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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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還在飄著細細密密的雪。整個山谷都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讓人恍然身置於夢境之中。谷中央的小瀑布早已結成了條條的冰淩，晶瑩剔透，樹枝上沈沈的壓著厚厚的積雪，風吹來，樹枝上的雪花綿綿密密的隨著風紛紛揚揚的飄灑開來。
我站在屋檐下，不禁伸出手想要接住這漫天的雪花。
雪花落在手心上，感覺涼涼的，又有點癢……
“外面很冷的，你一凡人之軀小心感冒啊！”
林湘湘身著白衣立於風雪之中，紛紛揚揚的雪花為她更添一份淒冷之美。
“你要是不說話，我還真發現不了你啊！”我低頭看了看手掌心，發現原本落在我手心中的雪花早已變成了一滴滴的小水珠。
“拜托，我頭發是黑的，眼睛是黑的好吧！”她撇了撇嘴，又說道：“這衣服還是我們的校服呢！”林湘湘眼睛中透著“白衣怪我咯”。
“這居然是你們的校服？”我看著林湘湘慢慢走過來，衣抉飄飄，仙氣十足。
“對啊！雖然我還蠻喜歡白衣的，可穿這麽久了，我還是有點審美疲勞的。也不知掌門看了這麽會不會覺得眼睛疼。”林湘湘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女要俏，一身孝”真沒錯！”我見林湘湘推開屋門，也跟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屋，溫暖的氣息便席卷了全身，身上的冷氣也漸漸被剝離。屋子中央的火爐還在燒著，裏頭的木頭正被燒得劈啪作響。
我解開披風，跟著林湘湘一起坐到了火爐邊。我抱著膝，靜靜的看著燃燒著正旺的火焰。一安靜下來，我就總是容易想東想西的，可思緒卻總是雜亂無章。
“你想好了嗎？”林湘湘說著便遞過來一杯熱茶。
我楞了楞，看著林湘湘。隨後慢慢的接過茶杯，將它緊緊的握在手中，笑著說道：“我以為我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說好了的呢！”
林湘湘聽後眼神中帶著掙紮。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活著還有希望，若是死了可就……”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對她安慰的笑了笑，又說道：“我也把結果想清楚了。十八年後，姐又是條好漢！而且，說句消極的話，若是七郎不在了，我一個人又有什麽意思呢？”
“可是……也許你的犧牲換來的只是他的遺忘和另娶她人……”
“我信他！”我打斷她，眼神透著堅定。心中深信楊七郎不會將我遺忘。而且我救他原本也是我心甘情願。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另娶他人，我也不會怪他。說句矯情的話：喜歡一個人，難道不希望他能快樂嗎？我相信他娶的人一定是他喜歡的人，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活在痛苦之中了吧！
“算了。我還真是沒見過你這麽傻缺的人。反正該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只待時機到來了。”林湘湘嘆了口氣，表情十分無奈，“不過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對楊七郎很殘忍嗎？自作主張的用自己的命救他。你可知他會不會想讓你這麽做？”
“……我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若是在我和他之間選擇，我是想讓他活下來的。
“好吧！那你現在是想待在我的小屋中一直等到那天？”
“七郎現在正在牢中，而且還要被充軍兩年。我現在回去也見不到他啊！”說到這兒，我覺得有些心酸。七郎還這麽年輕，就要離開家了，還是兩年。
“不對啊！”林湘湘掐了掐手指，說道：“楊七郎現在不在牢獄之中啊！”
“什麽？難道他已經充軍去了嗎？”我驚訝道。
“也不是啊！我算到他現在並不在汴京城中，但也離得不算遠……”她看著我焦急不安的臉色又說道：“安心啦！楊七郎現在還不會出什麽大事的。你先回去吧！大概你回去的時候，他也差不多也會回去了。”
“那我立刻趕回去……”
……
“姑娘，到了。”
我撩開簾子，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也就幾十日未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跳下馬車將錢付給車夫後便走進了天波府。
