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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內緯秘:相思局加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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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瑞不知死,寒冬臘月被關在西門穿堂生生凍了整夜,仍要去找王熙鳳!

原著、或說神瑛侍者時代他這麽不知死活,可說是沒人給他點個醒,這裏假石頭講的如此明白,瑞小子仍要走老路,真個沒得救。

假石頭惱火,看原著時他就覺得瑞小子該死,現在恨不能親自踹死他。他會費心提點,也是抱了改變命運的心思,眼見改變不了,失望中還有夾著替自己恐慌悲苦。

忍了忍,他淡笑道:“人說不撞南墻不死心,就是說你吧。你這一去,她準會再約你,你若要色不要命膽敢赴約,且看等著你的是什麽!小弟言盡於此,祝好運。”

賈瑞一聽,二話不說腳底抹油開溜。

寶玉決定不管了,“命運可變”已肯定,不需要通過賈瑞再次證實。再則,別人是不撞南墻不死心,瑞小子撞上了南墻還不死心,若死攔著不讓他去死,他一準恨他多管閑事。雖說賈代儒老夫妻有點可憐,誰讓他們攤上這麽個勇於赴死的乖孫子?

他想便是自己擋了賈瑞這一回,忘~八~蛋還會再犯,沒準看上小戶人家的媳婦,借寧榮二府的勢把人家害個家破人亡,爾後這筆帳記寧榮二府頭上,在算總賬時多一筆。

走出塾師房,寶玉一眼瞄到拐角處一抹背影閃沒。

賈環!這小子聽墻角?房門關著,兩人聲音都低,量他沒聽清。便是聽清……某只非常慶幸自己謹慎沒點名道姓,鳳姐可不是好惹的,使些小手段便夠人消受。

他不由想起在黛玉生日宴上,鳳姐挑湘雲拿戲子比黛玉,何等輕巧一句話,老太太疼惜的兩個小姑娘便能自己鬥起來。只是那小把戲湘雲、黛玉看不破,老太太能看不破?她也就是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角色,有她“哭向金陵事更哀”的那天!

回到課堂,眾小已吃完午飯,正嘰嘰喳喳分食點心。

面對賈蘭賈菌詢問的目光,寶玉故作不悅:“你們瑞叔去藥店了。是藥三分毒,小傷風無需吃藥,多喝姜湯滾水即可,他不信,非要去問老醫生。”

賈環小耳朵一動一動,腳指頭不信那兩個是為這點事避人說話,一準事關私情!哼,遲早捉住把柄,且看到時他們還有什麽臉面吆吆喝喝。

眾小卻是信個實成,臘月天易受寒,一個二個呱呱起防病治病,引伸到“不為名相則為良醫”。

金榮心一動,他家的家境擺那兒,自己又不大讀的進書,沒有考科舉的雄心壯志,想做被人瞧不起的生意人,地位雖低,錢大把!只是拿不定主意做什麽,一會想開飯店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一會想做古董買賣悶聲大發財,這會又想開藥店了,生病不求人。

假石頭熱愛商業,平日裏說過些在金榮看來妙不可言的高見,當下跑過去討教。

寶玉信口開河,卻也本著良心勸他實在些。金榮尚未經過薛蟠的調~教,跟一幫紈絝子搭不上邊,寶玉的話頗聽得進去,現實過頭地決定轉過年就不讀書了,去做小夥計,如此到十七八歲,差不多可以出師自己開小店,娶個嬌娥!

寶玉心一動:是否能將手下丫環脫了籍嫁給金榮?只是金母未必肯,人家算起來是寧府的姻親。再則丫環的身籍不在他手上,由不得他做主。

他暗暗憋氣,別人他沒興趣管,但幾個得用的丫環不能任由她們配小廝繼續為奴做仆,脫了籍,若將來有個不妙,說不定還能知恩圖報買下自己。

忽地那邊傳來賈環的哭叫:“我拿什麽跟寶玉比?你們都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負我不是太太養的!”

