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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帶走慘兮兮雷獸夔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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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牛。”

青年驀然瞪大雙眼, 緊繃的心弦崩斷:“你們是誰?”

這些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能認出他?

古井無波的眸掀起驚濤駭浪, 夔牛的眸溢出一絲不算濃稠的煞氣。

下一秒,來自西方之神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 夔牛的臉色煞變:“白虎?!這是白虎的氣息!”

怎麽可能?!

夔牛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外邊的天也跟破了個洞似的劈裏啪啦,雷鳴電閃。

莘燭摸了摸小白虎的腦袋:“做的不錯。”

小白虎蹭了蹭他的手。

夔牛艱難地擡頭,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 這小孩是白虎??

是他眼瞎嗎?白虎可是戰爭之神, 即便是化身,也應該兩米八那麽高那麽壯才是。

小白虎想了想:“你愁啥, 你再瞅一下試試。”

刑天瞥了他一眼。

總覺得這話聽上去怪耳熟的。

夔牛被警告,恍恍惚惚又戰戰兢兢地收回視線垂了眸。

沒想到會引來白虎, 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希望還是絕望:“大人,我沒有傷人,只想平淡生活。”

反正他現在的身體也堅持不住了。

最後這段日子……

一根手指落在額頭,打斷了夔牛的思緒,他惶惑地擡頭,與一雙含笑的黑眸對視。

暖烘烘的像是個發光體, 在陰霾的雨天裏猶如一抹璀璨的日暉。

夔牛呆了呆。

莘燭眉梢微蹙:“你的情況不太妙。”

青年的眼神閃了閃, 斂下眼瞼,是的,的確不好。

滿打滿算他能活兩個月。

至於重生……

不, 太累了, 他不想重生, 這種躺在床上一輩子或者坐在輪椅一輩子的囚|禁日子他受夠了。

莘燭摩挲下巴:“誒有點意思。”

山海經中記載夔牛狀如牛,蒼身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有風雨,其聲如雷。

自古出三只夔牛,大夔牛被黃帝做成鼓,震懾敵兵,威服天下。

小夔牛被秦始皇殺死。

而今,這大概是第三只小夔牛了。

雨城並不臨海,而外界之所以掀起了瓢潑大雨……

莘燭:“你莫不是泡澡了?”

被異樣的眼光盯著,青年的瞳仁閃了閃,努力維持鎮定:“不行嗎?這應該不犯法吧。”

莘燭:“…………”

沈吟幾秒,莘燭由衷地建議:“以後還是使用淋浴吧,浴缸不太適合你。”

青年:“…………”

青年面紅耳赤:“我沒有什麽以後了,就想死前享受一下!”

他的情緒開始起伏,嗓音開始嘶啞。

莘燭上下打量他,從空中一抓,摳出條漆黑的鎖鏈:“嘖,這可真是,你想不想恢覆自由?”

夔牛緩緩地張開嘴,驚駭地看著他徒手拎黑鏈,這東西可是……

他倒抽一口冷氣:“你怎麽做到的,你到底是誰?”

青龍微微莞爾:“這位是泉山大家長。”

泉山?

夔牛神色覆雜,他知道泉山的,最近經常在熱搜上見到,原來他深藏不露嗎?

莘燭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應該帶貔貅小家夥來了。”

青龍輕笑地道:“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莘燭抓了抓臉。

他還沒想到,回頭扔給貔貅吧。

白澤好整以暇地圍觀,輕飄飄地開口:“夔牛的命運都不好呢,天生雷獸卻個個被做成了鼓。”

夔牛的瞳孔驟縮,握緊了唯一能動彈的手,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莘燭挑眉:“那你說說唄。”

“成啊,我瞧小牛順眼,給我招個助理?大老板同不同意?”白澤美滋滋地盤算。

莘燭:“…………”

莘燭一臉譴責地反駁:“私人助理你自己去招,別搶人才。”

白澤不太讚同:“我也是泉山人。”

夔牛:“???”

