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靠山，是非常重要的。

水若凡很幸運的擁有水家這麽一個龐然大物作為自己堅實的靠山，還擁有一位實力強橫的爺爺為其撐腰，所以，他保住了破妄之瞳。至少，暫時保住了，未來會發生什麽，還都是個未知數。不過如果水若凡進階聖尊強者，那麽，也算是徹底保住了破妄之瞳。因為盜脈者組織對聖尊級別先天古脈者也無可奈何，根本無法竊取其本命古技。

水若凡是幸運的，非常的幸運，但這不代表所有先天古脈者都是幸運的，有些，甚至於是十分可憐可悲的。

事實上，盜脈者組織捕獲的先天古脈者，絕大部分也是那些不幸的小家夥，只因為他們縱使驚才絕艷、天賦絕佳，但偏偏沒有水家一般的強橫靠山，勢單力薄卻又羽翼未豐，遇上如此一個強大的組織，後果可想而知。

不過盜脈者組織的作為倒也不是那麽的慘絕人寰，使之天怨人怒，被他們所捕獲後的先天古脈者少年，通常有三種情況。

運氣最好的，保留原有本命古技，直接加入其組織，成為他們的一員。這種情況有個必備的大前提，那就是該先天古脈者所擁有的本命古技必須是其組織早已經研究透徹，且自願終身為其組織服務，當然，這種服務並不是無償的，相反的，其報酬還是常人意想不到的豐厚。甚至，比為世界上絕大多數頂級勢力開出的價碼還要高出許多。

這是盜脈者組織能夠擁有強大實力的又一因素，也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雖然遭人譴責卻能夠始終並非站在全人類的對立面的重要因素之一。

第二種情況就不那麽幸運了，捕獲到先天古脈者之後，盜脈者組織會使用秘法將本命古技種子從他們的大腦中拘禁且攝取出來，然後暫時封印在一種名為天承水晶的晶石之中，留待組織研究之用。至於原本的那些先天古脈者，他們同樣將會以獲得極高的報酬為代價，為該組織服務終身，當然待遇是比不上第一種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實力的差異，這個世界很現實，一切都憑實力說話，成王敗寇，強者為尊。

而被竊取了本命古技之後，並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更不會因為被人家從腦袋裏取了點東西而變得神經錯亂或者幹脆腦癱。

事實上，他們除了失去本命古技之外，自身其他的各方面不會有絲毫變化，就連自身的修煉天賦也不會因此而收到任何影響，甚至於因為投身盜脈者組織，還能擁有更好的修煉環境和藥物、設備等等。也就是說，他們失去的，是先天古脈者這個令人眼饞的頭銜，若是努力修煉，依然有登頂世界巔峰的可能。

這也是為什麽有些先天古脈者明明被盜脈者組織奪取了本命古技還要為其賣命的重要原因。一來對方沒有殺害自己之心，二來可以獲得天價報酬，而哪些人基本上都是沒什麽背景的，能夠獲得這麽一個龐大勢力作為自己的庇佑所，雖然失去了本命古技，但這也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只因，這個世界，實在混亂得很。

更何況，盜脈者組織之中，還有著一個讓他們不得不動心地方。那個地方，一旦時機成熟且公告於世，絕對足以令天下大凡自命不凡之人為之瘋狂，但現在，依然只是個迷，又或者說，還僅僅只是在孕育當中。

最後一種情況倒也簡單，是在第二種的基礎上作出的改變。也就是說，那些不願意為盜脈者組織服務的人，該組織會在奪取他們的本命古技之後，抹除他們一切相關的記憶，然後將他們放歸原處。作為回報，盜脈者組織會一大能幫他們洗經伐髓，打通身上所有經脈，助其更加順利地成長。

從某種意義上講，盜脈者組織，還是挺有人情味的，雖然不太人道。

但不管怎麽說，介於水華東或者其他什麽事情的原因，盜脈者組織已經和水若凡沒什麽關系，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不會有任何關系了，除非水若凡自己閑著沒事去找對方麻煩，那就另當別論了。

話說水若凡現在還在跟著石意這小家夥，準確地說，是跟蹤著小妖這妖孽，而且一路跟來，水若凡可以十分地肯定，小妖那一身的豬皮囊外殼，絕對不是它的本體。應該說，小妖對於豬，尤其是對赤血野豬這種生物是絕對憎恨無比的。

因為這一路來，都是小妖在為石意領路，而且所找的試練對象，全都是赤血野豬，不是後天中階就是後天高階，對於石意而言，倒是挺不錯的對手。這卻是讓水若凡有些佩服小妖了，如此出色的靈覺，非自己所能比擬。

此時的水若凡輕飄飄的貼在一顆大樹上，有些無精打采地看石意手持偽玄影劍大開大合地和一頭後天高階的赤血野豬搏鬥。畢竟這種級別的戰鬥，在水若凡這等玄宗看來，實在有些小兒戲，而且一路下來都已經看六七場了，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

