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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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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重新來過是嗎?

那他們就重新來過吧。

修東恒故意曲解江彩櫻的意思,隔天便帶了幾片DVD,在深夜拍完戲之後去按她家的門鈴,一副如果她不開門他就站到天亮的樣子。

狗仔跟拍的問題他完全不怕,最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正在強力追求她,這是他的人生、他的真愛,他才不擔心被世人看見。

而江彩櫻也無法不開門,哪怕她心中有結、有疑慮,一想到他拍了一整天的戲,辛苦了一天,她就沒辦法真的狠下心將他拒於門外。

問題是他們之間的癥結並沒有解決,感覺仍是糾纏又牽扯不清,即使放他進門,她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我帶了三片DVD來,你可以有很多選擇。”修東恒晃了晃手上的片子道。

“你打算看一整夜?”她一臉沒好氣,這個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只是讓你有片子選。”

“那你為什麽不在你自己家裏看?”

“我習慣在你家看。”說著他馬上往之前習慣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好像是占位子般。

這種孩子氣的舉動令她的心有些酸酸的,想起他們倆也曾是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

“我們不是講好了嗎?”她不解,他仿佛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的樣子令她很困擾。

“講好什麽?”他反問。

“要各自重新開始。”

“對啊,所以我正在跟你“重新開始”。”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有些氣惱的註視他。

“我聽到的就是這個意思。”說完之後他起身,拿起了那三片DVD。“一部是有關歹徒闖入打劫,考驗一對夫妻感情的片子;一部是科幻動作片,不用大腦但特效很棒;一部是女性覆仇記,小女孩長大後為父母報仇,成了超級殺手。”

看他那麽認真的介紹,她的抗拒莫名一點一點的弱掉。“你想看什麽就放什麽吧。”她讓步了。

“你應該會比較想看……”修東恒挑了其中一片,店員告訴他這部片子口碑不錯,他快手快腳的把片子放進機器裏。

江彩櫻見狀轉過身,她也要準備一些東西。

“糟糕!”他忽然懊惱道。“我忘了帶Pizza來,一心只記得帶片子。”

“秦菲正巧今晚要我把一些鹹派和蛋糕帶回家,咖啡是本來就煮好的,所以……”她表示自己還有東西可以招待他,不會讓他餓肚子。

“好像又回到了舊時光,我們一開始談戀愛時就是這樣。”他熱切又興奮的說。

“那也算是談戀愛?”她狐疑看著他。

“雖然我們都是把好朋友掛在嘴邊,但如果沒有一點感情,對彼此沒有好感,怎麽可能坐在一起吃宵夜、看DVD?我們是在交往了,彩櫻,那是事實,你無法否認或抹煞這點。”他點出實情,要她面對。

不過她的回答卻是轉身去準備東西,反正事情都走到這步田地了,還能糟到哪裏去?如果自己都不怕失去他或是準備失去他了,那她還有什麽好怕的。

雖然片子緊湊好看,過程沒有冷場,但是累極的修東恒還是看到睡著了,拍了一天戲,他的身體想要休息是正常的。

發現這一幕的江彩櫻,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的睡姿,即使睡著了,他依舊是個迷人又性感的男人,偏偏她內心現在對他的感覺卻摻了些苦澀,已不能像之前面對他時那樣甜蜜,如果沒有發生侯子怡事件就好了……

但世事不就是如此?如果她和侯子怡長得不像,他又怎麽可能會註意到她?兩人更不可能談戀愛。

江彩櫻換了個坐姿,卻不小心驚醒已經小睡十分鐘的修東恒,他立即睜大眼睛醒過來。

“我只是閉目養神。”他趕緊說。

“你該回去睡覺了。”她平靜的告訴他。“我也該睡了,大家明天都有工作。”

“把片子看完吧。”他很固執。

“看完之後呢?”

“有精神就再看下一片。”

“現在都三更半夜了。”她多少有顧忌。“萬一你被狗仔拍到出入我家,而且又是在這種時段,不知道會被寫得多誇張、多不堪。”

“拍到最好,造成既定事實。”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彩櫻,被拍到的話你是不是就會認了?就會和我重新開始?反正你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已經是我修東恒的女人了。”

“你的女人?”江彩櫻一臉不敢恭維,這是什麽世界啊?她哪時變他的女人了?

“彩櫻,相信我,我們絕對可以有個新開始,那些事件、波折都只是過程,最重要的是我們兩人在走過這些風風雨雨之後仍然是無法被拆散的。”

她的回應是無言的沈默。

“你愛我,只是你不敢和外界的輿論與壓力抗衡,所以退縮了,但你明明可以很堅強……彩櫻,你願意為我而勇敢嗎?”

