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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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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外墻被攻破不過是物理問題, 有人趁機切斷了雄英外墻的斷電,焉島本身的系統並沒什麽毛病。再怎麽樣焉島也編寫不出來什麽都不需要就能自行供電的系統, 雄英外墻的維修就不需要她進行管理。距離上次升級程序還不到一個月, 能不禿焉島當然要選擇不禿。

而焉島主機這時候為什麽來學校,還專門沖著學生去,就不得不讓一些人產生警惕。

比方說坐在廣播室裏的相澤消太, 比方說坐在觀眾席的安德瓦。

耳邊是英雄們的竊竊私語, 卑微老父親轟炎司則攥緊砂鍋大的拳頭, 偷偷看向觀眾臺最角落選手通道的位置,愁得慌。

他沒想到他能在這裏看見焉島主機。

焉島主機作為橫濱來的合作方, 身份有些特殊, 體育祭向來是想參加就參加, 不想參加高層也不會多說什麽, 反正她來了也保證不拍到她, 焉島主機本人也知道躲攝像。在這種情況下, 他們和上層秉著一致的態度, 對焉島這個人三緘其口。

可花和會查到最後, 英雄方發現, 就算它已經叛出港口Mafia, 還和橫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具體的幕後人,據說已經對橫濱動過手, 一個俄國佬,名字太長太難記。前一段抓捕的敵聯盟也被突然出現的黑色泥狀物質帶走,連隔壁牢房的花和瞬一都被帶走, 唯一留下的,只有堪稱死柄木玩具的腦無,暫時還不知道和這個俄國人有沒有關系。

在這種堪稱腹背受敵,甚至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的情況下,安德瓦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和危險這個詞等價的焉島主機,究竟是怎麽和他兒子認識的,他兒子還一副要和人家跑的樣子。

可惜我兒子並不聽我的勸,看我一直都是一臉敵意。

卑微老父親迫切想要舉報焉島主機這誘拐別人兒子的狗東西。

賽場最角落的選手通道,上演著安德瓦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焦凍。”躲在拍攝死角,焉島將手裏的運動飲料扔向他。“幫我告訴A班的學生,不管你們誰贏了,體育祭結束學姐都請飯吃,誰要是得第一,我就單獨答應第一一個條件。”

轟如實轉達焉島的虎狼之詞。

A班紛紛拍著胸脯表示:有好看小姐姐請吃飯這不重要,主要還是他們想贏。

“大家加油!幹翻他們!贏了有學姐請吃飯!”

不知道A班那位勇士率先喊出聲,讓整個A班鬥志前所未有的高昂。就連不怎麽和大家一起行動的爆豪,都做起了熱身運動,看起來對得到第一和焉島打一架勢在必得。

聽見一切的安德瓦表面一言不發高貴冷艷,實則內心非常慌,對策ABCD來回飄。

但焉島才不管那麽多,她一顆心都掛在苗苗身上。

鼓勵完A班,特意繞到普通班的場地,在一眾嘟囔著“肯定打不過英雄科”“果然沒什麽人關註”的普通生裏,充滿自信的心操人使是如此耀眼。

不愧是我看中的苗苗,真棒。

焉島在心裏稱讚心操的同時,順帶誇一下自己。

把手裏最後一瓶飲料拋到對方手裏,焉島站在拍攝死角招了招手:“心操君加油啊,進了八強請你吃飯。”

“學姐不參加比賽?”心操有些疑惑。“這可是難得的升入英雄科的機會。”

“我就算了,身體情況不允許。”焉島尷尬笑笑。“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當英雄呀。”

她一個Mafia暴露在大眾視野裏,以後還怎麽活,難道以後還得繼承太宰治的開鎖王稱呼,成為靜岡開鎖小公舉?

這種未來還是別了吧,她那群同事能把她笑死。

焉島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太宰治的電話打過來打斷了她所有的套路。

看一眼聯系人,焉島對心操歉意一笑,離開那裏去往另一個拍攝死角。

“怎麽了,太宰?”

[焉島,森首領受傷住院,你帶上芥川兄妹,即刻啟程回橫濱。]

太宰治的聲音一反常態的冷,如同南極的浮冰,冷到人心底。

[此任務等級最優,請務必立刻回來。]

伴著爆豪和禦茶子的打鬥,焉島感覺自己的血在這種世界末日般的情景裏,和石塊一同隕落下來。

“……你說什麽?”