“來人，將朝廷欽犯楊七郎給我拿下！”
還沒進門，便聽到了潘仁美惡狠狠的聲音。我提起裙擺往大廳跑去。
一排排潘家軍占了大半個客廳。我從旁邊繞過去，便看見潘仁美率著潘家軍與伯父他們對峙著。
“小綠！”楊七郎從伯母身後跑過來將我拉到人後，說道：“小綠你終於回來啦！我剛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真是急死我了！後來六哥跟我說你是去找人了。小綠，你去找誰了啊？怎麽現在才回來……”
“等等等等，現在是怎麽回事？”我連忙制止了楊七郎的喋喋不休，小聲問道。
“潘仁美過來抓我的。”說到這，楊七郎便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瞪著前面的潘仁美。
“楊業！你也有今天！你縱容兒子殺人越獄在先，窩藏朝廷欽犯在後，兩條都是死罪，足以將你們楊家滿門抄斬！呵呵，楊將軍，你以為你元帥的身份就可以目無王法了嗎？”
“你說什麽啊！目無王法的是你！”楊七郎往前走了幾步，狠狠的瞪著面露得意之色的潘仁美。
“楊七郎，我看你今日最好束手就擒！我潘仁美絕不手軟！潘家軍已經把天波府重重包圍。你逃得出天波府，也逃不出汴京城！”
楊四郎看著潘仁美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們楊家軍會怕你們潘家軍嗎？”
“潘家軍要是再敢上天波府一步，楊家軍絕不客氣！”楊五郎說著，動了動手中的楊家槍。
“你別以為可以指黑為白、顛倒是非！”
“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我跟你拼了！”楊七郎接著楊六郎的話說道。
“潘大人，你說的很對！楊七郎殺人越獄，我身為人父，理應綁子上殿。”伯父走到潘仁美面前說道。
我們一臉震驚的看著他，我又擔憂的看了看楊七郎，另外一只手抱住了楊七郎的手臂。
“不過，他是朝廷欽犯，自當壓上朝廷，交給皇上親自發落。而不是交給丞相你自行了斷！”
伯父一說完，潘仁美便露出怨毒的眼神掃了掃他。
伯父轉過身走過來，對著楊七郎便拿起了繩子。
“綠漪，放開七郎。”
聞言，我往楊七郎身邊靠了靠。
“爹……小綠，松開吧！”說著楊七郎便輕輕的拂開了我的手。
伯父綁好楊七郎的雙手後，看著楊七郎說道：“爹跟你一起去！”
說著，便將楊七郎拉走了。潘仁美也跟著走了。
“爹......”
“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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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屋檐下，不禁伸出手想要接住這漫天的雪花。
雪花落在手心上，感覺涼涼的，又有點癢……
“外面很冷的，你一凡人之軀小心感冒啊！”
林湘湘身著白衣立於風雪之中，紛紛揚揚的雪花為她更添一份淒冷之美。
“你要是不說話，我還真發現不了你啊！”我低頭看了看手掌心，發現原本落在我手心中的雪花早已變成了一滴滴的小水珠。
“拜托，我頭發是黑的，眼睛是黑的好吧！”她撇了撇嘴，又說道：“這衣服還是我們的校服呢！”林湘湘眼睛中透著“白衣怪我咯”。
“這居然是你們的校服？”我看著林湘湘慢慢走過來，衣抉飄飄，仙氣十足。
“對啊！雖然我還蠻喜歡白衣的，可穿這麽久了，我還是有點審美疲勞的。也不知掌門看了這麽會不會覺得眼睛疼。”林湘湘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女要俏，一身孝”真沒錯！”我見林湘湘推開屋門，也跟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屋，溫暖的氣息便席卷了全身，身上的冷氣也漸漸被剝離。屋子中央的火爐還在燒著，裏頭的木頭正被燒得劈啪作響。
我解開披風，跟著林湘湘一起坐到了火爐邊。我抱著膝，靜靜的看著燃燒著正旺的火焰。一安靜下來，我就總是容易想東想西的，可思緒卻總是雜亂無章。
“你想好了嗎？”林湘湘說著便遞過來一杯熱茶。
我楞了楞，看著林湘湘。隨後慢慢的接過茶杯，將它緊緊的握在手中，笑著說道：“我以為我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說好了的呢！”
林湘湘聽後眼神中帶著掙紮。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活著還有希望，若是死了可就……”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對她安慰的笑了笑，又說道：“我也把結果想清楚了。十八年後，姐又是條好漢！而且，說句消極的話，若是七郎不在了，我一個人又有什麽意思呢？”