不太理解你們大泉山人。

不過作為香餑餑,夔牛有點受寵若驚。

白澤一秒破功,拍著巴掌:“莘小燭我發現了,搶人和搶生意都會讓你炸毛哈哈哈哈!”

莘燭:“…………”

逗他啊。

他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噴出兩股煙:“小白帶你哥去轉轉清醒一下。”

“臥槽!莘小燭你狠,不孝弟弟放開你哥,唔……”

白虎馱著白澤跑出店鋪。

刑天大喇喇地打著節拍,手掌一下一下地拍著膝蓋:“何必呢,何必呢,真可憐啊。”

夔牛:“??”

莘燭指了指門口:“那是白澤,你自己說一下。”

夔牛一怔,瞳孔驟縮。

原來如此。

難怪他即便將人送出去也沒有用。

垂著頭沈吟許久,夔牛勉強擠出了個憔悴的笑:“是的,我的確是夔牛。”

只不過比兩位前輩更不幸的夔牛,他剛出生就被捕獲了。

還沒享受一天做神獸的感覺被剝皮做成了鼓。

剝皮很痛。

雨城之所以能成為小國,發展出勢力,抗衡朝廷軍隊,抵禦大蟲侵害,與他的皮鼓有莫大關系。

皮鼓一代一代傳下去,它成了雨城的聖物,而他的靈魂則被鎖在鼓裏不得超生。

他每日都遭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每敲擊一下,他便感到天旋地轉,大腦嗡鳴。

這樣的日子綿綿無盡,他終於積蓄了力量掙脫逃跑,可卻被術士抓住。

雨城只花費相當於現今五千塊的東西就重新掌控他的生死。

那時的他是怨恨的。

術士使用術法將他鎖進剛出生的孩童身上,並用鎖頭與鎖鏈將他拴在了夔牛皮鼓上。

鎖不壞,靈魂就會永遠禁錮在雨城。

夔牛的靈魂在人類的軀體死亡後進入新的嬰孩身體繼續守著雨城。

他逃不掉。如此循環往覆,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每次只有一只胳膊可以動。

雨城的人會祭拜他,會送瓜果蔬菜乃至人類女性祭品,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擁有自由。

此次重生,世界開始高速發展,他通過手機學會知識,有了一定的把握。

無法選擇怎麽活,那他可以選擇怎麽死。

魂飛魄散就不錯。

莘燭眨眨眼,在夔牛的頭上拍了一下:“這算什麽。”

青龍嘆氣,有妖獸作孽,肆意斬殺人類,同樣也有被人類玩弄於鼓掌中的倒黴神獸。

“小可憐兒。”

刑天狠狠一拍腿:“雨城的人真不是東西。”

刑天:“我要是你,肯定天天泡澡,天天下暴雨,給這群玩意淹成酸菜。”

夔牛:“…………”

這倒是個辦法。

不過他的力量不夠,第一位前輩雷雨範圍是一個省,到他這裏就只有這麽個小城市了。

莘燭“biubiu”拍拍他的頭:“你很不錯。”

即便遭遇不公,還能維持冷靜。

不是冷靜,夔牛張張嘴,他只是,只是哀莫大於心死,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莘燭道:“我很看好你,光靈魂就足以引起這種規模的雨。”

若重獲身體呢?

拿回鼓後,夔牛大概類似於半人馬的存在。

他們是神獸,可細分的話,他們又屬於器靈,修煉一下沒準能擁有仙器的特殊屬性。

夔牛踟躕,啞著嗓子:“你們真的是來幫我的麽?”

他的聲音沙啞,最後幾乎失聲。

“對。”

莘燭:“跟我回泉山。”

點亮的一抹光再次黯淡,夔牛埋頭閉眼,被帶走有什麽用,繼續成為別人手裏的牽線玩偶嗎?

那還不如……

一捶頭鑿在腦殼,夔牛驚愕地睜眼,訝異地望著莘燭:“你敲我?”