[山永紀子叛逃,森首領受傷住院,帶上芥川兄妹,立刻回來。]

手機在她手中報廢。

焉島倉皇擡頭,立刻鎖定監控死角,動身離開雄英。

廣播室裏,先替爆豪解了圍,相澤消太隨後起身。

“麥克,我出去看看,這邊兒交給你了。”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還特意伸手握住了麥。

“註意安全。”麥克對他點點頭,聲音也壓到最低。

廣播室是全場最高的位置,坐在廣播室裏,對整個體育場一覽無餘,山田陽射自然也能看到匆匆離開的焉島主機。在這種大環境不太明朗的時刻,確認橫濱來的合作方到底要去幹什麽很有必要。

相澤消太追出校園,卻並沒有看見焉島的身影。雄英門口車來車往人頭攢動,一片太平。

“嘖,焉島主機跑哪兒去了。”

因為四處都找不到人,相澤消太只好再往遠處走,重點排查周邊那些沒有監控的小巷。

推說自己是來雄英看體育祭的游客,現在正要抄近道回家,相澤消太一路走到最後一個未曾搜查的小巷。

說是小巷也不準確,不過是高樓大廈的墻壁夾出這麽條小路。

整條小巷僻靜靜謐,橫寬不過三人寬,沒有路燈,靠著墻壁的凹槽處立著垃圾箱,旁邊散落著不少破舊漫畫,還有些深色的油汙和水漬掛在墻皮上。

好像上次,斯坦因就是在差不多的小巷裏殺掉了一個新人英雄。

陰暗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想起往事,再加上不斷有腳步聲鐘表聲回蕩在狹窄的空間,就算是相澤消太也不可免俗的陷入過去。

個性社會,英雄和警方一同協作,警察局燈火通明通宵工作,他們英雄自然也要幫忙。但相澤消太對當時一起進行討論的過程記不清楚,他唯一記清楚的,是紙質文件上那位新人英雄近乎殘忍的死法,還有無數近乎惡意的,不知道怎麽就扯上橫濱地的話。

“這手法簡直殘忍。”

“嘛,這種殺人手段,估計也就橫濱那群人形兇器能做到了。”

“別說那些,十幾年前橫濱異能者不還自己炸出一個擂缽街來,死了好多人。”

“嘖,一丘之貉。”

“可不能這麽說,人家港口Mafia可是合法的灰色組織,人家管的不挺好,當年那些販賣違禁藥的,人體實驗的,不都被港黑滅了。”

“說滅就滅,也對,他們工作如此。”

“哈哈哈,你說的對,他們是合法的灰色組織,咱們這些底層小職員說這些幹什麽。”

……

人心裏,成見如山。

但接觸過這些組織的他們知道,或者說,解決過很多事件的職業英雄,對這些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人,自有自己的判斷——關於港口Mafia究竟是個怎樣的組織。

如果不是港口Mafia、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科一起支撐起橫濱的白天黃昏與夜晚,橫濱應當早就已經覆滅。橫濱沒有英雄,英雄的行事方式在那邊也活不下去,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救下的是人是鬼。港黑自從龍頭戰爭吞並五千億財產後建立起新的地下秩序,使橫濱一切地下組織受到限制,是另一方面的維持橫濱安寧,存在即合理。

伴隨著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一股香水味慢悠悠靠近。不是適合穿高跟鞋的禦姐的冷系禁欲調,反而有些甜,像草莓味棉花糖。

處處透著古怪。

“誰?!”

在相澤消太最後的意識裏,是無數黑漆漆的槍口,以及最前方,穿著紅色高跟鞋、抽著香煙、肩上擁有一個紅色胎記的女人。

有煙灰掉落在相澤消太面前。

抽煙。

相澤消太的目光努力掃過女人手中細長的煙,腦海裏突然浮現曾經在焉島家翻出的,那包白底金紋,沒有任何logo的煙。

……這個人在學焉島。

不知怎麽的,相澤消太突然松了口氣。

“帶他離開。”給相澤消太補上一腳,女人彈了彈煙灰,最後將煙按滅在墻壁上。“過幾天拿去填橫濱港口。”

