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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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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們已經溝通的很好了張小姐。”男人帶上點煩躁的一把拉住剛從轉角拐進這條酒店走廊的蕭嵐。

蕭嵐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埃裏克,我完全讚同你的觀點,真的。”

“既然如此,你能否解釋一下你大半夜橫跨幾個陽臺溜出去的行為是怎麽回事?”埃裏克眼裏染上一層陰霾。

是的,蕭嵐從來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去當蜘蛛人。可是她驚喜的發現酒店的窗簾質量挺好的,套間的窗簾量也挺足夠的,重點是窗戶的圍欄是可活動的,外加她不恐高。於是乎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做點什麽,那她的腦子就真的算是銹掉了。

蕭嵐無辜的拿起手裏的塑料袋,訥訥道:“我說了肚子餓的。”

“半小時前我手下給你送過食物了。”

“可是我說過我想吃的是零食,不是正餐。”

看著眼前的埃裏克臉色越來越精彩,蕭嵐正想著怎麽再接再厲繞過去,身後卻突然一個重物砸到了腳邊。蕭嵐下意識的躲開了一點,然後驚訝的發現趴在地上的居然是一個人,而且還算是個熟人。

“這就是你說的零食?”安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她身後的拐角處轉了出來,他的著裝還是晚上吃飯時的那套,但是表情卻和晚餐時的‘和善’相去甚遠,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的都是危險的氣息。

“安先生。”

“安先生。”

......

原本攔下蕭嵐的幾人立馬畢恭畢敬的點頭打了聲招呼。

蕭嵐嘴裏暗暗發苦,她明明已經小心隱藏過行蹤了,結果還是著了別人得道。她微微的睜大雙眼露出迷茫的樣子:“雖然地上這位先生是挺像剛剛便利店的老板的,我也確實是純粹去買過東西,但我真的就是買個東西而已。而且,我這不就好好的回來了嗎?”

安先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買東西?錢從哪兒來?”這女人上車時除了一身的演出服可是什麽都沒帶的。

蕭嵐默默的指了指不遠處的某房間,“和隔壁的隔壁借的。”是的,蕭小妞在這異國他鄉裏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摸進別人房間的同時還要順道的摸了些夥食費。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理由太扯了,安先生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很是精彩,隨後連語氣都陰沈了下來,“你進了我房間順便借了點錢?”

一句話出來讓一旁打算一路保持死豬不怕燙的勢頭的蕭嵐震驚的好不厲害。

我去!要不要那麽刺激?!蕭嵐為自己出眾的人品點個讚。通常情況下,在這種時候,狗血言情劇的劇情發展基本上都是會發生主角爬床走進男主房裏,然後被男主各種抓包或者撞見男主衣衫不整等等情形;而狗血黑道文則會是一個爬墻然後聽到隔壁的隔壁那位反派在房間裏和手下各種陰謀重重的對話或者是看到反派在解決某人的場景......然而,可惜的是她現在經歷的只是普通而又殘酷的現實。

“張小姐好能耐啊。”安先生皮笑肉不笑。

蕭嵐板著一張臉硬邦邦的說道:“抱歉,我以後會還的。”盡管這句話怎麽聽怎麽的喜感,奈何蕭小妞真的半天憋不出句臺詞來。

“不不不,是安某安排不周,所以才會迫使張小姐這大半夜的進行這麽危險的活動。”安先生說著對蕭嵐身邊一眾圍堵的人員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意會的點點頭。這下估計是很難再有一次這麽好的機會了。

“夜深了,埃裏克送張小姐回去休息吧。”安先生收回打趣的語氣面無表情的下了命令。

蕭嵐隨著埃裏克一個‘請’的手勢乖乖的往房間走,只是沒走兩步她卻停下來轉頭:“對了,這位店主真的只是一名店主,我覺得還是先說清楚的好,免得你們還要費一番心思力氣想從他嘴裏知道些什麽。然後就是,我和他真的沒有關系。”蕭嵐笑的很是乖巧誠懇。

安先生別有深意的扯了扯嘴角道:“這點不勞張小姐費心,你的朋友是哪些、有多少我們都一清二楚。當然,我做事也從來不是那種故意為難無辜人士並且手段殘暴的風格類型。”

蕭嵐覺得她視線之內在場的安先生的手下們的後背都微微繃緊了。

“你們兩個把這位先生安然無恙的送回去,順便補償一筆錢。至於他的店鋪......我想這位先生應該也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開便利店對吧?”

