼了一聲,也不回答。慕容燕提起酒壺,先在老者面前的酒杯中斟了酒,又在另一只杯中斟了酒,舉杯說道:“請!”咕的一聲,將酒喝幹了,那酒極烈,入口有如刀割,便似無數火炭般流入腹中,大聲讚道:“好酒!”

只聽得涼亭外一條大漢粗聲喝道:“兀那小子,快快出來!咱們要跟向問天拚命,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慕容燕笑道:“我自和向老先生喝酒,礙你什麽事了?”又斟了一杯酒,咕的一聲,仰脖子倒入口中,大拇指一翹,說道:“好酒!”

左首有個冷冷的聲音說道:“小子走開,別在這裏枉送了性命。咱們奉東方教主之命,擒拿叛徒向問天。旁人若來滋擾幹撓,叫他死得慘不堪言。”

慕容燕向話聲來處瞧去,見說話的是個臉如金紙的瘦小漢子,身穿黑衣,腰系黃帶。他身旁站著二三百人,衣衫也都是黑色,腰間帶子卻各種顏色均有,慕容燕知道他們都是日月神教的人了。慕容燕驀地想起,那日在衡山城外見到日月神教長老曲洋,他便身穿這樣的黑衣,依稀記得腰間所系也是黃帶,如此說來,那瘦子應當也是一位日月神教的長老了。

他又斟一杯酒,仰脖子幹了,讚道:“好酒!”向那白衣老者向問天道:“向老先生,在下喝了你三杯酒,多謝,多謝!”(。。)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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