女人帶人走的時候,沒註意相澤消太在地上留下的一些痕跡。

靜岡西部的天空上,焉島已經帶著芥川兄妹坐上前往橫濱的飛機。三個人沈默的坐在座位上,氣氛沈重,略顯狂暴的氣勢壓得旁邊人士連大氣都不敢喘。

傍晚,焉島一行人下了飛機,一排黑西裝已經在候車室等候,候車室外的大街上,屬於港口Mafia的車正停在那兒,告誡橫濱市民切勿靠近,他們隨時有開大的可能性。

焉島自然而然領著芥川兄妹的鉆進汽車後座排,下意識把兩個小的放在駕駛座後。

“去找森先生。”焉島按住自己狂跳的右眼皮。“芥川,展開羅生門。”

可羅生門才剛剛展開,一顆子彈已經對著焉島的頭飛速襲來!

“焉島小姐!”芥川兄妹喊出聲。

焉島擡起頭,子彈在她眼裏映出影像。

那顆子彈最後和Firl的反擊彈撞在一起,雙雙掉落在地上。

羅生門終於全部展開。

他們在車上,羅生門包裹在車外,一片寂靜。

“……我出去看看。”焉島目光橫掃,從布刃的縫隙看向車外。“自從我在橫濱出名後,還真沒人用這麽拙劣的手段對付我。”

車外一片寂靜,港黑員工都拿著武器站在外面,看樣子正在進行自發偵查。

“子彈呢?”焉島扒開布刃,開門走下車,大刺刺的站在街道上,將渾身上下的弱點都暴露出來。

“抱歉,我們還在找。”黑西裝大漢紛紛低下頭。

第二槍很快響起。

子彈再次被Firl反擊系統彈開。

接下來是第三槍第四槍,一槍比一槍快。

計算機計算速度一溜,調整好彈道以及力度後,成功讓第四發子彈掉在焉島手掌上。

敵方似乎是判定自己不敵,此刻場面重歸平靜。

子彈故意選用了殺傷力不高的一款。

焉島拿著那顆子彈,看著上面並不能看懂的俄文,突然反應過來:這是有人要借她的行蹤,判定港黑現任首領森鷗外在哪兒。

“想通過我從而判定森先生的位置?”焉島咬牙。“司機,改道,我們不去找森先生,回港黑大樓。”

“焉島幹部,現在港黑大樓裏只有中也幹部和太宰幹部,他們剛剛發布指令讓我們遠離大樓。”

焉島執拗道:“……去港黑大樓。”

離港黑大樓越近,地面和附近大樓的損壞也越來越嚴重。石塊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光,一看就是中也的手筆。

“汝、容許陰郁之汙濁,勿覆吾之覺醒。”

中也汙濁前搖的技能詞突然傳進耳朵,焉島猛然擡頭加入戰局。

淡金色的彈道劃破天空,以刁鉆的角度對準了敵人的後腦勺,只要對方一動就能崩掉對方半個腦子。

“花和先生,奉勸你不要動。”更多彈道浮現,除卻彈道,在空中浮現的還有無數打刀。“告訴我一下,你是怎麽從英雄那邊兒逃回來的?”

太宰治握住中也手腕,人間失格發動。

花和瞬一被關入港黑審訊室,拒絕任何發言。

靜岡,晚間八點四十分,相澤消太未歸。

雄英燈火通明,所有能來的英雄警察都湊在這裏。

可通過監控查詢,也只查詢到相澤消太在大道上最後出現的蹤跡。港口Mafia的反偵查教育太好,相澤消太只是跟著焉島可能走的地方走,出現在監控裏的身影方向就已經亂七八糟難以判定。

曾經覺得不給他們添麻煩的點,此刻居然成了找人的難點。

“山田,你說相澤是去追焉島桑了?”根津校長和英雄警察一起,來回翻看面前的視頻。“焉島主機匆匆離開體育祭現場,疑似出事。”

“……然後再往前數,幾天前,花和會掌權人花和瞬一和敵聯盟一起從監獄消失。”歐爾麥特接上話茬。“花和會幕後主使,據說曾經攻打過橫濱。”

根津校長再次陷入沈默。

他繼續翻看視頻,將視頻速度調到最慢。

最後,他拿出靜岡地圖,在某一處畫上圈。

“先找這個位置,重點搜查沒有監控的小巷。”

晚間十點,他們在小巷發現相澤消太留下的信號,和附近散落的煙灰。

“AI?”歐爾麥特拿著照片歪頭。“相澤君在地上刻了AI。”

AI——人工智能——計算機科學——程序員——焉島主機。

似乎相澤消太發生什麽事,都能和焉島主機產生聯系。

根津也好,歐爾麥特也好,此刻都不可避免的揉揉額頭。

“你們去相澤家搜查過沒有?”