大半夜被抓來游了一圈的某店主顫顫巍巍的跪趴在地上不敢擡頭。

“燒的幹凈點。”安先生說著意味深長的對蕭嵐笑了笑。

她笑著聳聳肩,進了房間當即就垮了張臉。辛苦了這麽大半夜,又是高樓翻墻又是躲避繞路,結果倒頭來還是功虧一簣。他們要真是抓著那位店家嚴刑拷打一番也就算了,她也就頂多對不起那位大哥,讓人白白挨一頓打。但是畢竟她確實沒有和那位店主有任何承諾交易,甚至可以說除了付款之外就毫無接觸,所以依她對這群人、對安先生的觀察來看,這位倒黴的路人應該還是會性命安全的。

問題是他們完全不咬鉤,而且她在店裏留的手腳也楞是被發現了。呵,燒幹凈這種做法還真是夠幹脆的。她兜兜轉轉逛了好幾處,結果別人還就發現了她在這家店裏動了手腳標記聯系。

這次的機會錯過了,估計對方也就不會再給她下次有機可乘了。頭痛啊。

第二天一早蕭嵐就被重重的敲門聲硬拉了起來。

“請問有什麽事麽?”她脾氣不好的看著敲門的那位道。

對方已經換了一批人,而這位和她初次見面的帥哥顯然並不打算和蕭嵐多費口舌,幹脆利落的把一套衣服塞到蕭嵐的懷裏就一把把門給重重拉上。

蕭嵐看著自己手裏的衣服發呆,那是一套純黑的套裙,而且還是帶著禮帽的那種。這又是鬧哪兒樣?蕭嵐盯著眼前緊閉的大門,默默的把衣服換上。

籃球場大的大堂裏,站著近百位同樣是一身黑色正裝的人們。他們中的大對數都集中在前堂,只有那麽十名左右手上戴著白手套的男人一臉嚴肅背手而立的在大堂的中後部分的一個高臺前站得筆直。他們身後的高臺高出地面一米左右,高臺的四周裝飾著富有T國特色的金屬鏤空花紋以及黑色的綢布紮成的大花。

墻上與四周的座位圍欄處也是被這種樣式的黑色花朵連同垂落的黑色綢布圍繞裝飾著,地板上的白色地磚看得出剛被仔細的清理過還打上了蠟。

蕭嵐站在距離安先生身邊不到半米處的地方。她從進入這個大堂開始就一直被迫與安先生保持著這個‘友好’的距離,每當她想落下半步或者企圖主動與身邊的陌生人接觸,她的身旁便總會有西裝帥哥出面溫柔的提醒並阻止她。因此盡管她對著前方不遠處的兩片空位置很是感興趣,她卻始終沒能有機會走前去獨占一把椅子。

如果不是安先生一路上一直很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與各種不同類型的客人們交談甚歡,她絕對會立馬扯起他的耳朵大吼:本小姐對這裏的人完全不認識,也不想跑路,我就想趕快坐下來好嗎?!

可憐的蕭嵐被她腳上那雙十多厘米高的細跟尖頭硬質地的高跟鞋折磨的很是淒慘,在不知道第幾次用眼神暗示自己的腳快受不了後,蕭小妞悲劇的收到了安先生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那家夥不會是想著間接廢了她的腳她就不能隨便亂跑了吧?蕭嵐後悔昨天晚上隨隨便便就做了回蜘蛛人的決定了。男人小心眼起來真的是要不得的,蕭小妞內心裏吐槽著。

從她拿到身上這套黑色正裝起,到到達這個布置得陰氣森森的大堂,再到越來越多同一類型著裝的人進入這裏,蕭嵐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帶來參加一個葬禮的,然而從他們作為第一批客人來到這開始,她卻覺得她看到的一切卻更像是一個酒會。所有到場的客人都在一片和諧且平和的氛圍下談笑風生,絲毫沒有通常葬禮上應該有的哀傷情緒。

