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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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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慕還要沖人瞪眼睛,陸羨總算是來得及伸手捂住了弟弟的嘴:“陸慕,你是清晨喝得迷糊了?柳丫頭大喜的日子,你耍什麽酒瘋!”

然後他一臉尷尬道:“王爺,您別介意,我與爹都沒跟家裏人說起您的身份,加上我弟弟早上喝了二兩酒,一時無狀……”

哪有人清晨飲酒的?這話細細追究可站不住。不過崔行舟微微一笑,順著陸羨的話道:“既然是醉話,本王自然見怪不怪……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毋須太過客氣,且進廳堂說話便是了。”

就在這時,一隊鐵甲鐵盔的兵卒前來拆卸彩車,往陸府裏運東西。

而莫如依照納禮慣例,立在門口便照著禮單子高聲喊誦。

許多物件並沒有裝箱,直接端出來讓人看的,無論是玉雕的獅子,金鐲、布匹,都是小鄉之人連見都沒見過的式樣。

可是陸慕是識貨的,當然能看出有些個甚至是大內禦貢之物。若不是世勳王爺受了封賞,哪裏會有這些個稀罕東西!

至於彩禮中必備的海味,也皆是特供的魚翅鮑參。除此之外,據說還有田產鋪子一類的。

總而言之,若真是騙子來騙閨女,這些個彩禮可是將陸家整賣了,都拿不出來的。

而且……那淮陽王的兵馬就在西州府不遠之處安營紮寨,這幾日城裏兵卒不斷,哪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膽大包天冒充淮陽王的?

待得彩禮魚貫而進時,又看見父親和大哥似乎對這位淮陽王的身份毫不懷疑,而且那崔公子手下皆是全副武裝的兵卒時,陸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真的就是軍權在握的西北大帥——崔行舟!

一時間,全家人都震驚了。

柳丫頭這幾年裏,在外面到底是什麽境遇?為何接二連三地結識王侯將相?而且堂堂淮陽王真是娶了她為正妻?

就在一幹人等有些傻眼的靜默不語中,崔行舟已經帶著眠棠給陸武老爺子奉茶見禮了。

陸武到底是老江湖,人上了年歲,對於世間的浮華看得也淡然了些,加之他一早就知道了崔行舟的身份,倒也能不卑不亢地應對。

待二人施禮後,陸武看了看這兩個人,若是不提出身等階,眼前的這對小兒女著實登對。

也不知這小子用了什麽法子,竟然纏得外孫女點頭答應了。看著眠棠今日精心梳過的鬢發,淡掃的娥眉,並無不甚情願的樣子。

若是她真心願意,那邊一切都好。於是他開口緩緩道:“眠棠這孩子,自小失了母親,脾氣也隨了我,倔得很,承蒙王爺不嫌棄,看上了她,還請王爺日後多多海涵,若是她真頑劣不受教,你只管將她送回陸家,我會替王爺管教……”

這話說得,在座的女眷都覺得自己家長輩不著調。哪有在定親的日子裏,講論以後將女兒家送回來的事情。

可是細細一想,聰明些的便能聽明白老人家話裏的意思——“我外孫女再不好,您也要大人有大量別罰了她,把她退回陸家就好,我要!”

崔行舟也明白,老人家這是怕他薄待眠棠。

不過祖孫二人倒是想到一處了,還沒有成婚便先想著如何妥帖的分開,可是將王府看成龍潭虎穴?若是換成旁人,崔行舟老在就勃然大怒了。

可是現在他求著人家的閨女,只能態度誠懇鄭重道:“我既然決定娶她為妻,自然要敬她愛她,怎麽會將她送回來?請老人家您放心好了。”

陸武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接下來便是討論以後的成禮之事等諸多事宜。

因為崔行舟如今是還沒有卸下軍務之人,歸期不定,所以並沒有釘死婚期,只說定待舉行大禮前,陸家會派人趕往眞州參加成禮。

而眠棠的嫁妝幾何,崔行舟連問都沒問。他娶的是人,能嫁過來,他出了嫁妝都行。這樣一來,照比平常人的納禮步驟便又少了一步,

陸慕抽了空子,將大哥拉拽出來,氣急敗壞地問:“大哥,您和父親都不拿我當陸家人了?淮陽王如斯尊貴的身份,為何不早些知會我?憑白讓我在王爺面前鬧這麽大的笑話,以後如何再攀親戚?只怕王爺對我這個當舅舅的都要心存不滿了!”