玉愛小腰兒一擰:“這話我可聽不懂,是我等攀不上環三爺!”

香憐則哧笑:“難不成司塾是國公夫人養的?都不看看自己是何德性。”

賈環小手一戳:“我是比不得儒爺爺,你們又是什麽玩意?在後院親嘴貼燒餅……”

“住口!”寶玉火大,他向不管小毛孩鬥嘴,但翻龍~陽私隱是“頑童鬧學堂”的前曲,若賈環頭臉青一塊紫一塊回去,不好向賈政交待。

於是他將硯臺一頓,敲出大響,首次扮嚴兄訓賈環:“三弟,兄弟們一並在家有父母教訓、在學有司塾教導,幾時輪到你說些捕風捉風的話?欠抽了?”又笑對眾小拱手:“我從來不知自己這麽威風,竟會有人怕我。不過是司塾白吩咐一句、瑞大哥哥有事托我一聲,兄弟便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多多包涵。”

金榮挺胸凸肚撐衣食兄:“小爺就是服寶二爺!哪個不服?不服的站出來!”

寶玉忙躬身扮告饒狀:“你且少說兩句,大冷天來學堂誰是來置氣的?該溫書了。”

金榮立馬吆喝:“溫書了!把碟子盒子收收……輕些!別跟馬猴似的亂跳,說你呢,趕情不是你家的打碎不心疼……”

一幫小學子很快各就各位呱呱,賈環也搖頭晃腦大聲誦讀,心中暗自得意,他會“口沒遮攔”是試探寶玉,果然心虛了,且走著瞧!

小半個時辰後,賈瑞返回家塾,眼不看寶玉,臉上隱隱帶著興奮。

寶玉氣到沒脾氣了,簡慢地打了個招呼,將金榮喚出,托他照看著些賈環,該罵就罵,只別讓那小子被打個滿頭包,爾後帶著賈蘭賈菌揚長而去。

不出意料,次日賈瑞沒來學堂,據賈代儒說是“風寒加重”。

寶玉暗磨牙,MD你小子愛找死只管死去,能不能晚點?趕著老子要赴考玩“生病”,害老子天天代你照看家塾!

大概賈瑞感應到他的怨念,覆一日帶著死白憔悴的臉出現。

寶玉已再次翻過原著,並與對此有少許記憶的五彩石研究了一番,斷定衰小子賈瑞沒這麽快死翹翹,“諸如此癥,不上一年都添全了”,即他不至於這麽快臥~床不起。既然影響不到他的縣考,他懶得管閑事。

未料某日人小鬼大的賈菌悄悄告訴他:“薔大哥似在勒索瑞大叔!”

某只立扮方正君子:“莫瞎說,薔侄何許人,豈會做這種事。再則瑞大哥哥真要我們幫忙會說,他沒吱聲,我們問三問四不好。”

裝聾作啞的日子拖到臘月十六。這天賈代儒走後,賈瑞苦巴巴要他去塾師房一唔。

假石頭滿心不想理睬,偏一幫小包子探頭探腦,為了自己的光輝形象只好應了。

為免被聽墻角,他喚來正與家塾下仆閑磕牙的五長隨、在後院玩耍的四小廝,命他們幫著金榮將所有學子圈回課堂,且在課室的門邊守著,又命蘭菌兩包子輪流帶讀;再命賈蘭的兩個長隨和賈菌的兩個小廝四下巡視,不許任何人接近塾師房。

賈瑞看他搞出這等大陣仗,有些著慌,又不敢攔。

進到塾師房,寶玉閑閑往椅上一坐。賈瑞期期艾艾半天,似等著他問。他偏不出聲,賈瑞心一橫,往地下一跪,嚎了聲:“寶兄弟救命!”

