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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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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在肖榮來見父母的這天清晨起了個大早。

殷勤備至的陪著老爸去菜場買菜,給老媽買生煎當早點。老媽倒是對她的殷勤深感欣慰,覺得她在找對象這件事上總算是開竅了。

老李卻是對女兒的討好嗤之以鼻,他的寶貝女兒像公主一樣的寵著長大,現在竟為了一個臭小子溜須拍馬的自降身價。所以與肖榮還未謀面,便對這個受女兒重視的家夥不待見了起來。

當肖榮來到樓下,李可將他從樓下接回家時,離午飯時間還早,可是老李已經在廚房忙著準備中午的菜色了。

肖榮拎著禮物進門向客廳裏的李可媽打了招呼,又向廚房裏的老李叫了聲叔叔。李可媽熱情的迎上來,笑意盈盈的請他去沙發上坐,老李卻是從廚房走出來悶哼一聲,不知是應下了那聲叔叔,還是心情不虞下的反應。

肖榮心下打鼓,朝李可看去,就見她嬌顏明媚的挽住父親的手臂,撒嬌賣俏的說道:“爸,肖榮買了你最喜歡的普洱,儂看看瞧,好不好呀。”

老李看在女兒不遺餘力討好的份上,稍微和緩了臉色。可那份不虞也只是從面上轉至了心上。但凡想到自己嬌寵養大的女兒,將被肖榮拐走。以後與自己更是天南地北的相隔兩地,他便處處氣不順了。

肖榮見微知著,倒是體諒他這父親對女兒的袒護。未免平添波折,他隨著李可父母一起坐在沙發上之後,便開門見山的自我介紹道:“叔叔,阿姨,我是肖榮,上海本地人,家裏有兩套房子,父母住一套,婚房單獨一套。住得離這邊不算遠,以後也方便經常來回走動。和李可在一起我會對她好,你們請放心。”

一番話說的生硬又直白,不禁讓李可的父母難以置信,便是李可也被他第一次的袒露而出的身份驚到了。

老李原以為是女兒之前沒說清楚,可是看著李可的呆楞的反應,就明白過來她也是被蒙在鼓裏的。現下雖然將他把女兒拐走的氣被填平了,卻又對肖榮這欺瞞女兒的行為不滿了。不禁冷語:“到底是當領導的人,真是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呢!”

肖榮聽出他話裏的譏諷之意,只能無奈的解釋道:“李可一直沒問我的家庭背景及條件,我也就沒說。這倒也不是我有意欺瞞,其實公司裏很多人都是知道我是上海人的。”

老李對他的回答倒是不依了,轉臉看向身旁的李可說:“他的意思說你缺心眼,都已經談朋友了,你竟然連他的家世都還一無所知,就盲目的相信他了。”

肖榮對李可爸無中生有的曲解,有口難辨。真是體會到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只能耐著性子向李可父母表忠心,信誓旦旦的說:“叔叔,我對李可的真心你可以質疑,但不能抹殺我的心意。來日方長,你可以用時間來考驗我。一年若是不夠,兩年也可以。”冰雪鎖不住春光,烏雲遮不住太陽。時間總能驗證一切。

李可媽倒是對這個女婿,越看越中意。原本對他外地人的身份,心存的那份不悅,也煙消雲散。沒有了那門第不合的後顧之憂,她倒是覺得兩人越早結婚越好。

兩人年歲都不小了,實在沒必要耗上一兩年。男孩子的婚齡大點不是問題,自家閨女是萬萬等不起兩年的。更何況肖榮的確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等上一兩年,只怕夜長夢多。

念及此,李可媽正準備阻止老李對肖榮的千般刁難,萬般挑剔。李可已經看不下去的說話了,“爸,我現在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您可別在這挑肥揀瘦了,咱見好就收吧。”

老李看著女兒忿忿道:“你就那麽恨嫁?”

李可哭笑不得的辯駁道:“爸,您可別顛倒是非。之前你和我媽三天兩頭逼我相親,催我結婚的事,還沒過去多久呢,你這會兒說我恨嫁要情何以堪?”

