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意尚且微笑不語，頂上的小耀卻已撲哧著翅膀飄在半空中晃晃蕩蕩，神情得意之極。

水若凡不由得多看了它幾眼，眼神微凝，頓時恍然大悟：“看來，你的契約夥伴已經告訴我們實情了。”

石意點點頭，頗為感嘆道：“是的，僥幸得以進階。更重要的是，完全修覆了小耀的先天靈魂缺陷。現在的它，無懈可擊。”說話間，石意溺愛地摸了摸小耀的腦袋，在後者享受的表情中，同時顯出極其滿意的神色。

隨後，石意又連忙道：“哦對了，我想我得盡快回家一趟，我父母和我姐姐肯定都等得著急了。真沒想到這開元戰場竟然一進去就是一年多，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怎麽樣。”

水若凡先是點點頭，又忽然戲謔般地看著他：“你就想著伯父伯母和小敏？難道，你就不想小涵？嗯？”

“呃...那個，我先回家一趟，待會兒就去找若涵。哦對了，替我向金大哥和墨天他們問好。”話音著落，石意招呼著小耀，似羞怯又似逃命般的直奔石家方向而去。眨眼間，不見了大活人，殘餘淡淡的修長而模糊的殘影。

“問候金勵、墨天和紫晨，這難度可不小，你們誰去幹呢？”轉過身，水若凡看著趙葛三人，呵呵笑道。

回應他的，是四道鄙夷的眼神和兩道無奈的白眼。顯然，這任務目前無法完成。

王霆想了想，說：“石意他剛才說什麽幫小耀完全修覆先天靈魂缺陷。這事他不是最初就幫小耀修覆了嗎？還讓小耀得以改造身體，難道那次並不完全？還有，我怎麽感覺小耀的氣息比當初強大了許多，甚至比最初遇見它的時候還要強大，這......”

“嗯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我有種感覺，現在的小耀非常強，比你還強！”徐霞附和道，眼睛視線牢牢地鎖定在水若凡的臉上。

趙葛沒有說話，但他那幹巴巴的眼神充分顯示著他同樣倍感疑惑。

水若凡微微一笑，從容解釋：“若是單憑修為而論，不得不承認，小耀確實比我強大。現在的它是，聖級七階，也就是相當於聖尊七階。”

看著三人驚訝的表情，水若凡繼續說道：“不用這麽驚訝，這其實沒什麽。據你們所說，最初遇見小耀的時候它就已經是聖級五階巔峰。它之所以會跌落到宗級中階的層次並不是本源境界的下降，更不是身體故障導致，而僅僅只是在化身的過程中刻意將修為用於更進一步地改造肉身罷了。不得不說，那小家夥真是頭聰明的魔獸。”

“這麽說吧，從本質上講，實際上它所謂的修為下降，相當於我們將體內本源能量揮霍一空之後所產生的短時間虛弱罷了，只不過它相對虛弱得比較嚴重。但無論如何，只要擁有足有龐大的能量，它就能飛快地恢覆先前的巔峰修為，並且有極大的幾率更進一層。”

“但這幾率也太誇張了吧？即便它馬上就恢覆修為，那也就聖級五階的層次。短短十三個月，竟然進階到聖級七階，什麽時候魔獸擁有這種逆天的修煉速度？這還不僅僅只是兩階那麽簡單。聖級七階，可是劃分聖級中階和聖級高階的標志性位階，甚至於是種質的提升啊！”趙葛依然處於不可置信的懷疑狀態。

“趙葛，石意好像說過小耀的修煉速度是尋常魔獸的數十、上百倍，而且進階之時並沒有瓶頸。”這時候，王霆適時提醒。

趙葛聞言雙眼猛地一凸，良久：“靠，不帶這麽玩人的，什麽怪物啊！”

水若凡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數十、上百倍的修煉速度，恐怕只是在它幼生期才能擁有。如今正式踏足真正聖尊強者的行列，應該不再享有那份特權。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頭銀耀蜥確實有著許多與眾不同的地方。比如，它為什麽沒能化身人形？”

聞言，趙葛三人也是面面相覷，很是不解。照理說，無論是玄獸還是魔獸，進階聖尊行列的那一刻，便是它們化身人形的時候。許多向往人類世界的玄獸和魔獸們都會選擇在進階聖尊之後化作一名或帥氣凜然的青年男子，或美麗動人青春少女，然後行走與人類世界。

這本就是萬古以來寰宇之內的默許規則，更是人類與玄獸、魔獸彼此交流的通用方式。

當然，這世上也並非所有的玄獸。魔獸都能夠在聖尊境界的時候就如願化身人形。這受到血脈、原始位階所共同決定。需要強調的是，並不是所謂的血脈低賤、原始位階底下的玄獸、魔獸就無法化身人形。

