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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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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從窗戶裏頭透了過來,照在彥瑩的臉上,潔白的肌膚就如細瓷一般,鬢邊黑色的頭發從發辮裏鉆了出來,調皮的在她耳邊飄來蕩去。她神態自然的坐在李老爺的對面,沒有一絲畏懼,只是笑著應當了一聲:“不知李老爺想談什麽生意?若是買賣合適,彥瑩自然原因做。”

肖老大縮在一旁,輕輕咳了一聲,他見著李老爺的穿戴便有些膽怯,早早就搬了板凳挪到一旁去了,現在聽著彥瑩竟然托大,還在說買賣合適才跟李老爺做生意,不由得有幾分焦急,在旁邊出聲提醒她,意思是千萬不要不知輕重。

有人肯上門來買東西就好,哪有到手的生意往外邊推?三丫頭莫非忽然腦袋不靈光起來了?肖老大心中有幾分擔心,一雙眼睛瞟了彥瑩一眼,見那李老爺朝這邊看了過來,趕緊轉過臉去,生怕被他看破。

李老爺聽著彥瑩的話,十分驚奇,沒想到這農家女娃子竟然還這般有分寸。像這窮得掉渣的人家,有人上門來談生意,不該是感激涕零?偏偏她還做出這般姿勢來,不像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莫非是落魄世家的子弟?他掃了下肖老大,那模樣,十足的莊稼漢子,跟那所謂的世家還真搭不上邊。

“聽許世子說,肖姑娘有菜譜要賣?他說若是能從肖姑娘這裏買了來,如意酒樓便能多一道招牌菜了。”李老爺望了望那抹得幹幹凈凈的竈臺,肖家雖然窮,可到處都很整潔,看起來挺順眼。

“菜譜?”彥瑩一楞,她只是想賣口蘑的,怎麽許宜軒自作主張說她要賣菜譜?她朝李老爺微微一笑:“許世子昨日來我家,嘗了我做的一道菜,連聲誇讚好吃,或許他說的是那道菜?不過李老爺也不能只是聽許世子說了就來買,還是我做了給李老爺嘗嘗,你自己看看值不值得買了去。”

“好好好。”李老爺連連點頭,這肖姑娘倒也是個做生意的,沒有仗著與許世子的交情來壓著自己,做事挺規矩。

彥瑩拿了個籃子,去旁邊收了半籃子口蘑過來,四花趕緊幫忙洗幹凈,五花已經開始燒火,六花推開院子門往自己家菜園子裏跑了去,忙著去摘蔥葉蒜苗。

彥瑩手腳利落的切好了配菜,口蘑本來是一個個圓圓白白的,現在都被切成了兩半,露出裏邊帶著微紅的肉來,真是白裏透紅。口蘑配上排骨,灑了幾顆紅棗煲湯,剩下的口蘑拿了炒肉絲。肉順著紋路切成薄片,先將口蘑在鍋子裏邊過了水,起鍋到碗裏擱著,將鍋子裏的水倒了,重新刷鍋子,然後用姜蔥蒜這些香料配上辣椒香油,將肉放到鍋裏頭一抄,然後再將口蘑倒進去,加鹽,最後灑點芝麻油出鍋。

肖家的堂屋與竈臺是連在一起的,竈臺在最左邊角落,堂屋卻是靠著大門,雖然隔得遠,可那香氣卻不住的往李老爺這邊飄了過來。

“真香,真香。”李老爺吃驚的望著竈臺那邊,實在不敢相信,這小小的農家女,竟然能做出這般好吃的菜肴來。

掌櫃的在旁邊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掌櫃的,你莫要小看了她,她炒的酸筍才是好吃,比咱們酒樓的大廚炒出來的還要香。”

李老爺聽了有些不相信,掌櫃的也太誇張了,這菜聞著香,吃起來不一定味道好——等他夾了第一筷子的時候,他馬上改變了想法,眼睛流露出了喜悅的目光:“肖姑娘,你來我們如意酒樓做廚娘如何?包吃住,一個月我給你十五兩銀子的工錢。”

肖老大聽了這話,呼的一聲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三花,你、你、你去李老爺酒樓裏做事唄!”十五兩銀子還包吃住,李老爺真是出手闊綽,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吶!

彥瑩笑著擺了擺手:“李老爺,你的好心我領了,只是家裏有這麽多年幼的妹妹要照顧,我想還是留在家裏頭比較好。現在咱們就來談談生意,李老爺覺得我這菜好不好吃?值不值得買呢?”