這感覺真新鮮,他竟然被人打了。

別看夔牛活的久,但環境特殊,他的性格還很單純,雨城人也不會刻意的教導他。

一雙雙眼睛既敬畏又冷漠。

不過,最近似乎還多了許多不屑。

那是第一批外出求學、走出雨城的唯物主義知識分子。

莘燭緩緩收回手:“是糟糕,不過比慘,泉山員工有太多比你精彩,還可以讓人親自體驗。”

夔牛“啊”了一聲:“什麽,我沒講故事。”

莘燭點頭。

刑天咂摸了一下:“憨憨的小牛。”

莘燭樂了,這形容詞。

夔牛的耳朵動了動,他聽見了鈴聲,眸光冷了幾分:“有人來了。”

門推開,六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魚貫而入,熱絡地招呼夔牛:“小牛啊,吃沒吃飯呀?”

“你大娘給你做了五花肘子,快來嘗嘗吧,還熱乎呢。”

“這是上好的溫茶,解暑又驅寒。”

系統想搓他腦袋,“是不是傻,解暑的東西還能驅寒呢?借口太不走心。”

莘燭默默地聽著,隨意擺弄著一個小掛件,似乎很是稀罕。

五十歲啤酒肚:“呦,小牛有客人啊。”

“小牛,要不你先吃點,我們幫你招待客人,唉,這天啊也太不好了,說下雨就下雨。”

“可不是,待會兒天再黑些我們就關門吧,晚上別忘了來大爺家啊。”

“對對對,今天可是一月一度的大日子,小牛。”

夔牛垂眸,掩住轉瞬而逝的凜冽。

五十歲地中海熱情地道:“客人好啊,你們從哪兒來啊,我們雨城是有名的古城呢……”

五十歲幹巴瘦:“你們想買什麽,我們都是雨城人,可以幫你介紹哈哈哈。”

莘燭瞥了幾人一眼。

“就避雨。”他涼涼地吐出幾個詞。

獬豸本就性子涼,懶得說廢話。青龍完全以莘燭的意志為意志。

至於刑天,不知什麽時候插上耳機搖頭晃腦打游戲。

莘燭一瞥:“帶我一個。”

刑天的腳尖有節奏地打著節拍:“行啊,這把馬上完了,你先登錄,你戰神大哥帶你飛啊。”

“註意別揪頭。”獬豸涼涼地道。

刑天:“…………”

忽然蛋疼。

跟沒ac數的莘小燭玩游戲,敵對還好,十次一半氣到變形,友方則玩一把炸一把。

就他媽跟吃了炸|藥似的,叮叮咣咣氣直往上湧,沒招。

六人碰了一鼻子灰,尷尬地撓撓頭。

嘗試了幾次,碰了釘子。

六個老頭就很窩火,態度也不禁冷了下來。

“要不現在就關門跟我回去吧,反正這些人不買商品在這裏賴著。”

“現代社會人心隔肚皮的,聽說小賊都團夥作案了,小牛你一個人又殘疾,大爺也不放心。”

“可不,來,我來幫你關門。”

夔牛握緊拳頭。

他半死不活是誰害的?

他用唯一能動彈的手擺了擺,涼涼地道:“不用,我晚上會去。”

“那……”

夔牛的眸光一冷:“怎麽,我說的話你們不信?”

“呃,怎麽會不信呢,行,那你待會兒去,大爺先回去了,不過盡快將不相幹的人攆走的好。”

六人惡狠狠地瞪不速之客,在夔牛涼薄的目光中不甘不願地離開。

門扉徹底緊閉,夔牛露出一絲虛弱。

看吧。

這群人防他如防賊。

夔牛咧出個嘲諷的冷笑:“既不信任我又妄圖掌控我。”

呵,貪婪的人類。

莘燭饒有興味地又戳了下他的額頭。

夔牛的冷臉擺不下去,忍住抽搐嘴角的沖動,木著臉說道:“你在幹嘛?”

莘燭:“你為什麽沒角。”

刑天撫掌,哈哈大笑:“因為他是小牛犢啊。”

嗯,有點道理。莘燭勉強頷首。

夔牛:“…………”

神經病啊!