“暫時沒有。”

“去搜搜看,應該能發現一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晚間十一點四十分,警察歸來。

“在消除英雄家,我們發現了這個。”警長將煙盒和指紋對比報告一同放在英雄面前。“具檢測,煙盒屬於焉島主機。”

相澤消太的失蹤,留下了和焉島主機有關的線索。

“給港口Mafia首領致電。”根津校長當機立斷。“消除英雄相澤消太在靜岡消失,確認此刻人在橫濱,事情和焉島主機或焉島主機身邊人有關。”

——橫濱——

焉島在是第二天下午,才前往醫院見森鷗外的。太宰治沒有去,據他自己說,他留在港黑大樓是為了保住整個港黑,然後趁焉島中也都不在的時候,進行爽朗而有朝氣的自殺。

“……你開玩笑呢?這時候玩自殺?”

“沒有哦,妹妹醬,我是認真的。”

於是焉島在去見森鷗外之前,先夥同中也把港黑大樓的醫務室打塌,然後揍了太宰治一頓。

“我警告你,不準自殺。”焉島叉腰站在太宰治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太宰治。“你不去見森先生就不去,我連你偷我卡都沒說什麽呢。我現在就要求你一點,不許自殺,至少在我回來之前,不許自殺。”

“是是是,妹妹醬說什麽都對,我會好好聽話的。”太宰治捂著臉上的淤青,笑的意味不明。“不放心,你可以讓芥川兄妹看著我。”

焉島覺得太宰治說的有理,於是派出自家弟弟妹妹一起留守港黑大樓。

下午一點整,敵人一隊棄子,趁著港黑大樓防守薄弱,被放過來攻打大樓,企圖趁火打劫。

“太宰先生,請後退。”芥川兄妹在敵人扳機響動的聲音中反應過來,迅速陷入警戒狀態。

太宰治依言後退兩步,隱沒在大樓的陰影中。他臉上帶著對危險的熱烈興趣,在陰影中,唯有那只沒被包裹的眼睛閃閃發光,像晚間盯住人的貓頭鷹。

“來吧,讓我看看妹妹醬都教了你們什麽。”

銀挽個刀花沖進人群,一邊打人一邊回想洗衣服錘衣服的力度,一刀一個小朋友,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劈一雙。

芥川遠程攻擊,黑色布刃緊隨銀身後,將所有要偷襲的敵人卷起來塞進用布刃做成的袋子。

接下來他回想中華菜撒尿牛丸的菜譜,將敵人當成牛肉,裝進布刃袋子,在地面反覆捶打。前三下後三下,“哐哐哐哐”聲和哀嚎聲接連不斷、此起彼伏。

銀:“錘衣服沒棍子果然不順手。”

龍之介:“按菜譜指示,捶打上勁至少要錘兩個小時。”

銀:“回去要把焉島小姐的衣服洗掉。”

龍之介:“回去要給焉島小姐做飯吃。”

“生理期焉島小姐要好好養著,事情要幹的很多,所以趕快把他們解決吧。”×2。

曾經打架很正經很有威懾力的孩子,現在打起架來畫風走向清奇,對話日漸沙雕。

太宰治:……焉島主機究竟都教了你們什麽?

我回去就要把你們接回來自己帶著。

然而焉島真沒教什麽,一切都來源於生活。

橫濱市中心醫院,VIP病房。

除卻躺在病床上吊著一條腿的森鷗外,病床旁坐著的愛麗絲,病房裏還有些焉島不認識的人。對方的氣勢過於強盛,焉島下意識擡手,然後被中也按下去。

“他們是彭格列,意大利裏世界掌控者,港口Mafia合作人。”森鷗外開口,對門口的焉島解釋。“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焉島依言走過去。

在路過彭格列三人組的時候,最不合群表情最冷的那個突然爆發出更強烈的氣勢。焉島一驚,彈道盡顯,空中的槍械每一個都對準了對方的致命點。

“哇哦,你看起來很強,打一架。”雲雀的浮雲拐立刻從他袖子裏探出頭。

“焉島,收回去,那是來支援的合作方。”

“抱歉,雲雀他不怎麽喜歡群聚,現在人實在有些多,雲雀你把拐子收回去。”

兩位首領同時出聲,然後轉頭開始訓自家幹部。

橫濱方訓話,很正常,很常見。

森鷗外支起上半身:“你怎麽把Firl都打開了?”