寶玉心的話渺渺真人都救不了你,爺哪有這等本事?嘴裏道:“小弟受不起,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賈瑞砰砰磕頭:“我但凡有點法子不能開這口!真沒法子了!我、我……欠了蓉侄兒五十倆銀子,就快過年,他說債不過年,我哪有……我家老太爺會打死我……”

寶玉冷哼:“本就是要你的命,你以為還了銀子就完事了?”

賈瑞一楞,吶吶道:“我只寫了一張五十倆欠契,沒別的了。我再不會去,她真、真的是耍我……”

寶玉忍不住拍桌:“‘沒別的了’?!沒有不會生出事來?!什麽她不她,我說過我不想知道她是誰!你也不想想,本就是你可惡,這事但有丁點風聲漏出來,她一個女子便是再貞~烈也沒了臉面,當然要變著法子弄死你!”

賈瑞兩眼空茫:“要整死我……真的要整死我?沒人知道……”

寶玉低喝:“沒人?賈蓉怎麽牽進來了?還有賈薔吧?”

賈瑞悚然而驚:“你、你怎麽知道?你還說穿堂……很多人知道了?”

爺知道是因為原著有寫!寶玉淡笑:“那倒是還沒有,我估的。你是豬腦子麽?要我說多少遍?不論那人是誰,無論她有沒有成親,只要別人知道你對她有那想頭,她的名聲就沒了,故此一定要悄無聲息弄死你。弄死你也不難,臘月天氣,約到兩頭一關出不去的穿堂,凍上一夜,命就去了半條。你家的家規大家都清楚,徹夜不歸肯定會被司塾暴打一頓,你還活著才叫人意外。你的命這麽硬,她自是要想別的法子。‘欠銀五十倆’是賭債吧?儒太爺知道你跟人賭錢,不打斷你的腿才怪。至於還錢,把你家屋賣了,將你賣為奴也還不起!那應該是張你輸了外人的賭債、借頭家銀倆的契書。利滾利,還?!”

賈瑞無以置信,又不敢不信,身發軟癱在地下,竹筒倒豆般將遭遇道出:某女約他在某屋見面,黑咕隆咚看不清,來了一個人他便以為是某女,抱著做那事,不料光亮一閃,賈薔捏著火撚子出現,他這才發現是抱著的人是賈蓉。賈蓉說要請族人評理,賈薔作好歹,最後寫了一張借頭家五十倆銀的契書。賈薔又要他避於某處,說先替他探探路,不料一桶糞水從頭頂潑下,最後他頂著一身屎尿回家……

寶玉一臉佩服地擊掌:“好計,比我想的更妙!男人有點花花事怕什麽,況且賈蓉賈薔都沒有好名聲。如果你不乖乖死掉,他們就會說出去,上宗祠說,至少將你逐出族。如此一來,你說什麽都不會有人信,那位便徹底安全了。”

被逐出族,對賈瑞這種了無生存能力的人來說,是比死更可怕的事,他整個人都懵了。

而假石頭會這樣說,自是還想用賈瑞,不願他像原著一樣整天意~淫鳳姐。其實按原著發展,賈蓉和賈薔都不會對這小子動真格的,只是耍耍他罷了,是他自己日覆一日想著鳳姐搞手~淫,搞到“心內發膨脹,口中無滋味,腳下如綿,眼中似醋,黑夜作燒,白晝常倦,下溺連精,嗽痰帶血”。渺渺真人用風月寶鑒救他,告訴他怎麽使用,他偏要反著來,跑進幻境和鳳姐雲~雨,直到丟掉小命才罷休。

救這麽一個混賬,假石頭深感丟臉。不過他本也沒什麽臉皮,只看能不能為他所用。於是嘆息一聲,繼續加碼:“上次你說別人都這麽過來的,是不是覺得這些‘別人’過得逍遙自在,你也能有樣學樣?”

賈瑞木木道:“是我昏了頭,我如何能與他們比。”

寶玉森森一笑:“明白就好。可我看你沒明白,他們會有好下場?真無報應?你且想想他們得了什麽報應,只要你能想出來,哪怕只看出一樣,我替你抹平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又特麽抽到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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