平靜無波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的並非是漣漪,而是滾滾的驚濤駭浪。

莘燭瞇了瞇眼,做出評價:“雨城人不安好心。”

莘大佬搓著下頜,他方才在那幾人的身上感知到本不屬於他們的福報。

他們搶奪的他人的福氣,填補自身。

損人利己。

夔牛平覆心情,冷靜後又不淡定了,他已練就了鉆石心,卻在這幾人幾句話的擠兌下破功?

怎麽可能?這影響也太大了。

小白虎扶著綿軟的白澤回來,白澤暈暈乎乎,顫顫巍巍地指莘燭:“你贏了。”

莘燭咧嘴。

你連弟弟都送給我當了鵝子,別反抗了大白。

大白正確接收:“…………”

可惱的。

白澤著實有點慘,莘燭良心發現,給他餵了一瓶泉山水:“好點了?”

“我謝謝你了啊。”白澤抹了把臉。

“客氣。”

白澤吐出口濁氣,不再打鬧,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雨城不該存在,它充斥著太多的黑暗。”

方才他和小白虎出去並非純粹逛街,也是在探查情況。

和他接收的現狀一般無二。

雨城腐朽不堪,像一坨散發惡臭的腐肉,它宛若寄生蟲,汲取著夔牛的力量。

小牛確實慘。

再過一百年,夔牛會被吸成人幹,魂飛魄散。

莘燭又戳了下夔牛的腦殼。

夔牛:“…………”

夔牛臉紅,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個男人,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莘燭瞇眼:“不,這身體到了極限,早該支離破碎,他們還飲鴆止渴給你續命,你會更痛苦。”

雨城的人會不知道,不,他們肯定明白,卻枉顧受術者的意願強加一層枷鎖。

讓他的靈魂和**的身體捆綁,每日遭受身靈的雙重折磨。

“這是別人的身軀,你的話……”

“估計這麽點大。”莘燭感知到夔牛的虛弱,不確定地在膝蓋處比劃。

夔牛:“…………”

呆了呆,夔牛整只牛都不好了,絕不可能!

莘燭勾唇:“待會兒動手。”

白澤懶洋洋地葛優躺,隨意揮揮手:“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應該需要一個人接應。”

小白虎忍不住了,吐槽道:“大白你不要為懶找借口了。”

白澤擡了擡眼:“哦,我暈車了。”

小白虎:“…………”

莘燭準備起身,青龍輕笑一聲:“大人,這件事情交給我和白虎就可以。”

小白虎拍了拍心口:“對對對!我倆夠了!”

莘燭:“好。”

刑天不幹:“打架不約我?”

青龍微微一笑:“如果戰神先生不介意腦子進水,當然歡迎。”

刑天:“…………”

事情定了下來,夔牛張了張嘴:“他們手裏有奇怪的東西,你們要註意安全。”

小白虎呲牙咧嘴,很不屑一顧:“那點鬼蜮伎倆能嚇唬住誰?”

夔牛:“…………”

小白虎驀然一頓,擺擺手:“你不算。”

夔牛:“…………”

並沒有開心。

最後,在夔牛震驚的目光中,只有兩人離開。

夔牛緊張的心臟怦怦亂跳:“那群人手裏有雷符,是從我身上提取的,你們太托大了……”

忽然他想起什麽不說話,是了,就算他長到鼎盛時期,依舊是打不過白虎的。

沒過一會兒,只聽一聲轟鳴。

虎嘯響起,兩分鐘後,大白虎叼著一只叮鈴鈴的小鼓回來。

身後還跟了個閑庭信步的清雋青龍。

夔牛目瞪口呆。

就,就這麽奪回來了?說好要大戰的三百回合呢?說好了要一決死戰呢?

略略略。

對於兩位四象神明來說,這信手拈來,沒必要。

夔牛目光呆滯,看的刑天痛心疾首:“本來就憨,現在更傻了。”

夔牛:“…………”

餵!

莘燭擺弄小鼓,愉悅地咧嘴,“準備好了嗎?”