焉島一邊兒幫忙在森鷗外身後墊墊子,一邊兒低頭挨訓。

“抱歉,森先生,但他有點兒嚇人,下意識就把Firl打開了。”

細長鳳眼,黑色短發,單看外貌是個古典美人,鬼知道為什麽是個不喜歡群聚的戰鬥狂。

焉島默默在心裏翻個白眼。

簡直神經。

但彭格列那一方,訓話很不平常,很不常見。

沢田綱吉抓著自己近來掉發嚴重的頭,近乎抓狂。

“雲雀前輩,這是橫濱,求求你暫時忍一忍,群聚也群聚不了很長時間,聽東道主的話,別給東道主添麻煩,好嗎?”

然而彭格列雲守祖傳拒絕群聚拒絕合作。

“……我來這兒難道不是因為有人能陪我打架嗎?”

不,這和我最開始傳下去的命令不一樣。

沢田綱吉面無表情將頭轉向六道骸。

“老實交代,你到底怎麽和雲雀說的?”

“kufufu,沒什麽啊,只是告訴小麻雀,這邊兒有一個重力使,一個工程師,戰鬥力超強~”

這大概是彭格列魔咒,從初代開始,一直延續到現在十代,所有自然災害都致力於以各種姿勢坑他們家大空,立志於讓大空首領早日禿頭,而這其中,首當其沖的莫過於霧守雲守。

沢田綱吉:我頭發還很多,我還能抗。

病房裏鬧了一會兒,重新歸為平靜。兩方人馬互相看互相介紹,虛假和平下暗潮湧動。

“焉島醬,山永紀子在反叛之前給你留了封信。”森鷗外從床頭櫃裏掏出一紙拆封的信箋。“未經你同意看了一眼,雖然很抱歉,但我得告訴你,她要你明天淩晨四點去橫濱碼頭見她,你不去,她就引爆埋在橫濱地下的炸、彈。”

天知道森鷗外是怎麽忍著雞皮疙瘩,在一溜兒讚頌神讚頌信仰的話裏,把顛三倒四的重點進行提煉總結。

“對了,靜岡發來求助消息,似乎相澤消太失蹤,和你有關系。據我們推斷,相澤消太現在應該在山永紀子手裏,估計他就是山永紀子想給你看的東西。”

相澤消太人在橫濱?和我有關系?

一頭霧水的焉島打開信箋。

【我替您清除讓您變得不像您的阻礙,恢覆您以往的榮光,希望您賞光來看,如同當年一樣,再次以神的姿態降臨在我面前。——山永紀子。】

“……嘖,她憑什麽替我動手。”信箋在她手上化為飛灰。“我還沒說什麽呢。”

“占有欲是人類的特性之一,也是人類進步不可或缺的要素。由占有欲衍生出競爭,再之後,才有相應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森鷗外摸摸她的頭。

“你要知道,讓一個從黑暗裏爬出來的人滋生貪婪很容易,‘這光原本是照耀我的’,重點是‘我的’。更甚至,當她發現,曾經照耀她的光不再是她心裏信仰的樣子,她一直照著生長的模板已經發生改變,在這種情況下,又會生出什麽來?

信仰幻滅的人變得極端很正常,畢竟人性的底線是如此之低。

一種人,灰心喪氣,尋找下一個光,放棄原先的模板,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成長——‘不照耀我就不照耀我了,我按照自己理想中的光長就好了’。

還有一種人,也就是山永紀子這種,她會動手,消滅她眼中所有讓她的光發生變化的存在,像個強迫癥園丁,固執的希望樹能按他的要求走,或者說,‘毒唯’這個詞準確點——‘光在照耀我的時候那樣耀眼,你算什麽東西,配讓她改變’。

她害怕變化,害怕理想破滅,害怕看到現實,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自卑的蠢貨。”

人生的不幸各有模樣,山永紀子怎麽長都是她自己的事,就算森鷗外再怎麽跟她講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情感動物焉島主機不允許自己理解,反而越想越生氣。

相澤消太最算再怎麽討厭,那也不是別人能動的。

超直感作弊的沢田綱吉:……我為什麽感覺森鷗外是故意的?