她的信心沒有他那麽大,雖然也想和他在一起,但那可能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和那些他們也許永遠甩不掉的狗仔,都讓她心頭沈重。

“你真的該回去了。”她下了逐客令,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好。”他清楚她的個性,凡事要適可而止。“我片子就放在這,每天看一片。”

“每天?!”她傻了。

“租了就要看完啊。”他無辜的眨眼。

“你可以在你自己家裏看。”

“不行。”他嘻皮笑臉的回絕。“我現在不會一個人看DVD,一定要和你一起才看得下去。江彩櫻,你擺脫不了我的,你的大門也擋不住我。”

她抿著唇,拿他沒轍,看來他是真的豁出去和她拼了,但可別小看她,經歷過這麽多事,她只會更強、更難被打動、更加堅持自己的想法,哪怕他再纏人都一樣。

神通廣大的修東恒靠著誠意感動了秦菲,得知江彩櫻排班休息的日子,然後他便想盡辦法也在那一天安排自己休假,經紀公司那邊就由柯漢唐替他去擋子彈,助理嘛,總要出點力。

這日,江彩櫻還在睡夢中門鈴就不停的響,會在這種時候來找她的,除了修東恒不會有第二個人,她快要翻臉了。

“修東恒——”她一把拉開大門,氣得想罵人。

“先請你去吃早點,然後再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他不請自入,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

“我又沒有答應你!”

“我人都來了哦。”

“你不用拍戲?”她瞪他。

“今天我人不舒服。”

“不舒服就去乖乖躺在你家的床上。”

“不,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很痞的揚笑道。

於是,江彩櫻就這樣被他“綁架”了,因為她今天休假,總不好又跑去咖啡館,而且她其實也想看看他到底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結果兩個戴著墨鏡和棒球帽的俊男美女,來到了間家具展示中心,這裏有的都是高檔的進口貨,不是那種平價的組合家具,看得她一頭霧水,他們是來這邊約會的嗎?

“我會找設計師重新裝潢我家,至於家具……”他看向她,示意完全由她做主。“你來挑。”

江彩櫻不知道這是代表什麽意思,他要重新設計家裏的裝潢,拿掉那些冷冰冰的玻璃擺飾,還要換家具?他是要把侯子怡的一切從生活中除去,想迎接新的人生嗎?這就是他想讓她知道的?

“我們可以慢慢選、慢慢挑。”修東恒擺出很有耐心的樣子。“如果你不喜歡這一家的家具,挑不到合適的,我們就再換一家。”

“修東恒,那又不是我要住的地方,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了。”她不是他的未婚妻或女友,更不是他的老婆,有什麽資格陪他挑家具。

“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來幫我!”他當然要這麽說,事實上他早已認定她就是他家未來的女主人。

“我不想做這件事,這事和我無關。”她不想蹚渾水,她都已經決定和他一刀兩斷了,他卻還緊追不舍幹嘛?

“算我拜托你……”他根本是賴上她了。

“你可以找設計師一起來看。”

“我覺得你的眼光更好。”

拗不過他的堅持,加上他又表現出一副如果她不和他一起挑,兩人就在這裏耗上一天的模樣,最後江彩櫻只能舉白旗投降。

“你到底要挑什麽?”她佯怒的問他。

“我想把家裏現有的家具都換掉。”

“那多可惜,又沒有壞掉。”她皺眉。

“舊家具可以送人或是捐出去,但是新家具能帶來新氣象,表示新的開始,我喜歡這樣。”他似乎是在向她暗示,他的人生已決定重新來過,並且未來是和她一起創造。

她又一次被打動了,她總是會被他感動,哪怕她一點也不想。

“好吧。”她的回應沒有太多勉強,畢竟他的用心她感覺得出來。

“先選沙發、床組和餐桌好了。”見她軟化,他口氣突然變得有一絲急切。

“不是要慢慢挑嗎?”她奇怪的問道。

“愈快搞定,我就能早點請你去我家。”

“但我不是很想去你家。”她眼神有些哀怨的睨了他一眼。“你不會放棄的,對不對?”

“我絕不會放棄。”

“唉,我就怕這樣。”她嘆息。

知道江彩櫻喜歡自己做果凍,因為她提過在做果凍的過程中也是一種舒壓,於是修東恒興高采烈的買了新鮮水果、備用的罐頭還有洋菜粉,打算陪她一起做果凍。

看到他這麽體貼又細心,她實在有點忍不住想笑,一個大明星、大男人要和她一起窩在小廚房裏做果凍,那畫面……實在逗趣得教人無法想象。

“我買的夠多嗎?”最近他總是在她咖啡館下班之後來她家消磨時間,他一天的生活好像是在這一刻才開始。

“果凍做一次的份量都不少,你這麽愛吃甜食嗎?”她記得他不是愛吃甜食的人啊。

“多的可以拿到咖啡館賣,對你來說也算是外快。”他腦筋動得很快的說。

她倒是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這確實不失為一個賺錢的好方法,怎麽她之前居然都沒有想到。

“不錯的點子吧?”她認同的反應令他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先煮洋菜粉。”她開始講解過程。“等溶解之後再加糖,放冷了再把新鮮水果或罐頭水果放進去,然後往冰箱放就大功告成了。”

“這麽簡單?”