老李語噎,只能求救般的看向平時在家裏最具話語權的李可媽。期待著她和昨晚商量好的一般,兩人保持立場一致。

李可媽卻在他的目視下,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說:“今天與昨天的局勢變化了,策略自然不能固守,所以我棄暗投明了。”看著老李不甘心的模樣,李可媽嘆息,其實她的支持是因為太了解女兒。

今天肖榮揭開了自己同為上海人的身份,他們無從反對。她相信,便是肖榮真的是個一無所有的武漢人。李可既然把他帶回來,就已經認定了他,就算他們反對也不過是傷及母女之情的徒勞。

她的女兒,在沒有目標的時候,他們的插手是引導人生方向。可在她有了目標之後,再幹預她的選擇,那便是逼她逆反了。想當初,她堅決不同意和王翰相處,便是他們軟硬兼施,也沒能逼她就範。一直以來的相親,她不過是陽奉陰違的應付著,也並未逆來順受。若不然,只怕她早已結婚生子了。

她不過像是在大海裏航行的一艘船,在海天茫茫中迷失了方向,還受制於海風的困挾。她不管是順流而行,還是順風而動,都只是選擇了不做無謂的抗爭。只為了在找準方向前做好充足的準備,伺機而動。然後乘風破浪,一往無前的駛向她要去的港灣。她不過是用柔能制剛,弱能勝強的手段,贏得自己想要的人生。

如今這門當戶對,兩情相願的局面,倒真的是皆大歡喜了。他們作為父母還有什麽好阻撓的?

之後的時間,自然是賓主盡歡。

一頓飯吃完,稍作休息,李可讓肖榮趕緊買回武漢的機票。他卻轉臉懇切的與李可媽商量著說:“阿姨,我媽知道我今天來見你們,囑咐我晚上一定要把李可帶回家見見面,就怕我們離開上海,下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她見上面。他們對我的婚姻大事也是心急的很。”

老兩口對他將李可帶回去,下達的時死命令,甚至昨晚便急不可耐的將飯店都訂好了。今天李可若是不跟他回家,老兩口能讓他一個人吃掉一桌子的菜,好撐死他以解心頭只恨。

李可媽對肖榮父母的急切很欣慰,這至少說明兩人在一起不是李可趕著湊上去的。也就答應了讓李可雖肖榮一起去見他的父母。老李則是三令五申的提醒肖榮,讓李可去拜訪可以,但是晚上一定要早點回來。肖榮自然是一一應下。

李可下午隨著肖榮去他家裏,面對他家人的親切和善,只感覺是如沐春風,化解了她對素未謀面的長輩心存的所有忐忑緊張。

肖榮父母陪著李可閑聊到飯點,才帶著李可一起去飯店吃晚飯。等到菜肴陸陸續續的快上滿時,餐廳包間的門打開來,竟然走來一個李可相熟的人—秦旭,他的身後還跟著他的未婚妻瀟瀟。

李可站起身,還未來得及上去打招呼,問一句他怎麽會在這裏?就聽到肖榮父親冷聲問道:“一到假期就把我女兒往外帶,我找她回來吃個飯,現在還要找你秦旭預約啊?”

李可滿目訝然的悄悄坐下,問身旁的肖榮:“瀟瀟是你妹妹?”肖榮看著她好奇的表情失笑:“我親妹妹,你未來的小姑子。”

李可聽到他確切的回答,轉開眼去看瀟瀟,才發現,她的眉眼雖與肖榮不太肖像,但是氣質卻都是一樣分外的沈靜淡然。想到瀟瀟真名該是肖瀟,又不禁的感慨人的緣分,真是令人驚奇。

瀟瀟對於自己老爸的脾氣,很是無奈。自己的婚期還有大半年,老爸卻比她還要焦躁起來,只要看到秦旭就會升起一陣爆脾氣。

為了幫秦旭息事,她只好端著小女兒的姿態勸和道:“爸,你還想不想讓我結婚了?整天對秦旭那麽大的脾氣,他在你這裏受氣了,回頭還不得我哄他啊!”肖榮爸郁氣滿懷的哼了一聲,不再搭理秦旭。

肖榮媽卻是笑臉相迎的帶著秦旭走到肖榮身邊,幫他介紹李可。秦旭頹然地表情還沒收斂,見到李可只覺得難以置信,瞪著一雙眼,伸手指著她滿目不解的問:“李可?你怎麽在這裏?”

