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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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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第四次忍界大戰是世界末日的話,春野兆覺得今天簡直就是宇宙毀滅了。

突然上門來就說要娶走櫻的這小子是那根蔥啊!

最後的宇智波了不起嗎!

實力強長得好又禮數周全就可以了嗎!

想得美!

春野兆從佐助開口求娶櫻後就一直板著臉,完全想象不出來在佐助剛踏進門的時候,他其實滿臉堆笑和藹可親的樣子。

反正他就一個態度——這事兒沒得商量。

“宇智波佐助君,是吧。”春野芽吹把三杯淡茶放到桌上,微笑著坐到丈夫身邊,“您這麽優秀的人,怎麽會看上我家不成氣的櫻呢?”

“您說笑了,”佐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一時緊張就犯了大錯,“是櫻看上了我。”

獨自旅行的這段時日裏,他經常會夢見曾經種種。然後夢醒,或者看著深藍如墨的天空發呆,或者對著小旅店裏的某樣擺設笑得莫名其妙。然後忍不住想,他是有多幸運,才會被這麽傻的櫻放到心裏。

別人可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總之作為父母,春野夫妻現在恨不得分分鐘把他踹出門去。

春野芽吹按住了差點暴跳起來的春野兆,本來就很勉強的客氣現在也維持不住了:“宇智波先生似乎沒弄清楚呢。我們家櫻雖然不成氣,但也不會隨隨便便自降身價。”

“……抱歉,我沒聽明白您的意思。”

“老實說了吧,就算櫻這一輩子嫁不出去,我們也無所謂。用不著您的施舍!”

櫻其實很少和父母談自己的心事,但這並不代表她的父母就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少年男女青春萌動的時候,就算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父母都是過來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點破或者假裝一無所知而已。春野家的父母屬於後者,不打擊愛戀著某個少年的櫻,也不加油鼓勁讓她毫無顧忌地去追求。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一直這麽相信著。

但是,女兒受傷了。

春野夫妻過去一直不知道櫻喜歡的是誰,畢竟少年的感情多數都是這樣美麗又脆弱的。說到底感情失敗也只是走向成熟的一個踮腳石而已,時間會沖淡並抹平這一切。櫻的表現確實也很像這樣,她沒有自怨自艾,她依舊在向前走,而且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好。

如果不是那晚櫻累得趴在桌上就睡過去了,春野芽吹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少年時代的感情會被她看得這麽重。

【佐助君……】

看到櫻眼角那滴流不下來的眼淚,春野芽吹若不是不知道這小子跑到了什麽地方,她一定會沖過去把他痛打一頓。

所以,她的態度和丈夫一樣——沒門!

佐助在春野夫妻壓抑著怒火的眼神裏楞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想補救卻不知道該怎麽補救。

“不是,您誤會了。”

“誤會?”春野芽吹的聲音很冷,而且嘲諷意味十足。

“我的意思並不是,至少不是,那個……”佐助語無倫次,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請二位聽我解釋。”

春野夫妻一齊看著他,連嘲諷都懶得。

“其實,”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並沒有‘選擇’的資格。那句話的意思只是,能被櫻看上,是我的福氣。”

三人同時沈默了下來。

春野兆依舊板著臉,只是不再緊握雙拳了。

春野芽吹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視線定在佐助身上,正在用最挑剔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年青人。

氣氛沈滯了很久,佐助忽然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傷害了櫻,但是,請二位給我這個機會。請二位,把櫻交給我。”

“你能給她什麽?”春野芽吹也站了起來,氣勢一點不落。

佐助平平地與春野芽吹對視,那雙應該讓人畏懼的眼裏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盡我所能。”

不是承諾所謂的幸福,也不是要給她摘星星摘月亮。

只是盡他所能嗎?

春野芽吹笑了,偷偷用手指了指依舊表情不善的春野兆。

佐助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未來丈母娘恨鐵不成鋼地又指第二遍才趕緊說話。

“拜托您了!”

然後他用最高的誠意對著夫妻二人彎腰鞠躬。

春野兆還是極不情願地發出了一個鼻音。

“老爸老媽,我回來了。”

春野兆看著春野芽吹迎了出去,很快就見到了好幾天沒回家了的櫻。

她的眼睛裏滿滿都是這個青年,驚訝、驚喜、難以置信小心翼翼……覆雜得他不敢繼續深究。

罷了,既然女兒心裏依舊只有這個青年……

春野兆黑著臉瞟了櫻一眼,終於對著面前一直保持著屈禮的佐助松了口:“這事兒我管不了。你自己問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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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果然又沒按時吃午飯。

春野芽吹將便當裏的東西重新裝盤熱好,把櫻按到餐桌前拿著碗筷坐好後,隨便捏了個借口就拖著春野兆出去了。

“介意我看一下嗎?”

“啊,不,佐助君隨意就好。”櫻把碗筷抓得像是被硬塞到搞不清楚狀況的孩子手裏的權杖和寶瓶,智商跌到完全認不出來佐助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是她父母的某本珍藏相冊。

相冊裏收集了多少某個姑娘穿開襠褲的黑歷史……

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佐助勾了勾嘴角,找了個正好背對櫻的位置坐著。

櫻又呆呆地看了半天,差點把才熱好的食物又放涼了。

慢吞吞地伸出了筷子,裏櫻一直在腦海裏為了“到底是吃快一點去和佐助君說會兒話還是吃慢一點塑造個好形象”而糾結咆哮。

“呵。”

櫻被這聲笑嚇得差點丟了筷子。

佐助君在笑?

聽起來還很愉悅?