“本來就不難。”

“那你的舒壓……”他還以為有什麽苦力活要做呢。

“看到五顏六色的水果泡在軟軟又有彈性的透明果凍裏,感覺就很舒服,而且只要不放太多糖,我可以三餐把果凍當飯吃,既吃得到水果又有水分,這有什麽不好?”

“太不健康了。”他可不讚同。

“你現在不是在演醫生吧?”她揶揄他。

“你那麽不會照顧自己又怕麻煩……柯漢唐的媽媽聽說廚藝很好,不如我請她鹵一大鍋鹵味、牛肉之類的,你以後只要煮個飯就可以配來吃,很方便。”他就是想要照顧她,想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護。

“幹嘛麻煩人家?”她錯愕的問。

“那你自己會鹵嗎?”

“隨便吃一樣飽。”

“我懂了。”修東恒沒再多說廢話,反正他要做的她總是不同意,生怕自己欠了他似的,幸好他知道怎麽令她屈服……

第二天深夜,來找江彩櫻的人是柯漢唐,他帶了一大鍋紅酒鹵牛肉來,那香氣大概從公寓的大門口就可以聞到。

“修東恒真的跑去麻煩你媽媽?!”江彩櫻很不好意思,如果修東恒在場,她一定給他一拳。

“如果你知道我媽看到那個修大牌給的紅包有多眉開眼笑,你就不會怪他了。”柯漢唐無所謂的笑了。“修大牌真的是真心愛你,他不會白白叫我媽做事的,而且即使沒有紅包,我媽也樂意展現她的手藝。大家都對你這麽好,你知道的吧?”

江彩櫻不語,但眼中已有喜色與感動。

“修大牌說他晚一點會過來,叫你一定要留一些給他。”他再傳話道。

“這麽一大鍋,我怎麽可能一次吃完?”

“沒關系,他會這麽說,就表示他人會過來。”

“柯漢唐,你勸勸他……”

“我是勸過他了。”他打斷她道。“看他前些日子那麽痛苦焦躁,我告訴他,絕對不能放棄你。”

江彩櫻的心此刻又被深深撼動了一次,覺得自己愈來愈逃不開修東恒所撒下的網,一張……又厚又大、柔情的網。

修東恒這麽頻繁的在深夜出入江彩櫻家,不可能不被狗仔拍到,但是一次、兩次後,大家好像也都麻木了,新聞慢慢激不起那麽大的漣漪。

狗仔也會在咖啡館偷拍江彩櫻,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個平凡努力的女孩在為生活奮鬥,有些狗仔報導他們的事時反而筆觸還變得溫和祝福有善意,這倒令修東恒和江彩櫻很意外。

這日陪江彩櫻打烊的修東恒,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嘖嘖稱奇。

“看來以後我沒有新聞價值了。”他故作惋惜的口吻說。

“為什麽?”她馬上替他擔心起來,怕是自己壞了他的前途,怕是因為她的存在讓他事業走下坡,她不想當那個罪人啊。

“當狗仔會對一個大明星的戀情說出好話、寫出祝福時……”他搖搖頭。“這不是很可怕又反常嗎?還是不是狗仔文化啊?”

“只要你不再出現,我們倆恢覆成兩條並行線,我相信你的行情會立即回升。”她繼續擦拭著桌面說道。

“彩櫻,你想過結婚嗎?”他忽然丟出一顆炸彈,好像是要試試這顆炸彈有多大的威力。

“結婚?!”她擡頭看他,錯愕不已。

“和我。”他直率的說。

“希望你不是在求婚。”她臉色僵凝的說。

“但如果我是呢?”他挑釁的看著她。

“我會拒絕你。”

“為什麽?”修東恒有些不悅,她最好別再說什麽要去相親,他才不管她爸爸或是她繼母對她有什麽安排,他只管他自己和她的事。“我相信我可以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我知道你真的可以當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但你娶的人不應該是我,因為我壓根沒有想要高攀你。”她表明自己的心態。“我配不上超級巨星。”

“江彩櫻,你說這話是要故意氣我嗎?”縱使不爽,他仍幫她把一些椅子擺放收好,沒有讓她一個人忙。

“是真心話。”

“那如果我說我非你不娶呢?”