李可笑著挽著肖榮地手臂,還沒說話。肖榮卻伸手拍開秦旭的手,極具威嚴的說:“叫嫂子。”

李可站在一邊調侃道:“你以前倒是有先見之明,沒得罪我,不然你現在會冰火兩重天的。”

秦旭沒在意李可的話,倒是心急的將瀟瀟喊了過來,“快來看看,你哥的女朋友是李可,你還記得她嗎?”

瀟瀟走來看見李可也是滿心驚訝,不禁笑著感慨道:“這世界還真是小啊,你竟然和我哥在一起了。早知道,我們該早些介紹你們認識的。”

肖榮父母見他們幾人一派和樂的相熟模樣,也是高興。秦旭更是自發的坐在了李可身邊,李可倒是同情他被未來的老丈人不待見,勸他為了愛情忍耐著吧!因為所有的父親在女兒談婚論嫁的時候,總會認為便宜了拐走女兒的臭小子,自然愁苦氣悶。只要待到女兒出嫁後,發現女兒的各種作天作地的難纏,都轉移向臭小子時,他的心理上得到了平衡,才會對女婿越來越和氣。

秦旭裝模做樣的眨著眼睛,笑得一臉欠揍的問:“那兒子娶媳婦,母親什麽心態呢?”

李可翻個白眼不理他,他卻湊在李可身邊小聲的說:“為人母的在兒子談婚論嫁的時候,總會認為自己的兒子有本事,找了個聽話懂事甚至漂亮的女朋友,自然高興。待到兒子成婚,她成為婆婆時,發現兒子對兒媳收斂脾氣、各種疼愛,甚至還有連她都從未享受過的待遇時。心理上失去平衡,她對兒媳便會越來越挑剔。”他說完便是一副幸災樂禍,等著看她氣惱的自得表情。

李可點著頭看著他身邊的瀟瀟說:“你說的是真的嗎?好可怕,回頭我一定要告訴瀟瀟,我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秦旭瞬間傻眼,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李可聽到這些話不該婚前恐懼一下,然後殃及自己的大舅哥肖榮嗎?為什麽會扯上瀟瀟?他只是想要李可向大舅哥發點脾氣,讓他緊張無奈,看他無端墜入紅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的凡俗模樣。

可是他想看的沒看到,還惹來了肖榮對他們交談的詢問。李可伸手指向秦旭說:“問他好了。”瞬間讓秦旭引火燒身,嚇得膽戰心驚,只能在肖榮不怒自威的眼神中,求生本能般的說出一串祝福他們白頭到老,琴瑟和鳴的討好話語。

晚餐的氣氛格外和諧,待到晚餐結束,肖榮父母提出明天想要和李可父母見一面的提議時,也並沒有顯得太過唐突。李可只說自己回去問問看,明天能不能見,她真的決定不了。

肖榮生怕她會顧慮太多,只勸她安心,所有事情他都會全權負責。李可卻聽出了他言語未盡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說讓她安心待嫁。不過對於明天不回去上班的安排,她是的確很放心的。

晚飯後,肖榮送她回去的路上,李可問他想要什麽時候結婚。肖榮擁著她坐在出租車的後排,愁悶的說他現在就想做她頭上的釵,腰束的帶,如影隨形的和她在一起。婚期自然時越快越好了。李可安撫的抱了抱他,告訴他,回去就會和父母商量兩人的婚期。肖榮低頭吻著她的額頭,滿足的笑說他會靜候佳音。

將李可送回家,肖榮便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他只擔心李可會說服不了她的父母,以她父親現在對他的排斥態度,他覺得明天見面這事,並不容易實現。他還要想想怎麽扭轉頹勢,明天去補救一番。

李可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定,端著杯子還沒喝上一口水,李可媽就已經按耐不住的詢問今天見面的始末細節了。李可言簡意賅的說了肖榮父母對自己的熱情歡喜,隨後便說起了肖榮父母明天想要和他們見一見的事。

李可媽聞言倒是氣定神閑,沒有說什麽。老李卻是不願意的反駁道:“急什麽,相處著看看,婚姻大事,豈能輕率的定下來。”

李可平靜的向父母訴說著自己心中所想,“ 爸媽,你們在照顧我的生活中慢慢變老,以後將會是我來照顧你們,而你們終究不能陪我到老。人生路上風雨兼程,你們一路相攜走過,我也渴望能有一個人和我相扶到老,同甘共苦的度過。在武漢,我一次次面對困境,都是在肖榮的幫助下化解。最難風雨故人來,他不算是故人,但我相信他是我值得信任托付的人。”