“森先生,這次襲擊的策劃人是誰?”焉島轉移話題。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誰?”名字太長,我沒記住。

“……你叫他陀思就行。”森先生對自己養女的智商從來不抱希望。“一個希望世界上不存在異能,也不存在個性,也不存在死氣之炎的俄國佬。”

淩晨四點,橫濱。

焉島提著刀一個人前往港口,剩下的彭格列眾和港黑眾,此刻正在別的地方進行拼搏。

陀思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那麽多組織入侵橫濱,或者說,他只是輕輕煽動幾句,就有一群傻逼替他打頭陣送死。憑借陀思的才智,當年龍頭戰爭時都沒抓住他,這次想要抓到他依舊很難。

淩晨四點十分,焉島主機到達港口。

山永紀子已經站在碼頭上,港口裏遍布不知名的黑西裝組織,看樣子等了她很久。

紅裙子,黑風衣,胸前帶著金色的胸針,乍一看除了頭發眼睛顏色不對勁,基本是覆刻了幾年前,剛見山永組時,焉島主機的穿著。

“這地方我以前怎麽沒發現?”焉島撐著墻壁,對山永紀子一揚下巴。“什麽時候建的?”

“啊,您問這個。”

山永紀子拽著手裏一點兒裙角,來回揉搓,到和當時的焉島主機一點兒都不像了。

焉島主機永遠耀眼自信,而山永紀子,不過是個拙劣的模仿者而已。

“就在幾個月以前,雖然現在還是很簡陋,但一位好心的俄羅斯人為我提供了相當大的幫助。”

焉島主機眉頭一跳。

於是她開口,將話題轉向另一個方向:“你應該有異能吧?相澤消太可不好抓。”

聞言,山永紀子笑起來。

“當然,不愧是焉島小姐,猜的好準。我有異能力,但它很雞肋。”

山永紀子的異能力,要在陰暗無光的地方才能發動,發動期間有鐘表聲,除卻讓人陷入過去外,毫無無用。但配上有故事的對象,合適的環境,有能力的隊友……

相澤消太被抓也不奇怪。

“我的異能力——喪鐘。”

地上焉島正在和山永紀子交談,旁邊停泊大船的地牢暗室裏,相澤消太剛醒。自從他被打暈後不知道過了幾天,過久的不見光讓他喪失對時間流逝的靈敏,警覺系統徹底癱瘓。

“啊,頭疼。”

過長的睡眠令他有些頭疼,他想擡手揉揉額角,卻在擡手那一刻聽見了鎖鏈咣當聲。下一刻,他才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拉力。

——他讓人鎖起來了。

脖子上的拘束帶被拿走,隨身攜帶的包裹也消失,先前在抓捕花和會時傷到的腳踝,為了防止他逃跑,似乎這次又被重傷。

再被傷幾次,大概職業英雄生涯就要到此為止了。

相澤消太想。

下一秒,一個身影撞破船體飛進牢室,以女神舉火炬的姿勢,嵌在牢房墻上,帶來了久違的光明。

而相澤消太和焉島主機,一個船裏一個船外,兩個人透過船體被穿透的洞,面面相覷。

沈默,沈默,除了沈默還是沈默。

尷尬,尷尬,一尬未平一尬又起。

相澤消太:“……焉島主機?”

來不及偽裝,也來不及收回Firl,焉島主機拿著刀,一只腳還保持著踹人的姿勢,僵硬在那裏。

焉島主機:艹,我掉馬了。

可戰場不是應該發呆的時候,就一個空檔,山永紀子已經把自己從墻上扣下來,近乎癲狂的沖向他們。

“相澤老師,接下來,不要說話,也不要突然消除我的個性。”