陸羨從知道兩個曾經刀光劍影的冤家對頭定親了起,就一直心裏亂糟糟的,一時後悔沒跟眠棠陳述厲害,一時又在想事已至此,還是不告知她,將此事徹底埋葬了才好……他心裏正亂時,聽見二弟來抱怨,哪裏顧及上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只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攀什麽親戚?眠棠是遠嫁,以後我們想照拂她都照拂不到,你待會尋了機會,向淮陽王道歉了就是了。”

說完,一扭頭先走了。陸慕在身後喊,也不見大哥回頭。陸慕討了沒趣,便氣哼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回去一看,陸青瑛都哭紅了眼兒。他問了問全氏,才知道女兒就算不哭,那眼睛也是紅的。

柳丫頭這麽親事定得實在是高不可攀,讓陸青瑛連比都沒得比,只小聲嘟囔:“大舅舅也是,認識這麽顯赫的人,卻不告知家裏,更不想著他的親侄女,若是早些帶回,說和給我……”

陸慕倒是有自知之明,瞪了女兒一眼道:“你當王爺是個母的就能娶?也不看看人家柳丫頭的模樣!只有那等國色天香,才能引得王侯競折腰。你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做蘇家的媳婦吧!”

陸青瑛不服氣道:“不是說表姐先前跟人姘居了嗎?王爺若知道,還肯要她?”

陸慕差點過來扯女兒的嘴:“小祖宗,還嫌咱家今日闖的禍事不夠?如今眠棠有了這麽好的姻緣,便是我們陸家也跟著沾光,我還有事求著王爺呢,關於你表姐的那些個事情,你給我爛在肚子裏,一個字都不許提!”

對於眠棠在仰山上的營生,其實陸慕知道的並沒有陸羨詳細。那個柳丫頭後來跟他不甚親厚了,只跟她大舅舅甚好,什麽事兒也都跟著陸慕說。

原先陸慕跟那子瑜公子先結識的,也隱約知道那位的身份不凡,只是後來家裏出事,他急著回家占家產,免得父親倒貼給了柳家,所以便跟仰山斷了來往。

就是因為關於眠棠和淮陽王只見的恩怨了解不甚多,所以陸慕全然沒有大哥陸羨的顧忌,只一心要攀附牢固這門貴親。

雖然崔行舟不姓皇姓,可是他可比那個綏王有權勢多了。這等戰功顯赫的王爺,將來的前途遠大著呢!

按著陸慕的意思,待今日納禮之後,便尋了機會給王爺道歉,修補一下親戚之間的感情,再跟他慢慢提及自己漕運生意的事情。

因為眠棠攪合的,他最近進錢的買賣都幹涸了。可她馬上要成王妃了,手指縫裏漏一漏的都夠全家人吃一年的,若是再把持著船行漕運不放,就有些說不通情理了。

可是讓陸慕沒想到的是,那淮陽王來此就是求妻,既然婚書到手,就沒有在此停留的必要,所以納禮後的第二天,一直在城外駐守的西北大軍就開拔繼續前行了。

而柳眠棠也被崔行舟一並帶著離開了西州。不過臨行前,柳眠棠倒是將船行的生意移交給了陸家,不過是給了陸家的大爺,並再三交待著大舅舅,不可讓二舅舅染指。

家裏最近出了這麽多的事情,陸羨也看清了二弟的貪婪,不用眠棠說也知道該如何行事了。現在陸家除了周濟一兩個孤兒寡母外,再無其他的元老要供養,支出也節省了一大筆。

而王爺給的彩禮,由著老爺子吩咐,過了場面後,原封不動,全給眠棠。祖孫倆分別之時,又是淚灑千行。

陸武對外孫女千叮嚀萬囑咐,可也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只盼著她比她娘的命好,千萬莫要再遇到負心之人。

當大隊前行時,眠棠在馬車裏還在不斷地望著歧路長亭——老人家一直在那站著,久久不肯離去。

跟她同在一輛馬車裏的崔行舟伸手將她拉拽了回來,摟著她的肩膀道:“外面風大,你有才哭過,小心吹傷了臉。”

眠棠小聲道:“不是先前說好,你去京城,我留在西州等你就好嗎?為何又帶著我跟你一起走?”

崔行舟握住了她的手,單手擎著她的下巴道:“你就舍得跟我聚聚就分開?將你一個人留下,說不定你又要起什麽花腸子,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走,我時時看著你才安心。”

眠棠靠在他的懷裏道:“不是都定親了嗎?你還有何不放心的?”

崔行舟微微一笑,低頭親吻了她一下後道:“等你誕下我的孩兒,我才放心。”

被他這麽一提醒,眠棠才後知後覺,這幾日他總是留宿在自己的屋子裏,百無禁忌的,如若一不下心懷了身孕,可如何是好?

可是崔行舟卻說她多慮了,此番進京不過例行公事,述職後便要回眞州去,個把月的路程,就算真懷了也不怕,成禮後生下是了。

再說,這般開禁了後,想要再忍住過苦行僧的日子也難,有如此佳人在懷,聖人也忍不住啊!

