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本來就是賓館，又不是第一次暫住，釋永方大師和劉福明道長天天就在國術館的大廳裏轉悠。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跟隨而來的眾徒子徒孫們，也不分你我，借著空地就開始活動手腳。

原本異常冷清的國術館經如此一整，倒真有點國術館的樣子了！

“哎呀，小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呀？”釋永方大師連連嘆息。

“我們都來三天了！連他個神影都看不到！”雖語氣裏有諸多抱怨，但語言上仍始終帶著恭敬，劉福明道長一籌莫展道。

“你聽說沒有，小法已經見過上邊的了。”釋永方大師輕啜一口茶，眼睛雖還在註視場地內的娃子們練武，精神卻已回到茶桌前。

給二人上茶的是前臺小妹，小雅。自柳瑞先回天海國際上班之後，國術館裏便只剩下她和三名打掃衛生的阿姨了。當然，若將這些不速之客忽略的話。

“聽說了！”劉福明道長長胡須一撚，點點頭，小聲道：“據說，會見的過程中，小法有提到創教之事！”

“沒想到，人還真能修煉到佛祖的境界呢！”釋永方大師讚嘆道。剛剛的話題不宜過深討論，雖轉口而言其他！

“什麽佛祖的境界，老家夥！是神仙的境界！”劉福明道長笑罵道。經對方一提醒，他也改口了。

“不管是佛祖，還是神仙吧。總之就是，小法給你我兩派樹立了一道標桿！”釋永方大師微微一笑，並不生氣，只是道。

“這個倒是不錯！”劉福明也不得不承認：“你我兩派自古就有各種奇聞怪談，關於虹化飛升的傳說。不過，在當下社會裏，絕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是封建迷信而輕言戲談，最多也就是信鬼神而不信仙佛。他們在談論你我鄭而重之對待之事物時，語調往往輕浮，語言常常不遜！如此實在令我等有苦卻也難以言說呀！”

“不錯！”想起來現代這些年輕人對待釋、道兩家的態度，就深感痛心，劉福明道長和釋永方大師對望一眼，才繼續道：“從小法的事跡來看，你我兩派的大能是否存在，或者叫尚在，也不是可武斷下結論的事情了吧？”

“你們說得不對。”就在二人討論古代各派大能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啊？！”眾人一驚。劉福明道長和釋永方大師剛剛端起的茶水尚未入口，便停滯在半空中。而正在活動手腳和筋骨的一眾弟子們，也停了下來！

眾人齊齊循聲望去！

“我回來了！”法自然從二樓的樓梯口緩緩走下來。柳瑞先雖已不在，但他還是要先去看看。

“小法！”釋道兩派掌門人驚喜交加，幾乎同時站起身，走了過去！

“你們繼續練。”法自然掃視一眼這一大幫子衣著打扮明顯畫風不同的兩派——光頭的和尚和盤著發髻的道士，微笑道。

“繼續，繼續！”仿佛是受到了鼓舞，這群人再次不分你我，又開始熱鬧起來。

“小法，走，過去坐！”劉福明道長挽著法自然的一只手臂，熱情邀請道。仿佛這裏他才是主人一般！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釋永方大師雖不屑於那臭老道的行為舉止，但也抹不開面去模仿，於是只得連連口念佛號平覆心情！

“小法，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分在法自然兩旁坐下，劉福明道長便急不可耐的問道。

“什麽什麽意思？”法自然明知故問道。

“別裝糊塗啦，你以為我倆都老糊塗啦？”說話綿裏藏針，貶自己的同時，也開始把老道捎帶上，釋永方大師笑瞇瞇說道。

“是你老糊塗，我可沒老糊塗！”劉福明道長可不會忍著吃啞巴虧。

“好啦，我們回歸正題。”看來這三天裏，兩位教派領袖沒少拌嘴，眼看釋永方大師要準備還擊了，法自然便及時地截住了話頭兒！

“願聞其詳！”釋永方大師和劉福明道長齊齊笑著說道。看來倆人之間，除了拌嘴，竟然還有默契！

“關於二位的創教祖師的問題呢，”不過，法自然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見的時候的法自然了：“我只能很抱歉地說，你們想多了！”

“啊？！”

“老聃我見過，達摩我也見過。”法自然微笑道。

“哦？”劉福明道長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唔！”釋永方大師臉上抹了一層紅暈。

“二位大師不要誤會，”法自然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我的思想回到過古代。而不是，他們二位現在仍存在於世。”

“這…”兩位宗教領袖大眼瞪小眼，著實有些困惑了：他倆可是都聽說過了，關於法自然解釋的時空是絕對的存在理論。但，為何現在…？

“這麽說吧，”法自然微微一笑，臉上蒙了一層柔和之光，讓二人看得有些不真切！只聽法自然說道：“時空是絕對的，這沒有錯。但世間萬物，都有留存於世的記憶，這也沒錯。”

“…”

“不管是化為如何渺小之塵埃，事物存在過，就必然會留存下來，事物存在過的證據！而想找到拜訪二位祖師的門徑，也並不難。說白了，名人留下的線索，畢竟是比普通的凡人留下的線索，要多得多的！尤其是，傳承還未斷過的名人！”說到這裏，法自然站起身，微微皺了皺眉頭，雙手似在虛空抓住了什麽般，開始輕微地晃動！

“啊？！”場子裏正練習擒打摔拿的一眾和尚道士，紛紛尖叫出聲！

他們可是眼角餘光從未離開過法自然的身體！

“這是什麽？！”釋永方大師瞪大了雙眼，緊盯法自然的身側位置！此時，可不止是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察覺到了異樣！

幾乎是約摸幾秒鐘的時間，兩道由模糊而逐漸清晰的人影，憑空出現在眾人眼中！

“道祖老君？！”劉福明道長不可置信地喊道。

“菩提達摩？！”釋永方大師眼珠子差一點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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