“修大牌,現在這年頭沒有這種對白了吧?”她放下抹布望向他,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你會說出這麽瓊瑤式的話,我很意外。”

“彩櫻,我是真的想要娶你。”

“我不敢答應,也不敢相信。”

“那要怎樣你才會點頭?”他直接問。“除了你,我不會考慮娶任何女人。”

她怔住了,也不明白自己要怎樣才能點頭——因為她根本沒想過點頭這回事,她總是被他逼到陷入天人交戰的地步,內心紛亂不已,一個聲音說要把自己交給他,另一個聲音又覺得和他保持距離會比較好,但無論哪一個決定,他似乎都已離不開她的心中和生活。

“彩櫻,我不會逼你,但是我一定會等到你。”他向她許下承諾。

“你的事業……”

“你還不明白嗎?”他嘆了一口氣。“你遠比我的事業、我的一切、我的人生還重要,有了你……那些我都可以不要。”

馮家珍找到修東恒拍戲的地點,這一點都不難,因為前天劇組才在一個訪問中公布需要大量的臨時演員,即使是路人都可以入鏡,所以她絲毫不費力的找到他,誰教他家管理員已經不讓她進去,據說她好像是他列出拒絕會面的黑名單之一。

拍戲拍到一半,修東恒就發現了混在臨時演員群中的馮家珍,可當下他又不能說什麽,只好耐著性子把戲拍完,一等導演喊卡,他立刻上前把她從人群中拉出來。

“馮家珍,你到底想怎樣?”他才不管現場有多少人在看,直接就開罵。

柯漢唐見狀想要過來,卻被他的一個瞪視給逼得退回去,警告他這時最好不要在老虎嘴上拔毛。

“你們大樓的管理員不準我……”馮家珍答非所問,還想先告狀。

“那是我交代的。”

“你也不接我電話。”

“我不想接。”

“那我只好來這裏了。”馮家珍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想要讓四周的人同情她。“修東恒,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完全拒我於門外?”

“你知道為什麽。”

“愛一個人不是罪過。”

“但是如果你已經知道你愛的人對你沒興趣,並沒有和你同樣的感覺,你是不是該收手?是不是要適可而止?你去找江彩櫻做什麽?”他可沒忘記那件事。

“我是為了她好才去找她。”她倒是理直氣壯。

“為了她好?!”他不敢置信這女人竟說出這種話。

“她會有我了解你嗎?她清楚以前你和子怡的事嗎?她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一個長得很像子怡的女孩,而我就是要讓她明白這一點,好教她不要有太多的幻想和妄想。”她說得無私又寬大,好像自己是真的為江彩櫻好。

“但是我愛她。”修東恒突然大聲說道,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般。“聽清楚了,我愛她。”

馮家珍一僵,不知道被雷擊和心被重傷哪個比較痛,而這一會……她希望自己被劈死算了。

“有幻想和妄想的人是你。”

“那個江彩櫻只是有張和子怡神似的臉孔,她不是子怡!”她一直到現在還在重覆這些老掉牙的話。“我!你看看我,我才能給你幸福,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修東恒一臉不耐煩,她為什麽說不通呢?為什麽他就是沒有辦法讓她懂、讓她死心?

“愛我!”馮家珍突然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臂。“我會給你我全部的愛,全部給你……”

“我愛的是江彩櫻!”

“不要!你來愛我!”馮家珍像是發瘋了,眼神不太正常地低吼著,“你愛我嘛,子怡都死了,我終於等到她不在人世的時刻,我有機會了,而且默默守候了你三年,你應該愛我的。”

修東恒只想把她的手拿開,她已經失控了,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他忍不住直搖頭。

“江彩櫻憑什麽插隊?!”見他態度決絕,馮家珍怒問。“她憑什麽得到你?!她只是一個替代品!”

“不,她就是江彩櫻。”修東恒大聲駁斥,“因為我愛她,所以馮家珍你死心吧,你別搞到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

人很容易由愛生恨,也很容易因為得不到就想毀掉,馮家珍的眼神慢慢變冷,不再有熱情,她覺得自己對修東恒的愛被他親手給扼殺了,他活生生的毀了她對他的幻夢。

“修東恒,你不怕我去掀你的底嗎?”

“我沒做虧心事,怕什麽?”

“子怡是因你而死的。”

“那是意外。”因為江彩櫻的開導,他早釋懷了,對那件事雖然有遺憾、有痛苦,但他明白那是意外,任何人都可能碰上,無法預料。“子怡是被酒駕的人撞死的,隨便你想怎麽造謠,我不怕你。”

“我要毀了你!”她慢慢的從他身邊走開,撂下狠話。“我會不斷的爆料讓你再也混不下去……”

柯漢唐在她走遠之後才靠近修東恒,一臉擔憂,“怎麽辦?”

“反正我沒什麽好再失去的了。”

“那江彩櫻呢?”

“我相信她會站在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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