恰恰相反，越是低等位階的玄獸、魔獸，在進階聖尊的時候就越容易化身人形。

根據宇宙通史所記載，更有千古不變的規則，但凡尋常玄獸、魔獸只要修為達標，都絕對能夠如願化形。

反倒是那些擁有遠古妖族血脈，又或是經過變異而更加強大的玄獸、魔獸以及它們的後代，往往都更加難以化形成功。

據說，凡是擁遠古妖族血脈的玄獸，通常都需要達到偽神尊境界之後才能夠得以化身人形。比較弱的，初入偽神尊就能夠化形，其中血脈純正，天賦異稟的佼佼者，則需要達到偽神尊巔峰境界，瀕臨突破至神尊之時，才能夠化身人形。

除此之外，還有某些特殊的種族，更是必須完全邁進神尊境界之後才有希望為之。

“西方魔獸之中，有什麽種族是需要偽神尊才能夠化形的嗎？”趙葛的疑問，逼近主題。

水若凡沈思片刻，最終卻是搖搖頭：“據我所知，歷史上確實有極少數的魔獸是在偽神尊境界化形的，但那並非純碎的種族血脈問題。這其中，血脈或許有著些許關系，可絕對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所在。變異，才是其根源。”

“這麽說吧，曾經在偽神尊境界才能夠化形成功的魔獸中，有且僅有一頭是西方巨龍，還不是黃金巨龍或是銀龍，而是最最普通的紅龍。不過，那頭紅龍是經過變異的神奇產物。它的身長僅有同族成員的三分之一不足，體形也更為纖細修長。但同時的，它卻比尋常的巨龍多出一根螺旋狀的赤紅獨角，雙翅也更為寬廣龐大。看起來，像蝠翼的程度要遠超龍翼。”

除卻正在述說的水若凡，趙葛他們這些聽眾不約而同的表情怪異，基本都想到同個地方去了：那玩意兒，難道是西方紅龍跟獨角獸，以及某種蝙蝠型魔獸的雜交品種？

“別胡亂猜測了，沒那麽簡單。”水若凡打斷他們的遐想，“如果真是雜交後裔，那麽它的後代必然也會帶著它的某些獨有特征。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西方龍族的歷史上，有且僅有那麽一頭長相怪異的巨龍。由此可見，它的後代都只是尋常紅龍而已。”

“你還不準它沒有子孫後代啊？”趙葛理所當然地質問。

水若凡白眼連翻，沒好氣道：“龍性至淫。你可曾聽說過哪頭巨龍不到處散播子孫？更何況，那頭巨龍，最終成長為神級巨龍，更坐上了龍皇寶座。西方龍族歷史上唯一穩坐龍皇尊位的紅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然後，不等對方回應，水若凡自問自答：“這意味著，它必須竭盡全力為紅龍一脈創造最為輝煌的歷史。而這番宏偉大業的實現，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掌控整個龍谷的所有資源，不擇手段地濫用職權，壯大本族。其中，最最根本的，卻又是自己的血脈。呵，龍皇，有一項極端無恥特權，那就是，配偶權！”

趙葛眼睛一瞪，凸著眼珠子，道：“也就是說，那家夥可以肆意蹂躪母龍？”

然而，水若凡卻臉色古怪地搖搖頭，苦笑著說：“那頭變異紅龍，是母的。”

“啥？母的！那怎麽搞啊？”趙葛使勁地攪拌著腦汁發揮所剩無幾的想象力，壞笑連連。

“沒你想得那麽齷齪。這一時半會兒也沒法跟你們講得清楚。我看，你有時間還是多看看各種典籍吧。”為了減少解說的力度，水若凡貌似好心地給予建議。

頓了頓，他轉移話題，道：“哎，被你給攪亂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耀有極大的可能性是變異銀耀蜥。除此，還有更為重點的是，你們三個要小心了，石意那小子，已經將你們遠遠地拋在後面！”

“有沒有怎麽誇張，石意貌似也就靈魂能量比我們厲害些，修為也強不到哪裏去吧？”趙葛和徐霞表示濃重的懷疑，王霆沈默不語。

“你也知道他靈魂能量非同尋常。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就他剛才給我的感覺，若是一個不小心，他的靈魂偷襲，足以讓我在瞬間失去戰鬥力。這其中的意味，不必我多說吧？”水若凡看著趙葛，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情。

“還有，你說他的修為強不到哪裏去？呵呵，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如今的石意，擁有宗級中階的修為，而且距離宗級高階並不遙遠。現在，你還覺得他的修為不怎麽樣？”言罷，水若凡便不再說話，獨自仰頭望著西邊的天際，臉上顯露絲絲期許，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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