焉島主機擋下所有的攻擊,突破重圍,把船體上的洞開的更大,踢開山永紀子,穩穩站定在相澤消太面前。

她手中的刀來橫濱那一刻就已經換成開刃刀,如今盈滿寒芒,就連她眼睫下的瞳孔也倒映月光,最後攪和成星空的模樣。

彈道和刀光和一同往最出人意料的方向襲去,輕易擋下所有惡意的視線,洞穿所有帶有惡意的呼吸。

在一片血霧裏,焉島勾住相澤消太的脖子,湊近他。她胸口層層疊疊的蕾絲布料壓在他身上,草莓棉花糖的味道和血腥味一起充斥他的鼻腔。

“橫濱可不吃英雄那一套,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別害我死了。港黑工程師死於老師拖後腿,這種恥辱,讓我連墓碑都不想立啊。”

反正掉馬了,隨便浪吧。

臥底任務失敗,一會兒就不回靜岡了。

砍斷鎖鏈,就算手上帶個暫時失去戰鬥力不能活動的人,焉島都能一路刀光劍影血雨翻飛的打出去。

港口外,彭格列三人組和中也站在那裏。

“走吧,回去向首領覆命,其他交給後勤組織,紅葉姐都已經提前回去了。”中也略帶嫌棄的接過相澤消太。“至於這個,治好傷之後交給靜岡,讓英雄自己解決。”

表面上是寄人籬下沒資格說話,實際上是到現在都還沒從焉島隨便浪的話裏反應過來,以至於相澤消太就算被嫌棄了都異常沈默。

早六點,山永紀子事件暫時解決。

橫濱市中心醫院VIP病房,新入住人相澤消太。

他和森鷗外一個吊左腿一個吊右腿,兩間房也剛好對著,正好構成對稱結構。

和相澤消太病房冷清不同,森鷗外病房裏,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新的來者穿著和服抱著刀,面色嚴肅。而他身後跟著兩個孩子,一個帶著偵探帽,是個瞇瞇眼,另一個渾身上下散發出牛郎的氣息,也閉著一只眼。

瞇瞇眼江戶川亂步,武裝偵探社人;

總閉著一只眼的牛郎,彭格列特產自然災害。

誰的特產誰領走,焉島暫時還沒從彭格列的吵鬧裏分清楚,這個牛郎叫“奶牛小子”還是叫“藍波大人”還是叫“哭包小子”。

“來來來,給福澤師兄介紹一下。”森鷗外面帶驕傲的摸摸焉島的頭,語氣裏帶著一股炫耀。“這是我女兒,焉島主機,焉島醬。”

開心嗎?驚喜嗎?意外嗎?我都有女兒了,你連女朋友還沒有。

福澤諭吉的氣息險惡一瞬,隨後在焉島和他打招呼那一刻恢覆正常。

“福澤先生好。”焉島打招呼的樣子很規矩很老實,像極逢年過節被家長口口相傳要求自家孩子學的乖乖女。“很高興認識您。”

毛茸茸的腦瓜兒就在福澤先生面前,於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以rua貓的手法rua上焉島的頭。

“你好。”收回手,福澤諭吉非常崩壞畫風的從衣袖中掏出幾顆糖,放在焉島手心。“這是禮物。”

雙手各拿幾顆糖,焉島主機陷入茫然。

這是rua貓後給貓的小魚幹嗎?

“餵,糖原本是亂步大人的!”帶著偵探帽的少年開口。

焉島下意識伸出一只手,然後把另一只手藏在身後。

“福澤先生給我的,最多能分你一半。”另一半拿回去分給中也太宰龍之介銀。

還沒等她和亂步談判出結果,一枚炮彈打中她,溢出滿屋子粉色的煙霧。

“哎呀,是十年前。”一只帶著黑手套的手率先拿著玫瑰花束穿出煙霧。

十年後的焉島主機似乎是正在結婚,此刻穿著一身黑婚紗。婚紗特意做了些改良,前短後長,露出半條大腿,不會妨礙行動,除了夢幻外,更增性感。

十年後的焉島快走幾步,推開門跑到對面病房。

然後她擡腳,高跟鞋的鞋跟踩在相澤消太床邊,以這個姿勢附身湊近他。

“好長時間都沒看見過這樣的老師了,這段時間好像是特別對我有戒心的時候。可惜受傷不能亂動,可以隨便欺負,真的超~棒~”

玫瑰花束摔散在病床上,撒了相澤消太一身。

跟在焉島身後跑進來的紅葉中也沢田綱吉,以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的相澤消太本人:……

腦海裏,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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