錯,錯覺吧。

不過現在的感覺讓人很安心呢。

櫻也不再糾結該選擇哪種吃相了,忙碌了這麽久,是該放下心來好好吃一頓飯了。反正——佐助君也不著急走……吧。

於是一餐已經不算午飯的午飯,櫻破天荒地吃了快半個小時。

“吃完了嗎?”

櫻擡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到了身邊的佐助,真心覺得自己不僅不存在智商這種東西,身為一個忍者的警覺也丟得很徹底:“吃,吃完了。”

“一起出去走走?”

“啊?嗯。好。”

—————————————俺是時間倒回三個月前的分界線————————————

“手臂適應得怎麽樣?”

“還好。”

鳴人看看半天找不到新話題的卡卡西和惜字如金的佐助,總覺得佐助雖然不像從前那麽陰沈,但感覺更難交流了啊。

其他人也就算了,關於他和雛田結婚的事佐助竟然也一點都不關心。

哦,對了。

“佐助,你還沒去見小櫻吧。”

“再等等。”

“你還要等什麽啊,小櫻都等了多久了。”

“……”

卡卡西吊著死魚眼鄙視鳴人。

宇智波佐助這一號悶棍,他不願說的事能被人撬出來才出鬼了。而且他這幾天的行動,明顯是在故意避著櫻啊。

不過還有件事,卡卡西覺得自己作為老師還是應該關心一下的:“聽說你買了一套房子正在裝修,需要幫忙嗎?”

“不用。”

卡卡西也不堅持。

“櫻,”佐助頓了頓,“她應該不知道吧?”

卡卡西想了想:“如果綱手大人沒說的話……”

“櫻忙得很,沒時間關心這些雜事。”

說曹操曹操到。

綱手把一本冊子甩到了佐助面前,霸氣十足地往沙發上一坐,直接把卡卡西逼到了邊上。

“盡快學會,否則別想過我這關。”

佐助拿起書隨手翻了幾頁,沖綱手感激地笑了笑:“謝謝。”

“哼。”

對於要叼走自家寶貝徒弟的狼崽子,五代火影大人實在很難給他個好臉色。

“甜食配方?”鳴人湊過去看了一眼,“佐助又不愛吃甜食,綱手婆婆給他這個幹嘛?”

“……”

綱手和卡卡西無奈捂臉——

情商啊,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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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今天穿得很正式:純黑色的道服,外罩一件在背後印著宇智波家徽的深藍色羽織。就算臨出門時他故意把左邊的劉海掃下來遮擋著輪回眼,走在街上還是太顯眼了點。

櫻出門前不覺得有什麽,畢竟佐助離開村子太久了,忍界大戰後木葉上層也沒再把佐助當罪人看待,普通村民能一眼認出他來的其實不多。

但她始終忘了一件事。如她這般讓周圍人已經沒想法的“老大難”,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異性,還是一個氣質特別又和她特別相貌登對的異性,想不引起大範圍關註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某人似乎故意要往大家眼前湊?

頂著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村民們意味太深長的目光走了一段,櫻表示自己真的扛不住了。

“佐助君,我們這……”

佐助聞聲偏頭看她,唇角眼尾的笑意竟然濃得毫不掩飾,也無法掩飾:“再陪我走一會兒好嗎?”

“……好。”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春野櫻大腦已當機。】

佐助笑得微微瞇起了眼,看在櫻已經傻得走路同手同腳的份兒上終於良心發現地不再往人堆裏紮了。他牽起了櫻的手,換了一條人氣不旺景色不錯又恰好能繞村子一圈的路線走。

和佐助君牽手的動作太自然,自然到櫻根本無法承認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現在除了臉紅,就只有整個腦袋連著脖子都跟著臉一起紅這麽兩個選項而已。

【系統警告:您的好友春野櫻因系統過熱已停止運轉。】

……

除了那座面巖山,木葉那份獨有的氣韻其實沒什麽變化。

但於他而言,所有的景色不只是外觀與從前不同。此時此刻,映到他眼中的每一種顏色似乎都被重新刷過,鮮艷到了溫暖的地步。

宇智波一族還存在的時候,或許他眼裏的木葉也是生動的吧。但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就算散落在泛黃的記憶裏的親情是真摯的,在過分虛偽的現實之下,相對於黑暗而言依舊顯得太過無力了。

認認真真回憶一遍,其實他作為“七班的宇智波佐助”的那段日子真的是非常幸福。在“七班”裏,他依舊只是個少年,會笑會生氣會開玩笑。那樣嬉笑怒罵的日常在普通人看來或許毫無意義,但至少,那時的他確實是“活”著的。

因為有作為師長的卡卡西,作為兄弟一樣的同伴的鳴人,以及……

“櫻。”

佐助牽著櫻的手在一幢才粉刷一新的小樓前停下了腳步。他讓她的手疊在自己的掌面上攤平,然後把一直捏在左手裏的銀色鑰匙放到了她一樣生著薄繭的手心裏。

“佐助君?”

櫻的心裏閃出了一個可能,腦子裏卻不敢相信。

“從前你就說要和我一起走……”

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還是只是單純地想要冷靜一下,總之佐助垂眼看著櫻手裏的鑰匙,就這麽笑著沈默了片刻。

然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因清風拂過而得以完全露出的兩只眼睛用溫柔和期待緊緊鎖住了櫻的目光。

“現在的你,還願意一直陪著我嗎?”

如今明亮到奪人眼目的你。

等待了這麽多年的你。

被我那樣傷害過的你。

時至今日,你還願意接受讓你如此心碎的我嗎?

櫻。

滾燙的淚從眼眶裏跑了出來。

櫻雖然看不見,但她相信——

那一定是她迄今為止所展露出的,最燦爛的笑容。

夕陽紅得讓人迷失了魂魄,在被水霧模糊了的視線裏,他看到她美得無法形容的笑容。

她一直都在這裏。

她說:

“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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