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何才能快速消耗能量呢？”馬麟冷不丁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鑒於自己的師父都已經認可並且折服於法自然的能力，馬麟的內心深處也在發生著變化，開始慢慢接受法自然這個人了。

他問出來這個問題的時候，猶如犯了錯的小學生，不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否問到了點子上，正在心裏後悔這麽魯莽的提問。

法自然笑問道：“你是否覺得站著不動就一定要比快速跑動起來消耗的能量少呢？”

“是的。”聲如蚊吶，馬麟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法自然並沒有直接回答馬麟這句話是否回答的對與錯。而是轉頭看向林萬山，道：“林叔，您說呢？”

林萬山此時已經完全折服於法自然的能力，對於這個問題他知道很清楚！因為一旦過了暗勁的門檻，便知道了，如何讓對方在自身內消耗掉能量！

“小馬，這是你還沒有得道哇。”林萬山解釋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怎麽直觀反應一個人的能量消耗情況？”

馬麟先是被師父這一句批評弄了一個大紅臉，接著這麽一個問題便完全把他打蒙了。只聽他支吾了半天，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林萬山想起來這小子最近一段時間整天忙著跟淩曉峰學什麽“擲掛偏擰”的太極四法，心中就有一些怒氣。

聲音變得有些嚴厲，林萬山道：“唉，孺子不可教啊！這麽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當然是出汗量了！”

“這個出汗量是最直觀、最直接來反應出一個人自身能量的消耗多寡了。所以，站著不動，但是卻被迫一直出汗，那麽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師父，我有個疑問。”李俊峰還是十分維護他這個小師弟的，借著話題轉移林老對小馬的生氣，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心中所想，只聽他恭敬地問道。

林萬山看著這個大弟子，心中感慨萬千，聲音變得平和，道：“什麽疑問，說吧。”

李俊峰道：“這個拿住對方，我自問已經可以做到，可是如何才能拿著對方，讓他自己消耗掉自己的能量呢？”

林萬山笑道：“嗯，你這個問題問得不錯！能想到這一點也說明你足夠用心了。”

林萬山回頭看著法正和法自然，兩人都是一副鼓勵的表情。而徐總理則如求知欲旺盛的學生，好奇心驅使他身子不住前探，想要聽仔細林萬山的解釋。

“峻峰啊，你這是懂得了一層意思，卻沒有懂更深層的。”林萬山有些得意地道：“你應該知道一個人受到驚嚇或者生病到出虛汗的情況吧。驚嚇出一身冷汗的人，總是會渾身乏力。能出汗說明消耗了能量。只是並不像去健身房裏做個推舉或者深蹲那樣表現的明顯而已！”

看到李俊峰點點頭，林萬山繼續道：“進入暗勁的‘拿’，因為應變速度慢，時準時不準，所以對方還有餘力反擊。但是，進入化勁的‘拿’，則是全程的‘拿’！一直拿著你，直到你累的發虛。這就有差別了。”

“暗勁的‘拿’只能夠小部分時間裏控制對手的肌肉，對方可以通過你丟和頂的時候去調整，所以顯示不出來他自身的內耗有多大。可是，進入化勁，這個‘拿’就變成大部分時間了，甚至是全程！隨時隨刻控制對方，內耗就顯出來威力了！”

“你也知道，拿住對方的時候，對方渾身都比較僵硬，你隨時對他做出什麽動作都猶如驚嚇到他一般，這個時候他也必定會出汗！所以，進入化勁之後，只要全程或者大部分時間拿住對方，他就會累到不停的出汗！”

“原來如此！”李俊峰點頭道：“弟子受教了。”

“說到不等於做到啊。”林萬山說了這麽多，神色一暗，擡頭望天感嘆道：“想我入門幾十年，竟然還趕不上賢侄十幾年的苦練！”

法自然只得回道：“林叔過謙了。”

林萬山道：“賢侄，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你答應我！”

法自然疑惑地看著林萬山，道：“不知道我能為林叔做什麽呢？”

林萬山道：“我已經八十了，身體是大不如前，手底下的弟子們，只有峻峰一人入了門，其他人都被名利纏身，估計沒什麽希望了。只有這小子，”他以手指著馬麟：“這小子是我七十多歲收的徒弟，算是關門弟子吧。可是，練武的時間大都用在了各種花式拳法和腿法上。”

法自然笑道：“年輕人嘛，可以理解。我也有過這段時期，經常去健身房鍛煉肌肉。”

“他跟你不同。”林萬山搖搖頭，他是不得不服老，說道：“關鍵是我這身子骨，經不起長時間的推手了，能交給這小子的東西也有限，所以希望你能夠收他做徒弟！”

法自然有些遲疑，畢竟這對於有盛名的人是一種打擊，傳到外人耳朵裏，猶如他搶了人家的徒弟一般！

——

離過年只剩下七天，法自然和柳瑞先終於登上了南下的火車。時速達到三百公裏的高鐵就是快。早上的車，下午就到了！

福建省泉州市，一座沿海城市。確切地說是緊鄰臺灣海峽。此時雖說已經隆冬時節，北方早就已經寒風徹骨了，可是這裏的氣候依然溫暖如春！晚上最低溫度不過剛十二三度！

柳瑞先的父母自從知道女兒今年會帶著男朋友回家的消息之後，早早就把家裏收拾的幹幹凈凈，眼巴巴數著她回來的天數，做著倒計時準備。家裏大廳上掛著的日歷旁誇張地放著一個籃球記分牌。他們從知道的那天開始，天天翻著，用以提醒自己，女兒就要回來了，帶著男朋友！

從高鐵站出來，兩人站在臺階上等人。柳瑞先四下張望，翹首以盼。不多時，只見迎面走過來一個中等身材的青年。他戴著一副黑框近視眼鏡，小平頭，穿得西裝革履，黑皮鞋鋥亮！

柳瑞先一看到他，臉上還在四下搜尋的焦急目光便變成了高興，只見她急急忙忙拉著法自然的手，趕過去，興奮地站在這青年身前，嬌嗔道：“哥！你怎麽才來啊？”

那青年看著自己的妹妹笑著道：“這已經是我很快的速度了，這個時間點正是堵車的時候，我又不能飛過來嘛。哈哈。”

“唔，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吧？你好！”青年看向法自然，眼中雖帶著探究的眼神，但是話語中卻顯出來了熱情。同時伸出了右手。

兩個男人的手掌很快就握到了一起！法自然微微一皺眉，隨即釋然。

柳瑞先哥哥的身材相當可以，一看就是經常往健身房跑的主。他向來就喜歡和人握手的時候，試一試力氣，可是今天這第一握，發現對方完全沒感覺！

這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但是，隨後更讓他沒想到是，逐漸的加力也沒有讓法自然有那麽一丁點的不適！

那青年心中不由驚訝，暗讚道：“這家夥表面上斯斯文文，像是瘦弱的公司文員一般，看身材也沒有多壯，可是這手上的力氣還真不小啊！”

那青年看到法自然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像是故作鎮定。他心中不由得再次猜測：“這家夥要不是經常健身，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就是一個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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