水若凡現在真正感興趣的反而已經不是石意此程能否順利進階先天，而是小妖的真正身份了。因為以水若凡的眼裏，已經模糊感覺到石意的瓶頸有些松動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進階先天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對於小妖，水若凡卻是基本一無所知，唯一稍微可以推斷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妖應該屬於遠古妖族一脈的成員之一，不然決計不會如此的不可思議。

依身在大樹之上，水若凡托著下巴看表演，是的，在他看來，石意此時的戰鬥與其說是殊死拼搏，還不如說是戰鬥：“這小家夥，學東西倒是學得挺快，不過這強度看來似乎不太夠勁，這麽輕輕松松就解決對手，實在難以達到預想的要求。”

水若凡使用破妄之瞳在這黑夜中清晰地看見石意一劍將一頭後天高階的赤血野豬的整一只左前爪狠狠地劈下來，頓時鮮血飛濺，骨肉分離。

“又解決一頭，這小妖，果然對豬的怨恨不淺啊，這都第九頭了。看來那副皮囊，應該只是小妖的寄生體，豬的身體，未知靈獸的靈魂，嗯，八九成不會有錯。”水若凡輕輕撓撓自己的下巴，腦子裏默默想著，“不過究竟是何種靈獸，卻是無法確定，回去得請教一下爺爺才行，當今世上，他老人家貌似沒什麽是不知道的。”

“呃，不對，爺爺還在閉關呢，先問問父親吧，雖然他武學修為不怎麽樣，但學識倒是極為淵博，少有人能夠企及，問問他也是不錯的。如果連他都不知道，只好等爺爺閉關出來再說了。”水若凡這邊在想著小妖的事情，石意那邊果然已經停戰了。望向戰場，水若凡稍稍一楞。“這種技巧，似乎，在哪見過......”

再看戰場這邊，石意在最後一擊的時候一反先前的大開大合靠蠻力取勝的姿態，在只剩三足的赤血野豬憤怒嚎叫著猛然躍起撲向石意，沾滿鮮血的右爪子直取石意面門之時。石意原本前進的身子突然有違物理定律地瞬間停住，然後左斜半傾倒，在即將著地的剎那之間，再次硬生生的直著身體向左轉移，右手的偽玄影猛然側劈。失去左爪的赤血野豬左邊空蕩蕩，讓石意輕松地一劍狠狠劈入肋下，頓時一陣刺耳的痛苦嚎叫聲響起。

然而這還沒結束，劈入吃血野豬肋下的偽玄影連同石意整個人在水若凡和小妖詫異的眼光中漸漸模糊，直到消失不見，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已在赤血野豬的身後，並且一劍刺入了它的心臟部位。至此，赤血野豬才艱難地轉頭一臉驚駭地望著石意，在對方迅速抽出偽玄影的同時，血如噴泉，狂灑不已，碩大的身體轟然倒地，卻是死不瞑目。

別說死去的赤血野豬了，就是水若凡和小妖都被石意這一手嚇了一跳。

“這種打法，能做到的人數不勝數，但是由一名連先天都不到的小家夥使出來，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水若凡有些呆，腦中閃過許多的念頭，但都說服不了自己，“不，不對，石意此時的靈巧度，雖然要遠超過一般的後天武者，但也絕對無法支撐起幻閃刺的運用，別說後天了，即使是先天武者，能做到的也寥寥無幾，更別說完成得如此行雲流水，幾乎沒有破綻。”

水若凡滿腹疑惑，滿臉的詫異之情，在腦中細細地思索著，突然，靈光一閃：“我似乎，在哪見過這種技巧，比幻閃刺更高級的劍技......哦對了，爺爺，在爺爺的書房裏。看來，真得等爺爺閉關出來好好請教一下他了，這回不僅小妖充滿神秘，就連石意這小家夥似乎也神秘得很。”

水若凡這邊還在繼續深思，那邊小妖也是好奇地眨巴眨巴幾下大眼睛，然後從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躍而下，迅速竄上石意的肩頭，大眼睛裏充滿了好奇。

不等小妖詢問，石意略微有些得意地說：“你也被嚇到了吧，剛才那招怎麽樣？”

小妖聞言輕蔑地甩甩頭，說：“還行，勉強過得去。”話雖然這麽說，但其表情分明有著絲絲讚賞。

石意好笑地揉揉小妖的腦袋，然後擡頭望著遙遠的星空，似乎沈醉在某段記憶之中，淡淡地說：“那步法，很強大，但是名字卻很普通，叫做‘基步閃’。”當然，這話是用華夏語說的，畢竟“基步閃”這名詞，石意還沒從小妖那學習到，反正說華夏語小妖也聽得懂，所以很多時候，石意還是講華夏語的。母語，自然是親切和熟悉易用。

小妖歪著腦袋，似乎在記憶中搜索是否有“基步閃”這招數，不過看來沒什麽進展。

“基步閃，基步閃，竟然是基步閃，難怪了......”水若凡卻是由疑惑到震驚，再到最後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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