蕭嵐實在受不了了,只能是微微攙扶著身邊的一位完全沒見過的西裝帥哥借借力,她覺得如果再這麽穿著這雙特制的恨天高站多十多分鐘,她估計能直直的倒下去。

因為在場的幾次對話都說的是蕭嵐完全不懂的不知道哪國的語言,因此她這次即使光明正大的聽了一堆卻仍然對眼前這人的身份背景毫無頭緒。

這頭的安先生剛剛結束了和一位膀大腰圓的女士的談話,突然便轉了個身溫柔的看向蕭嵐,蕭小妞被這明媚的笑容煞的脖子後方的汗毛根根立起,然後還要驚悚的發現對方一把拉過自己扶著西裝帥哥的手改為挽住了他的手臂。蕭嵐僵硬的笑著,好一會兒後總算是緩過神來,然後就是立馬把自己的重量往對方身上壓。

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當人肉借力柱啊親愛的安先生,蕭小妞害羞的縮了縮肩膀往對方身上靠。然而低頭使壞的她是不會看到對方一臉壞笑略帶興致盎然的表情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也不能怪李驍看這家夥看的緊,實在是這好勝多事的家夥太會招惹不得了的人了。

“框!”

就蕭嵐和安先生鬥氣的這麽一個空檔,大堂內那一米的高臺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推進了一面偌大的銅鑼,並且進來了一名孔武有力的僧人。一錘下去,響徹天際的鑼聲在這近乎封閉的大堂內回響許久。

蕭嵐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嚇得半個身子都靠進了安先生懷裏,她現在又無比慶幸這個人居然善心大發的占了一把自己的便宜了,不然就這麽一下她估計真的就直接坐地上了。

“這怎麽回事?”她安撫著自己弱小的心靈和脆弱的耳朵問道。

安先生沒有回答,而是拉起她就往前走。

“等等!腳受不了啊!”蕭嵐從緊咬著的牙關裏低聲吼道。

對方則突然像是聽到了她的抱怨而良心發現了一般猛的一停,然後蕭嵐就只能是用力的拉緊了手裏的胳臂來穩住自己因為慣性往前倒的身體。

她滿眼控訴的擡起頭想給自己討回個公道,卻意外的發現在場的所有客人都沈默的站到了大堂兩側,分開的人群中空出一條直直的過道剛好與前方兩片空座位間的通道相接,對準了那一米高的高臺。

蕭嵐被現場瞬間變化的詭異氣氛整的很不舒服,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般,她看著走到另一邊盡頭處緊閉的大門,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要來了。

隱隱約約的有一陣風格陰沈的音樂漸漸靠近,不多時緊閉的大門便被打開,只見兩排穿著紅色僧服的僧人低著頭手捧金色蓮花狀燭臺緩緩的走進大堂靠著兩側的墻壁漸漸的形成一個包圍整個大堂的燭光圈。每名僧人的嘴裏都在低聲念著經文,隨著進來的僧人數量的增加,蕭嵐覺得在這誦經聲越來越大的廳堂裏越發的頭皮發麻。

等到最後一組僧人也站到了離大門最近的定點,然後便是一陣陣有節奏的鈴聲突然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四名帶著鬼怪面具身著白色長衣赤腳的舞者。他們跳著動作詭異的舞蹈進場,手裏拿著角形的帶著銅鈴的舞蹈道具搖晃著。蕭嵐是愛看舞蹈的,她自己本身也愛跳舞,可是對上了眼前這樣的‘盛況’她也還是完全的欣賞不了。幾名舞者的動作誇張的讓人心驚,那用力的轉頭動作讓蕭嵐一再懷疑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會有個人頭橫飛出來。

眼前的景象當真能用震撼來形容了。

蕭嵐很想問問身邊的安先生現在是怎麽一回事,然而嘴才剛張開就被旁邊人的一只手給捂上了。她滿眼疑惑的擡頭看身邊的男人,卻發現對方始終盯著過道的舞蹈面無表情。他們現在是站在過道的最前方,舞者便是要直接從他們身前過去的。