崔行舟大隊的行進速度並不快,基本每日早早安營,晚晚在啟程,若是遇到名山古剎,還要多停留幾日,雖然是趕路卻並不疲累。

很快眠棠就察覺了大部隊似乎是在拖延著前進,於是問他原因,可是崔行舟卻必避而不談,只淡淡道:“都沒有帶你玩過,一路慢些走,正好帶你游覽一下山水。”

他不願說,那眠棠便知趣地不問。她也知道當初崔行舟被派往西北,做別人不愛幹的差事,定然是他跟朝廷相處不甚愉快。難得太後想要與他緩和關系,將愛女嫁給他,可是他又故意摔傷了腿,委婉地拒絕了太後。

如今崔行舟軍權在握,勢必成為朝廷的忌憚,若是朝廷立意削弱他的軍權,那麽又是一番刀不見血的博弈!

這麽想明白後,眠棠也就聰明不問。只隨著崔行舟游山玩水,放松身心便好。

她以前認識的崔九,因為身份有所隱瞞,說話自然多有顧忌,所以許多事情都不能多聊。而現在的崔行舟倒是可以放松心情,跟眠棠聊一聊他的過往。

尤其是這一路前行,有許多地方是他少年求學時,與許多友人曾去過的,每到一處,都有些舊事可講。

以前眠棠就覺得崔九談吐不俗,而今更是發現,他雖為王侯子弟,卻閱歷豐富,年少時也曾隱瞞自己的身份,與那些平民學子相處,了解民間疾苦,總之他懂得原本她要多許多。

柳眠棠生平最敬佩有本事的人,已經她就敬佩夫君崔九讀過書。可惜後來他是騙睡大姑娘的,敬服的心思就大打折扣。

看向他時,總是掂量著他話語的真假。

而現在兩個人定了親,倒是可以不用再患得患失地去琢磨那些不相幹的,二人精心獨處時,眠棠便發現自己的這位準夫君的文韜武略都甚是不俗,那眼睛裏漸漸又有了以前看夫君時,閃閃爍爍的仰慕之色,而且還準備跟夫君學習下書本上的聖賢學說。

崔行舟對眠棠這種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便告知她學是自然要學的。不妨先從床笫閨房之樂學起,聖人關於此道的學說也有很多。

他說得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眠棠也認真聽了半天才發覺他是在胡說八道地撩撥著自己。

這種表面上清冷高潔的男人若是耍起流氓腔來才要命,眠棠一邊羞惱地捶著他大笑震動的寬實胸膛,一邊又被他撩撥得臉紅心跳。

在男女之道上,她似乎也沒有他知道的那麽多。

只是這般憂慮的日子也不甚太久,不是從什麽時候起,官道上的驛馬驟然增多,甚至有個別驛站的馬廄空空,只能臨時征調臨鄉的馬匹湊數。

一般這樣的情形,不是邊關發生了戰事,就是朝野上有什麽大動蕩。

崔行舟這邊也得了京城暗探的準信——京城變天了!

萬歲得了怪病,一直都不大見好,原本有吳太後支撐,倒也不見什麽大亂。可是吳太後居然也跟著病了,起先是手腳起了斑點,指甲根有些發黑。

有經驗的太醫一看,便知這是中了毒藥。於是開始遍查太後貼身之物,查來查去,便查到了太後最近總抽的煙葉子上面了。

太後慣用之物居然被人浸了毒汁子,而她又總抽,連衣服上都沾染了煙草的味道。

這種毒物對於一般人來說還好,毒性也是慢慢發作,可毒物的藥性偏偏跟萬歲經常服用的補藥相沖,以至於太後每日去看望萬歲,貼身照拂,都讓萬歲病情加重,以至於病入膏肓,龍體難保。

如今太後身上的毒性也起來了,才讓這事兒漏了底。

吳太後知道以後勃然大怒,命人去查抄進獻煙葉子的石將軍一家。

可是那邊石家一早就有準備,石義寬聯合了幾位部將,守住了皇宮的大門,宮裏的連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等到吳家發覺不對時,宮裏已經傳出二聖歿了的消息。吳太後跟皇上一前一後,母子一起升天了。

而就在這時,朝中的元老紛紛站出,直指當年先太子喊冤而死的內幕,更是直指先太子的骨肉留存人間,正是石將軍的女婿,化名為子瑜的皇孫劉誕!