她的志向可不是當一個廚娘,被人呼來喝去的炒菜,她要領著肖老大一家勤勞致富,包山頭,開田地,養魚蝦,種果樹,到時候過上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滋潤日子。

李老爺吃了一口炒肉片,只覺滑嫩可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香味,讓他讚不絕口,等著四花將瓦罐裏的湯倒了出來,清香撲鼻,又讓他讚嘆了一番:“肖姑娘,這兩個菜,我出五十兩銀子買菜譜,如何?”

竟然是許世子要求照顧的人,自己多出一點銀子討了她的喜歡又如何?五十兩可是小數目,只要許世子肯讓自己搭上關系,這得到的好處肯定不止五十兩。

彥瑩有幾分驚訝,這李老爺可真是財大氣粗,自己這兩個菜都是再普通不過了的,哪裏需要什麽菜譜?她朝李老爺搖了搖頭:“李老爺,不用這麽貴,兩道菜一起二十兩銀子也就足夠了,我不能要多收你的錢。”

“不不不,肖姑娘,你這兩個菜實在美味,莫說是五十兩,便是一百兩也值。”李老爺急急忙忙的想要給彥瑩送銀子,心中還在後悔,少說了些。

肖老大與肖大娘兩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是第一次遇著這樣的事情,買家拼命出高價,賣家卻死命不要這麽多銀子!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哩,這位李老爺是中了邪還是怎麽了?

“三花。”肖大娘怯生生的開口了:“你就漲一點價賣了吧,三十兩,中不中?”

“三十兩怎麽行?別爭了,就五十兩!”李老爺大手一揮,吩咐掌櫃取了五個雪白的銀錠子來:“肖姑娘,你莫要吝嗇,趕緊寫了菜譜給我罷。”

彥瑩心中也是奇怪,這李老爺好像是錢多得花不完一般,竟然急急忙忙的趕著往外邊送銀子。也罷,他自己硬是要塞過來,自己不接也不好,還是體諒一下他迫切的心情罷。

“二花,幫我去拿了筆墨紙硯出來。”彥瑩將那五個銀錠子接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實是真銀子,這才放了心:“李老爺,我跟你說,其實我這兩個菜,真沒有旁的什麽技巧,主要是食材,另外便是刀工與火候把握好,那就差不多了。”

從砧板上拿起一個雪白的口蘑,彥瑩將它托在手心給李老爺看:“你自己瞧瞧,可見過這東西?”

李老爺拿起口蘑轉了轉:“這東西甚是別致,肖姑娘從哪裏得來的?”瞧著口蘑雪白的外衣,他忽然有幾分忐忑,瞅了一眼彥瑩:“這東西……吃了沒事吧?”

彥瑩哈哈一笑,自己拿了一個飯碗分了一碗湯出來,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李老爺,你大可不必驚慌,我給你看的,是我自己種出來的東西,不僅味道鮮美,而且吃了對人的身體有好處。”

對於口蘑的營養價值,彥瑩還沒有去研究過,可現在她要賣這個,先將它的價值誇大一番再說。見著李老爺的眼睛越發的亮了起來,彥瑩將口蘑從他手裏拿了過來:“五十文錢一斤,不算貴罷?”

“五十文?不貴,不貴!”李老爺的一雙眼睛瞇了起來,才五十文,咋這麽便宜呢?這麽一個清湯,在如意酒樓,不說一兩銀子,六七錢也要賣上哩:“肖姑娘,你種了多少?我都買了!”

這就是典型的土豪嘛,彥瑩笑著擺了擺手:“李老板,這口蘑可不能耐久,最多保鮮三五日,你一次不用買太多,你先買二十斤去試試看,瞧瞧銷售情況如何,若是斷貨了就讓夥計過來再買些去,或者我讓我爹去送一轉也成。”

“行,就這樣說定了。”李老板讓掌櫃的又拿出了一個銀錠子來:“先買二十斤!”

彥瑩拿了一個籃子去種蘑菇的屋子裏采了二十斤口蘑,雪白的一堆,一個個圓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可愛,李老爺與掌櫃兩人拿著那籃子看了又看,不住的驚嘆:“這東西真是好看,怎麽原先都沒見到有人賣過。”

這口蘑,一般長在牛羊糞便上,有時候樹洞裏也會有。莊稼人誰又會想著那是能入口的東西?見著了都會將它們同牛糞羊糞一道鏟走了,自己不過是機緣巧合,在樹洞裏見著了一叢口蘑,拿了它的孢子發出了一批來而已。

彥瑩將口蘑倒進一個袋子交給掌櫃:“以後我這裏,還會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到時候我再跟你來聯系。”

“好咧好咧。”李老爺滿意的點著頭,與掌櫃兩人坐著馬車往豫州城裏趕。這邊肖老大一把抓住了彥瑩的手:“三花,你怎麽要人家五十文一斤哩?現在肉都只要三十文一斤!是不是要得太貴了?”