突然,蕭嵐猛地覺得迎面刮來一陣勁風,轉頭一看,一張獠牙紅臉、眼球突起並一頭散發的鬼臉距離極近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她瞪大了雙眼顯然是被這突然靠近的舞者嚇得好一跳,雖然現在的她仍然是一臉淡定雷打不動的樣子,但只有她自己和身邊的安先生知道,剛剛轉頭那下她絕對是被嚇得不輕。

鬼臉在她跟前揚了好一會兒,期間還對她的面門的方向用力的揮了好幾次的角鈴,那正手反手交替的揮鈴動作讓蕭嵐覺得這是舞者在用舞蹈動作來表示著用刀割破她的臉。

大堂裏漸漸響起了稀稀拉拉的低聲哭泣聲,此時大門處緩緩的走進六個身著同樣白色長衣卻帶著白色紙蒙面的男人擡著一具純黑的棺材進場。擡棺材的人走的很慢,先前的鬼面舞者都已經走到前方的高臺圍著轉圈跳了好一會兒了,棺材才剛剛經過蕭嵐的跟前。

好不容易目送棺材被送上了高臺架好,並在棺材的四角前擺上了金色的蓮花狀燭臺,周圍默默站著的人群總算是動了。安先生看了蕭嵐一眼,然後再次帶著她往前走,只是這次的步子卻比剛剛要來的緩慢的多。

終於等到了入座的時候,蕭嵐挪了挪位置輕輕的動了動自己早已被磨的破損的腳跟,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剛剛那麽被一驚一嚇的倒是有讓她分散了些註意力沒感到痛的那麽難受。

這宗教氣息濃郁的國度裏的葬禮,還真是讓人震撼不已啊。蕭嵐心中感慨著,同時也發現周圍的人除了棺材剛進門那會兒有那麽些低低的哭泣聲外,居然沒有一個人有開口出聲的。

他們現在所坐的位置是第一排最靠走到的兩個位置,這讓蕭嵐不由的懷疑身邊的這位安先生是不是與死者有著什麽密切的關系,通常而言這塊位置不都是應該由家人坐的嗎?說到這個,蕭嵐才發現她居然沒有看出在場的客人裏有哪些是死者親人那類的,因為現場的所有人都表現的異常的淡定乃至於可以說是淡漠了。

高臺左邊方向的側門被打開,然後進來了三個穿著黑色長袍男人,打頭那名伸著雙手像是空托著什麽,他身後緊跟著的第二位則捧著個托盤,托盤山放著一把樣式古怪的刀,最後的那人更奇怪,直接是懷裏抱著一只公雞。

蕭嵐立馬預感到即將要發生的事。

只見這三人一步一停的走到了放棺材的高臺處,為首那人一手抓過公雞的翅膀一手拿著鋒利的刀具擡手對著雞的腦袋就是一削。雞頭被利落的削落滾到了面向棺材左邊的第一排的客人的腳邊,雞血噴灑而出濺在了棺材蓋上。

蕭嵐無比的慶幸他們的座位是在面向棺材的右手邊,她可不想看著一顆血淋淋的雞頭滾到自己邊上。然而才這樣想著,高臺上的男人猛的一甩左手把死了的公雞一扔,蕭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臉上被灑了好些雞血,然後看著公雞的屍體斜斜的砸進了隔壁的隔壁那位西裝先生的懷裏。

她現在慶幸自己是跟著安先生坐在離過道近的位置,而不是坐在那位西裝帥哥的位置上了。

在這麽近距離的目睹了這麽一場血腥的事件以後,蕭嵐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又被拔高了一層。臺上的人又開始圍著棺材跳舞念經,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佛教氣息這麽濃重的國度會有這麽血腥異常的悼念儀式。

她定了定神擡起了頭,然後略驚訝的發現之前一直認真觀看悼念儀式的安先生居然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她。蕭嵐默默的吞了口口水,總覺得眼前這人就是通過剛剛那麽個暴力血腥的場面間接的在警告自己,如果一個不聽話那就是一個手起刀落的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全是胡謅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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