吳家哪裏肯認,也是調兵遣將,勢要與反賊石家血戰到底。

據說那幾日京城風聲鶴唳,滿街道的官兵,一般人家都是房門緊閉,一步都不敢出。

而關鍵時刻,太皇太後帶著一幫老臣站了出來,匡亂反正,也陳述著當年太子的冤枉。更是一力印證了劉誕的身份。

於是就在萬歲駕崩的七日之後,得以恢覆真身的劉誕宣布登基,年號開宣,追封先太子為昭華聖帝,昭告天下,宣布妖妃吳後禍國殃民,淫亂後宮,荼毒天下的罪名。

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吳家安享繁華鼎盛,失了警惕之心,被人暗算一朝宮變,失了先機,只能任人潑著臟水,那吳太後被描述成了養著面首無數的淫後。

京城如此巨變,也難怪驛馬不斷,給各地的王侯聽風報信,傳遞著京城最新的消息。

崔行舟聽到這裏,便心知肚明。劉誕雖然頂了先太子之後的名頭,可是他那些點子力量不足以掀動風雨。

這背後到處都是太皇太後和綏王的策劃手筆。歷朝的宮變都是透著骯臟與血腥的。綏王早早離開京城,置身事外,若是劉誕失敗,自然也與他無關。

而劉誕也不過是綏王的一枚棋子,他雖然上位,可也跟之前萬歲一般是個傀儡而已。

那簾子後面,還坐著一位太後太後呢!而且劉誕的身子骨實在是羸弱,還不如逝去的皇上呢!等劉誕將臟活都做完了,想來那位綏王就要慢慢走到幕前了。

崔行舟一路磨蹭,就是等著京城的異動平定,如今京城兵變,他若是到了京城,勢必要站隊攘除奸亂。

他如果幫助了吳家,必定會老臣唾罵。不幫,便失了為臣的本分。所以崔行舟還是秉承著誰也不站的立場,只靜心等著京城異動之後,再抵達京城。

不過說實在的,他並不希望劉誕上位,哪怕他只是個暫時的傀儡。想著劉誕以前也曾跟眠棠暗生情愫,總是叫人不舒服。

不過劉誕如今也已經結婚生子,當初他以為眠棠嫁給商賈時,似乎也反應不大,大約是將眠棠也徹底忘幹凈了。

事到如今,崔行舟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跟眠棠早早定了婚,免得那位新萬歲想吃回頭草的心思。

就在西北大軍緩緩前行時,有幾匹疾馳的駿馬從官道旁疾馳而過,急急朝著眞州的方向奔去……

再說陸家,剛剛送走了淮陽王,還沒等消停,聽見府門被拍打的聲音。

待門房開門後,就發現幾位穿著宮服的公公在眞州幾位地方官的陪同下,立在府門外。

看見陸家開門,立刻高聲道:“快叫你們陸家的老爺出來接聖旨!”

陸家的門房這幾日也是被千錘百煉,神經都粗壯了許多。門口立著公公拿著黃澄澄的聖旨,居然都能從從容不迫,只一路小跑著去給老太爺送信。

等到陸家人攙扶著老太爺趕來時,那位公公刷拉一下打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陸家外女柳眠棠聰慧秀敏,特玄柳氏入宮,為皇後女官令人,照拂鳳安,即令接旨入宮,不得延誤!”

這道聖旨,就跟淮陽王貿然來求親一般,讓不知情的聽得莫名其妙!

宮中的女官雖然不是妃嬪,可一般都是未婚的姑娘啊!陸老太爺便打著膽子道:“天使有所不知,小女已經定親許配人家了……”

那前來傳旨的太監,一早便被告知說柳眠棠是成過婚的,劉誕並不知柳眠棠被騙婚的事情,只當她是投軍的官眷,不過他也派人暗中盯著眠棠,只知道她似乎跟丈夫起了齟齬,回轉了眞州陸家。

所以待他登基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傳旨宣眠棠做女官入京。畢竟她是已婚的婦人,貿然叫她入宮為妃,難免落下口實。倒不如借著做女官的名義,叫她先入了宮再說。

所以傳旨的太監聽聞陸老太爺說起眠棠許人了,倒是早有準備道:“皇後看中柳氏賢德,就是成婚了也無妨,只讓她的夫君快快放人,莫耽誤了柳氏服侍皇後!”

陸武瞪圓了眼睛,就算這是聖旨,也實在是掩不住其中的荒唐,從來沒有聽說過做皇帝的眼巴巴強宣一個已婚婦人入宮做女官的。

所以陸武跪在地上,忍著怒氣道:“回天使,老朽的外孫女已經隨軍走了,並不在陸府。她已經自立女戶,開戶為柳姓,所以陸府上的人,無法替她接旨。”

一旁的縣丞李光才也是等到太監宣讀聖旨,才知道這聖旨的內容。他真是頭大,只想趕緊糊弄走這幫子閹人,然後給派人給淮陽王報信。

於是他連忙道:“陸家老太爺說的實情,柳小姐已經隨軍走了。”

太監也沒想到,這差事居然這麽不順。既然柳氏走了,他自然要追攆上去,將那千夫長的妻子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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