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風腦門上滑下一堆黑線：你脾氣暴躁完全是你個人的問題，跟主人沒有任何關系好麽。要說有關系，頂多是喜歡縱容你，由著你而已。

“他老人家現在好麽？”

當然好了，乾元仙境他是老大，想過的壞點都難。

“好，好的很。因為太好，一點都不想見到你。所以你也別想著回去見他，他不怎麽待見你。”

盡管感覺玉風說的不是實話，但淩悠悠表示不願意多想。師父就是師父，不管好壞都沒法換，所以她一點都不在乎師父是什麽樣的人，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歡自己。要說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討厭的事，才惹的師父不願意見她的。

“哦，我知道了。我努力不回去見他。反正我現在也記不得什麽，肯定不會自動找回去的。”

回去給師父老人家添堵麽，告訴他自己有多麽無能，怎麽失憶的都不知道，誰害的更弄不清。根據玉風的描述，她家師父鐵定是位專橫死要面子，從不吃虧的主，若是知道她這樣丟他的臉，鐵定能把她逐出師門。

玉風覺得自己挑撥離間的半天，沒引來淩悠悠的半點義憤，深感失敗，沮喪的調轉一個方向，屁股對著淩悠悠，表示他不想說話了，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淩悠悠心血來潮伸手揪住一根孔雀翎，猛的一扯。

玉風嗷的一聲慘叫，憤怒的扭頭看著罪魁禍首。

“臭丫頭，你……”又揪他的毛，簡直不能容忍。

淩悠悠晃著孔雀翎，笑的單純：“好漂亮，我喜歡。我就扯了一根，瞧把你心疼的。你身上那麽多，又不怕長不出來。別小氣啦。”

玉風氣的肺快炸掉了，“你說的輕巧，我的毛要長很久，你……你……哼。”他決定再也不要和小丫頭靠的太近，沒失憶前就天天嚷著要揪他的毛，但都是嘴上嚷嚷。沒想到失憶了比沒失憶還可惡，直接動手。他精貴無比的孔雀翎，心痛，他需要安撫，可是這裏除了幾只走獸，居然沒有一只上檔次的禽類，他的鳥生一片灰暗。

玉風裹著一團怒氣飛走了。半路上撞見走過來的有虛和靈夢。靈夢見玉風一身是火的樣子，嘿嘿笑：“孔雀兄這是怎麽了，被人踩了尾巴不成？”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剛丟了一根寶貝的毛，沒處撒火呢。一翅膀扇過去，靈夢被扇飛了出去。

靈夢嗷嗷叫著，“餵，你幹嘛，我可沒踩你尾巴。”

“呼”又是一翅膀。

靈夢繼續翻跟頭，繼續叫。

有虛搖搖頭，有靈夢一個就夠鬧騰的，現在又多了只鳥，更鬧。想到自己還有正事，沒工夫理睬胡鬧的一人一鳥，朝淩悠悠坐著的大石頭邊走去。

淩悠悠晃著孔雀翎，笑的很開心。有虛看了會，發現只是這麽看著她笑，整顆心都會化掉。他願意就這麽看著她，千年萬年也不覺得枯燥。但一想到她曾經屬於別的男人，想著那個男人曾擁有她的美麗，有虛的心就很難過。讓他唯一覺得遺憾的是，為什麽不是自己最先遇上她。

“悠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可以麽？”因為說的事太重要了，所以他非常謹慎，每一個字都經過反覆推敲，生怕說錯什麽，砸了他的計劃。

“哦，上來，坐。”淩悠悠拍拍身邊的位置。石頭很大，足夠坐三四個人。

有虛輕輕躍起，靠著淩悠悠坐下，兩人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很近，卻沒有貼在一起。衣服和衣服交疊在一起，但肢體上沒有絲毫觸碰。

淩悠悠等了一會，見有虛始終沒有開口，便問道：“什麽事，你說。”

有虛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到嘴的話憋在喉嚨裏，翻滾著，想釋放出來卻又覺得措辭還不夠完美。

“嗯，悠悠，你……你覺得我……怎麽樣？”

“哈？哥哥很好啊。”

“那麽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淩悠悠歪頭打量他，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般奇怪的問題，“哥哥對我很好，哥哥是金仙，其他的都不重要啦。”

呃，這算什麽評價。他要聽的不單單是這些。

“我的意思是，除了這些，哥哥算不算是一個好男人？”

淩悠悠嗤的笑了，拿孔雀翎撓撓有虛的臉頰：“怎麽啦，哥哥想做好男人，是不是看中哪家姑娘，想要跟人家姑娘表白了？”

小丫頭腦子不笨，就是腦子跟他的沒對上，所以有虛郁悶。

“你覺得哥哥當男人合不合格？”

淩悠悠拍著大腿笑起來：“這個問題怎麽問我呢。應該問和你一起生活的人，只有相處才知道合適不合適呀。”

“現在，”有虛鼓足勇氣，“我問的人是你，你仔細想想，我怎麽樣？”

“哥哥……你……”好怪，感覺好怪。

“好吧，坦白的說，我喜歡你，想和你做夫妻。你覺得我合適麽？”

阿勒，這個問題有些尖銳。有虛什麽都好，真的，挑不出毛病，但是做夫妻，未免操之過急。畢竟是婚姻大事，不能草率。再者她和他之間好像還沒處出男女之情來。

“哥哥，是不是太快了呀。”她不知道怎麽說。

有虛糾結的表情散開了好多，她說太快，而不是說不行。這麽說他是有希望的。小丫頭對他是有感覺的。太好了，只要她對自己有感覺，那麽他就會讓這份感覺更濃郁些。

有虛一把抓住淩悠悠的手：“你……覺得我還行，你願意繼續下去？”

淩悠悠想抽手，但看到有虛激動的表情，想如果她現在掙開，一定會傷了有虛的感情。

“那個，我們相識好像也沒多久。”

確實沒多久，前後加起來，也就一兩個月而已。

有虛連連點頭：“是是是，我也知道太快了。但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心註定屬於你。你看，咱們同屬於仙家，有漫長的時間，一個人多孤單，不如兩個人一起，如何？”

淩悠悠點頭，很認真的回：“好啊，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好啦。有人說個話。我不太喜歡跟那只孔雀說話，總覺得他怪怪的，不懷好意的樣子。”

遠處，玉風捂住胸口，強烈的中箭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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