“可是……也許你的犧牲換來的只是他的遺忘和另娶她人……”
“我信他！”我打斷她，眼神透著堅定。心中深信楊七郎不會將我遺忘。而且我救他原本也是我心甘情願。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另娶他人，我也不會怪他。說句矯情的話：喜歡一個人，難道不希望他能快樂嗎？我相信他娶的人一定是他喜歡的人，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活在痛苦之中了吧！
“算了。我還真是沒見過你這麽傻缺的人。反正該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只待時機到來了。”林湘湘嘆了口氣，表情十分無奈，“不過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對楊七郎很殘忍嗎？自作主張的用自己的命救他。你可知他會不會想讓你這麽做？”
“……我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若是在我和他之間選擇，我是想讓他活下來的。
“好吧！那你現在是想待在我的小屋中一直等到那天？”
“七郎現在正在牢中，而且還要被充軍兩年。我現在回去也見不到他啊！”說到這兒，我覺得有些心酸。七郎還這麽年輕，就要離開家了，還是兩年。
“不對啊！”林湘湘掐了掐手指，說道：“楊七郎現在不在牢獄之中啊！”
“什麽？難道他已經充軍去了嗎？”我驚訝道。
“也不是啊！我算到他現在並不在汴京城中，但也離得不算遠……”她看著我焦急不安的臉色又說道：“安心啦！楊七郎現在還不會出什麽大事的。你先回去吧！大概你回去的時候，他也差不多也會回去了。”
“那我立刻趕回去……”
……
“姑娘，到了。”
我撩開簾子，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也就幾十日未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跳下馬車將錢付給車夫後便走進了天波府。
“來人，將朝廷欽犯楊七郎給我拿下！”
還沒進門，便聽到了潘仁美惡狠狠的聲音。我提起裙擺往大廳跑去。
一排排潘家軍占了大半個客廳。我從旁邊繞過去，便看見潘仁美率著潘家軍與伯父他們對峙著。
“小綠！”楊七郎從伯母身後跑過來將我拉到人後，說道：“小綠你終於回來啦！我剛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真是急死我了！後來六哥跟我說你是去找人了。小綠，你去找誰了啊？怎麽現在才回來……”
“等等等等，現在是怎麽回事？”我連忙制止了楊七郎的喋喋不休，小聲問道。
“潘仁美過來抓我的。”說到這，楊七郎便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瞪著前面的潘仁美。
“楊業！你也有今天！你縱容兒子殺人越獄在先，窩藏朝廷欽犯在後，兩條都是死罪，足以將你們楊家滿門抄斬！呵呵，楊將軍，你以為你元帥的身份就可以目無王法了嗎？”
“你說什麽啊！目無王法的是你！”楊七郎往前走了幾步，狠狠的瞪著面露得意之色的潘仁美。
“楊七郎，我看你今日最好束手就擒！我潘仁美絕不手軟！潘家軍已經把天波府重重包圍。你逃得出天波府，也逃不出汴京城！”
楊四郎看著潘仁美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們楊家軍會怕你們潘家軍嗎？”
“潘家軍要是再敢上天波府一步，楊家軍絕不客氣！”楊五郎說著，動了動手中的楊家槍。
“你別以為可以指黑為白、顛倒是非！”
“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我跟你拼了！”楊七郎接著楊六郎的話說道。
“潘大人，你說的很對！楊七郎殺人越獄，我身為人父，理應綁子上殿。”伯父走到潘仁美面前說道。
我們一臉震驚的看著他，我又擔憂的看了看楊七郎，另外一只手抱住了楊七郎的手臂。
“不過，他是朝廷欽犯，自當壓上朝廷，交給皇上親自發落。而不是交給丞相你自行了斷！”
伯父一說完，潘仁美便露出怨毒的眼神掃了掃他。
伯父轉過身走過來，對著楊七郎便拿起了繩子。
“綠漪，放開七郎。”
聞言，我往楊七郎身邊靠了靠。
“爹……小綠，松開吧！”說著楊七郎便輕輕的拂開了我的手。
伯父綁好楊七郎的雙手後，看著楊七郎說道：“爹跟你一起去！”
說著，便將楊七郎拉走了。潘仁美也跟著走了。
“爹......”
“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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