“阿爹,你還擔心他們酒樓沒錢賺?”彥瑩笑著指了指身後的屋子:“阿爹,你就別管這麽多了,有了銀子,咱們就可以要蓋新房了。”

☆、決心

月亮慢慢的升了起來,大地籠罩著一層銀色的輕紗,肖家的院門半開著,一條人影從院子裏邊溜了出來。

院墻旁邊的桃花樹下站著一個穿著儒衫的男子,他緊緊的靠著樹幹站著,似乎怕別人看出來他藏在後邊,見著從院子裏走出的那個身影。他驚喜的喊了一聲:“二花!”

二花這才瞅到肖經緯站在桃樹下,她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找過來了?可是打聽到了什麽消息不成?”

肖經緯飛快的溜了二花一眼,又趕緊掉過頭去,這青澀的少年,實在還沒有勇氣直視他鐘愛的女子。“我今日去了王家村。”肖經緯的聲音裏頭瞬間便有些憤憤不平:“你那姐夫,竟然變心了!”

二花吃了一驚:“變心了?你聽到了些什麽?”

“他們都在說,你姐夫早就與村裏頭一個叫梨花的勾搭上了吶,有些人還說,似乎梨花都……”他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哎,反正就是那意思!”

二花氣憤憤的吐了一口唾沫:“我呸,瞧他那模樣就不是個好東西!”

“二花,你可千萬別告訴你大姐,她現在有身孕,只怕是受不得氣。”肖經緯有幾分緊張:“你喊幾個人過去,將你姐夫教訓一頓也就是了。”

“肖經緯,你是個男的,自然會給那王富貴幫腔!他那德行,就是剁碎了餵狗,恐怕狗都不會稀罕!”二花氣得一拳捶在了桃樹上,樹枝一陣簌簌作響,有幾片葉子飄了下來,落在了肖經緯的肩膀上。

“我……沒有給他幫腔。”肖經緯見二花生氣,心裏有幾分緊張,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二花,他只是關心二花的大姐,害怕她會因為這個消息心裏頭不舒服,才不是要替那王富貴掩飾吶:“二花,你放心,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你那姐夫一樣。”他很想說我就不會三心二意,可就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二花朝肖經緯瞄了一眼,見他正低著頭,眼睛望著自己的鞋尖,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又沒有說你。”

“我、我、我、也不會這樣做!”肖經緯終於有了勇氣,小聲的說出口來:“二花,我……”

“經緯哥哥,你會怎麽做?”墻頭忽然傳來一聲嬉笑,二花擡頭一望,就見墻上趴著一個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四花。

肖經緯聽到四花的聲音,猛然一驚,趕緊拔腿就往小路上跑,那件長長的儒衫被風吹得不住的搖晃著,二花瞧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這人咋這樣害臊吶?我還等著他往下說,他卻跑了。”

四花伏在墻頭瞇瞇的笑:“二姐,你是不是嫌我來得不是時候?”她伸手搖了搖樹枝,幾朵殘存的桃花與樹葉飄了下來,滿地都是。

二花朝她一瞪眼:“你知道了還好意思說?”

轉身走回了院子,只見那院墻邊上站了好幾個人饒是二花素日大方,現在也是臉上一窘:“好哇,你們都在聽壁角!”只不過她的眼睛望到大花的時候,忽然間又沒了言語。

肖經緯還說不讓大花知道,可現在大花就站在院墻下邊,若不是彥瑩扶著她,恐怕會沿著墻倒了下去,月光照在她臉上,一片慘白,就如紙一般,白得讓二花覺得心裏頭有些害怕。

“大姐,大姐!”二花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大花:“你沒事吧?”

四花踩著椅子跳了下來,見著大花那神情,也吃了一驚,抓住了大花的胳膊:“大姐,你可千萬別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咋辦?”

眼淚從大花的眼角流了出來,她咬著牙齒擠出了一句話來:“他們倆早就有些眉來眼去了,只是礙著我在……”她擡手擦了擦眼角:“不行,我得回王家村去。”

“大姐,你這樣子,怎麽回王家村?”彥瑩抓緊了大花的胳膊:“你千萬不能去,好好在家裏休養便是了,我與阿爹二花明日去趟王家村,替你寫了和離書,這樁事兒也就結了,以後你安心在家裏等著生娃,到時候我們再替你瞧個好的。”

大花的眼淚就如斷線的珠子,沒個停歇的時候,看得彥瑩心中有些發酸,大花在家裏頭呆了一個月,從早到晚忙著,除了要帶葉兒,還要幫著肖大娘照顧七花。七花是早產的,身子虛弱得很,虧得大花在,這才照顧得更周全,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個月的辰光。

像大花這樣,長得好模樣,又勤勞能幹,吃苦耐勞,那王富貴的狗眼是瞎了不成,竟然還在大花懷著身孕的時候與別的女人勾搭成奸!彥瑩的拳頭捏得吱吱響,不管大花怎麽想,明日自己非得去王家村,替大花跳出這個火坑不可!