夔牛茫然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準備好了什麽,下一秒就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只小奶狗大的單腳夔牛。

夔牛:“…………”

夔牛想伸手瞧瞧,卻直接摔了個跟頭:“哞哞哞?”

莘燭蹲下:“挺可愛的。”

見是一只綠油油的牛樣小獸,莘大佬的心情極好,他終於打破了必收黑色毛團子的另類詛咒。

呼嚕了一把,莘燭滿意:生活就應多姿多彩,看來染色劑不需要了。

夔牛:“哞!”

他他他!他真的重新活過來了,好輕松。

他嘗試著蹦跳,一竄三尺高,仿佛下一秒就能上天。

不間斷的靈魂疼痛感也消失了。

高興幾秒,夔牛蹦到曾用身體前,目光十分覆雜,這就是他的身體,桎梏住他讓他痛苦的牢籠。

曾經重若千斤的身體不知死活,不過,這臉上是不是開始長屍斑了?

這個角度看,不知道說什麽。

刑天嫌棄地道:“雨城的人太惡劣了,這種屍體都給你用?”

小牛能夠全部忍耐下來,毅力實在異於常人啊。

厲害了小綠牛。刑天一臉關愛。

被關愛的夔牛眼神恍惚。

他終於掙脫了該死的桎梏麽?經過了不知年月的囚禁後,他總算可以逃離痛苦的深淵了麽?

莘燭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自由了,小牛。”

一句話砸在心中,猶如重錘。

真好。

噩夢終於結束了。

夔牛微微顫抖,一雙漆黑的獸瞳泛起水霧,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落。

他想起了不堪入目的過去,血腥的畫面如走馬觀花般閃現。

莘燭彎著眉眼,在小牛哭的傷心時戳了一下。

“吧唧。”小牛被戳了個跟頭。

哭聲戛然而止,夔牛的臉上寫滿了懵逼:“???”

小牛臉上掛著淚珠,但一個屁股蹲打斷了他大喜大悲的情緒:混蛋,這尼瑪連哭都不讓哭個爽。

夔牛忘記為過去傷春悲秋,反而暴跳如雷,像是個炸毛的刺猬,莘燭被逗樂了。

哭也要為喜悅而泣,胡亂想什麽。

莘燭意味深長地又戳一下:“嘖,小炮仗這是太高興了嗎?”

“不過你這個頭好像連我的膝蓋都不到,是我高估你了。”莘大佬勾唇。

夔牛:“…………”

晴天霹靂,夔牛昂起腦袋,這才註意到自己過於幼小的身體。

啊啊啊啊!

決鬥吧,混蛋!!

在莘燭的面前,夔牛引以為傲的冷靜離家出走。

他像是個皮球上躥下跳。

莘燭好整以暇地拄腮,等小牛發洩完冗長的情緒,這才捧起擱在肩膀上:“好了,我們回家。”

激動的夔牛一僵,呆呆地側頭,望著莘燭精致的側臉,腦子嗡鳴:他剛剛說什麽……

他是說回家?

他也要有家了嗎?

淚水再次上湧,夔牛的鼻子酸酸的。

好混蛋啊,他不該哭的。

白澤嘖嘖稱奇:“莘小燭,你其實是個抖誒死吧?”

莘燭似笑非笑打量他:“是嘛?”

白澤:“…………”

強烈危機感。

小白虎抖了抖耳朵,不滿地“嘖”了一聲:“還敢來啊,嘿這人數還不少,我們大幹一場嗎?”

莘燭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指尖在青年的屍體上輕輕一點。

“小牛跟你的曾用身軀說再見。”

夔牛:“??”

一縷火焰霍然出現,瞬間席卷了青年,眨眼將早該化為塵土的軀殼吞噬殆盡。

熱浪翻滾,夔牛全身的綠毛都炸了:“你到底是誰?!”

好燙!這是什麽力量?

好可怕!

莘燭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勾唇:“我?現在是你的家長。”

“哞??”夔牛的心臟驀然一縮。

不行,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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