老李啞言,李可媽卻心下釋然,語氣輕快的對老李相勸道:“老李,讓可兒早點結婚吧!我們也好去旅游,到處走走,出去看看各地的風景。”

老李神色落寞的點頭應下,轉身進了臥室,似是在為李可的婚事多愁善感。可是只有他才知道,李可媽其實是在有計劃的安排著樁樁件件的事。

他們一直以來只告訴李可,她母親事高血壓,卻隱瞞了她其實還有腦梗的實情。自暈倒過那一次後,她切身的體會到了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她怕某一天暈倒後一睡不醒,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李可以後的生活。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若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便是‘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的生活。於是她開始不停的催李可結婚,甚至自作主張的給女兒安排相親。希望她有自己的家庭,日後在父母離開時,她不至於失去了寄托。

後來狠心讓她離家求職,不過是相親不成,想讓她慢慢適應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生活。如今李可有了肖榮,不再需要時時牽絆,她才肯拋開一切,過她一直渴望的悠閑黃昏歲月。能過自己年輕時候所追求而未得的生活。

可是老李卻也傷感他們老的這樣快,人生五十知天命,老年夫妻總會有一個人先離開,他強求不了幸福常駐。但是他卻分外珍惜現在的生活,他的時時退讓妥協,不過是成全自己的幸福。不願這樣的歲月靜好因為一些瑣屑之事的爭執虛度,讓以後遺憾。

因為李可媽的一句支持,第二天的父母相見會,自然是分外的和諧。兩家討論起李可與肖榮的婚期,也是一致的急切敲定下來。訂婚宴安排在了半個月後,婚禮則是定在了年底。甚至後來居上的趕在了秦旭和瀟瀟已經定好的明年三月之前。秦旭戲說李可為了逃他結婚的份子錢,真是奮不顧身了。

禮拜一下午,李可和肖榮再回到武漢時,不禁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兩人回上海之間還是未來不明朗的情侶關系,如今成為了未婚夫妻,兩人的關系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郭謹和吳悠倒是替他們高興,晚上一眾人歡歡喜喜的提前慶祝他們的訂婚,還毛遂自薦的要當伴郎、伴娘。他們兩對情侶倒也正好。

公司裏的同事知道他們兩人即將訂婚,倒是一切如常,只是看呂嫻的眼光卻帶上了一抹異樣。而她在沒多久之後就悄聲的離開了武漢。

半年時間轉瞬即逝,當李可穿著站在婚禮禮臺上,看著訂婚時參加宴席的親戚們,由當初的賓主盡歡到今天的祝福道賀,不禁覺得恍然。這半年,婚禮的大小事宜皆由上海的兩位母親操持。她除了和肖榮拍了婚紗照,領了結婚證。知道結婚後身邊將會多一個人一起生活,感覺其他也沒有什麽不同,所以她的心境也並沒有多少變化。可是當婚禮開始,她挽著父親的手,走向對面的肖榮時,竟一時間哽咽了。她身旁的父親祝福他們幸福,既然已牽手,就不留遺憾,風雨相守;既然能幸福,就不要錯過,讓愛常駐。

當父親紅著眼圈將她的手交到肖榮手中時。她才體會到自己將離開父母,組成一個新的家庭。也不由得感動,肖榮會陪她走向未來的路,而父母在,她的人生尚有歸途,這才是幸福。

在這一刻,他們真心相愛;在這一刻,他們想要好好廝守。柴米油鹽醬醋茶,愛的回歸,構建溫暖的家。電影鮮花下午茶,秀的恩愛,是愛的表達。有現在的美好,未來笑看人生風雨,有何懼?

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完結了,我寫的快抑郁了。此小說純屬虛構,請不要代入,也不要以為這是我的真實寫照。我是很獨立性格的人,父母也很尊重我,所以這只是我腦袋一抽之下,沒有任何考據的杜撰出的故事。寫這麽慢,我也是情非得已,想要寫的盡善盡美,可是文筆有限,只能寫寫改改成這樣了......滿意或者不滿意,我都收筆不寫了。為了這個結尾,我斷了一個月的小說癮,現在要回歸繼續看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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