本來彥瑩還在想著,要是那王富貴沒有出軌,自己還得去找個人釣魚才行,沒想到王富貴真是一只偷腥的貓,還沒等自己出手,他便已經勾搭上旁人了。今晚肖經緯來找二花,彥瑩估摸著該是帶了王家村的消息過來,這才特地將大花拖了過來:“大姐,咱們去聽壁角!”

大花剛剛將葉兒放著睡下,聽著彥瑩說聽壁角,不由得有幾分好奇:“去哪裏?”

彥瑩眉開眼笑的將她拉到了一旁:“有人找二花哩!”

大花聽著彥瑩這話,心裏頭登時明白了幾分,驚喜的睜大了眼睛:“誰相中了咱們家二花?咱們趕緊去瞧瞧!”

彥瑩與大花一道往外邊走,剛剛跨進堂屋,就見四花從一旁跑了過來:“大姐三姐,你們要去作甚?”

大花朝四花招了招手:“四花,快些來,咱們去見見二花那個相好!”

就這樣姐妹三人跟著到了院墻邊上,大花剛剛貼了耳朵在院墻上邊,就聽著肖經緯說王富貴與梨花勾搭上了,好一陣氣悶。

想當時自己剛剛生了葉兒,那梨花便不時的往王家跑,一忽兒來借笤帚,一忽兒便說要來跟著她婆婆王張氏繡花,穿得精精致致,兩條辮子梳得油滑水光,上頭還用紅繩子繞了幾圈結了一朵花。

大花起先還沒在意,後來才慢慢發現,那梨花來的時候,每次都挑著王富貴在的時候,而且每次都必然要找王富貴說上幾句話,站起身來的時候還故意挺著胸,讓那高高聳起的地方顯得更高些。

有一次,她甚至還瞧見了王富貴送梨花出去的時候,一只手從她的腋窩那邊過去,不知道有沒有摸到那上頭,只不過她權當自己看花了眼睛——都已經成親生娃了,還能怎麽樣?總不能帶著娃回娘家住吧?

自己被王家趕著回了娘家,王富貴追著把葉兒送了過來,心裏肯定是高興壞了,不用顧忌自己,大大方方與那梨花眉來眼去了吶。大花將手放在自己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她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那種被背叛的心痛,無論是什麽痛,都比不上。

“小婦養的!”二花見著大花那痛苦的神色,咬著牙齒罵了一句:“只有那些不要臉的才貼著上來!不是說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背?”

彥瑩冷冷哼了一聲:“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王富貴若是正人君子,便會不去沾花惹草。”自古以來,男人出了軌,女人總喜歡將原因歸咎到那些“狐媚子”身上,殊不知這些男人本身就有問題,什麽禁不住誘惑,分明他們早就有了一顆出墻的紅杏心,這時候不過是一拍即合而已。

“大姐,你安心歇息著,別再想這事情了,你肚子裏頭還有一個娃兒呢。”彥瑩扶著大花坐到了床上:“明日我便去王家村,甩他們一張和離書!”

“三花……”大花擡起頭來,悲苦的看了彥瑩一眼:“我也想回王家村去一趟。”

“大姐,你可不能去!”四花驚叫了起來,若是大花去了,正好見著那一對狗男女在偷情,氣壞了身子怎麽辦?

“你們別擔心我,我只是想問問富貴,他有沒有對我們娘兒倆愧疚?好歹我與他也是蜜裏調油般過來的,現在怎麽就變心了吶?”大花的手輕輕撫過葉兒的臉,心如刀割,她還記得,那時候王富貴堅持要娶自己,跟公公婆婆慪氣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還對自己說過:“大花,只要你肯嫁我,我一定會對你好,對你好一輩子。”

可現在吶?才三年的辰光,這一輩子就完結了?大花實在不敢相信,可她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證明了王富貴已經變了心——可是她依舊還是想去問一句,要王富貴親口告訴她這些都是假的,都是旁人在胡說,他還是喜歡她的,他在家裏等她生了兒子就回去,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

“大姐,既然你一定要去,那便去罷。”彥瑩瞧著大花那模樣,心裏知道她還沒有想開,遇著這樣的事情,誰又能立刻拎得清?她將手輕輕覆蓋在大花肩頭,眼神慢慢的深邃了起來,長痛不如短痛,趁著大花還年輕,趕緊與王富貴分了,以後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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